148 盘算
这一晚上,朱云峰陪着曹伯陵推杯换盏,喝得他自己都有些迷糊了,直到更鼓敲响,曹伯陵才放他回房。
朱云峰脚步踉跄,心中却满是欢喜,暗想今日总算没白来。
曹鹤阳在自己院门外候着,见状扶了他一把,低声道:“小心些。”朱云峰顺势倒在曹鹤阳肩上,勉强站稳,嘴角挂着笑意,轻声道:“多谢阿四!”
曹鹤阳只觉得肩上的重量沉甸甸的,却也没说什么,扶着朱云峰进屋。又亲自绞了帕子给他擦脸。朱云峰顺从地抬头任由曹鹤阳擦拭,眼皮微阖,口中喃喃道:“阿四,你放心,我定不负你。”曹鹤阳轻轻一笑,将他安置妥当,刚想离开,却被抓住了手。
“阿四!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朱云峰嘟囔,将脸颊靠到曹鹤阳手上。
曹鹤阳犹豫了片刻,想着到底是在自己院里,再加上也不放心朱云峰,便轻轻应了一声,说:“好。”
朱云峰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还有一丝“得逞”的狡黠笑意。等曹鹤阳洗漱完毕回来,朱云峰已沉沉睡去,呼吸均匀。曹鹤阳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心中一片柔软。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一片安乐。曹鹤阳轻轻拉过薄被,盖在朱云峰身上,又为他掖好被角,自己和衣躺到他身边。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曹鹤阳率先醒来,见朱云峰依旧熟睡,但自己已然整个被他揽在怀里,心里不禁一暖,嘴角微扬。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生怕惊醒朱云峰。轻手轻脚地下床,正要穿衣却被人一下从身后抱住。
“阿四!”朱云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怎么醒了也不叫我。”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48)”
作者: 阿器
【饼四/ABO】天官(147)
147 家宴
曹鹤阳将牵机引、林家秘瓷、太祖秘闻都告诉了朱云峰,听得他惊异连连。
“阿四……你是说……当年梅妃……其实一直在用这个什么牵机引暗害太祖皇帝?”朱云峰问。
曹鹤阳摇头,说:“斯人已逝,我们身为后人,就不要妄自揣测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能做什么。牵机引的事情必须尽快查清,否则后患无穷。”
“说起来,你身子怎么样?”朱云峰问,“现在知道了那东西是牵机引,要不要请陈大夫再来看看?说不定那东西还有什么未知的副作用,若是不趁早清除,对你身体不好。”
曹鹤阳摇了摇头,说:“我身体没什么,不用担心。”
“真的?”朱云峰却不信,握住曹鹤阳的手,“你到现在手还是凉的,不像从前。”朱云峰眼中满是担忧,“阿四,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硬撑的。”
“放心吧!”曹鹤阳反握住朱云峰的手,“我自有分寸。我答应你,若是觉得不适,一定会告诉你好不好?”
“嗯!”朱云峰应了一声,又问道,“刚刚跟你一路走过来,怎么你院里人这么少?外面那些来来往往的,看起来也像是生面孔。”
曹鹤阳叹了口气,低声道:“太太回来之后,后宅的事情祖母不好插手太多。”
朱云峰皱眉,问:“那怎么办?我跟娘说,从咱们府里给你调些人过来?”
曹鹤阳笑了笑,说:“那成什么样子了?别说太太,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那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放心嘛!”朱云峰说,“你又不肯搬去安平伯府。”
“我搬去那里成什么样子啊!”曹鹤阳在朱云峰额头上点了一下,“不许犯浑。”
“这怎么能叫犯浑?”朱云峰抱着曹鹤阳的手臂晃了两下,“我想要我孩子的爹搬去跟我一起住,这怎么能叫犯浑?”说完就去亲曹鹤阳脸颊。
曹鹤阳躲了一下,脸上泛起淡淡红晕,轻斥道:“别闹,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阿四!你定然是不喜欢我了!”朱云峰假意伤心,“你现在连亲都不让我亲了。”
“呸!”曹鹤阳啐了一口,“少起腻!”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47)”
【饼四/ABO】天官(146)
146 邀请
“所以……报国寺里那东西,是牵机引吗?”曹鹤阳喃喃道,想着怎么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朱云峰。
绍宁郡主长叹一声,说:“若那真是林记的瓷瓶,那就应该是真的了。”
“这和林记又有什么关系?”曹鹤阳不解地问。
邵宁郡主说:“小时候,我听母亲提过。梅妃宫中,常燃异香,其味清冽甘甜,闻之神清气爽,太祖深喜之……”
这种宫中秘辛确实只有当年的长公主才能知道。
曹伯陵心中一惊,颤声道:“母亲,莫非……莫非当年梅妃宫中的东西就是这个牵机引?”
绍宁郡主点头,说:“不错。”
“那同林记又有什么关系?”曹鹤阳问,“难道因为梅妃出自林氏?”
“小四,我记得你这里有一本《秘闻散轶》吧!”邵宁郡主问。
曹伯陵闻言皱眉,说:“这种假托太医写就的伪书,怎么能留着?”
曹鹤阳没说什么,从软榻边的小柜中将书取了出来,递给邵宁郡主。
邵宁郡主摆摆手,说:“年纪大了,眼花。小四你自己看看吧!”
这本书残破非常,曹鹤阳翻了许久终于翻到一行字:疑此香掺入南疆秘药‘牵机引’之膏脂,久焚于宫室,可致人神思昏聩,脉象虚浮……此物炼制极难,需以百年沉檀为基,辅以……林氏秘瓷盛之,可保药性不失,香气不泄……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46)”
【饼四/ABO】天官(145)
145 牵机
曹鹤阳的书斋弥漫着一股清苦的药味,混合着旧书卷特有的,略带些霉味的墨香。窗棂半开,透进些许灯光和几片打着旋儿飘落的枯叶。
绍宁郡主走进来的时候,见曹鹤阳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衾,脸色不太好。
“这是怎么啦?”老太太面露焦急之色,“请大夫了没?”
“祖母!”曹鹤阳想起身,却被制止,“躺着就好!”她一边说一边坐到榻上,“怎么突然就病了?”说完压低了声音,“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故意找的托词。”
“祖母……”曹鹤阳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什么都瞒不了您。”
邵宁郡主闻言愣了愣,随即转头吩咐道:“冯妈妈,去外面看着。”
冯妈妈知道他们祖孙两个有话要说,应了一声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到底怎么啦?”邵宁郡主问,“先是昨天晚上一夜未归,今天回来了又说病了,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曹鹤阳叹了口气,说:“其实……有些难以启齿。”说完将刚刚香茗闯进书房的事情说了,随后无奈道:“这本事孙儿自己的事儿,不应该劳动祖母,只是……我实在是有些吃不准这香茗的来路。”
老太太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说:“西院的事儿,自从你爹回来了之后,我就不怎么管了,由着她去折腾。这个人等回头我让冯妈妈查查看。你这里……”她本想说她派些可靠的人手过来,但又不想被小周氏误会自己插手儿子这里的事。她虽然不怵小周氏,但到底年纪大了,加上有了哼哼,正是含饴弄孙的时候,不耐烦跟她钩心斗角。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45)”
【饼四/ABO】天官(144)
144 回府
朱云峰听曹鹤阳说“不对”,心中也“咯噔”一下,忙问道:“怎么啦?可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曹鹤阳摇头,问:“你刚刚说的消息,是九思亲自传过来的,还是他叫人传过来的?”
朱云峰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说:“这倒没有细问。”说完将张九龄叫了进来,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
张九龄说:“不是刘九思亲自来送的消息,是叫了个面生的小厮。”
朱云峰皱眉,说:“你既说他面生,怎么判断他说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九龄说:“他身上带着刘九思的信物,这是我们之前就约定好的。万一没办法亲自往来,那就以信物为证。”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来的那人说他叫作墨渊,年纪不大,但看起来很是机敏。”
“墨渊?”曹鹤阳愣了愣,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离开都城之前,他明明安排了他去读书,怎么今日又会跑来送信?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朱云峰见曹鹤阳神色不对,连忙问。
曹鹤阳摇了摇头,将墨渊的事情大概讲了讲,说:“我只是有些奇怪而已。照理他应该不在府里了。不过他和九思关系一向不错,倒也不能说一定有问题。”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我刚刚觉得不对劲,是因为担心背后有人试探。”
“有人试探?”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44)”
【饼四/ABO】天官(143)
143 劫后
朱云峰觉得自己有点懵,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他相信里面映出来的自己一定是一副傻呆呆的模样。
陈夫人见他这样,不禁转头笑着对曹鹤阳说:“小四,你看,我就说我这儿子傻吧!”
曹鹤阳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大饼只是性子直率了些。”
陈夫人眸中闪过一丝满意,拉着曹鹤阳的手道:“他这样的性子,在都城这样的地方,很容易吃亏。虽然自从伯爷走后,我就有意磨炼他,可你也知道,性子这种东西……所谓本性难移,是有道理的。”
“娘的意思,我明白。”曹鹤阳垂下眼眸,一副乖顺的样子,“我会为大饼出谋划策的。”
陈夫人嘴角牵起,如果说之前她是因为朱云峰选择了曹鹤阳,加上有了孩子,不得不妥协,此刻她对曹鹤阳就真的是无比满意了。她原本还担心,曹鹤阳是郡主嫡孙,又是探花,少有才名,这样的人多半都有几分傲气。她相信他和朱云峰之间有真情,否则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拼着前程尽毁,也要生下二人的孩子。可是真情并不代表二人能走到最后,她很担心万一二人将来因为种种原因争吵甚至分开,朱云峰这样执拗又认死理的性子要如何是好。说到底,当娘的总是偏向自己儿子的。
然而曹鹤阳刚刚那番话,让她彻底放下心来,她能看出来他对朱云峰是认真的,对朱云峰的赞赏也是真心诚意的。这样的两人,相互扶持着可以走很久很久。
想到这里,陈夫人又转头看了眼儿子,见朱云峰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个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和曹鹤阳一比,真的就是个小傻子。
“行了,别傻站着啦!”陈夫人道,“小四还要好好养精神。你先把他挪去后面暖阁……对了,谁看着吃食?”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43)”
【饼四/ABO】天官(142)
142 娘亲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灼烧感暂时压下了肺腑的滞涩。曹鹤阳靠在引枕上,闭目养神,顺便梳理自己仿佛一团乱麻的思绪。
朱云峰被张九龄叫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他和两个侍立在门边的丫鬟。
房门被轻轻推开,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曹鹤阳睁开眼,心头一凛。
安平伯夫人陈氏走了进来。她已换上了一身庄重的宝蓝色锦缎常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支简洁的碧玉簪。她的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深处沉淀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疲惫和审视。挥手示意两个丫鬟退下,陈夫人安静坐到曹鹤阳床边的绣墩上。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曹鹤阳强撑着想要起身行礼,口称:“夫人……”
“小曹大人不必多礼,躺着吧。”陈夫人的声音平和,听不出情绪,目光落在曹鹤阳苍白憔悴的脸上,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多谢夫人挂怀,好多了。”曹鹤阳垂下眼睫,避开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心却悬到了嗓子眼。该来的,终究躲不过。他太知道自己这位“婆母”的能耐了,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精明强干,为人泼辣,甚至……有时候还很刻薄。
陈夫人沉默了片刻,暖阁里只有更漏滴答的细微声响。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沉重得仿佛能压弯人的脊梁。
“峰儿昨夜对我说,你是为了帮他追查宁王的差事,才遭了意外。”陈氏缓缓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他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昨夜却在我面前,演了一出蹩脚的戏。”
曹鹤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盖在身上的锦被,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42)”
【饼四/ABO】天官(141)
141 夫人
曹鹤阳是被一阵锐痛刺醒的。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黏稠的泥沼底部,挣扎着向上浮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弥漫的滞涩和刺痛,喉咙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铁锈腥气。眼前模糊的光影晃动,耳边是压抑的呼吸声,很近。
“阿四……阿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朱云峰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慌和小心翼翼。
曹鹤阳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朱云峰那张凑得极近的脸,上面写满了惊惧和疲惫。他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嘴唇干裂起皮,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不是自己惯常用的安神香。
曹鹤阳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是瞬间彻底清醒!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却被朱云峰一把按住。
“别动!”朱云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又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疼,“你才刚醒,需要静养!”
“我……”曹鹤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微弱得如同蚊蚋,喉咙火烧火燎地疼,“我……还在安平伯府?”他环顾四周,确认无疑,自己还在朱云峰的书房。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比胸口的疼痛更让他窒息,“什么时辰了?我……我在这里多久了?外面……”他急切地看向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别急!别急阿四!”朱云峰连忙安抚,大手紧紧包裹住他冰凉微颤的手指,“没事了,都安排好了!曹府那边,我昨晚就打发心腹去递了消息,说我们恰好在外面遇到,你多饮了几杯,就宿在我这里了。虽然有些牵强,但问题不大。”
曹鹤阳紧绷的神经并未因此放松,他反手抓住朱云峰的手腕,问:“我怎么啦?”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41)”
【饼四/ABO】天官(140)
140 林记
夜风在耳边呼啸,刮得脸颊生疼。朱云峰抱着曹鹤阳,脚步不停,一路飞奔回安平伯府。张侍卫和张九龄在二人前后护持。到了府外,张九龄刚想敲门,张侍卫足尖一点,在院墙上稍一借力,便如一片被风裹挟的落叶,悄无声息地滑入府内。片刻后,角门打开,朱云峰手臂收得更紧,将怀中人稳稳护住,一路穿过回廊,回到自己屋内。
“阿四!”朱云峰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生怕惊了曹鹤阳,“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脸好红!”
曹鹤阳的脸颊贴着朱云峰胸前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衣料下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他胸口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滞闷和钝痛,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回应道:“没事的,只是刚刚……受了些惊吓。”说完,他微微侧过脸,避开朱云峰审视的目光,将脸更深地埋进朱云峰的衣襟里。属于朱云峰的熟悉味道,带着令人心安的沉厚气息,暂时压下了心口那股蠢蠢欲动的不适。
朱云峰将曹鹤阳小心地安置在窗边的软榻上,转头吩咐张九龄道:“九龄,去找大夫!”
“别!”曹鹤阳猛地坐直身体,抬手便按住了朱云峰的手臂,“不能让人知道我这么晚了还在你这里。”
“可是……”
“我真的没事。”曹鹤阳抬起眼,努力让唇角弯起一个安抚的弧度,“不过是受了点惊吓,气血一时不调罢了。歇口气就好。”
“真的?”朱云峰眉毛拧成了疙瘩,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曹鹤阳。
“真的。”曹鹤阳点头,转头去看张九龄,将话题转回刚刚的事情上。
“九龄。”曹鹤阳问,“刚刚那个袭击我们的人,你可看清楚了?”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40)”
【饼四】那些散落在光阴缝隙间的片段(771-780)
写在前面:饼四的一些日常小段子,梗来自于节目或者微博,因为都是小段子,所以凑满十个发一篇。反正每一个都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所以请不要在意时间线这种并不存在的东西。最后还是要说,虽然梗来源于现实,但故事里的饼四,生活在平行宇宙中
771
六月刚开头,烧饼和小四就启程跟着师父开启了非欧之旅。
“所以小四……咱真能看到大老虎吗?”收拾行李的时候烧饼问。
“非洲只有狮子,没有老虎!”小四笑,“还有啊!你多带几件衣服,那边现在是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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