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一块移动硬盘引发的血案

  五队后台最近都觉得气氛莫名诡异,原因在于他们的队长烧饼,总是鬼鬼祟祟的。
  一般情况下,烧饼和曹鹤阳总是最早来最晚走,毕竟五队刚刚成立还不到一年,他们两个身为队长队副对着一群半大小子总有操不完的心。何况今年的纲丝节在他们的主场,要说一点儿不慌那是骗人的,这阵子烧饼和曹鹤阳忙里忙外,还见天拉着师弟们排节目磨活,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所有人都觉得自家队长和队副之间有点怪怪的。
  一开始是烧饼早到晚走得反常,他总是每天下午不到2点就进后台了,晚上演完等所有人都走完了他还赖着不走。刚刚注意到这件事儿的时候,刘九思还悄悄跟吕硕说:“别是饼哥四哥想在后台干点刺激的,饼哥是在踩点儿吧?”好巧不巧的这话还让曹鹤阳听到了,连累吕硕得跟着他一起在后台拖一个月地。据说曹鹤阳宣布这个决定之后,清洁工阿姨看他们俩的眼神就格外亲切。
  有了刘九思的前车之鉴,大家的悄悄话自然是少了,甭管心里怎么想的,至少不会在后台说了。然而当有一次,曹鹤阳带着所有人去团(lu)建(chuan),烧饼却以种种理由推脱没有去之后,大家终于发现了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
  再后来,大家发现,烧饼最近早来晚走,其实根本没有跟曹鹤阳一起,甚至某种意义上,就是有意地比曹鹤阳早到后台还晚离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周九良心细,终于有一天他在晚上和朱鹤松聊天的时候说:“饼哥……是不是丢东西了?”
  朱鹤松想了想,点头,说:“还得是样特别重要的东西,并且不能让四哥知道他丢了……”
  搭档之间没有秘密,于是孟鹤堂知道了,靳鹤岚也知道了,前场和后场也没有秘密,毕竟换大褂还有候场的时候,总要聊几句闲天,于是乎刘九思吕硕知道了,尚九熙何九华知道了,然后整个五队后台都知道了——队长烧云饼同志丢了和队副曹鹤阳的定情信物,正在满世界疯找。
  这种事情,其实原本看着也就好了,偏生五队不一样,因为这里是所有人的家。烧饼虽然对业务要求严格,真的端起队长架子骂人的时候也确实是难听,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心对你好。队长和队副的感情摆在这里,身为兄弟,哥哥有难,兄弟总也得帮忙啊!于是五队后台兴起了“帮烧云饼队长找定情信物”的活动。
  最有行动力的当属“一语致死小分队”的成员们。
  周九良朱鹤松还有何九华,先压着搭档把后台的柜子箱子抽屉之类的地方好好寻摸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掉进去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寻获袜子三只、手绢两条、用过的纸巾四团、啃完的鸭脖子一条、其他还有巧克力糖纸、瓜子皮、没抽完的烟等等若干。最夸张的是,靳鹤岚柜子里居然翻到一条丁字裤,然而这裤子既不是他自己的也不是朱鹤松的,这就有点儿解释不清楚了啊!岚岚今天也是超级犯难啊!
  有了靳鹤岚的教训,其他人开始理东西的时候就要躲着点人了。然而无论如何,当整个五队后台焕然一新的时候,他们依然没有发现烧云饼队长可能遗失的物品。
  “你们真是笨死了!”刘九思说,“你们都不知道饼哥丢了什么,这么找不是瞎忙活嘛?”
  “新西兰留学归来确实是不一样啊!”在被所有人一通夸奖之后,刘九思被选为代表,由他去打听一下,烧饼到底丢了什么。
  刘九思这个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处境,可能比三十八号岚岚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个……”临近纲丝节的某天下午,刘九思蹲在剧场门口等烧饼,果然下午不到2点烧饼就到了,还被蹲在门口的刘九思吓了一跳。
  “我去……你这么大个人蹲这儿干嘛?”烧饼是真的被吓到了,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到,居然有人比自己还早。
  “话说……哥……”刘九思站起来,凑到烧饼身边,轻轻地问:“你……是不是丢东西了?”
  烧饼双眼圆睁,拎起刘九思的领子,恶狠狠地问:“你看了?”
  “什……什么?”刘九思被烧饼的样子吓住了,印象里自己唱劈了卖药糖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凶啊!
  “问你话呢?”烧饼想到丢了的东西,心急火燎地问:“你看了没?”
  “没……没……没有!”刘九思高举双手,就差没跪下了,说:“哥!我连你丢了什么都不知道,看什么看?”说完又咂摸了一下这话的意思,问:“能看的东西?哥……你丢了书了?不对啊!书丢了怕什么?难道是……”
  烧饼的心漏跳一拍,生怕刘九思猜到什么。
  只听刘九思继续说:“哥,你别是身份证丢了吧!嗨!身份证照片,丑就丑点儿了,没人当真的!”
  烧饼被噎了一下,冲着刘九思脑袋上就是一下,说:“滚蛋,没事儿别瞎嚷嚷。”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后台。
  刘九思无功而返,少不得被一群人嘲笑一番。
  在被一人一拳锤到桌子底下之前,刘九思说:“我还是得到一些有用信息的……”
  “得到个屁!”亲搭档必须自己来撅,吕硕说:“除了知道饼哥真的丢了东西以外,还知道啥?”
  “还知道那东西能看!”刘九思嘴硬道。
  “你废话!能看的东西多了!书、报纸、杂志……那东西得有多少啊?”尚九熙说,“可是这种东西要是丢了,饼哥至于这么紧张吗?”
  “他别是偷着藏了小黄书,不能让四哥知道吧!”何九华说。
  “怎么可能?那东西有啥好藏的?四哥又不是宿管……”刘九思说完这话,突然发现五队后台在这个话题上跟他有共同语言的确实不多,于是默默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我记得……饼哥的结婚戒指上……有刻字儿!”周九良的发言成功打破了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对!陪他去拿戒指的时候他老紧张了,一个人偷摸看了好久。”孟鹤堂说。
  “所以……饼哥是结婚戒指丢了?”靳鹤岚问。
  “那确实不能让四哥知道,还得赶紧找回来。”朱鹤松说。
  “孟哥,你记不记得当时饼哥在哪家定的戒指啊?”何九华问。
  “记得啊!蒂芙尼嘛!”
  “不行咱给饼哥定个一样的吧!”
  “那个老贵了吧!咱们这几个人,能凑够钱吗?”
  “那个……”刘九思终于还是发言了。
  所有人看着他。
  “我……觉得饼哥丢的应该不是结婚戒指。”刘九思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下午他揪着我领子的时候,我扒拉他手来着,我确定他手上戴着戒指呢!那个钻!老闪了!”
  “切!那你不早说!”
  “就是,你早干嘛了?”
  可怜的刘九思依然没有逃脱被一人一拳锤到桌子底下的命运。
  本次“帮烧云饼队长找定情信物”行动,以失败告终。

  日子一天天过,在五队主场的纲丝节演出非常成功,但烧饼依然早来晚走每天不知道在寻摸什么,后台所有人也依然小心翼翼。他们既要看烧饼脸色生怕他心情不好自己扫到台风尾,又要看曹鹤阳脸色,生怕他哪天突然发现了烧饼丢了东西,那可能就不光是台风的问题了!
  纲丝节最后一天演完,一群人嚷嚷着要去吃宵夜,曹鹤阳笑着答应了,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没有提叫烧饼一起。走出剧场的门,曹鹤阳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诶,你们谁见到我家大饼的手环了嘛?这阵子我好像没见他戴来着!”
  这一句出口,所有人的小心脏立刻提到了嗓子口,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要怎么办。一群人僵在剧场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大脑飞速运转都在想着怎么打个哈哈把这个事儿岔过去。
  “四哥哥,我跟你说……”朱鹤松先开口了,“昨儿我好像听那谁说……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凳子下面找到个手环来着!”说完冲着靳鹤岚使个眼色!
  “啊?哦!!!对对对!”靳鹤岚立刻接口,说:“那个谁当时还问了一嘴,我们当时都没在意,他大概就随手放起来了,回头让他拿出来就是了。”靳鹤岚说完偷偷捅了捅尚九熙。
  尚九熙立刻接口,说:“没错没错,我当时正在换衣服,听到那谁说来着!”说完瞥了一眼何九华。
  何九华硬着头皮说:“对对对,就是那谁捡到了,您放心,肯定没丢。”说完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周九良。
  周九良揣着双手,有些无措,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说:“嗯嗯,对。”
  曹鹤阳扫视了一圈,说:“这样啊?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事儿?”
  “嗨~~~”孟鹤堂立刻说:“那什么……当时你和饼哥台上演着呢!”
  “对对对!你们在台上呢!”众人连忙附和!
  “这样啊!”曹鹤阳笑,然后问刘九思:“你把手环收起来了?”
  “啥?啊?”刘九思莫名其妙,心说四哥为什么问我?
  吕硕反应飞快,立刻说:“对对对!就是我们昨天收拾的时候,九思捡到收起来了。”
  刘九思这才明白过来,特么的,他们被罚打扫卫生到下礼拜才结束,这个“那个谁”可不只有自己了嘛!
  饼哥的那个手环……好像是他们领完证跟着师傅去北美的时候四哥买了给饼哥当结婚礼物的,不光有纪念意义,还是个老贵的奢侈品品牌的,据说四哥当时把口袋里所有钱都掏干净了……
  然而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除了点头,没有别的办法了。刘九思只能咬着后槽牙点头,说:“对!四哥!就是这样!”
  说完这句,他就感觉到老吕宽厚的大掌在自己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敬佩,此时此刻的刘九思,耳边莫名响起了歌声: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仿佛想不起再面对……
  “我说……你们不是吃宵夜去了嘛?一群人围这里干嘛呢?”烧饼最后检查了一遍电闸,锁门出来,发现一帮人围在剧场门口。
  “还不是在等你?”曹鹤阳笑着拉起烧饼的手,说:“队长,你这段时间都不跟我们一起团建了,那哪儿行啊?”
  说完拽高了烧饼的手,问:“我给你那个手环哪儿去了?都没看你戴着!”
  气氛刹那间凝固了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为烧饼担心。
  烧饼一愣,然后笑着说:“你这个记性啊!不是你说金属的东西最好不要沾汗水嘛!最近天气热,我又爱出汗,上礼拜你让我给摘了的。”说完,烧饼点了一下曹鹤阳的额头,说:“大几万的东西,我小心着呢!”
  曹鹤阳笑着拍拍自己脑袋,说:“对啊!我这个记性啊!”说完又问刘九思,“那你昨儿捡的到底是什么?”
  “啊?”刘九思此时脑子飞快,说:“嗨!谁知道!这阵子纲丝节进进出出的人海了去了,指不定谁丢的呢!”
  “我发微信问一声吧!”曹鹤阳说着掏出手机。
  “别别别!”一群人立马拦住。
  这个说:“这种小事儿回头让九思问一声得了!”
  那个说:“就是啊!哥!咱赶紧走,还团建不团建了啊!”
  呼呼啦啦地,一群人簇拥着曹鹤阳和摸不着头脑的烧饼去团建。
  团建活动进行得很热烈,曹鹤阳甚至带着一群人敲着碗来了一段儿“滑板鞋”。

  散场回到家里已经快凌晨四点了,烧饼推着曹鹤阳去洗漱,并且以“一起洗节约水”为理由也挤进了浴室。
  “你干嘛?”曹鹤阳正仰着脖子洗头,闭着眼睛问。
  “是你干嘛?”烧饼问,“我今儿出剧场的时候,他们跟见了鬼一样!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说我的坏话了?”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挤出一点儿洗发膏,揉到曹鹤阳脑袋上。
  曹鹤阳放下手,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说:“小人之心!谁在背后说你坏话了?再说了,他们骂你的时候不是都连我一起骂嘛!”说完又笑,说:“骂归骂,真的遇到事儿的时候,可向着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烧饼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给曹鹤阳按摩头皮,说:“九思和老吕到底说什么了啊?至于让他们扫一个月后台嘛?这俩小子现在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我罚他们的时候你不问。”曹鹤阳说,“他们都快扫完了,你倒问上了。”
  “那天你直接说出口了!”烧饼解释道,“你决定的事儿,肯定有道理。可你一直也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得问问嘛?”说完他轻轻捏了捏曹鹤阳胸前,说:“咱们都是这种关系了,你怎么还能有事儿瞒着我?”
  曹鹤阳拍开烧饼的手,一边冲水一边慢慢悠悠地开口道:“你丢了东西,前前后后寻摸了快一个月了,也没告诉我啊!”
  “啪嗒”一声,烧饼刚刚拿到手上的洗面奶掉了。
  曹鹤阳拿毛巾擦了脸,睁开眼睛,看看烧饼,又看看地上,问:“怎么啦?手滑啊?”
  “那……什么……”哪怕曹鹤阳现在没戴眼镜儿,烧饼还是有点儿不敢看他。
  “你紧张什么?”曹鹤阳问,“我这也没说什么啊!”
  “那个……那个……”烧饼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他一直没敢告诉曹鹤阳,就是怕他知道了气出个好歹来。
  “烧云饼,你说你床上花样特别多,我哪一次没有配合你?”
  “配合配合。”烧饼点头。
  “你说你喜欢安摄像头,我依你没有?你床顶吊着两个不算,还特么的喜欢再架一个,我依你没有?”
  “依了依了。”烧饼点头。
  “安摄像头不算,你特么的居然连收音话筒也买了,我说什么吗?”
  “没有没有。”烧饼摇头。
  “上个床你搞得跟拍片儿一样我说过什么吗?你天天没事儿不跟我对活就喜欢在电脑上剪小电影我说过什么吗?你剪个破电影不算还要拉着我一起看我说过什么吗?这些事儿,如果你喜欢,我都无所谓!但是你把这些东西都放到移动硬盘里就有点儿太不走心了吧?陈老师是怎么出的事儿你不知道嘛?还有,你一个储存卡都刚刚搞清楚的人还想学人家弄无线摄像头?密码怎么设你想好了吗?那玩意儿被人入侵咱们就天天演活春宫给人看了你知不知道?你倒是无所谓,特么的有个摄像头正对着我的脸你知不知道?”
  烧饼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里不停转着自己的小心思。
  他和曹鹤阳住到一起之后,床上那点事儿确实玩得很花。曹鹤阳也纵着他,以至于他有点儿得意忘形。他很喜欢拍照,或者说他希望能够记录下曹鹤阳每时每刻的样子,因为在他眼里,那都是最美的。从他第一次给曹鹤阳拍照起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人真的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会闪光的。那光亮不会熄灭,会永远照耀他,可是他却仍然贪心地想要收集这光亮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最忘情时候的样子。
  最开始跟曹鹤阳提这个想法的时候,曹鹤阳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也没多说什么。几次之后曹鹤阳就习惯了,甚至于因为演员的下意识反应,在昏昏沉沉的时候依然会去找镜头。那样的曹鹤阳有多美,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把所有最美的曹鹤阳都存在一块移动硬盘里,当宝贝一样走到哪儿都带着,直到那天他突然发现那块移动硬盘不见了。
  烧饼那天是真的吓坏了,那块硬盘要是丢在后台被师兄弟捡去了他还能想尽办法封口,要是丢在路上,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这阵子因为纲丝节,自己和曹鹤阳一直忙忙碌碌的,他找了各种借口早出晚归,以为曹鹤阳没发现自己的异样,没想到,他居然一直都看在眼里。
  等等,看在眼里……
  烧饼一把把曹鹤阳揽进怀里,问:“四爷!你说!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呸!谁要藏?”曹鹤阳脸有点儿红,说:“你特么自己扔在书房桌上,连电脑都没关。这阵子为了纲丝节师兄弟们出出进进的,万一谁好奇点开看一眼,我们还要不要做人了?就算他们不看,小孟要是把硬盘摔坏了,你到底要不要拿去修啊?”
  “那你不告诉我?”烧饼简直出离愤怒,想到自己这些天吊着心思,每日里心惊胆战的,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特么自己不开抽屉,就会到处乱找,在后台可劲翻,那能怪我吗?”曹鹤阳偏了偏头,却依然硬挺着不肯认错。
  “你……”烧饼看着眼前的爱人,他睁着眼睛,一脸义正词严,眼里却是一片雾气。浴室的水汽蒸腾,爱人脸上绯红一片,连嘴唇都是湿漉漉的。
  哼,这种偷藏自己东西的行为,不好好惩罚一下,他一定是不会认错的!
  这么想着,烧饼把曹鹤阳压到浴室的墙上,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友好交流,直到曹鹤阳意识到偷藏东西的行为是非常不正确的为止。
  
  后来?
  你问后来啊?
  后来在五队后台又恢复了往日欢乐祥和的气氛,只是藏东西成为一种队内的“良好互动体验”,进而发展成一种“优秀传统”。
  啥?你问队长管不管?
  嗨,那你要看这实权在谁手里了不是?毕竟在这里,哪怕是打辞职报告也是得交给曹老四的呀!

【饼四/四饼/无差】金婚

  今儿是个大日子,烧饼一早起床没有和平时一样去遛弯儿,而是哆哆嗦嗦地换上熨得笔挺的大褂。嗯……怎么看,还是红色的大褂喜庆。
  “大饼啊!”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今儿怎么没去锻炼?”
  烧饼转身扶着走路有些颤颤巍巍的曹鹤阳,说:“你又忘啦?今儿是什么日子?”
  “今儿……”曹鹤阳戴上老花眼镜,凑到日历面前看了眼,说:“嗨!这日子过得跟流水一样,我真的不记得了。”说完又说:“再说了,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没过够吗?”
  “怎么可能过得够?”烧饼说,“我盼着这一天可很久了呢!”
  烧饼和曹鹤阳是一块儿说相声的搭档,在一起一辈子了那一种。烧云饼老师作为一个老艺术家,却仍然保持着一颗年轻潮流的心。几年前,两人的妻子先后亡故,孩子们想把他们接到身边照顾,他却说服曹鹤阳拒绝了孩子们的好意,拿出自己的积蓄,找了一间高级的老年公寓,和曹鹤阳一起住了进去。
  老年公寓的生活并不无聊,至少对烧饼和曹鹤阳两个人来说,只要每天都看到彼此,说几句话,日子就不会无聊。
  哼哼和麦麦也都做爸爸了,时不时地会带孩子们来看望他们。然而对烧饼和曹鹤阳来说,最快乐的时光,依然是在彼此身边,聊聊过去日子里印象深刻的事儿,或者谈谈最近碰到的新鲜事儿。兴致高的时候,两个人还会在老年公寓文娱区的小舞台上,即兴说上一小段儿,无论下面有没有人听,他们都高兴。
  “你既然起来了,也快点儿换上。”烧饼催促着,“我昨儿特地请咱们护工小花帮忙熨好的。”
  “好好好!”曹鹤阳走回来准备换衣服,说:“这大褂也有年头了吧!难为她还能熨得这么好。就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穿得下。”
  “你啊!”烧饼半是抱怨半是宠溺地说:“早叫你跟我一起遛弯儿,从来不肯。这一天天地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怎么坐得住?”说完又说:“你这眼神儿也真的是越发不济了,这身是新做的,你放心,肯定能穿得下。”
  曹鹤阳知道烧饼从来仪式感十足,却依然惊讶他居然背着自己准备了这么多。
  两个人互相帮忙换上了大褂,果然如烧饼所说,新做的大褂,非常合身。 继续阅读“【饼四/四饼/无差】金婚”

【饼四/沙雕童话】烧饼精灵

  曹鹤阳觉得自己可能遇到灵异事件了。作为哈市早餐行业的佼佼者,曹鹤阳的曹家烧饼那是整个哈市赫赫有名的早点铺子。他家的烧饼又大又圆,分量十足。甜口的香甜,咸口的鲜香,从原来菜市场门口一个小小的流动摊位,做到如今所有在整个哈市开了连锁店,被称为业界传奇也不为过。
  这样的曹鹤阳,其实原本可以不用再每日早起做烧饼,可是他闲不住,而且对于自己的烧饼他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因此曹鹤阳还是每日里保持了自己一贯的作息规律。三点起,四点到总店后厨,亲自做上一炉烧饼。五点店铺开门,看着自己的第一炉烧饼卖完回家。到家睡个回笼,然后起来吃个早午餐,再出门去各个分店巡视一下。得空了琢磨新的烧饼方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这样的曹鹤阳,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知道从哪天起,每天他睡过回笼觉起床,桌子上都会有热气腾腾的饭菜,还都是他爱吃的。不管多晚回家,一定会有一碗粥在等他,不管是需要醒酒还是当夜宵垫垫肚子都非常合适。更重要的是,他换下来的衣服,总是莫名其妙地就被洗干净晾起来。还没收起来的衣服又总会莫名其妙地叠好放到衣柜里。家里总是纤尘不染,甚至有几次他要出席一些大场合,西服都会熨好挂在客厅的衣架上,领带配饰在边上一应俱全,连皮鞋都被擦得锃亮。
  曹鹤阳对这种日子莫名有些心慌,他又不敢跟其他人提起,一方面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遇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另一方面,他害怕自己说的话没人相信,反而会被别人当成疯子。
  然而日复一日,曹鹤阳的睡眠越来越差,这件事儿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他决定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至少要知道,搞出这么多事情的,到底是人是鬼。 继续阅读“【饼四/沙雕童话】烧饼精灵”

【四饼】曹小四的千层套路

  曹鹤阳赶到医院的时候,烧饼已经从急诊转到外科病房了。
  曹鹤阳去看了一眼,还行,腿上虽然打了石膏,还被吊起来了,不过睡得还算踏实。
  曹鹤阳问护士台的护士,说:“护士小姐,麻烦问下,23床的病人,情况严重吗?”
  护士看着面前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帅小伙子,没说话,红了脸,翻了下病例,仔仔细细地看完,说:“不算特别严重,好好养着,他年纪又小,没什么大碍的。”
  曹鹤阳这才放下心来,又问了句:“那他平时吃的上面儿,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小护士想了想说:“其实咱西医没这讲究。不过老话说药补不如食补,多喝点骨头汤,大概还是有用的吧!”
  “好嘞!谢谢啊!”曹鹤阳微笑着道谢。
  小护士脸又红了一下,说:“不……不客气。”见曹鹤阳要走,她没来由地有点儿不舍得,说了句:“你让你弟弟以后别淘气了啊!也挺大一个人了,学人骑摩托车还逆行,这回掉沟里还算好的……”
  “你说什么?”曹鹤阳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
  “啊……”小护士被吓到了,忙不迭地道歉,说:“对……对不起,我……我多事了。”
  曹鹤阳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重新恢复了笑容,说:“不不不,跟您没关系。”说完认认真真地拜托道:“我弟弟住这儿,还要麻烦您费心了。”
  “您客气。”小护士已经不会被曹鹤阳再迷惑到了,甚至觉得他这样变脸有点儿吓人,说:“这都是应该的。”
  曹鹤阳又跟小护士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继续阅读“【四饼】曹小四的千层套路”

【饼四/AU】覆水可收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是谁?”朱云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可思议地问,怀疑对方是个疯子。
  “我是你……我是你爱人!扯过证的那一种。”曹鹤阳说。他不明白只是出一趟远门,怎么回来一切都变了。
  “噢!”朱云峰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声长叹,然后仔仔细细看着曹鹤阳,心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真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不过也对,要真的一眼看出来是那样的人,想必自己当时也不会跟他结婚吧!
  “哦什么哦?”曹鹤阳有点生气了,长途飞行本就格外消耗体力,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能洗个澡,然后被自家爱人搂在怀里美美睡上一觉,而不是扯这种犊子。所以再开口他的语气就有些不好,问:“大饼,你到底怎么啦?”
  “我全好了!”朱云峰说。
  “什么?”曹鹤阳又惊又喜,说:“你全好了?”
  “是的!”朱云峰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激动,不过这不影响他的决定,他说:“所以我们离婚吧!”
  “什么?”曹鹤阳这一回是真的被吓到了,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曹鹤阳突然煞白的脸色,朱云峰觉得自己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有些隐隐约约的疼,但他既然彻底痊愈了,那就自然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朱云峰,所以他还是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见曹鹤阳愣愣地不说话,朱云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忍,柔声说:“虽然我们签过婚前协议,不过这次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所以我愿意给你五千万,我……”
  “不需要!”曹鹤阳说完,顿了顿,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问:“你这么着急跟我离婚,是有什么原因吗?”
  “是的!”朱云峰也不避讳,说:“可可怀孕了,我不能让她挺着肚子嫁给我。”
  “可可?”曹鹤阳难以置信,问:“齐可可?”
  “你认识可可?”朱云峰问,随后说:“也对,毕竟当时你为了不让我好起来,根本不允许她来看我。”
  “她这么跟你说的?”曹鹤阳问。
  “这你不需要知道。”朱云峰说。
  曹鹤阳深深看了朱云峰一眼,说:“你决定了?”
  朱云峰点头,说:“好聚好散吧!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曹鹤阳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说:“行吧!那我先走了!正好不用另外收拾行李了。”说完,曹鹤阳拖着他的行李箱转身离开自己住了将近三年的屋子。
  朱云峰看着曹鹤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慌!可是心慌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正在失去什么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可是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呢?一定是错觉吧!自己大约还是没有彻底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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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四/AU】魃愿

  曹鹤阳放下身上背着的背包,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着了,抽一口,恨恨地说:“终年打雁,结果还是被雁啄了眼。”他身后跟着的高大男子,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旁,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依然颇有几分紧张地看着周围,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
  “大饼,你坐下歇歇吧!”曹鹤阳抬头说:“反正,我们今天应该也出不去了。”
  “四爷……”被称为“大饼”的男子颇有些为难的样子。
  “嗨,对不住,我又忘记了。”曹鹤阳说:“你坐不下来。”
  这两个目前处境颇为狼狈的男子并不是普通人。坐着的曹鹤阳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天师,师承江西龙虎山。之所以说他货真价实,是因为他的名字是上了龙虎山的家谱的,师承来历清清楚楚。不过话说回来,龙虎山的家谱里但凡排得上名号的,混得像他如今这么惨的,大约也只有他自己了。
  曹鹤阳不喜欢修道,按照他的话说,就是心恋红尘,所以学有所成之后就下了山。龙虎山天师道看风水是一绝,曹鹤阳有名师指点,在这上面也颇有天分,因此只是小试牛刀就在这个国内的一线城市打出了名气,也扎下了根。举凡商场开业,工地开工这样的事儿,越是大的公司和工地,就越是会看到曹鹤阳的身影。照理说,他应该赚得盆满钵满才对,然而他的钱从来都是左手进右手出,原因也很简单,他得养着一个无底洞,名叫烧饼。
  烧饼就是站着的那个男子,他并不是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鬼,可能也不能单纯算是精怪。反正曹鹤阳很难给他下一个定义。曹鹤阳是在某个雨夜捡到烧饼的,更准确地说,是烧饼自己找上门的。
  那是一个夏夜,雷雨交加,曹鹤阳当时已经在这座城市买了房,还看准地段租了一间旺铺,起名叫“声灵起名社”,专职算卦批命指点风水,客人络绎不绝,他曹大师的名号也不胫而走。那天晚上,曹鹤阳在给自己准备一些符箓之类的道具,突然听到铃铛响。
  这个铃铛大有讲究,挂在门前,人来人往,门开门关却从来不会响。除非有什么不是人的东西靠近,才会响起来。越是厉害的,响动也越厉害。当时铃铛一阵丁铃当啷,曹鹤阳心下紧张,因为他看风水一流,捉鬼除妖勉强算是三流,当下取了师父送给自己的桃木剑,手上捏着一张引雷符,慢慢走到门后。
  门果然被敲响了,然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而是透着股委屈和可怜:“救命,我好饿!”
  曹鹤阳眉头微皱,想着“这不会是个饿死鬼吧”,然后问:“你是什么人?”
  “我……我好饿!”那个声音说,“我闻到你这里有香味,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吃的?”
  曹鹤阳更加奇怪,若是寻常鬼物,闻到自己点的三清香,早就退避三舍了,这个家伙却说很香?看来并不普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曹鹤阳开了门,也就展开了自己的噩梦。
  那天在门口的自然是烧饼,他看上去和普通人无异,似乎是因为巨大的不适,把自己紧紧蜷起来,蹲在曹鹤阳门口。看到烧饼的第一眼,曹鹤阳的想法是:看着真像只狗。可是第二眼,曹鹤阳就觉得不对,他居然看不出烧饼是个什么。
  然而他开了门,烧饼却顾不上其他,而是朝着三清香直接扑过去,深吸一口,直接把点燃的三支香的香火全部吸了进去。
  吸完之后,烧饼仿佛是饿了许久,终于吃上点东西的灾民,舔舔嘴唇,回头问曹鹤阳:“还有吗?”
  曹鹤阳一直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中邪了,不然就应该把烧饼赶出去的。可惜时间不能重来,曹鹤阳当时的反应是把自己的三清香都翻了出来,全部拿给烧饼。
  烧饼看到那么多三清香,仿佛是看见了满汉全席,足足用了五六个小时,把所有的香全部点燃吸干净里面的香火,这才心满意足地抚着肚皮瘫坐下来。
  曹鹤阳看他似乎终于是告一段落了,按照山上的规矩通名,说:“在下曹鹤阳,江西龙虎山天师道第四十七代弟子。不知道您是……”
  “我叫烧饼。”烧饼说,然后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个啥,不过大约应该不是个人。”
  “你……怎么回事儿?”曹鹤阳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我有记忆那天就总是东游西荡的,我没办法吃东西,所以我大约不是人。我喜欢香火的味道。可是如今这人世间的香火总是充满了各种臭味,我都吃不下,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好吃的香火了。”烧饼说。 继续阅读“【饼四/AU】魃愿”

【饼四/AU】穿越到八流小说里怎么办?

  烧饼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理智渐渐回炉,他想起来自己昨儿晚上似乎是和一群师兄弟喝高了,最后不知道是谁打电话给曹鹤阳来接得他。如同他从来劝不动曹鹤阳健身一样,曹鹤阳也不怎么管他喝酒,只是偶尔在他喝大了的时候,一边照顾他一边叨叨他。遇到这种情况,烧饼一般就假装自己睡过去了,因为喝醉了没什么理智,要真是说话的话,指不定两个人得吵上一架。如果实在觉得曹鹤阳叨叨得太大声了,他就干脆把人压到床上,堵上他的嘴巴。
  当然啦,如果真这么干的话,一般他会在第二天收获一个更加叨叨的曹鹤阳,以及睡三天沙发的待遇。不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只要自己稍微撒个娇,再做上一桌好吃的,那三天沙发就会减免成三小时。所以烧饼总是把这种事儿当成是自己生活中的小情趣,毕竟,谁还没个爱好了?
  可是……今天这个情况不太对劲。
  哪怕头依然很疼,烧饼依然能察觉到不对劲,首先是曹鹤阳不在身边,其次这甚至不是在自家的床上。
  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喝高了居然外宿了?
  烧饼一激灵坐起来,想着自己这一下要睡几个月沙发才能行。想当年他还不懂事的年月里,有次在外边儿蹦迪太嗨,弄到凌晨才回家,曹鹤阳给自己打了无数个电话自己都没听到。他忘不了那天早上他回家之后,曹鹤阳眼神里的疲惫和释然。那次之后,他自己发誓,不管多晚,一定得回家。
  和曹鹤阳一起这么多年,这一条烧饼再也没犯过,这要是昨天真的喝大了没回家,那……
  烧饼急忙去看床头柜,想把自己的手机翻出来,想着最起码也得给曹鹤阳去个电话,先报个平安,让他放心。至于后面的事儿,等回家再说吧!可是在床头柜上翻了一整圈,烧饼却依然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再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整个房间的装饰,烧饼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正想着,有人推门进来,问:“醒啦?”是曹鹤阳。
  “四……”烧饼想说话,想问问怎么回事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曹鹤阳给他的感觉总有些奇怪。
  曹鹤阳走进来,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给了他一个吻。
  然而不过几秒钟,烧饼就感觉自己被人推开了,然后一把枪顶在他头上,面前的曹鹤阳眼睛里带着凶光,问:“你是谁?”
  烧饼的大脑当机了一分钟,毕竟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真枪。不过真的让他觉得震惊的,还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和自家爱人看起来一模一样,好吧,可能比自家爱人瘦上一些,然而他眼睛里刺骨的寒意和煞气,是自家爱人绝对不会有的。虽然阿四在台下也挺冷的,但也绝没有这个样子,仿佛一眼就能把人戳个窟窿。
  “问你话呢!”举着枪的曹鹤阳又用枪口顶了一下烧饼的太阳穴,问:“你是什么人?”
  烧饼知道自己陷入一个非常复杂而难以解释的局面,作为一个经常泡在网上的资深网虫,他对目前的情况有些许隐约的猜测,深吸口气,他说:“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点儿难以相信,但是请你相信,我说得一定是实话。” 继续阅读“【饼四/AU】穿越到八流小说里怎么办?”

【饼四/AU】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

  曹鹤阳失恋了,他的男朋友朱云峰已经整整72小时没有联系他了。电话关机,微信不回,而他赫然发现除了知道他叫朱云峰以外,对他的其他事情居然一无所知。
  曹鹤阳和朱云峰是在酒吧认识的,对于这次相识曹鹤阳一直归结为一个意外。
  曹鹤阳是一个自由职业者,今年二十七岁。当然啦,所谓的自由职业者,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他其实是一个游戏代练。
  不要小看曹鹤阳,作为一名宅男,对于游戏他是很认真的。“四爷”这个昵称放到任何一个游戏论坛那都是响当当的名号。
  一般曹鹤阳这种级别的游戏玩家,有野心一些的会在现实世界中参加某个游戏俱乐部,作为顾问甚至教练,带队出征。如果对财富比较渴求的话,会拉一杆子人成立一个游戏工作室。其实以“四爷”这个名号,哪怕随便找个工作室挂名,也能收获颇丰,混到现在曹鹤阳居然依然只是个守着父母留下的房子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普通宅男,这本身就只说明一件事儿——曹鹤阳比较懒。
  这个懒指得是他在社交方面的问题。他宁可花十个小时通关,再花十个小时写攻略,也懒得花十分钟去应付现实中的人。
  这样一个人,如非必要,他是绝对不会出门的,他的最高纪录是宅在家里整整六天没有出门。回过头去,你要是问他这六天都干什么了?他一定说,我也不知道。可是,反正他就是能在家里呆六天,还不觉得无聊的主。
  曹鹤阳这么一个人,酒吧根本不在他的活动范围里,所以才会说,他和朱云峰的相识是一场意外。
  那一天曹鹤阳去参加一个新游戏的发售仪式,他是个喜欢踩点儿的人,算好了时间出门,没想到半道上公交车坏了,没办法只能下来打车。首都的交通状况那简直就是灾难,紧赶慢赶总算掐着点儿赶到会场,结果着急忙慌地把手机给落在出租车上了。
  现代社会,丢手机约等于丢命。整场发布会,曹鹤阳连魂儿都没了,心里想着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没想到他运气实在是不错,到家之后发现QQ的手机传输助手上居然有留言。原来有人捡到了他的手机,发现他手机QQ登着,这才想着试试能不能联系到他。
  曹鹤阳对对方千恩万谢,对方表示自己正好有事儿,如果他方便的话希望晚上约在某酒吧见面,还他手机。
  对方肯把命还给自己,甚至连酬劳都没有提,自己不过是跑一趟而已,又有什么不方便的,于是曹鹤阳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那个酒吧。
  然后他就遇到了朱云峰。
  朱云峰并不是那个捡到曹鹤阳手机的人,他当时喝得有点儿多,可能把曹鹤阳错认成前男友,直接从身后抱住了他,嚷嚷着叫他别走。曹鹤阳彼时刚刚拿回手机,心情正好,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并没有发火。没想到朱云峰居然就这么缠上他了,整个晚上抱着他不撒手。曹鹤阳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这个醉鬼给带回了家。
  这一带,和引狼入室也没什么区别。朱云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先是非常疑惑,在得知事情经过之后,对曹鹤阳表示非常抱歉,然后说要赔罪,在曹鹤阳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就开始给曹鹤阳整理房间,甚至还问清楚了曹鹤阳家小区附近菜场的位置,亲自跑了一趟,买了菜,给曹鹤阳做了一顿大餐。
  有人说要想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先征服一个男人的胃。曹鹤阳不知道其他男人是不是这样,反正他是这样的。
  朱云峰做饭的手艺简直太好了。对于一个常年靠外卖过活的宅男来说,家常菜永远是一大利器。曹鹤阳也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反正回过神来的时候,朱云峰笑得一脸灿烂说要经常来给他做饭吃。
  朱云峰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他们两个人显然对“经常”这个词儿的理解不一样。
  从那天开始,朱云峰每天早上就提着菜来敲门,然后给曹鹤阳收拾房间,做饭,陪着曹鹤阳吃完午饭,给曹鹤阳留好晚饭、夜宵,准备好第二天早饭的半成品,然后他就会离开,从来没有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可朱云峰越是这样,曹鹤阳就越是动心,终于在半个月之后,曹鹤阳问了一句:“那个……要不你干脆住我这儿得了,省得你天天跑来跑去。”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曹鹤阳自己也没把握,甚至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而没想到朱云峰立刻点头答应了,说:“哎呀,你可开口了,我还想着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得厚着脸皮问了。”
  从那天开始,朱云峰登堂入室。作为一个男朋友,他确实无可挑剔。
  朱云峰包下了家里所有家务,一天四顿,还有各种水果零食小甜点伺候。床上也很得劲儿,让曹鹤阳爽到头皮发麻。最最关键的是,他从没开口问曹鹤阳要过一分钱,有几次曹鹤阳想着他天天买菜买水果买零食也要钱,就给他微信发了个红包,结果朱云峰还发了一顿脾气,说自己养媳妇儿是应该的,怎么能花媳妇儿的钱。虽然直男癌到令人发指,可是曹鹤阳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自从和朱云峰在一起了之后,曹鹤阳也试过压缩自己的游戏时间,陪着朱云峰出去逛逛。没想到朱云峰却说:“没事儿!我也不是特别爱去酒吧!我就乐意看你打游戏。”然后就真的在空闲的时候搬把凳子坐到曹鹤阳身边,看他打游戏。
  有这么一个男朋友,曹鹤阳觉得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乐乐呵呵的,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朱云峰说出去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曹鹤阳也想过报案,可是他除了知道朱云峰的名字和电话之外,其他根本一无所知。加上朱云峰是成年人了,失踪都不到24小时,警方也不可能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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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四/AU】许个愿吧!

  烧饼发现曹鹤阳变小了。
  圣诞节他们有演出,因为挨着沈阳的专场,所以沈阳演完第二天他们就奔了苏州。两个人在姑苏城里好好休整了一下,虽然吃食是甜口的不怎么习惯,可冬酿是真正的好。尤其是一年一度的桂花冬酿,更是醇厚甘甜。天气不怎么好,阴冷潮湿,两个人没什么逛街的兴致,就学着当地人的样子,到城里著名的酒铺零拷了一斤桂花冬酿,又随意张罗了一些下酒的小菜,就带回酒店里吃起来。
  冬酿酒虽说度数不高,可特别容易上头,烧饼酒量本就一般,几杯下肚,加上爱人在身边,那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没多久就有些微醺。他喝酒上脸,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两颊还有些烫。
  曹鹤阳酒量好,但他第一次喝冬酿,本以为这酒上口绵软又甜蜜蜜的,不怎么醉人,没想到空着肚子,几杯下去,居然也有些晕乎乎的。
  两个人原来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什么,渐渐的,就抱在一起,你亲亲我,我亲亲你,亲着亲着就从沙发上亲到了床上。
  临睡过去之前,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间里,说:“许个愿吧!”
  烧饼看着面前软乎乎的曹鹤阳,默默在心里许了个愿。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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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四/AU】Morning Sunshine

  每天早上,总裁朱云峰都在自己200平方米的主卧醒来,看着身边每天都不一样的脸孔,再转头看看落地窗外已经跳出海平面的太阳,说一句:“Morning,Sunshine!”
  这个时候,躺在他身边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总会来一句:“朱总……morning,我爱你!”
  “你爱的是我吗?你不过是馋我的钱罢了!”
  朱云峰对这一点还是非常清醒的,他通常会直接翻身下床,然后说:“钱转给你了,你可以走了。”
  这种时候,床上的那个多半也不会矫情,会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朱云峰眼前,徒留朱总对着落地窗外的海景嗟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我的真爱呢?”
  上帝,也可能是玉皇大帝,但是我总觉得应该是祖师爷,听到了朱总的叹息,可能是受不了他的破锣嗓子,于是决定扔一个人下来解决一下朱总的问题。
  不要怀疑,这个人,当然是,也必须是曹鹤阳。
  曹鹤阳,男,三十二岁,是业界有名的金牌助理,服务过的总裁名人不知凡几。不要误会,不是那种“服务”。也不要怀疑,助理这个位置并不好做,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容易。虽然很多人认为身为助理,只要“伺候”好服务对象就可以了,但是何谓“伺候得好”还是非常有讲究的。某种意义上,助理是与雇主关系最亲密的员工,虽然是员工,但是他会无限接近雇主的私人生活,为他安排好所有行程,在需要的时候提示他需要注意的内容。雇主可能只需要一句话,但是助理需要为此付出许许多多的心力。
  曹鹤阳的上一任老板谢总,曾经突发奇想,要带着一见钟情的社会小哥去环游世界。从“环球旅行”四个字出口,到他带着刚刚认识不到48小时的李姓小哥坐上私人飞机,不到24小时。曹鹤阳规划了整个行程,包括旅途中不断地惊喜浪漫,以及安顿好公司的种种繁琐事宜。不过那也是曹鹤阳最后一次为谢总服务,因为据说谢总跪在日本北条海岸的夕阳下求婚的时候,被小哥暴打一顿,理由是围观起哄的人太多,以至于实际上脸皮很薄的小哥恼羞成怒。
  不过好在求婚最终还是成功的,不然曹鹤阳金牌助理的口碑可能不保,不过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服务谢总,这才主动解除了合约。
  当然啦,他这样的金牌助理盛名在外,总是不愁找不到工作的。这不,刚刚休息了三天不到,新的工作就找上门了。
  曹鹤阳扫了一眼雇主资料,姓朱,朱云峰啊!曹鹤阳脑子里闪过业界关于朱云峰的种种传闻,所有人都说朱云峰是个花心大少,身边情人变换不停。可在曹鹤阳的印象里,朱云峰大概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胖子,喝醉了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抱着他让他不要走。
  那次相遇纯属意外,曹鹤阳去酒吧,发现一群人在戏弄一个小胖子,那小胖子脸生得很,但看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有钱人家出来的,他猜测这群坏小子又准备灌醉了人家然后扔出去看笑话,他不喜欢那样,因为他能看出那个小胖子眼里的悲伤是非常真实的。他赶走了那群惹是生非的家伙,把小胖子带去了酒店。曹鹤阳给他催吐,照顾他洗漱,小胖子本来就不好看,哭起来更是比狗还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狠不下心扔下他。小胖子醉得不省人事,但是通过嘴巴里断断续续的话,曹鹤阳还是拼出了事情的梗概,心系男神,诚心告白,被拒绝不算,还被嘲笑身材,对于一个纯情的小男生来说,大概真的是非常伤心的事情了吧!那天最后,小胖子抱着曹鹤阳不肯放手,还蹭啊蹭的,把两个人都给蹭热乎了。曹鹤阳没办法,只能帮着小胖子用手打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曹鹤阳就走了,挥一挥手,不留下一片云彩。可是他还是记住了小胖子的名字,叫朱云峰。
  再次见到朱云峰的时候,他已经是朱氏的掌门人了。说实话,若非杂志上刊登了他小时候的照片,曹鹤阳根本就认不出来他,想到那个时候的小胖子,居然成为了商海巨鲨,曹鹤阳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要去见你了呢!朱云峰,不过你大约已经不记得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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