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四皇子那边为了曹鹤阳接旨的事儿忙乱,朱云峰的五皇子府也没闲着。
辰时刚过,就有少监来府上传信,说是传旨太监已经出宫,估摸着辰正入府宣旨。
张霄墨于是指挥着府里的丫鬟仆役,把接旨的各色用具按制排开,又派人一路去探查,候着传旨太监的轿子进了路口就开了中门,又去通知朱云峰出来接旨。
朱云峰换好了皇子的礼服,把各色配饰一一穿戴整齐,在门口等着太监宣旨。
接旨不是第一回,但宣旨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朱云峰倒真没想到,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股诡异。
接了旨意,朱云峰站起身来,问:“洪公公,怎么劳动您大驾啦?”说完拉着洪公公的手,毫无烟火气地塞过去一张银票,说:“公公里面喝口茶,歇一歇。”
洪公公眼里闪过一丝异色,笑着说:“殿下太客气了,折煞老奴了。老奴赶着回宫交差,您的心意老奴领了。”
朱云峰心里骂一声老太监油滑,一点儿口风不露,面上不显半点,说:“那我送送公公。”
“诶……殿下留步,留步。”
洪公公嘴上这么说,朱云峰不可能真的听话留步,还是把他一路送到门外。
临上轿前,洪公公说:“殿下稍后进宫谢恩,记得给先皇后上住柱香吧!”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老太监上轿走了。
朱云峰倒也没在原地目送,而是转身进了王府。
回书房坐了一会儿,朱云峰突然叫道:“墨墨,那边怎么样了?”
张霄墨走进来,他自然知道朱云峰问的是哪边,略整理了一下思路,说:“九龄那里最新的消息,今日一早四皇子的人把公子接到城外四皇子的别苑,公子在那里接旨。传旨的太监和洪公公是一同出的宫城,按理应该已经出城了,算着时辰,若是顺利的话,这会儿公子应该已经接旨了。”
朱云峰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放了点心,说:“那从现在开始,就该改口了。”
张霄墨一愣,看朱云峰的样子,笑了笑,说:“是,应该叫王妃了。”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27)”
分类: 旧欢似梦
【饼四/ABO】旧欢似梦(26)
26#
卯时不到,曹鹤阳就被外面的拍门声叫醒了。
“公子,公子,小的伺候公子起身。”
曹鹤阳说:“不必了,我醒了,自会洗漱。”
外面的人原来也不是真的打算伺候曹鹤阳,听他这么说,也不坚持,心说这曹公子还算知趣。
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曹鹤阳打开门,见门口站着的两人脸上没有什么异色,说:“昨日辛苦两位大哥守夜。”
那两人倒没想到曹鹤阳这么客气。他们都算是四皇子府上得脸的仆役,知道曹鹤阳马上就是五王妃,虽然心里多少有些看不起他黑水郡出身,是个土包子,但面上到底不敢怠慢。曹鹤阳现在主动示好,二人更是有些许感动,连忙行礼,说些都是本分,不敢居功之类的话。
曹管事昨儿晚上跑了一趟宫城,得了吩咐又忙了一宿,这会儿也刚刚赶回客栈,见曹鹤阳从楼上下来,连忙迎上去,说:“公子醒啦?咱们殿下原想着亲自来接您去别苑,可早起又怕别苑的那群人躲懒,因此上一早就出城了。我让厨房备了点儿干粮,公子在车上先垫垫,殿下说别苑已经准备了早饭,公子一到就能用。”
曹鹤阳心中微讶,心说昨日晚上明明还说四皇子要亲自来接,怎么早上起床却这么着急忙慌的,居然连一顿饭的工夫都等不得?他不知道曹管事是知道了四皇子不来的消息之后动了小心思,他想早点把曹鹤阳送去别苑,到了那里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也能卸掉。
曹鹤阳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于是他没有反对,而是说:“这样也好,只是我房里还写零碎的东西未曾整理。”
“不妨事不妨事。”曹管事听曹鹤阳没反对,这会儿更不会驳曹鹤阳的面子,连忙吩咐身后的人说:“你们去把公子的屋子仔细收拾了,别少了东西。”
说完又叫来了老板,扔了一锭银子过去,说:“那间屋子,咱们公子包了,里面的东西你都别动。”
掌柜的接了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保证:“不敢动,不敢动,回头小的就把屋子给锁上。”
曹鹤阳似笑非笑地看着曹管事,说:“曹管事到底是王府的管事,出手真是大方。”
曹管事一愣,知道自己今日这做法让曹鹤阳不舒服了,他才会刺自己一句。也是,曹鹤阳看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倒忘记了书生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儿,最是诛心。不过他现在只求早点把曹鹤阳送去别苑,当下人的,被人说上几句又有什么打紧。却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曹鹤阳当成上位者了。
曹鹤阳不再说话,拿着小二递过来的干粮,上了客栈门口的马车。
这是四皇子府上的车驾,有四皇子府的印记,一路上自然是行人退避,城门口的守卫也不敢多废话,通行无阻地到了四皇子在皇城外的别苑。
别苑里,四皇子早就等着了。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26)”
【饼四/ABO】旧欢似梦(23)
23#
张霄墨身为管事,处理事务确实井井有条。
栾云平跨进屋子的时候,朱云峰和曹鹤阳刚刚用完饭,正准备喝茶。
栾云平见曹鹤阳脸色红润,自然知道他几日雨露滋养,身子好得不得了,问朱云峰:“叫我过来什么事儿?是你身子不行了,要我给你开补药吗?你这个年纪,多吃点山药就行,不用特别吃药。”
曹鹤阳愣了愣才明白栾云平的意思,心说这位栾大夫真有意思,可是这性子,实在想象不出对着那位高医正是个什么样子。
朱云峰对栾云平这种噎死人的说话方式已经习惯了,要是换了平时肯定要怼回去,这会儿有求于人,只能先把这笔账记下,好声好气地说:“事情有变,我跟阿四可能要分开几日。我怕他身子吃不消。”
栾云平眼珠一转,问:“怎么?旨意这么快就下来了?”
曹鹤阳倒没想到栾云平见机这么快,心中暗暗称奇。
朱云峰说:“是。明日要宣旨了。曹贵妃的人正到处找他呢!明儿宣旨之后他也要进宫谢恩的。虽然不用见那位,可曹贵妃那边总是要去的。你有法子遮掩吗?”
栾云平伸出一指,曹鹤阳自觉地伸出手腕。
栾云平手指一触即收,说:“你身子没有大碍了。”说完又说:“我硝制了两块假皮,等下送过来,你贴上就不会有问题了。”
“谢谢栾大夫。”曹鹤阳说。
栾云平又对朱云峰说:“我配了一副药,以后每次你们房事之前,你喝了。”
“嗯?干嘛?”朱云峰说:“我身子好得好,不用补。”
“你们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栾云平问。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23)”
【饼四/ABO】旧欢似梦(25)
25#
曹鹤阳躺在客栈的床上,感慨由俭入奢易。这才不过几天工夫,他就觉得身下的床板硬得难受,原本睡惯的被褥透着股奇怪的味道。
在床上翻了个身,摸摸贴在后颈的假皮,曹鹤阳觉得自己有些难受。他还在信期,这几天习惯了朱云峰的陪伴,骤然间一个人,确实有些难耐。想到这几日和朱云峰的癫狂,曹鹤阳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两世为人,没想到朱云峰居然能有那么多花样。想到这里,曹鹤阳觉得自己某处又痒了起来,从亵衣的贴身衣袋里拿出栾云平送的那个香囊,凑到鼻尖嗅了嗅。
“阿四,你这么想我,我真感动。”
曹鹤阳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朱云峰早有准备,一把凑上去把叫声尽数吞进口中。
等曹鹤阳终于反应过来,锤了朱云峰几下,示意他退开,朱云峰才结束这个绵长的吻。
曹鹤阳低声说:“你要死啊!怎么跑过来了?”
“想阿四了。”朱云峰声音里尽是委屈,“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啊?”曹鹤阳又气又急,“被发现了怎么办?我门口都留着人呢?”
“知道,楼下守着两个,后面院子里一个守着门,四个巡夜。楼梯口一个,你门口两个。”
“知道你还过来?”曹鹤阳问。
“那我忍不住嘛!”朱云峰说,“你放心,我从隔壁院子翻墙过来的,为了以防万一,门口两个让九龄迷倒了。”
“欲盖弥彰。”曹鹤阳说,“他们都是特地挑出来的,莫名其妙地睡着了,怎么会不觉得奇怪?”
“他们觉得奇怪没关系,不要让他们管事儿的知道就行了。”朱云峰说。
“不许乱杀人。”曹鹤阳说,“而且他们要是莫名死了更加惹人怀疑。”
“阿四,你又冤枉我!让人不开口的办法多得是。再说了,他们明日里不会觉得自己睡着了,只会觉得自己守了一夜,你放心好了。”
曹鹤阳没理朱云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表示自己依然很生气。
“阿四,阿四,别生气,我错了。”朱云峰认错认得理直气壮,说:“我就是不放心你,不亲眼看到你,不抱着你就觉得安不下心嘛!”
曹鹤阳闷闷地说:“那也不应该来!太危险了。”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25)”
【饼四/ABO】旧欢似梦(24)
24#
从客栈出来的曹管事并没有回四皇子的王府,而是一路骑着马直奔宫城。宫城外,停着一驾马车。
曹管事的马一路奔到宫城外,见了那驾马车,立刻勒停了马,翻身下来,一路小跑着到马车外,说:“小的,小的,来复命。”
“把气儿喘匀了再说话。”马车里传来低低的声音,却是一道女声。
曹管事心中一凛,听出是贵妃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去,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尽快平复了气息,说:“是。”
“说吧!”
“曹公子已经回客栈了。听说了赐婚的消息,很是惊讶。小的看他,似乎多少有些不满,不过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仔细回想曹鹤阳的反应,曹管事继续说道:“对明日的安排,公子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小的在客栈留了十个人,今日保管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明日一早就能接了他出来。”
马车中的曹贵妃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何时回的客栈?回客栈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可曾查探清楚?”
曹管事说:“曹公子说是去书斋买书,小的瞥见那摞书上是东城谢记的印记,已经派人去查问了。曹公子回客栈的时间大约是酉正。哦,他还说光顾着看书还没用过饭呢!”
“行了,你去吧!一定要小心在意。”四皇子的声音传出来。
“是。小的明白。”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24)”
【饼四/ABO】旧欢似梦(22)
22#
“钦天监今日就要上报?”朱云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张九龄:“陶阳那个神棍怎么说的?我不是让他拖一拖吗?”
朱云峰能管陶阳叫神棍,张九龄可没这个胆子,说:“刚刚就是陶监副派人传来的消息,陶监副还说他已经尽力了。”
“呸!他尽个什么力?”朱云峰嘟囔,“他的心思都在怎么睡哥哥上。”
曹鹤阳想到上一世陶阳和那人的孽缘,“噗嗤”一笑,说:“你这张嘴啊!真是不饶人。这话要是被他听见,信不信他立刻给你扎个小人儿啊!”说完又说,“陶阳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既然说尽力了,一定是尽力了。尽力也是这个结果,说明……”
朱云峰也不笨,曹鹤阳一说他就明白了:“郭监正亲自出手?可……可我不过一介皇子,应该不至于啊!”
曹鹤阳说:“确实不至于。郭监正这些年把监务都交给陶阳,一心在家陪着幼子,这突然出手没什么理由啊!”
朱云峰点头,说:“关键在于,他这么一搞,我不就成了靶子?朝中肯定又会有猜测,曹贵妃那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还有我那位好兄长,指不定怎么腻味呢!”
曹鹤阳说:“曹贵妃那边倒确实有点麻烦。若是她以为这是陛下的某种暗示,那就麻烦了。曹尚书掌着吏部,你手上那几个人,不管有没有过明路,最近都要小心点儿,今年吏部大考。”
朱云峰真心觉得头疼,心说好不容易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跟自家媳妇儿也都亲亲热热了,还指望着能过几天悠闲日子,好好弥补一下媳妇儿这些年的寂寞。这才三天,怎么就又开始折腾了呢?不过这一次,他可不会跟之前一样犯傻了。他对张九龄说:“九龄,去把这阵子的秘档理一下,等下拿过来,让阿四看看。墨墨,书房那边的竹榻撤了,再摆一套桌椅,阿四要用的。”说完问曹鹤阳:“阿四,回头我把书架空一半出来,你把你的书搬过来,要是不够,让他们再去打新的书架。”说到这里,又说:“要不我让他们把旁边的两个厢房都打通了,把书房扩一扩吧!”
“诶……”曹鹤阳知道朱云峰的急脾气,说:“你看你,又折腾。”说完对张霄墨说:“别听他的,就摆套桌椅行了,其他都别动。那张竹榻也不用撤,搬到廊下就行,最近天热,傍晚时候在那里歇歇正好。”
曹鹤阳说得自然又随意,张霄墨有点吃不准朱云峰的意思,毕竟书房这个地方,朱云峰向来看重,平时连打扫都是张霄墨亲力亲为,根本不让普通仆役进去。
朱云峰见张霄墨和张九龄站着没动,说:“你们两干嘛呢?还不快点儿去?”
张霄墨和张九龄行了礼下去做事。
走出院子的时候,张霄墨问:“九龄,那位曹公子到底什么来头?”
张九龄想了想,说:“应当会是五王妃。”
张霄墨说:“你这不是废话嘛!这个样子,谁还看不出来他是五王妃。可王妃和王妃也不一样啊!”
有的王妃有名无实,有的王妃有实无名,毕竟身为皇子,婚姻总是要牵扯到方方面面,很少真的有人能娶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又或者是给心中那个人应得的名分。
张九龄其实也不清楚,那一日陪着殿下进宫,明明在荷花池那里殿下第一次见那位曹公子他还冷淡得很,后来得到消息赶到撷芳殿也不过一时兴起。虽说带着曹公子回来就说明了殿下对他有几分兴趣,可张九龄一直以为那是一个乾元遇到坤泽的本能反应,毕竟那日曹公子身上的信香,他一贯自恃能忍,也有瞬间把持不住。可这才几日功夫,殿下对曹公子的喜爱简直是溢于言表,根本就不是平日里那个喜怒不形色的五皇子殿下。曹公子也是个妙人,对着殿下和他们这些下人,态度自然亲切,毫不扭捏。看他的样子,怕是已经被自家殿下给烙印了,可他一点儿初为人夫的羞涩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再自然不过。刚刚在屋里他说的话虽不多,可显然对殿下的情况了解非常。这一切都发生在不过三日之间,确实让人称奇。
想到这里,张九龄说:“我们也不用想这么多,既然确定是王妃殿下了,那该怎么做也很清楚了。”
张霄墨点点头,说:“你说得对,确实不用我们多想。”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22)”
【饼四/ABO】旧欢似梦(21)
21#
朱云峰回房的时候,曹鹤阳已经起身了,几个贴身的丫鬟正在伺候他洗漱。
见朱云峰回来了,曹鹤阳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朱云峰也不避忌这些丫鬟们,凑过去在曹鹤阳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说:“松松筋骨,今日无事,等陪你用过早饭再好好练。”
曹鹤阳脸稍稍红了一下,见丫鬟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到,也就不说什么了。
朱云峰很满意曹鹤阳的这种反应,笑了笑,去净房更衣。等他换完衣服回来,曹鹤阳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一个丫鬟正在给他梳头。
朱云峰问丫鬟把梳子拿过来,说:“以后这种给你梳头的活儿,都让我来做。”
曹鹤阳当他说笑,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真的,阿四,我梳头的手艺可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曹鹤阳问,“你拿谁练的手?别跟我说是……他啊!”曹鹤阳本想问是不是张霄墨,看了眼丫鬟们都在,他和朱云峰情况毕竟特殊,不太好就这么问出来,不然明明没张霄墨什么事儿,说不定立马要传得满城风雨了。
朱云峰的手顿了顿,说:“是个小孩子。”
曹鹤阳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朱云峰说得应该是那个嗣子。昨日朱云峰没细说这个孩子的事儿,曹鹤阳只知道他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抱到宫里来养,是朱云峰一手带大的,听他这么说,不免又想起了前世的种种。不过两个人昨天晚上互吐心曲,过去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曹鹤阳于是笑着答应:“好。以后都是你给我梳头。”
正低头整理发簪的丫鬟惊讶地吐吐舌头,心说难怪小张管事一再嘱咐要好好伺候这位公子,看咱们殿下对他的这份心,别说是怠慢,就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说不定是一顿好打呢!
朱云峰自然不会注意丫鬟的小心思,只是看着曹鹤阳身上的衣服,微微皱眉,说:“四儿,你怎么穿这么一身,这也……”
曹鹤阳家中虽然和曹贵妃家连宗,黑水郡曹家在当地也算是比较出名的士绅人家,但他们家从他父亲这辈才开始读书,家中虽然殷实,毕竟不是什么正经的世家大族,于吃穿上并没有那么多讲究。上一世他嫁给了朱云峰之后,每日里穿戴自有丫鬟伺候,曹鹤阳随性,这种细节也不怎么在意。
今日他身上穿的就是那一日他进宫时的衣物,说起来也巧,晨间他起身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自己原本的衣物在哪里?丫鬟说浆洗熨烫好了问他要不要穿?他也就点头穿上了。
曹鹤阳是白身,穿着对襟的袍子,袍子是素色的,也没什么花边。朱云峰原本不觉得怎么,可他如今都想起来了,想到上一世曹鹤阳是状元身份,后来嫁了自己,穿的都是圆领袍,袖口领口这种最细小的地方也都有金线暗纹,哪里见过他穿得这么素。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21)”
【饼四/ABO】旧欢似梦(20)
20#
曹鹤阳本来满腹的心事,有辛酸也有庆幸,听朱云峰突然提到张霄墨,觉得刚刚的那些小情绪都被浓浓的醋意替代了。
“什么没有什么嘛!最后还不是他陪着你过了那么多年。”曹鹤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那么不开心,“就算你对他没意思,他肯定也是喜欢你的啊!不然他肯陪着你这么久?”
“不是的,不是的。”朱云峰说,“我觉得墨墨喜欢的人是你诶!”
“啊?”曹鹤阳被这个答案惊到了,说:“你别乱说。”
“真的真的。”朱云峰说,“墨墨对你的事情,真的是事无巨细全部都知道。我印象里,是他把你的死讯告诉我的,那声音冷得,跟冰块没有区别,简直恨不得立刻杀了我给你报仇那种。”
“你少乱说。”曹鹤阳说,“我认识墨墨才……三天吧!”
朱云峰说:“所以这辈子我决定还是把他派去外院,不给他任何机会喜欢上你。就这么决定了,等天亮了我就给他安排地方。黑牢的牢头应该不错,反正他也去给九龄送过饭,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他心细,有好多关于你的小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些犯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又乱来。”曹鹤阳说,“他才多大点啊?你就让他在那种地方呆着?”
“阿四,你是不是也喜欢墨墨?”朱云峰开始耍无赖,“什么他才多大?他比我还大呢!为什么不能呆在那种地方啊!”
曹鹤阳对朱云峰的无理取闹非常不屑,说:“我喜欢谁你会不知道?”说着若有似无地擦过朱云峰的某个地方。
朱云峰入睡之前替曹鹤阳清理过,却坏心眼地没有给他穿任何衣物。刚刚拉着曹鹤阳的腿缠上自己的腰,此刻他的蓄势待发正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地方,根本经不起撩拨。
一把翻过曹鹤阳的身子,朱云峰刚刚想再次进入,被曹鹤阳拦住。
“说起来,我一直想知道,十八岁的五皇子殿下,您到底是看了什么书?一套套的学了那么多?”曹鹤阳一边说一边扭着腰试图躲开朱云峰的攻击。
朱云峰这会儿哪里顾得上说这个,双手齐上,固定住坤泽的腰,说:“好阿四,我们回头再说这个行不行?”
“不行!”曹鹤阳语气坚决,说:“不过你要是坚持的话,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了,要怎么样都是你说了算。”
要是曹鹤阳一味闪躲或者推拒,朱云峰倒觉得自己能下得去手。偏偏他现在这个样子,朱云峰根本没办法真的硬来。
颓然压倒在曹鹤阳身上,朱云峰吐出一口浊气,闷闷地说:“一直做梦,总会偶尔做过春梦的嘛!”
“春梦?”曹鹤阳说,“看你的样子,做得次数应该不少吧!”
“也不是很多。”朱云峰说,“而且每次都看不清楚脸,只能记得清楚感觉。”
“呵,乾元!”曹鹤阳说。
“真的,阿四。”朱云峰说,“只记得清楚感觉。”
“哼,那是什么感觉啊?”
“就是阿四给我的感觉啊!”朱云峰说,“又暖又舒服,很润又很紧致。身子紧紧地贴着我,身上香香的,还很软。摸起来特别舒服,碰到有些地方的时候,还会……”
“别……别说了。”曹鹤阳没想到朱云峰真的会说出口,原本想逗人的,结果自己变成了被逗的那一个。
“好,不说了。”朱云峰一声闷笑,说:“那我们继续做,好不好?”
说完,再一次挺起了身子。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20)”
【饼四/ABO】旧欢似梦(19)
19#
“大饼,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这药……”哪怕突如其来地知道了如此难以置信的消息,曹鹤阳也没有哭闹,甚至他早就为朱云峰找好了台阶。朱云峰知道只要他点个头,说一一句“确实是弄错了”,曹鹤阳就又会笑盈盈地看着他。
可是这句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与陈家合作之后,看见了太多的尔虞我诈,朱云峰只希望自己在曹鹤阳这里是干净的,他们之间不会存在任何谎言。
曹鹤阳停了药,朱云峰就再也没有进曹鹤阳的房间。曹鹤阳有时候信期到来,没有乾元抚慰,他又因为之前的药有了疑心病,不敢再碰药物,难受得在床上直打滚,可朱云峰却依然不敢碰他。
好容易,一步步走到了那个位子上,朱云峰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挣脱枷锁,好好补偿曹鹤阳了,却发现这一路上,他身上背得枷锁太多,已经根本无法取下来了。
陈氏手上握着无数关于他的秘密,曹家虽然一时失势,却也不是毫无反击之力。他以为的心腹,到头来却各自有各自盘根错节的关系和利益,许多他觉得不错的事情推到下面变得面目全非。
朱云峰焦头烂额,却无人能够分担,甚至连让曹鹤阳入主中宫都做不到,只能将后宫最偏僻的撷芳殿拨给他住。
朱云峰后来还是娶了陈氏的姑娘,他还娶了其他许多人,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他想要的。虽然日子很短,可是他的身体牢牢记住了曹鹤阳的味道,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句呻吟,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一日,陈家的姑娘或者是实在等不及了,在他的酒中下了药,迫不及待想要生下他的孩子。
然而当理智离开之后,只跟从欲望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一路走到撷芳殿的,只记得那个晚上,是这么多年来他最畅快的一次。
可是醒来之后的朱云峰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保护曹鹤阳,不得已他只能再一次远远将他推离。甚至为了害怕陈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动手脚,他急匆匆地娶了张霄墨进宫,为得就是给整个后宫竖一个可以为曹鹤阳遮住所有攻击的挡箭牌。
曹鹤阳因为长期得不到他的抚慰,在信期的日子一直不好过,他知道高峰曾经为了自家坤泽配过一味药,苦求很久,甚至祭出了栾云平留下的念珠,才终于求到了药方,还让高峰亲自看顾曹鹤阳的身体。
朱云峰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已经足够多了,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世家大族的胃口是如此大,甚至为了利益,可以放下长久以来的矛盾。
眼看着朱云峰渐渐脱离掌控,慢慢建立自己的势力,陈家狗急跳墙,联合曹家一起发难。
朱云峰猝不及防,被叛军得逞。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19)”
【饼四/ABO】旧欢似梦(18)
18#
朱云峰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者说他希望自己在做梦,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醒过来就又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在梦里,自己重新又回到了十四岁那年,母后过世,他从一个备受宠爱的皇子,成了无依无靠地小可怜。原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突然间就要面对无数人或明或暗的冷脸。从前说话从来无所顾忌的他,突然间就发现,原来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这么做的底气了,因为他身后再没有一个中宫皇后撑腰了。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在宫中所有人说话都是话中有话,甚至所有人都不会听你话里表面上的意思。原本他以为揣摩别人心意是弱者才需要做的事情,突然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弱者。
在觉得日子无比黑暗的时候,朱云峰遇到了自己的光。
那一日,他磨蹭着不想去上书房念书。原本他就不擅此道,先生们知道他没什么读书的天分,倒也不怎么苛求。可如今事情都变了,没有天分成了他的错处,被先生们整日里拿出来与四皇子比较。
在先生们口中,四皇子是出口成章三步成诗的英才,他存在的所有意义就是为了衬托四皇子。
明知道他做不来对子,却总喜欢把他的对子拿出来品评一二,然后一通明里暗里的讽刺,再说说四皇子对子里的妙处。明知道他的字不好看,总喜欢让皇子们传阅他和四皇子的文章,听着兄弟们一阵阵嘲笑再一阵阵赞叹。
那日被小太监催不过,朱云峰只能埋头朝上书房走,不过为了晚一些去,他特地绕了路,快走到上书房的时候,他在一小片花圃边停了下来。这个花圃当年母后还在的时候种过一些菜蔬,以警示后宫不可奢靡。如今母后故去不过半年,就已经荒废了。正在感慨的时候,朱云峰看到了他觉得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
秋日的晨光洒下来,在原本爬满黄瓜藤蔓的架上,临时搭着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人。他就那么坐着,微微侧着头,似乎是在看什么,阳光给他镶了一圈金边,让他整个人都好像是会发光一样。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过来,那人回过头来,看到朱云峰,他可能有些惊讶,随即朝朱云峰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那个笑容,将朱云峰的心瞬间温柔地包裹了起来。明明只是个普通而礼貌的笑容,却让朱云峰觉得自己瞬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照耀在那个人身上的阳光,好像透过那个笑容也照耀到了自己身上,让人觉得暖洋洋的,无比熨帖。 继续阅读“【饼四/ABO】旧欢似梦(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