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完)

25#
  这一番母子叙话,一直说了一整个下午,期间曹家还有下人打家里来问过,都被曹忠打发了回去,连庙门都没进。
  天将将要黑的时候,曹太太终于走了出来,三个人脸上都透着喜气,显然是彻底把话说开了。
  曹四引着曹太太过来,院子里的四个连忙走过去见礼,都是按照见长辈的礼数来的。
  曹太太说:“这两个人倒给你们惹了不少麻烦,见天儿的提心吊胆。”
  孟鹤堂说:“太太您这话是骂我们呢!跟四少爷一起做这个局,是我们的错。四少爷心里也很不落忍,实在是……”
  “行了,我知道。”曹太太打断了孟鹤堂,说:“孟先生这忽悠人的本事,确实是申城独一份儿。”
  “太太客气。”孟鹤堂连忙谦虚道:“还不是被您识破了。不过雕虫小技而已。”
  曹四最了解母亲,知道她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因为自己是儿子,朱云峰又算是半子,自己人小惩大诫也就是了,对着外人未必有这么好脾气。他连忙打圆场问:“说起来,娘您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完)”

【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4)

24#
  陶云圣和郭奇林就这么在城隍庙里住了下来。好在庙里清净,也没人打扰他们。曹府的下人进进出出地替曹四归置东西,但都得了吩咐,从来不往这边儿来。
  日子过得很快,明儿就是曹四和朱云峰启程的日子。曹府之前已经在外面摆了席面,给曹四送行,也算是他正式拜别父母。这一天却是曹太太过来城隍庙最后见曹四一面。
  曹太太要来,朱云峰自然不方便出现,一早就躲到陶云圣和郭奇林这里。他们师兄弟三人喝茶聊天,说些小时候的事儿,谈谈戏文上的事儿,倒也自得其乐。
  快晌午的时候,曹四送走了母亲,过来找朱云峰。
  朱云峰的腿已经基本好了,见爱人过来,站起来迎他,问:“把你娘送走了?”
  “嗯!”曹四刚刚和母亲告别,少不得哭了一场,这会儿眼圈儿还有点红,应了一声,没说话。
  朱云峰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拉着他坐下,说:“我刚刚还在跟师弟们说,去了外边儿,我就是个睁眼瞎子,可要把你看得牢牢的,不然真的是举步维艰,说不定日子都过不下去,活活饿死。”
  曹四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的,笑了一声,说:“你还真敢说,好像你现在就不是个睁眼瞎一样。眼睛这么小。”
  他和朱云峰平时这么调笑惯了,这会儿话说完了,才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房里,脸一下就红了。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4)”

【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3)

23#
  郭奇林和陶云圣听孟鹤堂说起昨天的事儿,互相看了眼,陶云圣说:“我跟大林当年排《大西厢》的时候还小,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到如今也快十年了吧!”
  朱云峰闻言,说:“那会儿我也才刚刚开始倒仓,最开始本还有我的戏份呢!细算起来,是得有十年了。”
  “当年我们小,来看戏的多是冲着我爹,我们排这个也不过就是垫个场,大家看个热闹,其实演的也不多。”郭奇林说,“一共就演了……十六场还是十七场来着。”
  “十七场。”陶云圣接口,“我记得真儿真儿的。从三月十五到四月十五,每逢单数的日子我们演。四月十五那天晚上下了戏,我去找的你。十七我们演完了,师父突然就不叫演了。”
  “是啊!”郭奇林说:“这么说起来,我爹那会儿就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朱云峰说:“我都看出来,师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3)”

【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2)

22#
  听到郭奇林一番剖白,陶云圣也终于忍不住了,他说:“不是的,不是的,大林哥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大林哥哥呀!我知道那些事儿其实你也不喜欢,可咱爹把整副担子都交给你,你难道能不挑着吗?我见过你被人灌了酒拼命喝水催吐的样子,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苦。”
  “可我,就是害怕。怕自己配不上你了,就跟你说我不要你了,可又一直吊着你。外面那些捧你的小姐少爷们,轻易见不得你面,他们都说我是心疼你,其实只有我知道,我是生怕你会发现他们比我好,希望你的心永远都在我这儿,可又不肯痛痛快快跟你过。我就是个坏人,这么些年,一直苦着你,还逼着你跟我做兄弟。我……”
  “嘘……”陶云圣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你替我挡掉那些人,我是很高兴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我,我也是很高兴的。我乐意守着你,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哪怕有一天你娶妻……”
  郭奇林抬手堵上他的嘴,摇头:“不会的,除了阿陶,我不会有别人了。”
  陶云圣捉着郭奇林的手,说:“好。大林哥哥除了阿陶没有别人。阿陶除了大林哥哥,也不会有别人的。好不好?”
  郭奇林说:“我偷听到四哥和师哥说了昨天的事儿。我没想到……”说到这里,他脸上有点烫,接着说:“刚知道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就想,我这么坏,我家阿陶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呢?我是不是能指望一下,对我这么好的阿陶还肯做回从前我的那个阿陶。”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2)”

【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1)

21#
  郭奇林没想到自个儿突发奇想,把陶云圣支开,自己跟着四哥和师哥后边儿,真的能把事情的原委给打听出来。可真的打听出来之后,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了。
  师哥说得明白,昨儿是陶云圣伺候自己泄了火。他不是不通人事的傻子,这么多年江湖跑下来,那些事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统统都知道。想到陶云圣那么金贵的口舌和嗓子,为了自己,居然……郭奇林觉得自个儿从上到下都发起热来。想着陶云圣埋头在自己两腿之间的样子,他居然觉得浑身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那种透露着不可言说的龌龊心思一朝得偿的兴奋。
  郭奇林觉得自个儿真的是个混蛋,他喜欢陶云圣,却又拒绝他。不能忍受他离开自己,却无法给他任何承诺。他希望自己在任何时候回头就能看到陶云圣,却永远只给对方一个自己的背影。他给自己找了无数借口,父亲的期望,老郭家的后代,德芸班的未来,却始终忽视了自己是个懦夫的事实。是啊,说到底,他只是害怕而已。他害怕若是踏上这条不归路,有一日陶云圣反悔了,他将无处可去。他害怕若是踏上这条不归路,他可能会承受无数鄙夷的目光,他将无处可逃。他最害怕若是自己踏上这条不归路,从此之后,自己一哭一笑都不在自己掌中,永远都会因着陶云圣三个字而动。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陶云圣或许在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却也不可能如当年一般。可他没想到,在这么多年之后,陶云圣居然还是那个少年,那个穿着一身月白色大褂,站在清冷月光下,等着他。用郑重无比的口气,跟他说:“大林哥哥,我喜欢你。不是师弟对师哥的那种,是张生对崔莺莺的那种喜欢”的少年。
  “少班主,您这是……”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陶云圣,应该是见他不在房里,担心他,所以出来找他。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1)”

【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0)

20#
  师兄弟再次相见,都很是感慨,原本他们都觉得彼此不会有机会再见了,没想到因缘际会,居然又聚在城隍庙里了。
  见到朱云峰来,郭奇林和陶云圣连忙站起来,给他见礼。他们师兄弟三个一起长大,最是亲热不过,原本不需要这样,可曹四在边上,两个小的觉得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嫂子,不能失了礼数,这才如此郑重。
  朱云峰知道两个师弟的心意,虽然他们之前都见过曹四,还是郑重地介绍,“这是曹阳,我内人,你们嫂子。”
  曹四横了朱云峰一眼,说:“叫四哥就好。”话虽这么说,到底也没有反驳朱云峰的话,算是默认了自个儿嫂子的身份。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20)”

【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19)

19#
  郭奇林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脑子里最后的记忆,是朱家老太太的大丫头递过来的那杯茶。
  坏了,茶!
  郭奇林一激灵坐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了,身子清清爽爽的,显然是被人擦拭过。
  “这是……”郭奇林脑子发懵,转头看看四下,这不是自个儿在客栈的房间,难道……
  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可又不敢细想。
  正纠结间,门板响。郭奇林第一反应是拉起被子把自个儿整个包进去。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19)”

【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18)

18#
  陶云圣和郭奇林都没想过自个儿有生之年还会再演一回《西厢记》,虽然长久不唱,可那是年少时心头剜不去的朱砂痣,字字句句都在耳边萦绕,何况两个人曾经假戏真做,哪怕偶有几句出了错漏,可张生与崔莺莺之间的绵绵情意是做不得假的。
  一出戏唱完,月已中天。戏台下的人却似乎仍在回味,反而是朱六爷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叫了个“好”,而后又带头鼓起掌来。老太太这才如梦初醒,叫了声“赏”!
  早有预备好的下人,送上一盘盘的银元,陶云圣和郭奇林过来谢赏,陶云圣看了眼送的东西,心下起了些许疑惑。
  朱老太太一出戏听完,兴致颇高,把郭奇林叫到前头,还要说上几句话。
  郭奇林妆都来不及卸,只能匆匆把行头换下,随手抓了件大褂就过去了。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18)”

【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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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奇林听陶云圣剖白自己的心事,他又是高兴又是羞愧。高兴是知道陶云圣没有怪他,心里还有他,羞愧是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陶云圣,是他先退缩了,却又在内心深处暗自希望陶云圣能一直在原来的位置上不要离开。
  “小崽儿……”郭奇林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其实……我……”
  “师哥,你别说。”陶云圣制止了他,说:“我刚刚那番话,发自肺腑,不是想要换你跟我说什么。如果你真的因此说了,那就是看轻了我,也看轻了我对你的这片心,更对不起我们一起长大的这份情谊。”
  郭奇林忙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说完搂过陶云圣,真的像哥哥抱弟弟一样,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陶云圣的双手放在腿侧,攥紧的拳头松了松,又攥了起来,他很想也反手抱过郭奇林,又怕自己忍不住会有别的动作,平白惹郭奇林怀疑。
  好在郭奇林也没有抱太久,只又略略紧了紧胳臂,就把陶云圣松开了。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17)”

【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16)

16#
  不说城隍庙那边的春光无限,德芸班里现在整个一片愁云惨雾,因为他们接到了城里青红帮大佬朱六爷的邀请,说是母亲过寿,想请德芸班去唱三天堂会。
  朱六爷江湖人称朱大麻子,据说小时候得过天花,脸上到处坑坑洼洼的。他在这申城算是一霸,赌坊妓院鸦片馆,什么赚钱开什么。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非常有生意头脑了,用烟土去换军火,再用军火打地盘,是目前申城为数不多的,能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这位朱六爷有个非常不好的名声,他好男色,而且在那种事情上颇为粗野,据说曾经有好几个角儿都在他手上吃过亏,碍着他的势力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接到这么一份邀请的时候,德芸班里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都看向陶云圣,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用屁股想都知道,如果这位朱大麻子真的想干点儿什么,那陶云圣一定是他下手的对象。
  “我就说你上次被人打伤了,还没好透,这个邀请,咱们推掉。”说话的是少班主郭奇林。
  “你信不信,你现在去传话,咱们这儿几十口人没一个能活得过明天的。”陶云圣说,语气冷漠,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儿。 继续阅读“【良堂/饼四/桃林/AU】孟小仙儿算卦(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