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峰觉得自己生病了,很严重的那一种。
最近他时不时就会想到曹鹤阳,还会时不时回忆与他相处时候的各种细节。有时候身边的人随口一句话,也会让他想到曹鹤阳,想如果是他的话会怎么说,想如果他这么说了的话,自己要怎么去接。
有很多个晚上,朱云峰会梦到曹鹤阳。梦里的曹鹤阳比现实中更加热情。他会贴着他的耳朵跟他讲悄悄话,会用灵巧的舌头让他感受从未有过的体验,甚至……还有他从未想象过的紧致与欢愉!
而这一切,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这说明,他病了,病得很严重,要死的那一种。
据说当年那种致命的L病毒的感染者,就会有这样的症状,最严重的情况下,情绪失控,大哭大笑,会做许多缺乏理智的事情。
这样是不对的,因为人类是世界上最理智的生物。而作为探索队成员的自己,更应该是理智中的理智。非如此,无法在废土之上生存,更遑论为人类探索新的居住地建立新的聚居点。
是的,朱云峰是一名光荣的探索队成员,隶属5号聚居点D大队Y中队S小队。
5号聚居点是20多年前才建立的新聚集点,也是现存的条件最好的聚居点,没有之一。
朱云峰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跟着“父母”一起被迁移来这里的时候,原本是很担心的。然而等到了这里,发现他们一家三口居然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房间,甚至每天有三顿饭供应,立刻就对这里充满感激之情。
虽然和原来相比,父母每日的劳动时间都增加了许多,甚至父亲每隔三天还要上一个连续工作二十小时的“大日班”,可对于他们来说,相比过去,生活已经好太多了。
就这样,朱云峰在5号聚居点慢慢长大。在他十多岁的时候,父母因为日夜操劳,积劳成疾相继病故。朱云峰有些伤心,可母亲临终之前却拉着他的手说,比起那些在老旧聚居点冻饿而死的人,她已经很幸运了,至少这辈子没有挨过饿。
朱云峰不知道应说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似乎无力反驳母亲的话。
父母双亡之后,无依无靠的朱云峰,因为不满十六岁,被送入了聚居点的福利院,然后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探索小队的一员。
作为享受聚居点福利的他们,长大后理所应当为聚居点付出,朱云峰就是这样被教导的。
而他就是在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了曹鹤阳。
那是朱云峰第一次任务,内容是护送曹鹤阳从5号聚居点到3号聚居点。
其实,如果按照流亡政府的那套体系计算,这不过是一段五十公里左右的路程,不说各种交通工具,哪怕步行,大半天时间也足够了。
可是如今的废土却格外危险,各种奇奇怪怪的变异生物,威胁着人类的生命安全,而这就是流亡政府当政时期爆发的L病毒引起的。
没有人知道L病毒到底是如何产生的,有人说是流亡政府政府为了对付反对派在实验室人工合成的,也有人说那是上帝对人类的惩罚。总而言之,被这种病毒感染后,最开始只是普通的感冒症状,没有人在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因为呼吸衰竭无法抢救了。诡异的是,这种病只在夫妻中流传。也就是说,只有结过婚的人才会被感染,以至于曾经有人戏谑地把这种病毒称为“单身狗病毒”。
人类就是这样,在没有轮到自己的时候,永远会选择袖手旁观。
再之后,病毒就流行起来,从异性夫妇,到同性夫夫,然后是情侣……甚至发展到有喜欢的人,哪怕只是喜欢某个明星也不行。似乎只要试图进入某种亲密关系,就被被传染发病而后死亡。
没有人知道这个病毒的致病原理是什么,甚至网上一度认为这种病毒是SCP基金会的收容物,但无论如何所有人都明白了,只要不进入亲密关系,就不会得病。
于是渐渐的,大多数人都开始学着和其他人保持距离,甚至有医药公司开发了专门的神经药物,帮助人们抑制情感波动。
在一段时间内,病毒似乎得到了有效抑制,死亡人数慢慢减少了,可问题又来了。没有亲密关系,人类应该如何繁衍?
在这个问题上,经过百余年的社会实践,经历了无比惨痛的教训,人类终于达成了共识——尊重女性,尽快完成人造子宫的开发,毕竟……亲子关系是最初也最原始的亲密关系。
当第一个经由人造子宫降生的婴儿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三十余年,这三十余年间,地球上又有近十分之一人口死于L病毒之下,甚至在某种契机下,L病毒开始变异。感染L病毒的动植物会变得无比强大,远远超过人类的那种。
不得已的情况下,人类只能改变了过去的生活方式,建造一个个聚居点,开始以聚居点为单位继续在这片废土上生活。
又经过大约百年时间,朱云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他诞生在第2聚居点。
经过这段时间,人类社会又有了一套新的法则。朱云峰的父母与他没有任何生物学上的关系,他们俩之间也没有任何亲密关系,只是因为一男一女加一个孩子的结构,较为稳定,所以在第2聚居点,无论男女成年后都会被匹配一个生活伴侣,并在双方年满二十二岁的时候,被聚居点安排,分配一个孩子,将他抚养至十八岁。
从小到大,朱云峰就被告知,不能与身边的人产生亲密关系,他也从不知道所谓的喜欢、痛恨、愤怒到底是什么感觉,直到到遇到了曹鹤阳。
在见到曹鹤阳的第一眼,朱云峰就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在他人生不长的记忆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与他一样,每日浑浑噩噩地活着,就只是活着而已。唯独曹鹤阳,只看了他一眼,朱云峰就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他身上似乎带着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再然后,是旅途上的相处。
曹鹤阳很和气,很温柔,甚至他并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无论是谁,他都会奉上浅浅的笑容,这让朱云峰更有了几分惊讶。要知道,为了防止感染病毒,从小到大,他都一直被要求压抑自己的情绪,甚至尽量让自己连表情都不要有。
终于,当把曹鹤阳护送到目的地之后,朱云峰忍不住了,他问曹鹤阳:“为什么……你笑起来这么好看?”
这个问题问完,朱云峰恨不得打自己一顿,这不是他的初衷,他只是好奇,而不是……不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在骚扰别人一样。
曹鹤阳似乎很是吃惊,再然后……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到周围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然后他告诉朱云峰:“其实如果你试试的话,就会发现,你笑起来也很好看的。”
带着这么一个莫名其妙又有些危险的答案,朱云峰踏上了归途。再然后,他就出现了上述的症状。他觉得自己应该病得很严重。
作为一个有操守有责任感的聚居点正式居民,朱云峰上报了自己的状况,然后……他就被带到了A区。
看起来,我是病得很严重啊!朱云峰想。
A区是聚居点的中心区域,集中了最好的资源,如他们这样的普通居民,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踏足这里。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是科学家,为了让人类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穷尽了各种可能,发明了各种物品,保障大家的生活。
所以……他们的条件好一些也是应该的……吧!
朱云峰看着眼前从来没见过的种种奢华装饰发愣。自己身上这身棉布的病号服,如果能带回去的话,会被羡慕死的吧!还有现在自己躺的这张床,好软好舒服,这就是书上说的席梦思么?还有,那个水龙头打开之后流出来的水好干净,感觉直接喝也没有问题吧!
“听说你病了?”朱云峰思念过无数遍的声音响起,是曹鹤阳。
“诶?”朱云峰被吓了一跳,立刻坐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他依稀记得,曹鹤阳似乎是一位医生,那次护送他去2号聚居点,好像就是过去给那里的居民治病的。
“说说,怎么回事儿?”曹鹤阳手上拿着资料,似乎是朱云峰的病历,问道。
“就是……就是……”虽然很羞耻,可是朱云峰还是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然后垂着头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曹鹤阳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想笑,又好像是想骂人,但最终他却做出了一件让朱云峰惊愕不已的事——他转身,锁上了病房的门,然后一抬手,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的电线扯掉了。
“你……你要干嘛?”朱云峰吓了一跳,升起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没什么!”曹鹤阳说,“跟你确认一下情况而已。”说完,他回到床边,无比熟稔地推倒朱云峰,把朱云峰梦里的情形,重演了一遍……又一遍。
当一切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朱云峰依然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身在梦中,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哈?”曹鹤阳跟不上他的思路,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我们……”朱云峰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乱糟糟的,带着一丝哭腔说:“我们这样……不是会被感染吗?那是绝症吧!”
曹鹤阳叹口气,然后问:“是啊!会被感染!是绝症!你会怪我吗?”
“我……”朱云峰觉得自己应该是怪曹鹤阳的,可是在刚刚的过程里,他觉得曹鹤阳带给自己一辈子都未曾想过的体验,想了想他说:“我……我也不知道。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话,可能我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吧!这么想的话,或许,我要感谢你也说不定。”说完,居然坐起来,认真地对曹鹤阳说了一声:“谢谢!”
曹鹤阳觉得一直以来维持着自己理智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明明不过是随手点的小玩具,是为了应付那群老家伙,让他们以为自己很乖很听话很顺从随意选的,为什么会有这种魔力让他欲罢不能?以至于回来之后几乎天天晚上都会把他弄来,而不是为了演戏。明明只是E区出身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笨蛋,为什么有这种该死的魅力,以至于在知道他上报之后,自己居然没有按照程序直接处理掉他,而是鬼使神差地把他弄到A区来!
自己,是不是其实才是被感染的那一个,感染了那种要命的名为“LOVE”的会让人智商下降变得无比情绪化和不理智的病毒。
“话说……”曹鹤阳听到自己略带着些不安的声音响起,问:“既然,我们都要死了,那你介意死前……一直和我保持这种关系吗?”
“啊?”朱云峰吓了一跳,回想刚刚的过程,小心翼翼地问:“可……可以吗?”
“会死哦!”曹鹤阳又强调了一遍。
“人总是会死的嘛!”朱云峰说。
“所以……如果换了其他人的话,也没关系吗?”虽然知道这种问题矫情又没有意义,可曹鹤阳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嗯?”朱云峰皱起眉头,不太明白曹鹤阳话里的意思,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不会发病!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次任务遇到的不是你的话,我……”
“不用说了。”曹鹤阳把朱云峰紧紧搂在怀里,虽然以他们的身高和体格来说,这有些奇怪,但是他不在乎。他从未期望过这个小笨蛋能给出他预想的答案,可是他给出的答案却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
那么……就是他了吧!曹鹤阳想。
自己会告诉他所有的真相。所谓的“L病毒”其实早有解药,只要真心相爱这种病毒就会让人变得无比强大。外面那些所谓的变异动植物就是变得强大的证明。而他们这些所谓的“科学家”及其后裔,为了保障自己永远是人上人,不惜一代代编织谎言,压榨底层,让所有人活在巨大的恐慌里。关于这世上一切一切的谎言,自己都会告诉他。
或许自己的行动会成功,能够掀起一场足以改变世界的变革,更大的可能,自己会失败,然后成为废土之上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又一具无名尸体,但是……都无所谓了。
世界毁灭也好,人类灭绝也好,在此之前,我必须告诉你——我爱你。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曹鹤阳。”曹鹤阳看着面前自己已经认定的爱人,说:“接下去,我要告诉你一些事,可能会从此改变你的命运,让你的命运与我的绑在一起。也会给你带来极大的危险,让你时时刻刻都处于死亡的阴影中。如果你不想听的话,可以告诉我。”
“如果我不听的话,我们还能继续刚刚……那样的关系吗?”朱云峰问,他感受到了曹鹤阳的严肃,但总觉得两个人现在这样……有些严肃不起来。
“可以!无论你如何选择,只要你愿意,我们都可以继续那样的关系。”曹鹤阳说,心里有些失望,也有些轻松。毕竟正常人都会这样选择。
“哦!那你说吧!”朱云峰说。
“啊?”曹鹤阳愣了一下,不明白朱云峰既然早就打算听,为什么还有此一问。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朱云峰说,“如果你刚刚威胁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听。可是你让我自己选择……我选了。”
曹鹤阳忍不住锤了朱云峰一下,说:“你真的是有病。”
朱云峰笑呵呵地挨了一下,说:“没关系,我相信你有药。”
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病入膏肓,但我依然无所畏惧,因为我相信,你就是我的良药。
前路漫长,荆棘遍布,你我携手并肩。
分类: 追到星星的小男孩
【饼四/AU】救命,我可能撞破了领导和同事的JQ
01
RT,楼主昨天无意中撞到了同事和我们老板在茶水间KISS,我现在瑟瑟发抖,不知道要怎么办,感觉无法直视他们俩了
02
办公室恋情么?好像也没必要这么惊讶吧!为啥要说是JQ呢?
03
可是他们俩的性别都是男啊!
04
同性婚姻合法快十年了,怎么还有楼主这样的崆峒呢?俩男人KISS也不能说是JQ吧!
05
嗯……问题是他们俩都是已婚人士啊!
06
等一下,等一下,我来整理一下,楼主的意思是,你的已婚的男同事和你的已婚的BOSS在茶水间KISS??这是……渣GAY骗婚么?
07
就是……可能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我同事是被迫的也说不定,因为最开始他其实有挣扎啦!
08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09
我司是城中有名的大财团,具体是哪家就不讲了,现在的老板是今年新上任的,他……风评一直不算太好那种,上任之初其实大家也不怎么看好,不过上任至今倒是没出过什么错,还拿下了一个大项目,现在大家都觉得他是真人不露相。然后我同事是他的助理,说是助理其实我觉得更像隐形老板,我们开会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讲,老板像个人形图章
10
只有我对楼主本身感兴趣么?能够和老板开会,级别应该也不低吧!这么高级别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八卦?为什么感觉这个爆料不是很真啊!
11
这么一说,真的诶!真的不是在写小说么?
12
没有啦!我的岗位比较特殊……好吧,我是精算师,所以一般高层开会都会跟着啦!真的不能再说更多了。
13
那么,现在楼主的问题是什么?撞到老板和同事KISS,所以觉得无法和他们相处了吗?
14
也可能是楼主真的崆峒,所以觉得无法接受吧!
15
我没有崆峒啦!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身边也有同学是GAY,我们也相处得很好啊!我的点在于,这不是出轨吗?而且……让我刷新三观的是,我一直以为我同事是很爱他老婆的,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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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好板凳听八卦,所以楼主怎么知道你同事很爱他老婆的?你们关系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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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其实我更好奇到底是哪家公司,然后之前楼主还说觉得同事不是很情愿,那会不会是你们老板利用职务之便?
18
真的这样的话,那不就是……职场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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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诶
20
所以现在性骚扰不光针对女性了是吗?男性也不能幸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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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骚扰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和POWER有关,和性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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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远了吧!楼主你不能说得再清楚点吗?到现在都不清不楚的,是不是在骗回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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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刚刚从毕业,从英国回来。因为我有学长在这间财团的财务部工作,新老板上任搞定了一个大项目,原来的人手不够用了,所以学长推荐了我,我入职刚刚一个月。
入职第二天,项目组开会,老板没有来,来的是我同事,但是……感觉大家见到他就跟见到老板是一样的。他其实看起来很斯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有点怕他。不过他人很和气,看到我是新面孔还主动跟我打招呼。他笑起来真的好好看,我瞬间有点心动,然后我就看到他手上戴着戒指了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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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这么大反应是因为对同事有好感,结果发现他已婚,然后又发现他跟老板搞不清楚,所以才会来这里寻求安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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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不要打断楼主啦!楼主你继续!你的同事很好看很斯文你对他有好感,然后发现他已经结婚了,再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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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正常工作嘛!不过因为那点点好感,我总会多注意他一些啦!然后我发现同事其实工作能力非常强,而且眼光很准,然后因为要处理一些数据模型的事,他偶尔也会咨询我一些意见,就稍微熟了一点。
我司12楼有一间员工餐厅,一般大家中午都会去那里解决,有次开完会要中午了我就问他要不要一起,他就说他带饭了。
带饭诶!!!!这年头会做饭的男人真的很稀有了诶!!!然后我就恭维他嘛!结果他说不是他做的,是他爱人做的。
然后我就觉得他和他太太很恩爱啊!所以我看到他和我老板在茶水间KISS,就会觉得很受不了嘛!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的?说一套做一套。
27
嗯……怎么说呢!楼主不是也说你同事看起来比较……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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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嘛!也不能就这样一棍子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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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定……真的是被骚扰了?
30
那……要这样的话,我要怎么办?要帮他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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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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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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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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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觉得还是先跟当事人沟通一下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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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事情很难沟通诶!难道要楼主去跟同事说,我撞见你和老板KISS了……楼主不是刚入职吗?万一老板恼羞成怒开了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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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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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什么啊!她去跟同事说,老板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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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不要杠,那说不定同事会告诉老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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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他们俩就是你情我愿的嘛!楼主更加不应该报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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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先捋一捋,所以大家是觉得……我不应该报警……甚至都不应该去跟我同事说?
41
我建议楼主去观察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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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谋定而后动,至少也要搞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啦!
43
好吧!那我就再努力观察一下
44
楼主记得要来REPO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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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楼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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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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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楼主没有更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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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是不是忘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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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楼主被老板发现了?
50
那她那么久不出现就真的糟糕了,感觉被灭口了呢!
51
好了啦!我回来了!谢谢大家关心
52
哇!撒花,楼主回来了,快点说说
53
楼主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快说
54
就是就是,来,楼主告诉我们,情况到底如何?
55
就是我三观破裂了!
56
三观破裂是什么意思?
57
自从我开始注意我同事和老板之后,我就觉得他们俩有问题。
58
果然是你情我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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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怪不得楼主三观破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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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情况啦?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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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决定好好观察同事和老板之后,我突然发现了好多以前没注意到的事情。
首先,他们俩有好多情侣装哦!虽然可能不是每天都穿情侣装来,但是我突然发现周一老板穿过的单品昨天在我同事身上出现,而我同事昨天穿的那件今天又是我老板在穿。
62
哇哦!感觉好像是在暗戳戳地秀恩爱啊!
63
不算暗戳戳吧!根本就是明晃晃啊!难道楼主公司都没有其他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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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也想知道,这么明目张胆,要不是有所依仗怎么会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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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的事情先不说,我还发现每天午休的时候同事一定会跑去老板办公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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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了噜,那岂不是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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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板和你同事身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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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同事不是每天都带饭吗?我发现他吃饭也不是在茶水间的小桌子或者休息室,都是跑去和我老板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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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个有点过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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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他不是说饭是他老婆做的吗?这算什么,和情人一起吃老婆做的饭?这是绝世渣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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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有更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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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想象还要怎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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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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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茶水间遇到,我故意问他和嫂子的相识什么的。他说他们是在健身房认识的,还说他爱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很细致,是个很容易懂的人。有时候性格像个孩子,一定得顺毛捋。他说这话的时候深情款款,就是……如果不知道他跟我老板的事儿,我一定会觉得他超级爱他老婆的。可是现在……我真的觉得自己三观裂开了,男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把说和做分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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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听楼主的叙述,感觉你同事真的……简直恨不得立刻把他和老板的恶行拍下来告诉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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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等一下……我觉得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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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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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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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有名的财团,老板新上任,12楼还有员工餐厅,其实这个范围已经很小了,几乎已经可以知道是哪间财团哪位老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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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吗?我平时不太看财经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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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好像……是不是Z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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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犹豫,自信点,肯定就是Z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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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么说起来,老板不就是那位著名的纨绔朱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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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他不是今年年头刚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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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因为结婚,老朱董觉得他懂事了,才把生意交给他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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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其实是想交给他对象曹四公子的,不过好像曹四公子婉拒了,说会好好辅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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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朱董出轨自己的男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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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以曹四爷的精明能干……他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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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我记得……曹四爷好像……现在……就是小朱董的私人助理啊……
90
????
那楼主在搞什么?
人家正经夫夫,还不能亲亲抱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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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人家正经夫夫,中午一起吃饭睡觉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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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楼主同事不是说午饭是爱人亲手做的吗?要真的是曹四爷的话……不就是小朱董亲手做的?那个纨绔朱云峰???做饭???这才是三观炸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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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我来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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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难道果然是正经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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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入职,而且之前在英国没怎么关心过港城的事情,所以……是的,我们老板和他助理真的是合法夫夫,今年年头刚刚领证那种
完了,这个乌龙搞好大啊!要怎么申请删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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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还是把帖子留着吧!可以让某些人警醒一些,公私不分,老是在公司胡作非为后果会有多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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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发言,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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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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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一说……我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呢!
100
楼主申请封楼了!!!请尽快让这帖子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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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不CJ,请勿再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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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饼/AU】霸道顶流:这个孩子好像他
“所以说我就喜欢,想和你在一起……”
曹鹤阳看着面前这个跟着网络流行曲一板一眼跳舞的孩子,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心却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这个孩子……真的……好像那个人。
曹鹤阳,知名男艺人,影视歌多栖,是顶流中的顶流。
曹鹤阳的经历非常励志。他原本只是普通Dancer出身,却在某次录制综艺的时候,临危受命,顶替了一个临时跑肚拉稀的伴唱,一展歌喉。他的歌声很独特,当场就被某个金牌制作人看中,挖他到公司和当时公司倾力打造的另一个小生组成一个演唱组合,希望他们能一炮而红。
结果……也确实是一炮而红了,红的却是他,而不是他的搭档。
这个事儿说起来,真的是时也命也。曹鹤阳的搭档,年纪小,性子直,加上从小家里条件不错,所以有时候说话不怎么顾忌其他人,一句话能顶得人三天吃不下饭。与他相对,曹鹤阳大他四岁,性子随和,又是从底层做起,很会看人脸色,讲话自然也委婉,还会为工作人员考虑。两相对比之下,无论是粉丝媒体还是工作人员,都认为曹鹤阳比他搭档好很多,甚至认为搭档耽误了曹鹤阳发展。
或许是粉丝间的比较加上媒体有意无意的引导,很长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人其实不怎么和睦。两年后的某日,曹鹤阳的搭档在微博上发表了SOLO宣言,从此不知所踪。
曹鹤阳一直在找他,因为他们俩并不是单纯的搭档关系,更是恋人。
是的,曹鹤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那个小混蛋的,明明又丑又愣,声线也不好听。
那大约是他们第一次开演唱会的时候,当他们站在升降机上,当音乐响起来升降机启动,当曹鹤阳听到满场欢呼的时候,曹鹤阳却并没有半分欣喜,只觉得紧张。就是那个时候,他的搭档告诉他:“等会儿万一忘了动作也不要紧,想怎么跳怎么跳,我给你兜着。”
曹鹤阳错愕地转头看着搭档,隐藏阴影里的脸并不清晰,曹鹤阳只能看到他嘴角噙着那抹笑意,那么真诚。明明他其实也紧张地紧握双拳,甚至连直视自己都不敢,却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又或者……并不是说说而已,上台之后,他真的如他所说,时时刻刻都会关注着曹鹤阳,在曹鹤阳踏错的时候,补上一步,在曹鹤阳忘记动作的时候,也停下动作。
后来无数次曹鹤阳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动心的,每一次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是那一天,升降台升上舞台之前,那个小混蛋嘴角的那抹笑。
原本其实他们挺好的。搭档变成了恋人,默契非常,恩爱非常,甚至粉丝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了名为“CP粉”的一小撮人,在台下记录并放大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对视每一个拥抱和每一次互动,虽然夹在他们两人各自的粉丝中,势单力孤,可曹鹤阳却每天都会去刷他们的双人超话,甚至用小号给那些漂亮的P图点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曹鹤阳也并不确定,反正等他察觉的时候,狗仔已经录下了他们俩当街大吵的视频,并且放到网上。公司紧急辟谣,可那个混小子却根本不肯配合,居然直接在微博上了PO一条准备单飞的公告,然后就这样丢下一个烂摊子给他,一走了之。
曹鹤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边配合着公司接受各路媒体采访,一边还要一个个跟已经签约的品牌方去道歉,希望他们对违约金能够高抬贵手,逼不得已上了好多个品牌方赞助的八卦综艺,一边忍受着大家窥探他的隐私,一边陪着笑脸假装自己是个没事人。却无论如何都联络不到那个人。
好在,他总算是熬过来了,还因祸得福在某综艺上获得了一位导演青睐,跨界演出了一本小成本的文艺片,口碑爆棚。
这些年来,曹鹤阳可以算是劳模一样的人物,通告从不停歇,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停下,因为他不敢让自己停下,生怕一停下就会去想那个人。忙到甚至八卦杂志和营销号写他的绯闻他的粉丝都不信,笑称“我们四爷这种工作狂要是能谈恋爱,我立刻去给嫂子打CALL”。
“曹老师……曹老师……”工作人员的叫声把曹鹤阳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啊?”
“到颁奖仪式啦!”工作人员提醒道,“该您上台啦!”
“哦,好的。”曹鹤阳说,又连忙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最近比较忙,刚刚有点走神了。”说完露出一个微笑,说:“要帮我保密哦!”说完眨了眨眼。
工作人员觉得自己心脏一阵狂跳,捂着嘴拼命点头。
曹鹤阳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上台,在上台之前他就看到那个他注意许久的孩子也站在台上,他刚刚确实跳得很好,能看得出乐感和协调性都很棒,他还长得那么像他,难道……
曹鹤阳心中升起一个猜测。
“那么接下来请著名演员、歌手曹鹤阳老师给我们获得第一名的朱壹佰小朋友颁奖!!!”主持人大声说道。
曹鹤阳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奖牌,挂到朱壹佰脖子上,他蹲下身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孩子,没想到那孩子却伸出手来要他抱抱。
曹鹤阳心中一动,没有多想,展开双臂把孩子抱进怀里。
小小的,软软的身体,还带着一点点让曹鹤阳觉得分外熟悉的香气。
曹鹤阳终于忍不住了,在放开孩子之后,他笑眯眯地问:“朱壹佰,你今年多大啦?”
“五岁!”小朋友奶声奶气地说。
曹鹤阳心里“咯噔”一下,愈发肯定那个猜测。
“那……今天……是谁带你来的呀?”曹鹤阳问,心中甚至已经升起了几分希望,眼睛也开始朝台下望去。
“我和哥哥一起来的。”朱壹佰说。
“哥哥……”曹鹤阳觉得自己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能够带弟弟来参加比赛,这个哥哥怎么也得十五六了吧……果然……不是他吧!那个小混蛋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吧!哪儿来的十五六的儿子。
曹鹤阳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默默放开了搂着孩子的手,说:“这样啊……”
流程上曹鹤阳还要演唱几首歌曲,所以获奖的小朋友们很快就被工作人员带下台去。其他人都挂着奖牌捧着奖牌乐呵呵地走了,只有朱壹佰神色焦急,一直看着曹鹤阳。
若是换在平时,曹鹤阳根本不会问,自有工作人员会去处理这些,作为专业演员,他的工作就是专注舞台。可是今天……他没办法放着和那个人这样想象的一张脸,带着这样焦急的表情看着自己,于是顾不上节目流程,他走到朱壹佰身边,蹲下身问道:“朱壹佰,你怎么啦?”
“我……我……我可以亲亲你吗?”朱壹佰说。
曹鹤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穿越回了那个自己被告白的晚上,也是在舞台上,彩排间隙,工作人员都去休息了,只剩他们俩个在做最后的确认,然后那个小混蛋,也是这样,近乎虔诚地问道:“阿四……我可以亲亲你吗?”
曹鹤阳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用力地抱紧孩子,然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大口,说:“可以,不过得让我先亲亲你。”
当朱壹佰恋恋不舍地被工作人员带下去的时候,曹鹤阳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他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当时是如何回答的了,可是……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像他的孩子,就重新唤醒了他的回忆。
朱壹佰被带到后台,等待他的是他的双胞胎哥哥朱哼哼。
“怎么样?怎么样?”哼哼焦急地问,“你有按照我教你的说吗?”
“嗯……”朱壹佰想了想,摇摇头。
“啊?为什么啊?”哼哼有些抓狂,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错过了要怎么办?
“他根本就没有问我爸爸在哪里啊!”朱壹佰觉得自己很冤枉。
“那他问你什么了?”哼哼问。
“他问我是谁带我来的。”
“你怎么说?”
“我说是哥哥啊!”
“你为什么不说是爸爸?”哼哼聪明机智,立刻就明白症结所在,见弟弟还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气呼呼地说:“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像爸爸,就我自己去了!”
“切!明明是因为我跳舞比较好嘛!你像爸爸一样,踩不准节奏,每支舞都要练好久,之前还扭到脚。”朱壹佰并不服气。
哼哼懒得理他,眼见后台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工了,连忙跑去找到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说:“阿姨!我和弟弟好喜欢曹鹤阳的,我们可以跟他合个影吗?”
负责人看着哼哼好笑地说:“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喜欢曹老师,要是人人都跟他合影的话,他肯定忙不过来的。”
“这样啊……”哼哼失望地低头道:“那可怎么办呀!爸爸都不知道我和弟弟来这里,我们是因为听一个哥哥说来这里能看到曹鹤阳才跟他来的。我现在想不起爸爸的电话号码了,阿姨,你帮我找警察叔叔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负责人觉得自己冷汗都下来了,难以相信自己居然被面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威胁了,为了确认她问道:“找警察叔叔……做什么?”
“我们俩是被人从路上拉来的,稀里糊涂参加了这个比赛,那个带我们来的哥哥好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呢!我……”
“停!”想到现场还有媒体,如果真的报警可能会引发的一系列问题,负责人决定妥协,说:“等全部结束了,我帮你找曹老师。”
哼哼却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直接拉着朱壹佰跑到外面,站在舞台侧面看着曹鹤阳。
“他真好看!”朱壹佰说,“抱起来软软的,还香香的。”
“真好!”哼哼羡慕地说:“你都抱过他了,我还没有!”
此时,曹鹤阳终于唱完了粉丝要求的安可曲目,鞠躬下台。刚刚走下台,就看到两个小可爱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朱壹佰……”曹鹤阳冲孩子招了招手,说:“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哥哥还没来接你吗?”
“哥哥在啊!”朱壹佰指指身边的哼哼,“他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不过我们俩完全不像的,他叫朱哼哼。老师说我们这种叫异卵双胞胎……”
“他……”曹鹤阳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了,朱壹佰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脑子只剩下那个名字“哼哼……”
如果以后我们有孩子的话,我要叫他哼哼
为什么?好难听
你没看过小猪哼哼吗?
那是什么啦?你是不是说我是猪
不是啦!因为……哼哼是个小宝贝。我们俩的孩子一定是个小宝贝嘛!
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曹鹤阳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刚刚的那个猜测没有错。
他冲着眼圈已经有些红的哼哼伸开双臂,然后一把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哼哼努力憋气,让自己不要哭得太大声,并且在心里骂弟弟,什么又香又软啦!明明就很有力气,把自己抱得好紧好紧。
“所以……你们的爸爸呢?”曹鹤阳看着哼哼,无需多言,他一眼就看出哼哼狡黠多智,加上刚刚朱壹佰说是哥哥带他来的,就更加确定,所以干脆直入主题。
“爸爸不知道我们来。”朱壹佰说,“他以为我们在舞蹈班。”
曹鹤阳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既想狠狠骂哼哼一顿,让他知道没有大人的陪同贸贸然带着弟弟跑出来多危险,又想狠狠亲他一口,让他知道自己有多高兴,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得先解决一个问题:“你应该知道你爸爸的电话号码吧!”
朱云峰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咖啡厅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六点了。
今天他把俩孩子送到舞蹈班,就回录音棚工作了。如今的他是个修音师。真好笑,从前他的那些黑粉都说他声线不行,配不上曹鹤阳,老是让他好好修音,没想到现在他自己就是修音师了。
五点的时候,他又去接孩子,谁知道舞蹈班的老师说,孩子今天根本就没来,还是自己打了电话来请假的。
“这怎么可能?”朱云峰差点就想把老师领子拎起来,却突然想到,自己……确实没有看着俩孩子走进来。舞蹈教室在三楼,自己只是看着孩子们进了这幢楼而已。
朱云峰几乎瘫倒在地上,等反应过来他就拽着老师想一起去报警。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朱云峰想都没想直接按掉。
可是那个号码却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进来。
朱云峰皱眉,接通电话,听到大儿子的声音:“爸爸!”
“朱哼哼!你带弟弟去哪里了?”朱云峰冲着电话吼,“爸爸要急死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爸爸。”大儿子的声音充满歉疚,说:“我带弟弟逃课了,然后……我们身上没有钱,现在回不了了。”
“你……你在哪里?”知道孩子没事儿,朱云峰心放下来一些,立刻记下哼哼报的地址,然后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去那里。
然后……他就见到了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
“你……”朱云峰不敢相信,眼前陪着两个孩子吃冰激凌的人居然会是曹鹤阳。
“好久不见啊!”曹鹤阳看着他,然后指指两个孩子说:“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对……对不起。”朱云峰低头,声音瑟缩,任谁突然知道自己多了两个孩子,也一定会很生气的吧!自己……又一次给他带来困扰了吧!好像从前开始就是这样,搭档组合的时候,他总是给自己收拾烂摊子。自己当年那么不负责任,一走了之,他不知道因此赔了多少笑脸。为了还债上了多少烂综艺,白接了多少代言。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麻烦他了,没想到如今……
“为什么道歉?”曹鹤阳皱眉,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个小混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们……只是我的孩子。”朱云峰说,“绝对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的。我也不会找媒体爆料什么的,他们已经五岁了,如果真要找,我早就找了,我……”
朱云峰的话没说话,已经被曹鹤阳堵在了嘴里。
“诶……”哼哼看着两个毫不顾忌小朋友感受的大人,默默遮住朱壹佰的眼睛,说:“弟弟乖,我们来玩个游戏,看你闭着眼睛能不能走路。”
“哥哥,我五岁了,知道两个人亲亲是什么意思啦!”朱壹佰说完,拉下哼哼的手,说:“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啦!我们去那边吃冰激凌吧!”
两个小的端着冰激凌去了另一边,曹鹤阳把朱云峰紧紧搂在怀里不肯放开,问:“为什么走?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自己一个人……你……你知道我多心疼?”
“我……”朱云峰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团乱,这个人的怀抱一如往昔般温暖有力,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像被阳光照耀着,永远都让人觉得活力满满,可是……自己真都能握住这缕光吗?
“说啊!怎么回事儿?”曹鹤阳又问了一句。
“我……你说不想要孩子的。”朱云峰说。
“啊?”曹鹤阳愣住了,“我……我说过这种话?”
然后他想起来了,那是出事儿之前,接受访问的时候,有记者问如果有孩子了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自己当时回答了什么……是了,自己说,目前事业在上升期,所以暂时不想有孩子。天知道……他当时真的只是随口一句,何况那是对着记者啊!
曹鹤阳简直想把朱云峰打一顿,他轻轻在朱云峰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对着记者说的话,怎么能当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怕……”朱云峰说。他怕他怨自己瞒着他有了孩子,怕他告诉自己不想要孩子,更怕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所以……他逃了。
曹鹤阳又问:“你什么时候去做了生殖腔植入?我怎么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做防护措施的,那时候他的小爱人才只有二十岁啊!
“就是……就是……”朱云峰声音更低了,“我们第一次之后。我就很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嘛!”
“你啊……”曹鹤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把爱人抱得紧紧的,然后深深吻上他。
虽然波折重重,好在……他回来了,还带着他们的孩子。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哥哥……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他们一下?”朱壹佰小声问道,“我肚子有点饿诶!”
“老爹太有钱也不太好!”哼哼低声抱怨道:“这里我包下来了,希望所有人员全部离开……这种话,听起来很帅啦!可是现在想点单都找不到人好麻烦啦!”
不过,小朋友的烦恼,沉浸在爱情中的两位大人,大约……是感受不到的吧!所以,还请稍微忍耐一下吧!
【饼四/AU】拍肩膀开始的爱情
曹鹤阳觉得自己的健身教练有病,还不轻。
曹鹤阳是曹氏财团的四少爷,虽然行四,自己家这一支也不掌握财团命脉,但是他从小头脑聪慧,成绩优异。耶鲁毕业之后曹鹤阳在华尔街自己打拼出了一片天地,随后才被身为曹氏财团董事长的大伯亲自召回港城。
与曹鹤阳温文尔雅的外表不同,他在公事上一向赏罚分明,甚至有几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厉决绝,不像自己那个纨绔的父亲,倒颇像当年的曹董事长。也因此,曹鹤阳很得曹董事长还有曹老太爷的赏识。曹老太爷一直说有这么个孙子,曹氏至少还能再兴旺五十年。
不过或许是工作压力太大,曹鹤阳回港城之后的生活并不规律,加上中餐到底养人,他最近的体重直线飙升,年头刚做的西服又已经穿不下了。在私人助理张霄墨一刻不停地明示暗示下,曹鹤阳终于决定请一位健身教练,为自己打造全套的健身计划,然后他就遇到了现在的这个教练——烧饼。
烧饼真名叫什么曹鹤阳并不关心,对他来说,烧饼或者Tony还有Alex都无所谓,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关键是能不能真的帮到自己。
要叫曹鹤阳说,烧饼应该真的还是蛮有一套的。毕竟他身上肌肉发达,体力也很好,括弧,各种意义上的,括弧完毕。所以如果他能够老老实实不作妖的话,那曹鹤阳真的不介意隔天去上他的私教课,每礼拜再约个时间做一下深入交流。问题就在于,烧饼他……一直在作妖。
曹鹤阳记得刚见面那天,自己因为怕中环堵车,提早出发,到的比约定的时间早一些,就在前台的水吧要了杯咖啡坐下。没想到咖啡刚上,曹鹤阳还没喝一口,他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你蛮准时的。”那人说,“别紧张,你叫我烧饼就行。”
曹鹤阳回头,就看到了烧饼棱角分明的脸凑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
“嗯……那什么……”不适应初次见面就被人贴脸,曹鹤阳微微朝后让了让。
“来都来了,害什么羞,走!”烧饼说完,也没问曹鹤阳是不是同意,直接拉起他,推着他朝更衣室去。
“那什么……我今天没带运动服。”曹鹤阳被吓了一跳,他今天只是来见见健身教练,想了解一下他的背景还有就是看看他针对自己制定的计划,如果没问题就考虑签约,并没有打算立刻就健身啊!而且他一会儿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没带运动服?”烧饼愣了下,似乎觉得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随后说:“无所谓。”说完把他推进了更衣室。
这显然是一间专供VIP会员使用的更衣室。进门需要指纹锁,除了衣柜,单独的淋浴,甚至还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迷你冰箱。
“什……什么……”曹鹤阳这会儿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烧饼一个健身教练,怎么可能使用VIP会员的更衣室。
可是烧饼却没有给他说明的机会,一把把他推到床上,摘下他的眼镜,随手扔到一边,然后就亲了上来。
最开始的几分钟,曹鹤阳是想反抗的。奈何长久不运动的他跟烧饼的体格实在是差太多了。在他放弃挣扎准备当自己被狗咬了之后,他又突然发现,这疯狗的技术……其实很不错。
虽然侵略如火,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控制欲,但在最细小的地方还是会顾及他的感受,所以当那个人真的进入自己的时候,曹鹤阳其实是半推半就的。
这场情事很过瘾,陌生的人和环境给了曹鹤阳不一样的刺激,让他卸下了平日里给自己戴上的面具和枷锁,只做真正的自己。
烧饼似乎对曹鹤阳也很满意,换衣服的时候说:“你挺得劲儿的。”
曹鹤阳在床上瘫了小二十分钟,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初衷,说:“那……你做我健身教练吧!”
“哈?”烧饼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回头确认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你当我的健身教练。”曹鹤阳说,“你的课程什么价钱?”
“我?”烧饼指指自己,然后说:“我很贵的。”
“一节课八千块?”曹鹤阳报了一个价钱,这是目前市面上顶级私教的价钱了。
“八千?”烧饼好像听到什么好玩的笑话,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行啊!美金。”
“OK!”曹鹤阳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说:“我签支票给你。”
“……”这下换烧饼愣住了,他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什么,你……”
曹鹤阳坐起来,裹着床单下床,居然真的开始翻自己的支票本。刷刷刷写下足够上一年份课程的金额,签上名字,再把自己的名片拿出来,写上自己的私人号码,然后把支票和名片都递给烧饼。
“曹氏财团……曹……鹤……阳……”烧饼看着名片上的名字,觉得自己有点晕,“你……”
曹鹤阳很满意烧饼这种反应,这说明他确实不认识自己是谁,刚刚那一切不是设计好的。于是他走上去,有些轻佻地捏着烧饼的下巴说:“你要乖乖的,不要出去乱说哦!”说完他想到自己刚刚的那个疑问,又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用VIP的更衣室?”
烧饼如梦初醒,回答道:“那……那什么……这里是我一个学员的,他最近出国度假了,我就借来用。”
“哦!”曹鹤阳没再多想,看一眼时间,现在赶回去开会也来不及了,干脆给张霄墨打了个电话让他把会议推迟两个小时。
挂上电话,曹鹤阳看着还在发呆的烧饼,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个饭?这边楼上就有家法餐,还不错。”
“Le Ciel……”烧饼说。
“你去过?”曹鹤阳有些惊讶,那家会员制的法国餐厅入会费还蛮贵的。
“啊?”烧饼连忙否认,说:“没有没有。我听我的学员提过。”随后他又说:“那你不要点他们的鹅肝了,点牛排吧!”
曹鹤阳刚想说那家鹅肝是特色菜,不过想到烧饼是在尽自己教练的义务,也就没说什么,反而微笑着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随后问:“怎么样,要一起吗?”
“我……”烧饼想了想说,“我马上还有个学员……”
曹鹤阳皱眉,问:“你……一直用这种方式授课?”
“当然不是!”烧饼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曹鹤阳似笑非笑,说:“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烧饼知道现在的情况有点儿解释不清楚,只能揉揉脑袋,说:“那什么……我会把他转给别的教练。”说完抬头看曹鹤阳脸色,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把其他学员都转掉的,以后就你一个。”
“嗯!这还差不多。”曹鹤阳这才满意地笑了。
那天曹鹤阳还是在Le Ciel点了鹅肝,不过当菜上桌的时候,他想到烧饼之前的叮嘱,觉得还是应该听,所以又转头要了一份牛排。他的这一举动,把餐厅经理孟鹤堂吓出个好歹,按着他家大厨周九良出来道歉。
“那什么……四爷,是不是今天的鹅肝哪里做得不好?”周九良被孟鹤堂拖过来的时候,也有点战战兢兢,万一曹四公子说他们的鹅肝不新鲜,那估计客人当场就能少一半。
“没有没有。”曹鹤阳说,“你们替我打包吧!我点完才想起来教……最近医生叮嘱我不要吃这种高脂肪的东西,又不好意思退。”
“好的好的。”知道不是自己这边的问题,孟鹤堂长舒了一口气,他可记得这位曹四少爷第一次被朋友带来吃东西时候的挑剔样子。
那份鹅肝后来被曹鹤阳送给了助理张霄墨,收到老板亲自打包的外卖之后,张霄墨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以至于忘记问问老板为什么放自己推荐的那个健身教练的鸽子。
对曹鹤阳来说,健身总体来说进行得还算顺利,只除了烧饼隔三差五的作妖之外。
对曹鹤阳来说,烧饼的作妖包括但不限于每天早上叫醒晚上问安,每天叫人把他亲自配好的健康餐送到公司前台,每个周末在进行深入交流之前必定要安排其他类似看电影逛街吃饭之类的其他活动。
“我找你就是想健个身而已,银货两讫不就好了,搞这么多事情做什么啊?”曹鹤阳第N次给烧饼打电话。
“健康餐是为了配合你的健身计划,收到更好的效果。三餐定时定量可以事半功倍。”烧饼义正辞严,说得一本正经,“同样,保持作息规律和充足睡眠也是为了让你能够更好地健身。”
“那周末呢?”曹鹤阳问,“你搞那么多事情干嘛?”
“Cheating Day嘛!”烧饼说,“光吃饭多无聊啊!逛街也可以作为辅助运动消耗一下热量嘛!”
“说不过你。”第N次,曹鹤阳恨恨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啊!”
在开始健身三个月之后,曹鹤阳终于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你说这是谁?”曹鹤阳指着一张照片问,声音大到张霄墨差点被吓哭。
“朱氏集团的小少爷,朱云峰。”张霄墨说,随后补充道,“是港城有名的纨绔。”
“朱云峰?纨绔?”曹鹤阳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几个字的。
张霄墨以为自己理解了老板的意思,连忙劝解道:“四爷,您别生气。只是见个面而已,应付一下就好了。董事长并不是真的要跟朱氏联姻……”张霄墨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觉告诉他再说下去他可能有生命危险。
曹鹤阳深吸一口气,对张霄墨说:“不好意思,不是冲你。”
“是,我明白。”张霄墨说。
“墨墨先出去吧!我要冷静一下。”曹鹤阳说。
“那……”张霄墨本来想问问要不要和对方约个时间,但看看曹鹤阳脸色,觉得自己还是保命要紧。
仔仔细细重新把桌子上的资料翻了一遍,曹鹤阳脑海里转过无数个想法。
朱云峰到底是不是烧饼?他到底是不是有意接近自己?现在突然提出要相亲是为了什么?对他来说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
等一下……曹鹤阳突然觉得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自己对朱云峰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自己的健身教练而已吧!甚至是个自己觉得有点疯的教练。为什么想到自己可能被他骗了会那么难过?
曹鹤阳觉得自己的思想变成了两个小人,互相撕扯着快把自己的脑袋弄炸了。
理智的那一个告诉自己,醒醒吧!就像你说你们银货两讫,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想不开的。
充满感情的那一个却告诉自己,醒醒吧!你喜欢他啊!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他了,所以知道他在骗你,你当然会生气啊!
自己……喜欢烧饼……吗?
可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烧饼……真的存在吗?他会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叫做朱云峰的人因为一时兴趣而扮演的呢?会不会在一切真相揭开之后,那个人也就随之远去了呢?
正在曹鹤阳犹豫不定的时候,张霄墨突然敲门走进来。
“什么事?”曹鹤阳有些不耐,他最讨厌思考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打扰。
“四爷,外面有个人没有预约说一定要见你。”张霄墨说。
“又是拿着垃圾企划想来骗钱的吗?”曹鹤阳很生气,这种事情张霄墨难道还不会处理么?他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说:“每个月都会遇到几个,有什么好问的?”
“那个……”张霄墨挠挠头,说:“他说他叫烧饼。还有他很壮,我们三个保安都拉不住他……”
“什么?”曹鹤阳在听到“烧饼”两个字的时候,已经“霍”的一声站起来了,“他居然敢来?”
“阿四,阿四,你听我解释。”烧饼在三个保安的阻拦下,依然坚定不移地朝曹鹤阳的办公室挪过来,“你至少得听我解释吧!”
“四爷……您看……”张霄墨听到那个自称“烧饼”的人这么叫四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压低声音说:“四爷,这个时候,万一遇上董事长巡视……”
“你让他进来。”曹鹤阳终究还是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是。”张霄墨立刻出去。挥退了保安,把那人带进曹鹤阳的办公室,不等曹鹤阳吩咐就退了下去,然后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阿四!”烧饼见曹鹤阳的样子,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说:“阿四,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朱少客气了。”曹鹤阳看着面前这个人,明明他们应该很熟悉的,可他的样子又好陌生,“初次见面,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阿四……”烧饼——现在应该叫他朱云峰——看着曹鹤阳,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西服笔挺,甚至他都能想象出他脚上一定踏着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就是中环最最标准的商务精英。
可是……那不是阿四原本的样子。
他的阿四,其实是个大大咧咧的人,随和得很,还没什么主意。出门吃饭,只要是自己点的他都爱吃。去看电影,一定得由自己选看哪一部。可是在另一个方面,他又无比热情。不嫌弃他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愿意陪着他把那些姿势都来一遍,总是会以最大的热情回应自己。
“阿四……”朱云峰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番话会决定自己的命运,他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开始叙述他的故事。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朱云峰说。
“呵……”曹鹤阳冷笑,“三个月了,你有那么多机会,你……”
“阿四,你听我说。”朱云峰解释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谁,直到你说要我当你的健身教练,还拿出了名片给我,我才知道你是曹家四爷。”
“哼!”曹鹤阳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我承认,这三个月,我没跟你说我的真实身份,是我不对。”朱云峰说,“可是你扪心自问,要是你知道我是朱云峰的话,你还会跟我交往吗?”
“我……”曹鹤阳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诚实的摇摇头,说:“不会。”如朱云峰这种花名在外的纨绔,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交际名单上。
“我是真的喜欢你。”朱云峰说,“我也知道我名声不好听,所以……我就想还是……还是先不要告诉你了。”说完他昂起头,说:“这几个月,其实……我一直在追你的嘛!可是,可是……”朱云峰的声音小了点,“你给我开了那么大一张支票,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跟我交往,还是……还是在包我。”说到这里,朱云峰声音更低了几分,“你又老说我们银货两讫,那……我就很灰心嘛!”
“呸!”曹鹤阳并不吃朱云峰这一套,三个月,已经足够他看透朱云峰那些撒娇耍赖的小伎俩。
“上礼拜,阿四你答应我,可以跟我交往看看,我超级高兴的。”朱云峰说。
“嗯?”曹鹤阳有些疑惑,自己答应过吗?
“阿四你居然忘记了吗?”朱云峰满脸失望,“就是最后那次的时候嘛!”
被朱云峰这么一提醒,曹鹤阳好像有点想起来了,可是那时候自己根本就不怎么清醒了嘛!说的话能当真吗?
“那既然你答应交往了,我当然要用自己的身份跟你谈恋爱啦!”朱云峰说,“我对阿四可是很认真的诶!我就去跟我们家老爷子说了,让他帮我跟你安排一次相亲嘛!谁知道我那个笨蛋助理忙着谈恋爱搞错了时间,我还没跟你说,他就把我资料发过来了,我知道了之后立刻赶过来。”
“赶过来干嘛?”曹鹤阳翻了白眼,“来继续你的恋爱游戏吗?”
“当然不是啦!”朱云峰能察觉到曹鹤阳的松动,上前几步,一把握住曹鹤阳的手说:“请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
曹鹤阳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却还是努力让自己板起脸来,说:“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那天你在等谁?”曹鹤阳没忘记他们第一次闹出的那个乌龙,“我到得早了,在等我的健身教练,而你当时应该也是在等人吧!还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人,那么……你在等谁?”
“那个……那个……”朱云峰垂着头说:“一个……网友。”
“一个网友?”曹鹤阳冷笑一声,说:“第一次见面就能做到那种程度?你猜我信吗?”
“真的就是一个网友啦!”朱云峰说,“就是……阿四你也知道我奇奇怪怪的癖好比较多,那……那就需要有人配合嘛!那……那天本来是约了一个……那……我没想到是你。”
“就是说,那天如果不是我你也会继续咯!”曹鹤阳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又酸又涩又带着几分庆幸。酸涩是因为朱云峰不是非自己不可,庆幸……则是因为幸好是自己。
“不是的!”朱云峰连忙否认,随后又说:“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
“哼!你就承认好了!”曹鹤阳说,“你技术那么好,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第一次了。这种事情……我……我……”曹鹤阳很想说自己不会介意,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阿四你刚刚说什么?”朱云峰突然满脸喜色。
“切!”曹鹤阳很想对他竖中指,什么嘛!知道自己不介意之后那么开心嘛?
“阿四说我技术好!我听到的,你不许耍赖!”朱云峰高兴地叫起来,“看起来我让阿四很满意啊!”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曹鹤阳觉得双颊滚烫,说:“说重点!”
“重点?”朱云峰想了想说,“重点就是其实我之前也跟人约了很多次,但基本……都没有成功啦!”
“我信你个鬼。”曹鹤阳把脸转向一边,不想让朱云峰看到自己的笑容。
“我说真的啦!”朱云峰说,“我真的见了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是我想要找的,我知道的。”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曹鹤阳问。
“阿四这样的。”朱云峰说。
“油嘴滑舌。”曹鹤阳说。
“我认真的。”朱云峰将曹鹤阳的手拉到自己胸口,让他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说:“我说认真的,阿四。我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听。我对家里的生意不怎么感兴趣,所以总会给人留下不务正业的印象,加上身边的那群朋友都玩得很花,所以大家也觉得我纨绔。可是你相信我,我有我自己的原则,虽然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样的人,可是在见到你之后,我就明白了。我……总觉得你好像那块我一直寻找的拼图,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的灵魂我的生命都完整了。虽然我们的相识闹了个乌龙,可是请你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好好守护在你身边的。所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很久以后,久到朱云峰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他听到了天使的声音:“屁的你照顾我,你这么个纨绔,以后我们俩都得靠我赚钱养你好不好?”
朱云峰笑着把曹鹤阳拉到自己怀里,印上一个标准的法式热吻。
在曹鹤阳终于忍不住推他之后,他才略略和怀里的人分开一些,然后说:“阿四,你不要看我这个样子,我可也是个老板呢!”
“那个健身会所吗?”曹鹤阳用一副早就想到的表情说:“我猜到了。没记错的话,那幢楼是朱氏的产业吧!你在里面开个会所也正常。”
“还有楼上的Le Ciel,”朱云峰开始掰手指,“顶楼的那个Club,33层的摄影工作室,26层的咖啡馆,底楼的表演学校,都是我的!”
“你……”曹鹤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Five Club不是港城现在最有名的Club吗?还有那间SYB摄影工作室的作品不是刚刚拿了国际影展的特等奖吗?26楼的饼coffee,那是现在港城排名前三的连锁咖啡店吧!还有楼下那间表演学校,我印象里,好像最近几年好几个当红小生都是在里面学习过的。都……都是你的产业?”
“正是你老公我。”朱云峰说,“我说了,我不喜欢家里的生意,这些在我们家老爷子看来,都是不务正业嘛!”
“这样也叫不务正业的话,那我怎么办?”曹鹤阳太过震惊,以至于对于“老公”的称呼都忘记了反驳,当然,也可能是不想反驳。
朱云峰搂紧曹鹤阳,说:“不要乱说,你才是我家老头子理想的儿子类型。你不知道,自从你回来之后,他真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我面前提你。什么你看人家曹家的小四耶鲁毕业,你到美国去混了个什么文凭?还有什么金融投资才是我们财团的命脉,你到底在搞点什么?我被他说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那……”曹鹤阳突然扭捏起来,“那……我们俩……”
“你要是肯跟我结婚,我们老头绝对立刻就让你当朱氏的董事局主席,一点不会含糊。他要是知道我们俩结婚,他都怕他太高兴以至于心脏病发。”
“说什么呢!”曹鹤阳轻轻拍了朱云峰一下,“哪儿有这么说自己爸爸的。”
“所以,阿四……”朱云峰在曹鹤阳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放什么心,我又没答应。”曹鹤阳嘴硬。
“阿四不可以耍赖哟!”朱云峰说,“你刚刚还说要养我的!”说完,他轻推一下,把人困在老板椅和自己之间,说:“说谎的坏小孩是要被惩罚的。”
至于惩罚的时间嘛……老板旷工好像也不能算旷工呢!
【饼四/童话AU】小做精
“现在这个生活越来越好了。”
“那是当然”
“也容易啊,好多年轻人啊……”
“烦躁!滋生一些让人……”
“哇……妈妈……妈妈……”
“哎呀,囡囡怎么啦?”妈妈走进房间,把床上的小囡囡抱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哄道:“是做噩梦了吗?”
“有两个人在我耳朵旁边讲奇奇怪怪的话!”小囡囡控诉道:“我睡不着。”
“嗯?”妈妈扫了眼小囡囡的房间,没有看到其他人,便把这归结到小囡囡第一天独立入眠的不适上,问:“那妈妈陪你好么?”
“好!”小囡囡大声回答道。
于是妈妈放下小囡囡,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小囡囡粉色的枕头上,正趴着两只小“做精”。
其实理论上来说,他们正式的名字应该是“哄孩子入眠并帮助他们做美梦的小精灵”。不过因为某个平行宇宙里有人把“唱戏的小精灵”称为“戏精”,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在这个宇宙里他们的简称就变成“做精”啦!
这两只“做精”当然也是有名字的,他们一个叫朱云峰一个叫曹鹤阳,是“做精”里业绩最差的一批。
不要怀疑,即使身为“做精”也逃不过KPI的,每人每年哄了多少孩子入眠,都有总队长给记得清清楚楚的,如果达不到一定数量的话,总队长是要罚款的。很遗憾,朱云峰和曹鹤阳到目前为止的业绩依然还没有实现“零”的突破。
“都怪你。”趴在枕头上翘着脚的曹鹤阳对朱云峰说:“我就说应该让我一个人来吧!”
曹鹤阳非常苦恼,他原本是“做精培训班”里名列前茅的实习“做精”,没想到正式入职之后被分配了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搭档。
“怎么能怪我呢?”朱云峰说:“我都说了,不要讲故事不要讲故事,要唱歌。”说完他坐起来,从怀里掏出比自己身高还长的莎草纸卷轴,上面是这个小囡囡的资料,指着其中一个地方对曹鹤阳说:“你看,这里写了,她可喜欢唱歌了。”
“你那破锣嗓子,唱什么歌儿?”曹鹤阳气不打一处来,“你唱歌什么水平你心里没点AC数吗?”
“诶,你这么说可就太伤人了哈!”朱云峰说,“我嗓子虽然不行,但唱得有味儿啊!”
“你……”曹鹤阳还想再说话,被朱云峰打断了,“嘘!”朱云峰说,“囡囡要睡着啦!”
果然,因为妈妈在身边,小囡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妈妈给小囡囡盖好被子,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离开了房间。
“又失败了。”曹鹤阳看了看随身带着的沙漏,说:“这个点,乖囡囡都睡觉了吧!今天还是没有实现零的突破。”
“完蛋了,回去又要被那个混蛋总队长耻笑了。”朱云峰说。
“现在是耻笑的事儿吗?”曹鹤阳不爽道:“下个月咱们怎么办?我不想一个月的业绩都挂零蛋啊!”
两只小“做精”垂头丧气地拍拍身后透明如薄纱一样的翅膀,从小囡囡的枕头上飞起,准备离开。
“是小精灵吗?”小囡囡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
“诶?”
“哇!真的是小精灵吗?”
“你看得到我们吗?”朱云峰有些惊讶,一般来说,人类是看不到他们的。小孩子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但几乎很少有人能看到他们。
“好漂亮啊!”小囡囡张开双手,看着停在自己手掌上的曹鹤阳,说:“精灵都像你这样漂亮吗?”
曹鹤阳有些不好意思,想想自己的那几个同伴,他很想点头,可转头看看朱云峰,又有些犹豫。
朱云峰倒没觉得不好意思,他也飞到小囡囡的手心里,颇有些大言不惭地说:“是的,精灵都是这样漂亮的。”
小囡囡看着朱云峰,吃惊地瞪大眼睛,说:“你也是小精灵吗?”
“什么意思?”朱云峰不满道,“你刚刚都没看到我吗?”
“对不起哦!”小囡囡道歉,“我刚刚真的没有看到你。你也是精灵吗?”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小囡囡纳闷地说:“原来精灵也不全都很好看啊!”
朱云峰发誓,如果小囡囡是个男孩子的话,他一定会立刻飞到他耳朵边上唱歌给他听!
曹鹤阳看朱云峰吃瘪的样子,抱着肚子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问小囡囡:“为什么你不睡觉呢?”
“我有点害怕。”小囡囡说,“今天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睡。”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呢?”朱云峰问,“而且刚刚妈妈不是进来陪你了吗?”
“妈妈很累的。”小囡囡说,“妈妈要上班,还要照顾我。我想让她多点时间休息。”然后她有些埋怨地看着曹鹤阳和朱云峰,说:“刚刚我马上就要睡着了,可是我听到有人说什么零蛋。今天我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说如果不好好学习的话,以后考试就会得零蛋,所以我就吓醒了。”
“得!”朱云峰看着曹鹤阳,说:“都是你不好。”
“那我们来陪你吧!”曹鹤阳问,“要怎么样你才会不害怕?”没等小囡囡回答,他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唱歌?我也可以唱歌给你听。”
“你会唱《杨花落尽子规啼》么?”小囡囡问,“我最喜欢唱这首歌了。”
“嗯……”曹鹤阳想了想,摇摇头。
“那么《达拉崩吧》?”小囡囡问,“我们老师一直放这首歌给我们听。”
“我怀疑你们老师姓王。”曹鹤阳一边吐槽一边摇头。
“这样啊!”小囡囡有些失望,“那你会唱什么歌?”
“那个……《娃哈哈》行不行?”曹鹤阳问。
“小精灵为什么要唱这么老土的歌?”小囡囡问:“你平时都不看抖音吗?”
曹鹤阳觉得自己要疯,现在的囡囡们到底都在听些什么啊?
“要不,我还是给你讲给故事吧!”曹鹤阳说。
“对对,我们可会讲故事了。”朱云峰说。
“我要听《冰雪奇缘》。”小囡囡说。
“没问题。”朱云峰信心满满地开始:“从前,在北方有一个被冰雪覆盖的国度。”
“叫做阿伦戴尔。”曹鹤阳补充道。
“那里有一位公主,叫做爱莎。”朱云峰说。
“其实她还有个妹妹叫安娜。”曹鹤阳说。
“在她们小时候,有一次爱莎不小心用魔法击中了安娜。”朱云峰说,“所以她就不敢和安娜玩了。”
“主要是因为那次后果很严重,安娜差点死掉。”曹鹤阳补充道,“爱莎担心会伤到安娜,不是因为真的讨厌她才不想和她玩。”
“我觉得我睡不着。”小囡囡躺在床上宣布道。
“为什么?”
“什么意思?”
两只小“做精”一同发问。
“你们一人一句讲故事好奇怪哦!”小囡囡说,“妈妈经常听的那种东西就是两个人一人一句地说。每次她都听得好开心。听你们刚刚那样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想笑。笑了就不想睡了。”
“哎……”两只小“做精”同时发出一声长叹,一起颓然坐倒在小囡囡的枕头上。
“有了!”朱云峰突然叫了一声,轻轻拍了一下曹鹤阳的肩膀,凑近他说了些什么。
“这样行吗?”曹鹤阳有些不自信地说:“我……我的画梦成绩很差的。”
“怕什么!”朱云峰说,“你想怎么来怎么来,我给你兜着。”
“那……试试吧!”曹鹤阳咬咬牙,轻巧地飞到小囡囡的眉心,说:“你把眼睛闭起来。”
“闭起来了。”小囡囡听话地闭上眼睛,问:“然后呢?”
“然后……”曹鹤阳说,“你看到了什么?”
“一片草地。”小囡囡说。
“嗯……现在呢?”曹鹤阳问。
“哇!大草原!”小囡囡说。
“对!现在能看到什么?”曹鹤阳问。
“石头……不对,假山……哇!荣耀石吗?”
“是的。”曹鹤阳说完,冲朱云峰点点头。
朱云峰说:“在遥远的非洲大草原上,狮子王跟他的老婆孕育出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叫辛巴。他是一个小狮子……”
小囡囡在朱云峰缓缓地讲述和曹鹤阳为自己带来的画面里进入了梦境。在梦里她和辛巴一起冒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彭彭和丁满的声音有点儿耳熟呢!
再三确认了小囡囡真的睡着了之后,朱云峰和曹鹤阳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没想到他们俩居然真的就这样迎来的具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次。
“所以……好像也不是很难。”曹鹤阳轻轻说,然后伸手在朱云峰肩头轻轻锤了一下,说:“故事讲得不错。”
“没有没有。”朱云峰谦虚道:“你的梦画得好。”
两只小“做精”并肩从小囡囡的枕头上飞走了。时间已经临近午夜,小“做精”也要回去休息了呢!明天他们也会继续给小囡囡带去好故事和好梦的。
据说有两只可爱的小“做精”,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做精”,他们每天晚上都会趴在小囡囡们的枕头上,给他们讲故事,哄他们入睡,还会让他们做甜甜的梦。
听这两只小“做精”故事的小囡囡们,一定记得在睡觉前好好刷牙哦!因为他们俩的故事本身就甜过蜜糖。
【饼四/四饼/无差】绿了芭蕉,红了樱桃
哼哼被烧麦一个电话叫过来的时候,曹鹤阳正在气呼呼地数落烧饼,而烧饼也配合地点头称是,一如过去那么多年一样。
“怎么啦?”哼哼捅捅烧麦,问:“这不挺好的吗?至于要我过来?”
哼哼在中科院下属的研究院工作,手上的项目到了攻坚的关键时期,每天泡在实验室里盯着数据。要不是刚刚烧麦在电话里把事情说得特别严重,感觉下一秒两位老人家就要打起来一样,他是绝对不会扔下实验过来的。
“哼哼怎么来啦?”先看到哼哼的是烧饼,问:“昨儿你不是还跟我说最近很忙吗?”
“正好有空,就过来看看。”收到烧麦求救的眼光,哼哼如这么多年来一样,撒了个小谎,替弟弟遮掩过去。
随后他走到父亲身边,问:“爸,你跟我师父挺好的哈?”
虽然最终没有选择相声这门行当,可是他还是如同过去这么多年来一样,管烧饼叫师父。
“挺好的呀!”曹鹤阳这会儿才看到哼哼过来,说:“我们正在商量,你师爷九十大寿,咱们穿啥衣服去呢!”随后又看着哼哼说,“正日子是下礼拜四,寿宴放在下礼拜五。你别跟你师父五十大寿那回一样忘了啊!”
“忘不了忘不了!”哼哼没开口,烧饼已经先说话了,“说了多少次,那回哼哼也没忘,他跟我打过电话来着!那会儿他才保研就被导师提前抓去做实验,那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导师那也是师父呀!你以为他跟烧麦一样毛毛躁躁的啊?说了多少次了,咱们哼哼好得很。”
被无辜牵连的烧麦第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五次升起自己可能不是亲生的念头。
“干嘛老说我徒弟不好?”曹鹤阳却很护短,说:“人家现在可也是队长了呢!不比你差。”
“得了吧!”烧饼不以为然道:“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连COO都当过了呢!”
眼见两位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岁的老人又要起争执,哼哼连忙岔开了话题,问:“爸,师父,那你们俩商量好没有?到底穿哪件啊?”
哼哼话一出口,就看见烧麦对自己大使眼色,心里暗道不好,果然就见父亲又来了劲头,说:“哼哼,你来评评理,我说你师爷大寿,咱得穿着喜庆点儿吧!这红色的大褂不挺好么?你师父偏偏说要穿绿的,这颜色远看跟颗菜似的,他还跟我犟。”
哼哼眼皮一跳,就听师父说:“你想穿红的就穿红的嘛!只要不穿黑的都行。再说了明明是你说的让我挑衣服的,我挑了你又不喜欢。”
“师父生日,我没那么傻穿黑的。”曹鹤阳说:“师父现在那眼神,我要穿黑的,指不定他就能把我认成张九龄。”
“你可别这么说!”烧饼说:“咱师父眼神好着呢!前两天还能指着新闻联播的片头跟大林说要那个颜色的蟒呢!”
“林林答应他了没?”曹鹤阳显然对这个事情更感兴趣。
“嗨!那还用说么?”烧饼笑起来。
哼哼见二人有说有笑,便稍微朝外面挪动了几步,又冲着烧麦招招手。烧麦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哥,我错了。一直照顾他们的烟姐回老家了,新来的护工小花没经验,看他们吵架吓到了,给我打了电话。我又生怕我劝不住,所以就又打给了你。没想到……”
哼哼摇摇头,说:“没事儿,反正我也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就是为了师爷生日穿啥颜色的衣服嘛!”烧麦大摇其头,说:“我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没什么,就是跟过去一样,拿斗嘴当有趣,自从他们搬进这老年公寓开始,就没怎么停过。小花不了解他们的情况,差点被吓哭了。”烧麦笑笑,眨着一对和自己父亲一样的小眼睛说:“我现在相信师叔说的了,那会儿他说他以前被他们俩吵架吓哭过,我一直以为他夸张。刚刚小花那样子,我是真的信了,不知道的人大概真的会被吓哭。”
哼哼轻轻拍了拍烧麦的肩膀,以示安慰。自己工作忙,平日里几位老人家也是烧麦照应得多些。自从前几年,两位母亲先后去世,师父说服了父亲一起搬进这老年公寓之后,烧麦更是每天都来看望,不像自己,只能得空才过来。
烧麦还在说着:“也是我爸不好,师父说要穿红色的大褂,显得喜庆,他偏不乐意,一定要穿绿色的。这才吵了起来。”比起一贯看自己不太顺眼的亲爹,烧麦显然更喜欢师父。从小到大,师父承包了自己所有的乐高,直到现在,他生日还会给他买。
“那怎么现在又和好了?”哼哼奇怪地问,“是不是师父又给我爸赔小心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哼哼也很清楚,看起来随和的父亲,其实才是强势的那一个,但凡他不肯松口,师父绝对会是先服软的那一个。
烧麦挠挠头,说:“我也不清楚,我到的时候他们俩已经不吵了。”然后他又连忙解释道:“我原想着给你去个电话要你别来了,结果还没来得及打,你就已经到了。”
两个小的在外面嘀嘀咕咕,烧饼和曹鹤阳也在里面说话。
吵完一架觉得神清气爽的曹鹤阳问烧饼:“大饼,到底为什么你想穿绿色那身啊?那颜色太艳了吧!咱俩这老胳膊老腿的,压不住了吧!”说完略有些嫌弃地说:“再说了,我现在这样,穿那颜色不更像球吗?”
“哪儿像了?”烧饼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着肉麻话:“你曹老四什么时候都漂亮!怎么可能像球?”
“呸!你就拿好话糊弄我吧!”曹鹤阳到底还是松口了,说:“行了,反正听你的,你说绿色就绿色吧!”
“那敢情好!”烧饼高兴地笑起来,说:“红的那身,留到明年。”
“明年?”曹鹤阳有些奇怪,说:“你倒是不怕我明年穿不上?”
“穿不上再做呗!”烧饼不以为意,目光灼灼地看着曹鹤阳,问:“明年那必须得穿红的。”
“也不是你本命年啊!”曹鹤阳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明白烧饼的意思,说:“就是有点儿可惜,咱俩大概是演不动专场了。想当年你还说金婚这个由头好,诈骗方便呢!”
“四爷你记得啊!”烧饼惊喜道:“我多怕你忘了!”
“我就比你大四岁,又不是老糊涂。当然记得。”曹鹤阳说到这里,又看了眼那衣服的颜色,突然意识到什么,说:“怪不得想穿这一身,和那年复演时候一样啊!”
“那可不!”烧饼说:“我最近可用功了,没撂下,背贯儿也行。一口气背完《兵器谱》绝对不含糊。”说完作势要背。
“你少来,我怕你死在这儿。”曹鹤阳假装嫌弃,目光中却带着笑,说:“真要背回头让烧麦带着他徒弟背。”
“师父,您叫我?”烧麦在外面听见曹鹤阳仿佛是说了自己的名字,连忙应了一声,快步走进来。
“说让你背贯儿!”烧饼说,“让你师父看看你有没有不用功。”
“嗯?”烧麦猝不及防,不知道为什么又扯到自己身上。
哼哼也跟了进来,在收到烧麦求救的眼神之后,连忙问了一句:“所以你们到底穿什么颜色啊?我跟麦麦也好准备一下,别跟你们撞了。”
“撞不了撞不了。”烧饼很是得意,说:“这颜色你们才不会穿。”说完去开了衣柜指着两身荧光绿的大褂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嗯……”哼哼看了眼那大褂,又看了眼父亲满是无奈却带着宠溺的眼神,说:“也……可以算是彩衣娱亲了!”
“诶!还是我们哼哼有文化!到底是大科学家。”烧饼很满意,说:“不像咱家烧麦。”
“怎么又关我的事儿?”第一万两千三百四十六次烧麦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你又说我徒弟!”曹鹤阳说。
“本来就是嘛!”烧饼说:“我徒弟多聪明啊!开口就能背《寻隐者不遇》,哪像烧麦,四岁了还在鹅鹅鹅……”
“你又瞎说!”曹鹤阳继续护短:“我徒弟不到三岁就能八百标兵奔北坡了,怎么可能四岁还在鹅鹅鹅……”
相视一笑,默契地把空间留给两位父亲,烧麦和哼哼悄悄退出了房间。
里面的话语声依然不断,如过去那些年一样,又大约还会持续许多年,然后散落在奔流不息的光阴里。
【饼四】池鱼之殃(一发完)
写在前面:本故事发生在与本宇宙相似度高达99.99%的平行宇宙,文中人物与本宇宙同名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饼哥和四哥到底怎么啦?”下台鞠躬,换衣服的时候马霄盛问自己的搭档,“这都几天了?”
刘霄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五队队长烧饼和他的搭档兼亲密爱人曹鹤阳吵架了。
说实话,人和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个把拌嘴争吵的情况简直再正常不过了。饼四虽然是社里少有的模范夫夫,可也不是圣人不是?吵架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自调到五队到如今这么多年,马霄盛见过壮的跟铁塔一样、一巴掌能把核桃拍到粉碎的饼哥小鸟依人地腻在四哥肩膀上撒娇,也见过看起来大大咧咧万事不走心、实际上冷着脸能把师弟吓哭的四哥特地倒十几站地铁买瓜子儿回来再赔着小心拿给饼哥。
过日子,大约就是这样吧!马霄盛想,左右不过一场活两个人三餐饭一起看四季轮转。
所以这一次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也以为不过又是如此。起因是什么无人知晓,反正当大家发现的时候,五队的队长和队(dui)副(zhang)大(fu)人(ren)已经不说话了。
他们二人还是一起来一起走,台上默契依旧,照样能把熟悉的不熟悉的观众逗得前仰后合。可下了台,正应了那句“脱了大褂谁都不认识谁”的话,再也不说一个字儿。
正在大家还准备打赌这次是不是又是饼哥先服软的时候,负责写节目单的张霄墨却在那个没有两位领导的微信群里哭诉:怎么办?饼哥说他下礼拜要说单口!!!
说单口???
这一下整个五队都炸了。
要知道,除了饼哥以为四哥不要他了,回家结婚的那一个礼拜,他这辈子从来没说过单口。
这话是怎么说的?发生了什么?
到底还是朱鹤松脑子快一点儿,立刻在群里问了一句:那四哥怎么说?他下礼拜演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看到这个问题,马霄盛觉得自己心口一松。是了,说不定是四哥身体不舒服,饼哥不想让他演,又不想跟其他人搭档,这才打算自己说单口。
没想到张霄墨来了第二句:四哥让我问问,谁下礼拜落单,他可以临时搭一场!
这句话发完,他还跟上几个“哭泣”的表情,显然觉得自己可能要完蛋。
微信群里一时沉默无言,大家都被这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烧饼和曹鹤阳依旧每日来园子上班,然而曹老四却没有上台,毕竟没有人敢真的得罪队长,然后烧饼就每天第一个上台说一段单口。之后两个人就一个在上场门一个在下场门看着师弟们在台上演出。
这压力可真的是非常大啊!
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很难的靳鹤岚现在觉得自己是难的三次方。
马霄盛每天上台的时候都觉得背后的目光能把自己捅个对穿,然后下台的时候再被捅一次。
张鹤擎每次想再说“刘憨”这个包袱的时候,面前总会浮起自家队长不以为意的脸。
甚至惹出再大风波也能全身而退的皇亲国戚王九龙也觉得气氛莫名沉重,要不是被张九龄按着大概早就去问一句了:“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
烧饼开着车也想问一句。问题是,他也觉得莫名其妙,突然间有一天曹鹤阳就不跟自己说话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曹鹤阳偶尔也会有莫名发脾气的时候,括弧,烧饼觉得的莫名,括弧完毕。不过烧饼插科打诨耍赖撒娇再不行深入浅出,总归有法子解决。这一次烧饼使出了浑身解数却都不好使了,曹鹤阳仿佛咬死了就是不肯跟自己说话。
为了激他跟自己说话,烧饼甚至都使出了大招——不跟你一场活,这你总得问吧!
结果没想到曹鹤阳那么沉得住气,居然还是不理他。烧饼知道他有问过后台那帮小子要不要跟他临时搭一场。烧饼多怕那群小子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就答应他。好在自己这么多年当队长,到底还是有些小手段的,不然他觉得自己肯定绷不住要去求曹鹤阳了。
这么多年,每次都是自己赔小心,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烧饼信誓旦旦。
靠在副驾驶上假寐的曹鹤阳此时此刻也在烦恼:烧云饼到底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哄自己?
说起来,自从和烧饼认识起,除了早些年这小混蛋还不懂事儿的时候以外,曹鹤阳就没怎么哄过他了。或者应该说,自从这混小子对自己告白成功之后,他们俩人红脸的时候都很少。
生活上因为烧饼的宜家宜室,两个人甚少矛盾,至于艺术上……虽然当年自己找风格的时候,他们也有过不少争吵,还把后座上的师弟吓哭过,但这些年来随着风格日趋成熟,这种事情也少了。
想到当年的事儿,曹鹤阳有些疑惑……那件事儿过去多久了?自己都有点儿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会儿应该是五队成立快一年的时候,因为两个人的努力,五队的业务有了明显的起色,最起码,票是卖得越来越好了,不用烧饼再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打广告了。
那次吵架,大概是因为两个人理本子的时候,烧饼对于曹鹤阳最后定下来的文字稿不满意,想要用另外一种处理方式。曹鹤阳却坚持自己的稿子好,甚至在理论到最后说了一句:“你有本事自己打去,别求我。”
烧饼就真的气得劈手抢过曹鹤阳的笔记本电脑,动手直接删除了曹鹤阳打了半小时的文本,然后……花了两小时只打了不到两百字……
曹鹤阳被气到不行,那混蛋占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却只能小鸡啄米,最关键是他还不许曹鹤阳走开去打游戏,坚持要曹鹤阳在身边看着他打字。
曹鹤阳气得摔门直接走人,烧饼追出去的时候撞翻了水杯,直接报废了曹鹤阳的笔记本电脑。
那里面有曹鹤阳辛苦攒下的文本和许多其他重要的东西。
“你拿去修就是了……”偏偏烧饼还来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曹鹤阳直接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抢过来,气哼哼地走了。
要不是当时时间晚了,来不及赶地铁,一下还叫不到出租车,曹鹤阳是绝对不会上烧饼的车的。
那天下班之后两人照例送一个师弟回家,结果两个人在讨论当日园子的活的时候,又是一言不合呛了起来。曹鹤阳吵架语速超绝,烧饼回嘴能把人噎死,两个人声音越来越大,车速也越来越快,直到烧饼看到路口的红灯一脚刹车踩下,坐在后座的师弟因为没绑安全带整个人撞上了副驾驶的椅背,疼得龇牙咧嘴,才终于带着哭腔求饶道:“你们……能不能别这样……”
那一次他们是怎么和好的呢?
“那一次是不是也是你先服软的啊?”曹鹤阳不知不觉间轻轻问了这么一句,声音被车厢里播放的音乐盖过,烧饼似乎是没听到,久久没有回应。
到家之后,烧饼停好车。曹鹤阳去解自己的安全带,转头却是烧饼腆着脸凑在自己面前。
“你……”曹鹤阳一个字出口突然想到自己正在跟烧饼生气不想跟他说话,结果却是烧饼直接捧着自己的脸亲上来。
“呜呜呜……”曹鹤阳拼命去推烧饼,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自己这边,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根本用不出任何力道,何况他们太熟悉彼此了。熟悉到只要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就能让自己不自觉放松下来。
当烧饼终于放开了曹鹤阳,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上次也是这么好的。”
“嗯?”曹鹤阳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烧饼的意思。
上次把师弟吓哭之后,在把师弟全须全尾地送回家以后,烧饼把车子开到无人的小巷里,俯身亲了上来。然后……两个人就和好了。
曹鹤阳突然间满脸绯红,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烧饼呵呵轻笑,说:“是这个意思也没问题,我肯定配合。”说完,他又完全无视自己的大个子,赖在曹鹤阳身上不肯起来,说:“四爷,四爷,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啊?我哪儿不对你说啊!为什么不理我?”
“我……”曹鹤阳低下头,有点儿不好意思,说:“我没生你的气。”
“嗯?”烧饼闻言抬头问:“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啦!”曹鹤阳转头看向窗外,开始诉说自己难以对外人言说的小心思。
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餍足之后熟睡的烧饼,轻微的呼噜声吵醒了浅眠的曹鹤阳。在轻轻推了一下无果之后,曹鹤阳一时兴起干脆掀了烧饼的被子想把他吵醒,结果却看到了爱人日趋清晰的腹肌和人鱼线。然后……他低了头……
“我越来越胖了。”曹鹤阳轻轻说了一句,“还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好好运动,结果第二天什么都不知道的烧饼还是做了一桌子好菜,甚至炖了一锅牛肉。
曹鹤阳吃完就后悔了,可烧饼却完全不明白爱人的心思,甚至还在下午给他准备了水果,让他在打游戏的时候嘴都不闲着。
“就为这?”烧饼根本没想过,绕了这么大一圈,居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你自己每天就吃那些健身餐,然后给我做那么多好吃的。”曹鹤阳越说越气,“你还每天去健身,我天天坐着打游戏!这么下去你到六十了还有腹肌,我怎么办?”
“到七十了你也是你啊!”烧饼觉得自己完全不生气了,反而觉得爱人这种小心思非常可爱。他拉着爱人下车,决定不坐电梯,两个人慢慢爬上楼,说:“第一次见你,光凭那个背影我就认定你了,你是胖是瘦是美是丑都没关系,因为你是曹鹤阳啊!”
“哦!”曹鹤阳被烧饼拉着,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楼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就变成了这么可靠的样子了呢!可以容忍自己莫名的小脾气,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无法离开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吗?”曹鹤阳开口,他没有说明,但他知道烧饼能明白他说的是当年的事儿。
“不是因为那台笔记本是你新买的吗?”烧饼问,“咱那时候还穷。可是……我后来也没看你拿去修啊!”
“因为不能拿去修。”曹鹤阳说,“会出事儿的。”
“嗯?”烧饼突然间明白了过来,“敢情不光我喜欢拍照啊!”
“呸!”曹鹤阳啐了一口道:“你就从没想过你那张小破储存卡怎么从来没存满过?”
“改节目单!明儿我和四爷使学哑语。”凌晨三点半,张霄墨被微信吵醒。迷迷糊糊去摸手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调一个“免打扰”模式。
不过在看到微信的内容之后,张霄墨又忍不住会心一笑。看了眼时间,他想着:这个点儿……饼哥大概很卖力才能shui服四哥吧!
然而接下来微信群里跳出来的消息,却让几乎所有被吵醒的五队队员开始哀嚎。
“下礼拜按这张节目单演![图片]”随之而来的图片是一张手写的节目单,那上面除了龄龙之外几乎所有的搭档要么被乱搭,要么就是得演从来没演过的新活。
“什么情况?”
“四哥,您不能这样!!!”
“饼哥,您不能反手把兄弟卖了啊!!!!”
“这单子看着还挺有趣的。”只有事不关己的王九龙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过年了嘛!”曹鹤阳一句话终结了聊天,“总要弄点不一样的。做不到就扣钱哦!”
让你们那会儿都不跟我临时搭,我很记仇的。
窝在爱人温暖怀抱里的曹鹤阳微笑着翘起嘴角,仿佛完全忘记了是爱人拿工资威胁师弟们不许他们和自己临时搭档的。
扣钱嘛!我也会!
如此想着的曹鹤阳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句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歌词儿:
你给了我最大的理解
我又胖了一点
你对我的爱又多了一点
【饼四】I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烧饼上车的时候特地看了下手机,不出他所料,曹鹤阳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是一串絮叨:行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大猫他们一会儿来接我,可能我就没空看手机了。无锡没暖气,你别仗着身体好又穿少了。
“哥……”来接烧饼的刘九思欲言又止。
“怎么了?”烧饼问,“诶,让你帮我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后备箱里放着呢!”刘九思说。
烧饼闻言朝后头看了眼,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东西,问:“哪儿呢?”
“嗨!”刘九思说,“这不得到地方再组装啊!那么大一个呢!”
“也是!”烧饼点头,表示认可了刘九思的话,然后说:“诶,你问清楚了吗?他们几点出门?”
“您放心,早就问清楚了,现在过去,正好能赶上他们接四哥。”
“那还不快点儿走。”烧饼突然间很兴奋。
“走走,立刻走。”刘九思说完,放下手刹,打灯,踩油门。汽车从停车位上滑了出去,几分钟后开上机场高速,朝烧饼家的方向去。
烧饼今天刚刚从无锡飞回北京,现在正准备回家给自己的亲亲爱人曹鹤阳送上一份圣诞惊喜。虽然他刚刚在微信里跟曹鹤阳说因为补拍所以临时改签了飞机,要明天才能回家,让他安心去上周九良的直播。
这些自然都是骗他的,烧饼就是想给曹鹤阳一个惊喜。
认识十五年,恋爱八年,结婚六年半,可是对于烧饼来说,每一天仍然像刚刚认识曹鹤阳那会儿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那个人,希望可以永远陪伴在他身边。
“那个……哥……”刘九思几次想要说话,烧饼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他。
“哥……饼哥……”刘九思又叫了几声。
“啊?”烧饼终于回过神来,问:“怎么?到了?”随后看着窗外的景色,问:“才到这儿啊!”
刘九思说:“哥!那什么……你晚上的计划到底是啥啊?”随后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我觉得,你去接四哥下班,然后带他去吃个圣诞大餐什么的,就挺惊喜的了。”
“那哪儿算惊喜啊!”烧饼不以为意,说:“我就是得让他以为我还没回来,然后到家发现客厅那么大一个礼物盒子,打开盒子发现我在里面,这才是最大的惊喜。”
“那可不一定。”刘九思嘀咕了一句,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刘九思的时间掐得很准,车进烧饼家小区的时候,正赶上周九良和孟鹤堂来接曹鹤阳。
刘九思把车停在便道上,烧饼趴在车窗上,用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曹鹤阳。
“你四哥……好像瘦了!”烧饼说:“我不在家,他肯定又没好好吃饭。前阵子他牙疼,闹了一个多礼拜才去拔了,说不定又不舒服了。”
“嗯……”想着这阵子饼哥不在,四哥每天打魔兽、刷剧、约他们剧本杀外加密室逃脱的劲头,刘九思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这么早就来接,晚上又得吃盒饭呀!”烧饼自言自语道:“我还是给他熬点儿粥吧!晚上回来他多少能吃一点儿。”说完问刘九思:“他们是晚上九点下播么?”
刘九思点头,说:“对。”
“下播再收拾收拾,九点半应该能走了,从那儿回家里……晚上不堵车的话,一个半小时足够了。十一点,熬个粥肯定来得及。”烧饼再次自言自语道。
“那个,哥……”刘九思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句:“那什么……说不定他们还得去吃宵夜。”
“这样啊……”烧饼觉得刘九思说得有道理,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朱鹤松发了条语音:晚上看着你四哥,别拉着小孟他们去吃宵夜,不要打扰人家二人世界。
“嗯……”刘九思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觉得自家队长在某些方面确实……只有初二毕业。
“快快快,低头藏好!”烧饼一边说一边俯低身子,几乎同时那辆来接曹鹤阳的车从刘九思的车边驶过。
确定周九良他们来接曹鹤阳的车子离开小区之后,烧饼对刘九思说:“好了,九思,麻烦你把车开去我家楼下,然后帮我把东西搬上去。”
“好的。饼哥。”事情已然到这一步了,刘九思决定认命。
送走累得四脖子汗流的刘九思,烧饼看着客厅里的超大礼物盒觉得非常满意。
望着堆在玄关,一堆写着他名字的快递,烧饼又有些后悔:“哎呀,应该让九思帮忙把屋子布置好再走的。”
快递寄来的东西都是这阵子烧饼在无锡录节目的间隙选的,虽然每天睡不到四小时,可是只要有空,他还是会抱着手机刷着淘宝,把东西一件件买回家。
圣诞树、节日灯串、拉炮、彩旗、装饰气球……一堆东西一样样拆封,一件件布置,等全部收拾停当,指针已经指向了七点。
“哎唷!我得看直播!”烧饼划开手机,用自己特意申请的小号进了周九良的直播室开始看直播。
曹鹤阳还没出来,烧饼抱着手机进了厨房,毫不意外冰箱里空空荡荡,除了牛奶和鸡蛋什么都没有。
“我就知道……”烧饼喃喃道:“还好让九思给我买了颗菜。”
于是一边看着直播,一边又是一阵忙碌。淘米洗菜切肉,等砂锅里的粥开始咕嘟咕嘟冒泡的时候,直播也进行了一大半。屏幕里的曹鹤阳伸手给自己头上戴了一顶粉色的兔耳帽,然后一边抱怨“怎么就我跟你们不一样”,一边开始捏帽子垂下来的两根带子,扯得兔耳朵一动一动。
屏幕这边的烧饼瞪大眼睛,觉得自己第七千三百六十二次被曹鹤阳可爱到了。
要是买一对兔子耳朵,阿四不知道肯不肯戴啊!烧饼关了火,抱着手机坐到沙发上,开始想入非非。
自己的阿四又白又软,要是能戴上兔子耳朵,再装一个兔子尾巴的话,一定很可爱!不是还有那种猫爪的手套么?嗯……这样看来猫耳朵似乎也很不错呢!
想入非非的烧饼开始陷入了粉红色的梦境里,直到……
“在这儿睡着也不怕着凉!到家澡也不洗,净折腾!”
这声音好耳熟,语气也熟,自家阿四说起话来也这样。自家阿四……曹老四……曹鹤阳……
烧饼一骨碌就想站起来,结果“噗通”一声翻到地上。
“哎呀!怎么啦!你睡迷糊啦?”曹鹤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睡迷糊?烧饼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睡着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烧饼忙不迭地叫到。
计划中曹鹤阳回家的时候,家中应该布置好了一切,桌上有热粥,客厅有礼物盒,礼物盒里有自己。
可是现在……
“怎么啦?”曹鹤阳见烧饼半晌没说话,问:“磕到哪儿了?”说完伸手去摸烧饼的头。
“阿四……”烧饼一下坐直身子,握住曹鹤阳的手,问:“就是……阿四……你能不能……先出门……”
“啊?”
“过个十五分……不对,十分钟再回来。”烧饼要求道,然后在曹鹤阳灼灼的目光里低下了头。
自己这种矫情又幼稚的要求,好像确实不应该提出来啊!都怪自己,怎么会睡着了呢!真是的……
“那我过会儿回来。你慢慢弄。”曹鹤阳的声音响起,然后凑上去在烧饼脸颊上亲了一下,站起身来,穿上大衣,拿着手机钥匙,换好了鞋,出了门。
“诶?”烧饼呆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心里突然充满了感动。无论什么时候,曹鹤阳都是这样,再无理和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要求,他也总是会纵容自己。
烧饼先去厨房,伸手摸了摸砂锅的温度,开上小火重新热一热,用最快的速度冲了澡,然后换上特地准备好的衣服。把已经热好的粥端到饭厅,随后关上灯,开了布置的彩灯,再借着手机的灯光钻进那个大礼物盒里,盖上盖子。
躲在盒子里的时候,烧饼瞥了眼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未读的微信消息,这会儿也没时间读了。烧饼把手机转成了震动模式,省得一会儿再有微信或者电话进来,发出声音,破坏气氛。
最后看了眼时间,差十分钟十二点。
还好还好,烧饼在心里说,无论如何,现在还是平安夜!
门开了,烧饼能听到曹鹤阳的脚步声,虽然明知对曹鹤阳来说,可能不算什么惊喜,可是烧饼还是屏住了呼吸,等着曹鹤阳来打开礼物盒。
然而……曹鹤阳的脚步声慢慢走到盒子边……然后又离开了。
这是……啥意思?烧饼想。
生气了?应该不至于吧!要生气刚刚就不会配合自己出门啊!
那是……在外面觉得太冷了,想先暖和暖和?这倒是有可能,毕竟虽然供暖了,楼道里还是挺冷的。
可是……烧饼有点委屈地想,马上就要过十二点了。
终于,当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成四个零的时候,曹鹤阳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再次来到盒子边,这次没让烧饼等,盖子被打开,光投了进来。
蜷在盒子里的烧饼立刻站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他脖子上的铃铛也开始丁铃当啷响起来。
“Merry……”烧饼的话没有说完,铃铛还在响,却停住了。
他被眼前的曹鹤阳惊呆了。
曹鹤阳穿着一身火红的圣诞老人装,带着眼镜儿,却没戴圣诞老人的帽子和胡子,反而戴着那顶直播时候他戴着的粉色帽子。
或许是被烧饼直愣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曹鹤阳瞪了烧饼一眼,说:“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儿出来?”
“哦哦哦!出来出来。”烧饼说完,迈步就想跨出礼物盒子,奈何身上的那身驯鹿装有点儿笨重,他非常没有技术含量又非常符合所有小说桥段地被盒子绊了一下,成功地整个人扑进曹鹤阳怀里。
“嘶……”这么大个人直挺挺撞过来,曹鹤阳觉得自己肺都要被顶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烧饼连忙道歉,“撞痛你了没有?”
“你……你……”曹鹤阳不知道自己应该先骂还是先打,想了半天,还是问:“撞到哪儿没有?”
“没有没有。”烧饼习惯性摇头,然后他头上的那个驯鹿头套就因为没戴牢,歪到一边,一根鹿角差点抽到曹鹤阳。
“哎呀,这……”烧饼手忙脚乱地把头套摘下来,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曹鹤阳看着面前的爱人,这么多年,他成熟了许多,懂事了许多,冷着脸的时候师弟们甚至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似乎只有在他面前,他好像依然还是当年那个需要他顺毛撸的小屁孩儿,总是会在自以为无人关注的角落里偷偷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他从来都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然后……放到心上。
曹鹤阳的心柔软起来,刚想开口,烧饼却先说话了,“阿四,对不起。我特地飞回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弄成这样,对不起。还有……你戴这个帽子真可爱!”
“哦!”曹鹤阳的嘴角无可抑制地翘起,说:“我知道了。”
烧饼偷偷看一眼曹鹤阳的神色,抬起头说:“阿四,圣诞快乐!现在你可以拆礼物啦!”说完整个人凑过去,昂起头,让他拆自己脖子上挂着铃铛的蝴蝶结。
曹鹤阳就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扯那根丝带,结果不知道烧饼是怎么打的结,根本扯不动。
“你怎么系了个死扣啊?”曹鹤阳拼命拽了许久还是拽不开,问:“你这礼物给得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
“阿四,你这话说得可太伤我心了。”
眼前的曹鹤阳因为用力,脸颊微红,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满是清澈的笑意,还有那顶可爱的兔子帽子,烧饼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已经非常努力了。
“明明是你身为圣诞老人却做不好本职工作,拆不好礼物嘛!”烧饼说完,伸手用力直接扯掉铃铛,说:“现在,请享用你的圣诞礼物吧!”然后他一把扛起他的圣诞老人,快步走进房间里。
“所以,阿四早就知道我要回来?”天快亮的时候,烧饼搂着怀里昏昏欲睡的爱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天。
“我又不傻。”曹鹤阳说,“你那堆快递,每一件都写着我要回来过平安夜。”
“所以阿四因为看到了我的麋鹿装才去准备了圣诞老人的衣服?”烧饼问。
“偶尔也要配合你一下嘛!”曹鹤阳说完,像要解释什么一样说:“那个帽子卖家忘发了,我没办法了才戴那一只的。”
“哦!”烧饼配合地答应了一声,假装没看见被扔在床尾脏衣桶里的那只傻乎乎的圣诞帽。
“真的是卖家没发。”曹鹤阳又强调了一遍,“才不是想戴那个给你看。”
“嗯嗯嗯!”烧饼搂紧曹鹤阳,说:“那个卖家真讨厌!我们给他打差评。”
“等我睡醒了再说吧!”曹鹤阳打个哈欠,把自己整个靠进烧饼怀里。
“好!我们睡觉。”烧饼在曹鹤阳额头上亲了一下,裹紧了两个人身上的被子。
不用上班的圣诞节,不睡到下午,也太说不过去了。烧饼如是想着,陷入了梦乡。
此时,被烧饼遗忘在礼物盒里的手机一阵震动,屏幕亮了起来,是一条来自刘九思的微信:
哥,你没被四哥打吧!这都几点了你倒是回我一声呀!
那之前是十几条未读消息,最上面的一条是:
哥,其实在车上我就想告诉你,那啥,你超话有你接机照片,四哥肯定知道你回来了!
在那之前还有一条来自朱鹤松的回复:
知道了饼哥,绝对不耽误您和我四哥哥的二人世界!!
【饼四/HPAU】简妮特手记
简妮特·伯恩斯女士,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植物学者之一,其对魔法药剂的贡献无人能及。她对部分魔法植物的培育和改良促成了狼毒药剂、唠叨汤、速顺滑发剂、无梦酣睡剂等多种食用药剂的大规模配制成为可能,并降低了配置成本,大大造福了使用人群。
关于伯恩斯女士随母姓、来自于赫奇帕奇,曾经短暂在魔法部狼人支援服务科任职的经历已经无需做再多介绍。
至于伯恩斯女士和那位狼人的传奇爱情是否起步于魔法部也不在本次展览的介绍范围之内。
此次展览,主要是为各位展出新发现的一本伯恩斯女士的手记的部分内容。经过鉴定,这本手记应该是简妮特女士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学习期间的杂记,内容从学习到生活都有,让我们能够一窥当时的那段历史,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或许也解开了魔法界长期以来的一个谜题。
以下,就是手记的部分内容:
简妮特手记【P1-P2】
我果然被分在了赫奇帕奇,这可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啊!毕竟来之前妈妈就告诉我,我一定会被分在赫奇帕奇,我看上去就是赫奇帕奇的人。可是天知道,我才不喜欢赫奇帕奇,我想去格兰芬多,谁会不爱格兰芬多呢?不过说起来,今年我们黑魔法防御术的那位烧斯托洛夫斯基老师好像就是格兰芬多出身。黑魔法防御术?格兰芬多?哈哈!!!
简妮特手记【P7】
谢天谢地,烧老师只上了一堂黑魔法防御课就不上了,要是再多上几节我觉得我一定会死在课堂上!上来就要一年级新生实战,这种老师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兹?所以我没有被分院帽分去格兰芬多是因为我不够勇敢吗?谁让我不敢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实战呢!
简妮特手记【P12】
天啊!我找到了我来赫奇帕奇的意义,那是因为曹鹤阳教授!一定是因为他!
我从没见过比他更温文尔雅更彬彬有礼更英俊潇洒的教授。他推眼镜朝我笑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吞下整包多味豆,不管里面有什么味道的。
我宣布,草药学将是我最爱的一门学科。
简妮特手记【P21】
曹鹤阳教授居然是拉文克劳出身?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当然我对拉文克劳并没有任何偏见,虽然他们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任何杰出成就者都出自他们学院,完全无视了格洛根·斯坦普、爱特美茜娅·露芙金、唐纳德·麦克费尔、纽特·斯卡曼等等这些伟大的女巫和巫师都是来自我们赫奇帕奇。好吧!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那样完美的曹鹤阳教授,怎么会来自拉文克劳那样一个充满怪胎……嗯……怪咖的地方。
不过……无论如何,曹鹤阳教授目前是我们赫奇帕奇的教授,嗯……想来他应该也是受够了拉文克劳,所以才弃暗投明了吧!这样一想,曹鹤阳教授好像又更加可爱了一些呢!
简妮特手记【P28】
没想到再次见到烧老师是在飞行课上,嗯……第一堂课可怜的芬奇就摔断了腿,曹鹤阳教授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脸都青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曹鹤阳教授和烧老师之间有点……微妙呢!
简妮特手记【P33】
我觉得烧老师的飞行技术真的很不错,如果教课方式能再温柔一点就好了,我觉得我真的快吐了!
啊!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像曹鹤阳教授一样懂得循循善诱,这样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谁让烧老师是一只狮子呢!
简妮特手记【P46】
三年级的学姐说,曹鹤阳教授和烧老师是死对头,在曹鹤阳教授面前绝对不能提烧老师。所以……上次飞行课上不是我的错觉吗?
简妮特你真聪明!
简妮特手记【P54】
曹鹤阳教授好像真的不喜欢烧老师诶!不过是偶尔闲聊听到烧老师的名字居然差点把拿在手上的阿里奥特叶片给捏碎,真可怕。可是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关系呢?以及……烧老师要结婚的消息是真的吗?对象是谁?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说过?
简妮特手记【P69】
天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曹鹤阳教授不喜欢烧老师了!原来烧老师在第一次见到曹鹤阳教授的时候,就从身后拍了他的肩膀,并且问他是不是有媚娃血统。
问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的问题,真是太无礼了。
而且曹鹤阳教授虽然来自遥远的东方,可是……媚娃?烧老师也太搞笑了吧!
简妮特手记【P77】
天啊!草药学的考试为什么会这么难?
我明明每节课都认真听讲,亲手做实验,笔记比其他所有课加起来都厚,为什么会这么难?我觉得我可能会不及格。
简妮特手记【P90】
没想到我的飞行课居然会拿到A。
几乎所有一年级新生的飞行课都拿了A。
烧老师说那是因为我们都飞得很好!我对此表示怀疑。
据说我们都能拿到A是因为烧老师的心情很好!管他呢!反正我拿了A。这下回家的时候妈妈一定会很惊讶的,毕竟到现在她都不太能骑好扫帚。
不过这么说起来……草药学的考试这么难,难道是因为曹鹤阳教授心情很不好吗?
天啊,简妮特你怎么能这么想?那可是曹鹤阳教授,一定是因为我上课的时候还不够认真。
简妮特手记【P103】
这个假期我预习了一年级下的草药学,再次对于上次考试的内容感到怀疑,那真的是我们一年级的内容吗?
简妮特手记【P112】
今天的草药学课曹鹤阳教授放我们自习,据说是因为教三年级占卜课的劳尔德小姐发生了意外,曹鹤阳教授去代课了。草药学和占卜,曹鹤阳教授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呢!
简妮特手记【P125】
拉文克劳的人说曹鹤阳教授曾经是学校的天才占卜师,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简妮特手记【P139】
听说有人看到烧老师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外面转悠,但是怎么都进不来,身上还沾满了醋。
嗯……他可能真的找不太到节奏吧!说实话以“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节奏敲击第二排中间两个大桶的底盖”这种进入公共休息室的方式,确实只有我们赫奇帕奇了吧!
不过烧老师也可能是找不到桶盖吧!毕竟不管是敲错桶盖还是敲错节奏,都会被浇一身醋啊!
简妮特手记【P146】
曹鹤阳教授最近好像一直在躲什么人……我说得可能太委婉了,就是在躲烧老师,至于原因……谁知道呢!不过好像不怎么成功,毕竟烧老师最近天天都骑着扫把在天上,巡视整个学校,如果……那能算是巡视的话。
简妮特手记【P158】
曹鹤阳教授居然会恐高?这理由我可不信。他说他被烧老师带去天上下来之后浑身发软是因为恐高,我一个字都不信。真的,你们谁见过恐高的人满脸红晕?
简妮特手记【P167】
嗯……曹鹤阳教授可能真的恐高吧!不然烧老师为什么乐此不疲的带他飞上天,肯定是为了作弄他吧!总不会因为他喜欢吧!虽然我撞见的那两次感觉曹鹤阳教授看起来是很开心的样子。
简妮特手记【P171】
天啊!公共休息室里为什么都是泡泡豆荚?这满眼的粉色是怎么回事儿?我从来不知道我居然有……麻瓜的那种密集恐惧症,一定是我老爸遗传给我的。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觉得曹鹤阳教授很生气!
可是天啊!他生气的样子也好帅啊!
简妮特手记【P184】
谁也没想到,上次泡泡豆荚风波的结果的居然是烧老师求婚成功了。
谁能想到这世界上居然有人用泡泡豆荚求婚都会成功,真让人难以置信。
简妮特手记【P199】
原来曹鹤阳教授放弃占卜是因为他给自己占卜命定之人得到的答案是烧老师,因为答案太过震惊导致他开始怀疑整个占卜学,这原因实在是……
还好曹鹤阳教授说他还是会继续教我们草药学的。嗯……希望这学期的考试不要太难,我已经开始看二年级的内容了,应付考试应该足够了……吧!
简妮特手记【235】
果然,一年级上的考试就是有问题,虽然曹鹤阳教授说他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小看草药学,这种理由谁信啊?
简妮特手记【P354】
即使已经结婚了,烧老师还是进不来我们的公共休息室,没有节奏感……实在是太惨了
简妮特手记【P476】
曹鹤阳教授说下学期他就会转回去研究占卜了。我觉得一定是烧老师带着他飞到塔顶从窗户翻进去那个方法他觉得很过瘾。
简妮特手记【P548】
烧老师……现在是烧教授了,开始教授变形课了,可惜他只给二年级的小朋友们上课,我还是很希望看到他穿粉红色裙子的,据说那样子特别可爱,至于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简妮特手记【P672】
曹鹤阳教授说,他替我占了一卦,我会在植物学上有所成就,让我保持自己对植物的兴趣。
我觉得他的占卜不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方古代钱币是什么东西啊?以及……我对植物的兴趣……我对植物哪里有兴趣了?我提前学完了草药学的内容,是以为他会一直是我草药学的教授啊!
简妮特手记【P713】
没想到烧教授劝人还蛮有一套的。
他告诉我他曾经和曹鹤阳教授的故事,虽然……我觉得我并不想听一位已婚人士炫耀情史,不过至少有一点我明白了,或者对于烧教授来说,曹鹤阳教授大概真的有媚娃血统吧!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够如此自然而频繁地提起另外一个人,连喝了爱情魔药的人也不会这样。
简妮特手记【P890】
毕业了!
整场毕业典礼让我觉得最难忘的……大概是哭得比曼德拉草还难听的烧教授吧!
感谢他,成功让我抑制了流泪的冲动。
曹教授看着他的眼神,让我在心底暗暗替他祈祷。希望明天我上车的时候,还能在车站见到他。
以上,是简妮特·伯恩斯女士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学习时期的杂记,除了伯恩斯女士的学生生涯,也从一个侧面为我们展示了天才占卜家曹鹤阳教授和他的爱人烧斯托洛夫斯基教授之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为研究这三位卓越人士的生平提供了新的有趣的凭据。
另外,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曹鹤阳教授和烧斯托洛夫斯基教授的生平,欢迎购买传记作家AQI的作品——《罗曼蒂克进行史——拍肩膀开始的爱情》。
【fin】
【饼四/沙雕神话AU】你们年轻人不讲武德
“月老业务大奖赛邀请函?”曹鹤阳看着面前的玉简,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什么玩意儿?”
曹鹤阳,男,年纪……算了,可能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是一名月老,有证的那种,目前在天庭月老祠就职。上任以来,撮合姻缘九千九百九十九对,是月老祠的金牌业务……不是,金牌月老。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月老祠总教习高峰推一推眼镜,括弧,不要怀疑,天庭也得与时俱进,所以也有眼镜,括弧完毕,说:“这是西边送过来的。”
“西边?”曹鹤阳微微皱眉,说:“西边的气焰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本来他们有情人节,我们有七夕,一边一个节日不是很好么?现在他们居然还搞什么白色情人节,拥抱情人节,接吻情人节,恨不得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都搞个情人节出来,怎么?他们那个扇着翅膀到处飞的小屁孩儿挺能耐啊?”
高峰说:“可不是吗?所以上面……”高峰指指头顶,说:“两边好像是坐下来谈了谈,就弄出来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曹鹤阳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办一场比赛。”高峰说,“一日为期,谁最后撮合的姻缘多,谁赢。”
“一日?”曹鹤阳说,“这时间怎么够?那小屁孩儿射一箭就解决问题,我这儿得分线,搓线,牵线,哪儿有他快?”
高峰嘴角微翘,镜片上仿佛闪着光,说:“一日,他们有他们的算法,我们有我们的算法嘛!”
“啊?哦!”曹鹤阳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天上一日啊……哈哈哈,那没问题了。”
拿着邀请函,曹鹤阳出了月老祠的乐夏门,下界按照地址找到了地方,看着面前就差把“土豪”二字刻在墙壁上的别墅,曹鹤阳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西边同事的品味。
“您好!欢迎光临。”曹鹤阳一站到别墅门口,门就自动打开了,一个云遮月的声音传出来,然后一个扇着翅膀的小天使就从门里飞出来,圆圆胖胖的,脸上还有几点雀斑,看起来非常可爱。
“你好!”曹鹤阳说,“我是……”
“知道知道。”那个小天使说,“曹鹤阳是不是?金牌月老嘛!我知道的。”
见曹鹤阳投来狐疑的目光,小天使补充道:“你的业绩很出色,在我们那里也很有名。”
“您夸奖。”曹鹤阳客气道,然后问道:“还未请教?”
“我叫烧斯托洛夫斯基,如您所见,一个实习丘比特。”烧斯托洛夫斯基说完,背过身子,露出他的小光屁股,和只有一层羽毛的翅膀。
“额……”曹鹤阳有一瞬间无语,虽然对方的样子是个小孩子,但是年纪到底多大也不确定,就这么光着腚实在是不太好看。
烧斯托洛夫斯基似乎是发现了曹鹤阳的尴尬,连忙重新转过身子,然后问:“您要先进来休息一下吗?”
“嗯?”曹鹤阳有些奇怪,问:“我们难道不是已经开始比赛了吗?”
烧斯托洛夫斯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您所见,我只是个实习丘比特,一天只能射一箭,我今天的额度已经用完了。”
曹鹤阳更加奇怪了,问:“这难道不是比赛吗?为什么?”见小天使沮丧地低下头,曹鹤阳觉得自己的话可能伤害到了他,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烧斯托洛夫斯基说:“没关系。”然后解释道:“当知道是您来参加比赛之后,我们那里的丘比特都不愿意来了。”
“那你……”曹鹤阳冰雪聪明,立刻明白烧斯托洛夫斯基的境况,没人愿意来,最后却是他来了,他在西边是什么地位,自然不言而喻。眼见圆脸雀斑的小天使泫然欲泣,曹鹤阳心有不忍,走上几步,摸摸他的头说:“没关系的,你别怕,你不会输的。”
“诶?”小天使小小的眼睛里露出大大的疑惑,问:“为什么?我怎么可能赢你?”
“你也不会赢。”曹鹤阳狡黠地眨眨眼,说:“我们可以平手嘛!”
“真的吗?真的可以这样吗?”小天使欢呼起来,绕着曹鹤阳飞了好几圈,说:“你简直太好啦!”说完凑上去,在曹鹤阳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嗯……”曹鹤阳对这种亲昵很不习惯,不过看在对方是个小屁孩儿的份上,还是决定忍了。
就这样,曹鹤阳就和烧斯托洛夫斯基在别墅里住了下来。
曹鹤阳每日的生活很惬意,烧斯托洛夫斯基虽然只是见习丘比特,但是好歹是正牌天使,所到之处纤尘不染,不像他在天庭的时候还得动用法力打扫卫生。虽然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了,不过烧斯托洛夫斯基一点儿都不像俄罗斯人,居然能做得一手好菜,光是闻着味道就让曹鹤阳食指大动。
当曹鹤阳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烧斯托洛夫斯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其实是中国人。”
“啊?”曹鹤阳愣了愣,问:“华裔?”
“不是啦!”烧斯托洛夫斯基说,“考试那天,我进错了考场,结果就参加了天使测试,没想到还通过了。到了那边,入乡随俗我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小孩儿说着低下头,很有些伤心的样子。
曹鹤阳想到他在那边受人排挤,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忍不住出声安慰说:“别伤心,等你跟我打成平手,回去就没人敢欺负你了。”说完,又摸摸他头,这几天,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却没发现小天使小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光芒。
日子如流水一样过,曹鹤阳数着日子,每五天出去一次,每次给五对有缘人牵线,平日里就在家里分线搓线,再有多的时间就玩玩人间的东西。你还别说,虽然天上什么都不缺,但人间的发展也很不错,什么电视剧电影,什么电脑游戏,让曹鹤阳都觉得很新鲜,能在大别墅的沙发上歪一整天都不挪窝的。
时间过得很快,快乐惬意的日子尤其如此,很快一年之期就到了。昨天晚上,小天使做了一大桌子菜,还从不知道哪里弄来了酒,和曹鹤阳大吃一顿,聊了好多好多。曹鹤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间躺下的。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结算比赛成绩的时候。
一阵仙乐从天际传来,七彩霞光伴着一阵金光来到了别墅里,看来是上头来人了。
“金牌月老曹鹤阳,一日撮合姻缘三百六十五对。”月老祠这边来得是高峰,他推了推眼镜说。
“你们这算法不对啊!”站在金光里的人收拢翅膀走上前来,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清秀男子,他说:“他明明用了一年的时间。”
高峰笑笑说:“说好一日,就是一日,我天上一日就是这么长,栾副总。”说完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好好的教堂不开,一定要开什么婚介公司。”
副总栾云平根本不为所动,说:“既然说好是比赛,时间就得一样长,高总教习既然说按照天上的时间算,就按照天上的时间算好了。”说完,栾云平看着烧斯托洛夫斯基,颇为高兴地说:“你居然促成了三百六十六件姻缘?很好很好。”
“什么?”
“什么?”
高峰和曹鹤阳都惊呼出声。
高峰是不敢相信曹鹤阳居然输给一个实习丘比特,曹鹤阳是没想到自己和烧斯托洛夫斯基相处了一年,最后居然被他给阴了。
“没有没有。”烧斯托洛夫斯基连忙摇手,说:“刚刚高老师看错了,阿四也牵了三百六十六桩姻缘。”说完举起了自己的手,他的左手小指上,赫然绕着一根红线,红线的另一头在曹鹤阳的右手小指上。
“什么???”
曹鹤阳这下更惊讶了,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难得的醉酒,恨不得上去锤这臭小子一顿。
然而……
“红线又名姻缘线,”高峰说,“你进月老祠的第一日我就告诉过你,非两情相悦,这根线是牵不起来的。”
“可……可是……”曹鹤阳觉得匪夷所思,自己明明……明明……
烧斯托洛夫斯基飞到曹鹤阳身边,捧起来他的脸,说:“傻阿四,你还没认出来吗?”
“什……什么……”
在曹鹤阳还在惊讶烧斯托洛夫斯基对自己的称呼时,小天使居然趁他愣神的功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一阵金光闪过,小天使变成了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身后三对翅膀几乎撑满整个房间。
“你……你……你……”曹鹤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是你。”
在曹鹤阳刚刚进入月老祠的时候,曾经因为分线不够细致,导致错牵了一对姻缘。在发现错误之后,再想纠正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看着他们变成怨偶。
初入天庭的曹鹤阳急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敢躲在月老祠的后花园偷偷地哭。
“你谁啊?为什么坐在这儿?”肩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是一个胖小子直愣愣地问话。
曹鹤阳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把自己遇到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本以为会等来安慰或者嘲笑,没想到那胖小子说:“嗨!就这样啊!没事儿!我给你兜着!这才多大事儿啊?我刚来的时候,还把几团红线都绕乱了呢!”
后来,曹鹤阳才知道,那个胖小子叫烧饼,是月老坐下童子,也是他帮着曹鹤阳,求着月老切断了那对怨侣的红线又将他们各自重新和对的人牵起来。
自那之后,曹鹤阳和烧饼的感情一日千里,直到烧饼需要下界历练,却一去不回。
“烧云饼!你混蛋!”曹鹤阳已经彻底弄清楚了,这臭小子就是扮猪吃虎,“你玩得很开心是不是?啊?”
“阿四,阿四,我错了,我错了。”一米八的大高个儿,背着三对翅膀在屋子里东躲西藏,最后实在没辙只能扑楞翅膀朝天花板上飞。
“你个鸟·人给我下来!!!”曹鹤阳冲着天花板喊,“一走那么久,居然跑到西面去了?你搞什么鬼?”
“阿四,我没骗你!”烧饼飞在天花板上求饶,“我真的是跑错考场了。都是高教习不好,说什么跟国际接轨,招揽更多人才,考场门口都用拼音。我拼音那么差,一下没分清l’examen和lexiamen,走错也很正常嘛!”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来个信?”曹鹤阳气消了大半,问:“音讯全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那我变成了个光屁股的小屁孩儿!这种事儿……我不好意思嘛!”烧饼小心翼翼地飞下来一点,问道:“阿四不生气了吧!”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曹鹤阳看着面前高大帅气的男子,说:“你就这么跟我回去?”
“那我们俩现在已经绑一块儿了,让我横跨整个天界通勤也太不道德了吧!”烧饼说完,飞到栾云平身边,递出一个羊皮卷,说:“副总,我的转岗申请,请您批准。”
栾云平接了羊皮卷,说:“我得回去研究研究,这段时间,你们先在人间呆着吧!”
说完,展开翅膀飞走了。
“嗯……高总教习……您看……”曹鹤阳想问问高峰的意见,没想到人家老早驾着七彩祥光追着那道金光跑了。
“我跟栾副总去研究一下烧饼的问题。”高教习的话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曹鹤阳问还不肯落地的烧饼。
“那当然是干点儿别的啦!”烧饼说完,直接扑到了曹鹤阳。
第二天早上,曹鹤阳揉着腰指着烧饼的鼻子骂道:“你们年轻人不讲武德,我昨天都没准备好。”
烧饼笑,一边揉着曹鹤阳的腰,一边说:“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吧!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