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归程
曹鹤阳踏着满地枯叶回到后院,发现房门果然被朱云峰仔细关好了,他笑了笑,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刚刚听到的那则惊骇的消息带来的寒意就这样被压了下去。
推开门,朱云峰正笨拙地试图将一个拨浪鼓塞进哼哼乱舞的小手里,麦麦则躺在小摇床里咿咿呀呀,似乎不满父亲只陪哥哥玩耍。曹鹤阳的心都要化了,走上几步伸手去戳麦麦胖嘟嘟的脸颊,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阿四,回来了?宁王没为难你吧?”朱云峰抬头。他见曹鹤阳虽然眉眼中含着笑意,但眉心还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凝重。
曹鹤阳没立刻回答,他逗弄了一会儿麦麦,又绕到哼哼的摇篮边,俯身轻轻碰了碰麦麦柔嫩的小脸,掖了掖蹬开的小被子,这才说:“我哪怕说没什么,你怕是也不会相信的。”
朱云峰叹了口气,将人揽进怀里,说:“阿四,说好的。咱们俩之间没有任何隐瞒。”
“嗯。”曹鹤阳应了声,看着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小脸,他胸口那股沉甸甸的窒息感才稍稍缓解,说:“计划……怕是有变。”
“怎么说?”朱云峰问。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32)”
作者: 阿器
【饼四/ABO】天官(131)
131 真相?
曹鹤阳整理衣衫,步出房门,朱云峰跟到门口,目送他背影消失在廊道尽头。此时已是深秋时节,落叶飘零,秋风萧瑟,庭院中几株枫树红得耀眼。朱云峰到底有些不放心,取了件披风几步追上曹鹤阳,说:“阿四!当心着凉。”
曹鹤阳转头看他,没好气地说:“放心,我有分寸。倒是你,着急追我有没有把房门关好?回头哼哼和麦麦要是吹着了风,你看我怎么治你。”
哼哼和麦麦是二人双生子的小名。既然已经决定回京,且兄弟俩看起来要分开分享,那名字不如让长辈们来取,也显得对长辈们尊重。
朱云峰“诶哟”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紧转身跑回房去,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曹鹤阳提醒得及时。
曹鹤阳踏入小花厅时,宁王正临窗而立,手中茶盏悬在半空。见到宁王的瞬间曹鹤阳吓了一跳。明明几日前宁王在李鹤东陪同下登门的时候,这位王爷还是一派富贵闲人的模样,虽然带着些久居上位的自矜和傲气,但也有身为皇子的锋锐。可此刻的他却像被霜打过的青竹,肩背微塌,鬓边竟凝着几星白霜。
“殿下!”曹鹤阳上前行礼,“劳您久候。”
宁王缓缓放下茶盏,轻叹一声,眉宇间透出几分疲惫:“也没什么,我也刚到不久。突然造访,细想起来,是我唐突了。”
曹鹤阳见他转身时眼角的细纹在逆光中格外清晰,心中不禁一凛。这世上居然还有什么事情能将一位皇子逼到如此境地吗?
不过这话他终究没敢问出口,只是默默陪宁王坐下。
踏进小花厅之前,他以为宁王是来催促他启程的,毕竟他回复李鹤东答应宁王回都城距今也有好几日了。可此刻,他见宁王神色沉郁,倒是有些吃不准了。
“殿下……”曹鹤阳说,“前几日我已托李侍卫传信,决定回都城了。”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31)”
【饼四/ABO】天官(130)
130 决定
曹鹤阳没想到李鹤东会知道如此隐秘之事,一时来不及收敛情绪,习惯性转头去看朱云峰。这一下露了破绽。哪怕他不承认,也绝对瞒不过李鹤东,何况还有谢文金在。果然谢文金嘴角微扬,眼神锐利,仿佛洞穿一切。
曹鹤阳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此事确实有之,但详情复杂,非三言两语能尽述。”那意思就承认有这件事,但不打算说细节,李鹤东同谢文金也最好别追问。
那二人闻言对视一眼,都微微颔首。屋中四人算是有了默契,没有再提这件事。可是这件事儿又显然是绕不过去的,毕竟李鹤东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在暗示宁王南下旧都,和曹鹤阳送上去的药有关系。
“宁王殿下南下……”曹鹤阳斟酌了一下用词,“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药?”
“若是那药确实是你送上去的,那就是为了药。”李鹤东说,“可殿下到底要你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他也没表露过。”
“那都城的情势……你清楚吗?”曹鹤阳又问。
李鹤东摇头,说:“都城之事复杂多变,我哪怕有心探查,都未必能查到些什么。何况我身在旧都,消息虽然算不上闭塞,但也绝对不会比两位大人知道得多。否则怎么会连殿下南下都不知道。若非那日宁王府在旧都的人找到我,说有人要见我,我也不知道居然是殿下到了。”
“难怪那日你只说要出去一趟,结果一去不归。”一直站在一旁的谢文金突然嚷嚷起来,“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又怕你遇到什么事儿,又担心你是厌烦了我,就此不告而别。”
李鹤东的脸“刷”一下通红,尴尬道:“什么……什么厌烦……你……你别胡说八道。”
曹鹤阳露出一个微笑,没有说话。朱云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这世上居然有比我还笨的人。”
曹鹤阳白他一眼,说:“你也别胡说八道。”
朱云峰嘻嘻一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李鹤东轻咳一声,将话题拉了回来,说:“我知道的,能说的,都已告诉你们。殿下南下,或许另有隐情,但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曹鹤阳微微颔首,说:“烦请告知宁王殿下,我会回都城的。”
“好。”李鹤东也很干脆,“那我回去复命。”说完转身要走。
“东东……你等等!”谢文金叫住他,“好几日没见了,我想跟你说说话。”李鹤东停步,回头望向谢文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道:“谢先生……此番局势不明,你我皆需谨慎行事。待事态明朗,再叙不迟。”
谢文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也只能点头,目送李鹤东离去,心中暗自叹息。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30)”
【饼四/ABO】天官(129)
129 赴约
李鹤东依约前来,被刘九思引到小花厅,看到谢文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皱眉问道:“你怎么也在?”
谢文金讨好地笑了笑,说:“我来找朱大人商讨些事情,听他说起你也要来,想着有日子没见你了,就顺便等你。你今日气色不错。”
李鹤东上下打量谢文金,又看了看朱云峰同曹鹤阳,问:“你们谁给他递的消息?为什么要把他扯进来?”
屋中其余三人闻言都是一怔,他们谁都没想到看起来不拘小节的李鹤东居然也有如此细致敏锐的一面。
似乎是看出三人的惊奇,李鹤东没好气地说:“你们俩我不清楚,他我还不知道吗?”他一边说一边走到谢文金身边,继续道:“你啊!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什么时候叫过朱大人?还有,你若是只是想见见我,定然是在驿馆外面等,根本不会在花厅等我。如此反常,你们三人定然另有图谋。”
谢文金尴尬一笑,忙解释道:“东东啊……其实我……”
“他和你是一样的。”曹鹤阳说。
“什么?”李鹤东不解。
“他和你一样,都不想把对方扯进来。”曹鹤阳说,“是我找人给他送的信,他巴巴地赶过来,就是求我们不要把你扯进来。”
李鹤东闻言,眉头紧锁,沉默片刻,看着谢文金冷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谢文金苦笑,低声道:“我身负血海深仇,其中滋味如何,自不必言说。我现在走的是条不归路,我实在是不想你也跟我一样,没得选。”
李鹤东眼神复杂,半晌才缓缓开口:“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早就在这条路上了。我是宁王府的侍卫,宁王待我不薄,我不能背叛他。”
“东东,没人叫你背叛他。”谢文金说,“我只是不想你卷得太深。他……他现在在做什么你真的了解吗?夺嫡是件多危险的事情。不说太子殿下,就是康王殿下和他背后的孟皇贵妃难道就是好相与的?你若有个闪失,我……我……”他“我”了半天没说出下文,最后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29)”
【饼四/ABO】天官(128)
128 急访
谢文金收到密信后,第二天天不亮就悄然起身,匆匆赶往驿馆,求见朱云峰与曹鹤阳。
彼时朱云峰都尚未起身,遑论曹鹤阳。
刘九思是被人叫起来的,他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见到谢文金忍不住道:“谢先生,您这也太早了吧!”
“朱云峰呢?还在温柔乡里吗?”谢文金问,“还有曹鹤阳,我许久没见他了,他最近一直说闭关写折子画画,我在书画上也略懂一二,正想请教请教。”
刘九思哪里敢说他俩在一张床上睡得正香,只能先把人摁在花厅,给他准备茶水点心,又问要不要用早饭,抽了个空到后院去敲门。
朱云峰被敲门声惊醒,看了眼天色,皱眉道:“这大清早的,谁啊?”
刘九思在外低声道:“谢文金来了,说是有急事。”
朱云峰无奈起身,想了想,到底还是拍了拍身边的曹鹤阳,说:“阿四,阿四……醒醒!谢文金找上门了。”
曹鹤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囔道:“这么早?”
朱云峰说:“你昨天给他的信里写了些什么呀?他着急成这样。这个点来找我们,别是一宿没睡吧!”
曹鹤阳摇摇头,说:“你先去,我去看看孩子们就过来。”
朱云峰点头,迅速穿戴整齐,跟着刘九思来到花厅。
花厅里已经摆好了各色茶点,还有清粥小菜,显然是连早饭都预备好了。可这些东西谢文金却动都没动。
“谢……”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28)”
【饼四/ABO】天官(127)
127 邀请
曹鹤阳心中一震,面上却尽力保持平静,沉声道:“殿下此言何意?下官自认并无足以惊动殿下之才。”
宁王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小四,你不必谦虚。此事关乎国本,非你不可。”
朱云峰闻言,神色亦变得凝重,在他看来,这世上除了他和曹鹤阳要在一起这件事情“非曹鹤阳不可”之外,其他事情没有什么“非谁不可”。宁王这样说,不过就是想要曹鹤阳回都城罢了,可曹鹤阳虽然是郡主之孙,也算受宠爱,但也万万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吧!
二人对视一眼,皆知此事非同小可。
宁王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语气沉重:“都城如今波谲云诡,一步棋错,满盘皆输。陛下龙体欠安,太子殿下……殿下同我之间有些误会,康王夹在中间,不知是敌是友。如今朝局虽然还算稳定,但也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巨变。你若能回都城,或许能成为平衡各方势力的关键。这不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大景的未来。”
曹鹤阳皱眉,他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么重要了。
“殿下言重了,下官承受不起。”
“殿下……”朱云峰想说话,但被曹鹤阳一个眼神制止住,只能悻悻然闭上嘴巴。
“殿下……”曹鹤阳沉吟片刻,“下官是陛下亲封的揽胜使,职责所在,不敢擅离。”
宁王似乎早有所料,说:“你若是愿意回去,稍后自有陛下口谕。”
曹鹤阳心中“咯噔”一下,宁王这话说得太过了,仿佛陛下口谕不过是他口中一句话而已。
迟钝如朱云峰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寻常,眉头紧锁,忍不住插言道:“殿下慎言。”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27)”
【饼四/ABO】天官(126)
126 双胎
曹鹤阳躺在榻上,额角微汗,朱云峰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产婆在屋内忙碌,不时传来低声吩咐。门外,仆人们来回走动,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朱云峰长舒一口气,眼眶微湿,低声道:“咱们的孩子,终于来了。”
曹鹤阳轻抚婴儿的脸颊,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
“阿四,这小家伙,真是像你。”朱云峰眼里满是慈爱。
曹鹤阳轻声回应:“是吗?我倒觉得更像你。”
朱云峰笑得愈发温柔:“那咱们就叫他……”话没说完,曹鹤阳眉头突然皱在一起,脸色苍白。
“怎么啦?”朱云峰急切询问,产婆忙上前查看,低声道:“还有一位小公子。”
朱云峰心中一紧,握紧曹鹤阳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我在。”
然而这个孩子的出生却格外不顺利,曹鹤阳初时还痛呼出声,后来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下被褥全湿了,朱云峰紧咬着唇,手心渗出冷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曹鹤阳面色惨白如纸。好在高峰及时赶来,给曹鹤阳施了针,情况才稍有缓解。到黎明时分,第二个婴儿终于呱呱坠地。
曹鹤阳此时已经气若游丝,朱云峰泪眼蒙眬,紧紧抱住他,低声哽咽:“阿四,我们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高峰嫌弃道:“这会儿你哭什么?去看看两个孩子清洗好了没?药熬好了没?我给他再扎两针,你看着他把药喝下去,然后就让他休息。”
朱云峰抹去泪水,转身去看孩子,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两个婴儿安静地躺在摇篮里,红扑扑的小脸透着生机。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生怕惊扰了他们。
刘九思小心翼翼地端来药碗,朱云峰接过,轻声哄着曹鹤阳喝下。曹鹤阳勉强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轻声道:“孩子们呢?”
朱云峰心中一酸,紧紧握住他的手。“阿四,你放心,孩子们都好。乳娘已经喂过了,这会儿睡着了。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你好好休息。”
曹鹤阳应了一声,眼皮渐沉,声音微弱:“这回,我们的孩子终于平安降生了。”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26)”
【饼四/ABO】天官(125)
125 康王
康王是皇帝陛下最小的儿子,孟皇贵妃所出,虽然说是最小,但今年也已而立,甚至连世子也已经十一岁了,比宁王的儿子还要大一岁呢!
“说起来……康王殿下……确实可以算是子凭母贵了。”曹鹤阳幽幽道,“宁王殿下的儿子都未请封,康王世子……我记得是……五岁那年就封了世子吧!”
朱云峰挠了挠头,那是六年前的事儿,他当时也还小,且安平伯府在都城地位尴尬,所以他对这个事情虽然有印象,但也不太清楚内情。
“康王殿下……年纪虽小,可孟皇贵妃宠冠后宫,他又已经有了世子……”曹鹤阳沉吟道,“若说他有夺嫡之心,倒也不是不可能。可还是那句话,哪怕他真的能把两位皇兄拉下马,坐上那个位置,那永王府是为什么呢?”
“列土封疆?”朱云峰耸耸肩,“也只能这样了吧!比如除了云州再给一块封地之类的……”
曹鹤阳摇摇头,说:“列土封疆哪里这么简单。永王的封地是太宗皇帝定下的,世袭罔替是如今的陛下定下的,哪怕康王殿下真的坐到那个位置上,他用什么理由让永王再进一步。王爵的封赏我大景都是有规制的。御史台的各位御史,翰林院的各位翰林,可最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了。为了这种事情在大朝会上顶撞皇帝,那必定是会青史留名的。”
“阿四……你说的他们好像为了青史留名不要命似的。”朱云峰不解,“青史留名有这么重要?”
“对有些人来说,青史留名确实比命重要。重要得多。”曹鹤阳说。
朱云峰瞪大眼睛,不太理解这种执着,曹鹤阳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看,那些御史、翰林,苦读半生好不容易入仕,可要再往上做到一品大员实在是太难了。能力、人脉、家世、运气缺一不可。这条路难,他们又希望能够名垂青史,相比之下顶撞皇帝就容易得多了,何况是在这种自己有理的事情上。所以有些人不仅不会怕,反而巴不得有这种机会,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那阿四……你觉得康王殿下是在骗永王吗?”朱云峰说,“这件事儿这么难,他可能压根儿做不到。”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25)”
【饼四/ABO】天官(124)
124 盘算
“世子爷?”问话的声音骤然提高,显然被这三个字震动,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你说的是哪个世子爷?”
明远微微一怔,说:“永王世子,朱咸亨。”
那声音再次沉默,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片刻后,那声音冷笑道:“朱咸亨?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野心。继续说,他还有哪些计划?”
明远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但听说他打算在秋祭大典上动手。”
“秋祭大典?”那声音中透出一丝寒意,“那可是举国瞩目的盛事,他竟敢如此大胆。你确定这不是胡言乱语?”
明远深吸一口气,坚定道:“绝无虚言。”
那声音沉默良久,似乎在消化这惊人的消息。终于,他缓缓开口:“既然如此,你这条命暂且留着。但若有一字虚言,定不轻饶。”明远松了口气,心中却明白,自己其实生死难料,那人未必会真的放过自己。
“永王世子?”朱云峰听谢文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仿佛被雷击中。他强压震惊,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明远他真的这么说?”
谢文金冷哼一声道:“到现在世子爷还不相信我的话吗?”说完他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道,“明远说幕后之人是世子爷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呢!”
“别开这种玩笑。”朱云峰皱眉,“世子爷和世子爷可不一样。人家是堂堂王府世子,我算什么?”
“世子爷不用自谦。”谢文金道,“您是堂堂揽胜使,可比他一个偏远之地的世子强多了。”
“谢先生接下去有何打算?”朱云峰问,“虽然你答应了留他性命,可……”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24)”
【饼四/ABO】天官(123)
123 依计
入夏的旧都暑气蒸腾,茶馆酒肆里的谈资却比冰镇酸梅汤更让人脊背发凉。
“您听说了吗?兰若寺的菩萨像肚子里,塞满了女子的金簪子!” 醉仙楼二楼靠窗的茶客一拍桌子,“听说那些被逼着接客的姑娘,指甲缝里全是血!”
说书人惊堂木 “啪” 地拍在醒木上,惊得满堂茶客手中的瓜子都撒了。
“列位看官!那兰若寺的住持明远原是淫僧!表面上敲着木鱼诵着经,暗地里却在禅房设下迷魂阵 —— 那熏香里掺着阿芙蓉,闻上半炷香,再贞烈的女子也成了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台下众人议论纷纷,都要说书先生继续讲些细节,随后又被周围的人骂,说他们不该在这种事情上寻香艳典故。
街角的馄饨摊前,卖了一辈子馄饨的老汉往铜锅里撒了把葱花,说:“我外甥在衙门当差,亲眼看见官兵从地窖抬出三具女尸!脖颈上的掐痕,有小孩手腕那么粗!” 说话间,担着菜筐的农妇踉跄两步,筐里的茄子滚落在地:“阿弥陀佛!难怪我家邻居说她亲戚的表嫂家的闺女上个月去寺里上香后就没了踪影……”
这场震动旧都的抄检发生三天前的子夜。据说是旧都府尹程昱亲自提着水火棍,带着三百衙役撞开兰若寺朱漆大门。月光下,“大雄宝殿” 匾额上的金漆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 “百花阁”字样。佛龛后的暗门打开,扑面而来的脂粉味混着腐臭,熏得最年长的捕快都弯下腰干呕。消息传开的第二日,旧都最大的戏园子 “同庆班” 临时改了戏码。当家花旦踩着跷,水袖翻飞间唱道:“兰若寺里无菩萨,恶鬼披着袈裟行!可怜那二八娇娥,被锁进藏经阁,阿芙蓉化作勾魂索……” 台下叫好声、骂声混成一片。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