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U】行走阴阳(80)

80
  曹鹤阳看着老杨,一言不发,却站了起来,显然是对老杨表示尊重。老杨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四爷请坐,这个位置,您坐得的。”说完走到架子中间,不知道从哪来拖出来一把小椅子,摆在曹鹤阳对面,自己也坐了下来。
  “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曹鹤阳冲老杨拱拱手,坐了下来,态度也为之一变。
  “称呼什么的不重要。”老杨摆了摆手,“四爷就管我叫老杨好了。”
  “好。”曹鹤阳说,“那老杨能给我讲讲吗?”
  “四爷想知道什么?”老杨问,“我的事儿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曹鹤阳说:“藤田修一的事情。总不会是巧合吧!又或者说……你跟他有什么渊源,那两份文件你留了这么久。”
  老杨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藤田修一到底是不是我的仇人。”
  曹鹤阳没有说话,安静地等他的下文。
  “如四爷所知,当年我确实是因为瞎了眼睛才退了下来,到档案室这里谋了个差。能谋到这个差使除了因为我出身青红帮,比较可靠之外,更重要的是我识字。”老杨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
  曹鹤阳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你认字,能将档案整理得这么清楚,说明不只是简单认几个字,而是读过书。读过书的人……”
  “我确实读过书。”老杨说,“可我最后还是进了青红帮,甚至当了打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间眸中精光爆射,“因为我要报仇。”
  联想到老杨给朱云峰的那两张文书,曹鹤阳叹了口气,说:“那个藤田修一……杀了你家里人?”
  老杨说:“我父亲在家乡开了间小工厂,加工油脂变成油膏,就是冬天涂在手上那种,皮肤不会皲裂。家里还算殷实,也能供我读书。我当时在南方求学,最后一次收到家中来信,是父亲说接了一笔大生意,再之后就了无音讯。等我放假回家,我家的宅子和工厂早就被烧成一片白地,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80)”

【饼四/AU】行走阴阳(79)

79
  “什么呀?”曹鹤阳没好气地瞪了朱云峰一眼,“你可别瞎说,我什么时候骗他们了?”
  “我知道阿四你很有本事,说不定也真的会画符,可是喝符水什么的,太不像你了。”朱云峰说。
  曹鹤阳故意板起面孔,问:“怎么在你眼里,我还不一定会画符吗?”
  朱云峰却完没被曹鹤阳严肃的样子吓到,反而嬉皮笑脸道:“会不会画符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至于让他喝符水。”
  “你也太相信我了吧!”曹鹤阳有些无奈,没想到朱云峰完全不吃自己那一套。
  朱云峰笑,说:“这算什么,这明明就是应该的吧!”说完他又问,“那阿四现在应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吧!”
  曹鹤阳说:“虽然我没仔细问三哥那日的情形,但是既然他说他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正在胡天胡地,再加上筱阁刚刚跟我说的,我猜九思应该是被吓到了。”
  “吓到?”朱云峰眨眨眼,“什么吓到?是说三哥闯进去太突然他被吓到了吗?”
  曹鹤阳有些无语,朱云峰跟自己明明……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他换了个思路,问:“马上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朱云峰继续睁大眼睛,一脸懵懂地去看曹鹤阳。
  曹鹤阳不知道要怎么跟朱云峰却解释这种事情,虽然他们俩亲密非常,但有些话题还是难以启齿,尤其是这种直白的话题。
  “阿四!”朱云峰还在继续追问,“是什么意思啊?”
  曹鹤阳面皮通红,被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朱云峰。正在思索间,他突然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果然在朱云峰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促狭。
  “朱!云!峰!”曹鹤阳立刻明白了,这臭小子人在江湖,什么事儿没见过,哪里会不知道马上风是什么意思,居然还要自己解释?
  见被拆穿了,朱云峰立刻求饶,说:“好阿四,你先别生气。等到地方了,随便你怎么罚我都行。我这会儿开车呢!”
  “呸!”曹鹤阳啐了一口,“脏心烂肺!这八年不知道你学了点什么。”
  朱云峰傻呵呵地笑,他不是故意要去戏弄曹鹤阳,只是觉得他这样身上有活气,很好。
  等朱云峰把车开回巡捕房,看在他一路哄着自己的份上,曹鹤阳也就不怎么生气了。回到朱云峰办公室,他对朱云峰道:“说到底刘九思的毛病还是心病,因为被三哥撞见了,所以会害怕,生怕以后再被撞见。因为注意力一直在这上面,所以就没心思做其他的了。”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79)”

【饼四/AU】行走阴阳(78)

78
  朱云峰与曹鹤阳去了十六铺刘九思家里。这里和巨籁达路自然是不能比的,没有干净的石子路,弄堂里到处都淌着颜色可疑的污水,发出刺鼻的味道。
  朱云峰小时候日子过得苦,也不觉得什么,只是生怕曹鹤阳没办法下脚,说:“阿四,不然还是我背你吧!”
  “什么呀!”曹鹤阳觉得朱云峰莫名其妙,“我又没病没伤的,背什么?”
  “我……”朱云峰想了想,绕了个弯说,“我心疼你脚上那双皮鞋,不是新买的嘛!”
  曹鹤阳就笑,说:“脏了你给我擦就是了。”
  “那没问题!”朱云峰也笑,“擦皮鞋我最拿手了!”
  二人都想到了当年朱云峰还是曹鹤阳跟班的时候,每天都要做的事儿就是给曹鹤阳擦皮鞋,朱云峰从来不以为苦,反而甘之若饴。
  朱云峰带着曹鹤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弄堂最里面,这是间二层楼的屋子,虽然乍一看也和周围的屋子差不多,但明显最近刚刚粉刷过,门窗应该也都换过,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同。
  朱云峰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鼻音浓重的声音,问道:“谁啊?”
  “九思,是我!”朱云峰说,“我来看看。”
  刘九思立马来开了门,见到朱云峰和曹鹤阳,侧身将他们让了进来。
  “饼哥,四哥。”刘九思跟他们打招呼,“你们怎么过来啦?”
  “我们来看看筱阁。”朱云峰说,“请大夫看过了吗?怎么样?”
  刘九思说:“皮外伤,其实还好。就是……”说到这里他把头垂下去,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曹鹤阳挑了挑眉,问:“筱阁呢?我去看看他!”说完递给朱云峰一个眼神,示意他问问刘九思怎么回事儿。
  刘九思指了指楼上,说:“在上面躺着。”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78)”

【饼四/AU】行走阴阳(77)

77
  回到办公室的朱云峰早就不觉得灰心了,他将曹鹤阳按到沙发上,笑眯眯地问:“所以……阿四是想到办法了吗?”
  “你这么相信我?”曹鹤阳也笑,“都不带犹豫的吗?”
  “阿四你既然把我拉回来,那肯定是想到办法了,最不济,肯定也有个大概的方向了。”朱云峰坐到他身边,“我说得对不对?”
  曹鹤阳点点头,说:“算是吧!”
  “我就知道我家阿四能干!”说到这里,他又压低了声音在曹鹤阳耳边说,“无论怎么看,都很能……干。”他在“能”和“干”之间故意停顿了一下,意思很明显。
  曹鹤阳白他一眼,说:“好好的,又来胡说八道。”说完推了他一下,自己则朝旁边挪一挪,躲开朱云峰一些。
  朱云峰厚着脸皮跟着挪过去,曹鹤阳连忙伸手拦住他,说:“你好好的,坐着不许动。”
  “好阿四!你先说给我听听,我们要怎么办。”朱云峰直接拉住了曹鹤阳的手。
  “你现在这是说正经事儿的态度吗?”曹鹤阳被他握住了手,又挣不脱,有些不快。
  朱云峰点头,非常认真地说:“无论说的是什么事儿,我跟阿四说事儿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曹鹤阳本想瞪他,但见他说得郑重,没有调笑的意思,加上朱云峰拉着他手之后没什么别的动作,他便也就放弃了挣扎,说:“其实……我们可以去查查那个藤田修一。”
  “啊?”朱云峰皱眉,“都已经死了,要怎么查?”
  曹鹤阳摇摇头,说:“不是死掉那个,是还活着的那个。”
  “你是说……”朱云峰立刻反应过来,“你说那个宪兵司令部的?”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77)”

【饼四/AU】行走阴阳(76)

76
  麦兰捕房的档案室在地下一层,说是地下,其实也还是在地面上,只不过因为巡捕房的一楼是挑空的,所以那之下的部分统统都叫地下。
  朱云峰带曹鹤阳回到巡捕房,没去办公室,而是直奔档案室。档案室的看守姓杨,早年间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打瞎了一只眼,当时的探长看他可怜,就让他管着档案室,也算有口饭吃。自那之后,麦兰捕房的探长来来去去好几任,他的位置却一直都没动过。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朱云峰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叫他“老杨”。
  “老杨!”朱云峰敲开档案室的门,见里面虽然狭窄逼仄,但窗明几净,架子上没有灰尘,可见有人时时打扫。
  “探长!您好。”老杨把门打开,见到朱云峰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连忙让开身子,“您怎么来了?需要什么找个兄弟来说一声,我给您找出来送上去。”
  “没事儿。”朱云峰说,“就是来看看。”
  老杨微微一愣,冲朱云峰身后的曹鹤阳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朱云峰在档案架子中间转了转,他身材魁梧,最里面的几个架子他连转身都有些困难,但那上面的档案盒都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可见老杨平日里把这里打理得非常不错。
  “老杨啊!”朱云峰说,“你来这儿多久了?”
  老杨一听,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给朱云峰跪下了。
  “诶!你干嘛?”朱云峰吓了一跳,连忙去扶。没想道老杨看起来干瘪,力道倒不小,以朱云峰的体格,第一下居然没把他扶起来。
  “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朱云峰一边说,一边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总算半拉半扶把老杨给拉了起来。
  “探长!”老杨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您来之后我就没好好孝敬过您,可是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好几个孩子,我媳妇儿生小儿子的时候伤了身体,一直在家里养着,我们全家七口人就指着我一个人呢!您可千万别辞退我啊!我……我……”
  “停停停!”朱云峰制止老杨继续说下去,“我没说要辞退你!你想哪儿去了?”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76)”

【饼四/AU】行走阴阳(75)

75
  孔三爷似乎是被曹鹤阳的问题问住了,他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酒溅到桌上,他却似乎浑然未觉,只呆呆发愣。
  曹鹤阳也不打搅他,只安静坐着,等他自己想通。
  良久之后,孔三爷到底是颓然叹了口气,说:“是我不好。”
  “您是他长辈,从小看着他长大,一时没想通,也是有的。”曹鹤阳说。
  孔三爷却摇摇头,说:“小饼……我也算看着他长大,我也当他是弟弟,但你们俩……我就觉得很好。”
  曹鹤阳有些尴尬,心说那是你没看到你那个好弟弟怎么在家里折腾我的。
  只听孔三爷继续道:“我刚刚就在想,为什么我那么生气。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谁不是个可靠之人。”
  曹鹤阳斟酌片刻,说:“九思……跟着大饼时间挺长了。我看他待人接物还算有章法。”
  “哼!”孔三爷冷哼一声,说:“有章法,大白天的就……”接下去的话有点烫嘴,他没说出口。
  曹鹤阳微微一笑,说:“三哥你也年轻过的。小孩子一时忍不住,也是有的。”
  “筱阁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他还折腾他。”孔三爷语气恨恨,但比最初已经好了许多了。
  曹鹤阳心说您这到底是看到什么了,就说刘九思折腾王筱阁,难不成这俩孩子私下玩得挺花?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问出来,只是说:“其实三哥,既然觉得九思不靠谱,那你应该揍他啊!你也说筱阁身体不好,你还下那么重的手。”
  孔三爷摆摆手,说:“你不明白。现在这种时候,我要是打了那个谁,平白让筱阁心疼他,我才不干。”
  “那你打筱阁……”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75)”

【饼四/AU】行走阴阳(74)

74
  十六铺是黄歇浦上的一个码头,十多年前,这里和黄歇浦上任何其他码头都没有区别,没有那么多货船,河道两边停着许许多多的渔船。那些船上的人终身都不会上岸,从出生到死亡都在船上。最近这些年,以码头为中心,一字排开新建了许多货栈和工厂。为了不影响货船的进出,那些渔船都被赶走了。渔船上的人为了生计有些下了船上了岸,在码头上扛包,在工厂里做工。当年这里很是乱过一阵,群殴、抢劫、杀人之类的事情几乎日日都有,经过一次次争斗,最后是孔三爷拿下了这里,现如今他和他手下的兄弟就管着这里。
  “租界范围划定后,十六铺就归租界管辖。”朱云峰微微皱眉,“那里人多又杂,我想不出能查出什么来。”
  “或者……问问三哥?”曹鹤阳说,“他毕竟是地头蛇,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他。你入青红帮时间不长,那会儿十六铺应该已经不怎么乱了吧……或许……之前有什么事呢!”
  朱云峰一想也有道理,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就直接过去找他吧!”
  曹鹤阳看了眼外面,说:“先等等吧!这会儿都快中午了。现在跑过去岂不是故意去三哥家里蹭饭嘛!”
  朱云峰笑,说:“空着手去蹭饭确实不太好……”他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这样就不算空手了!两瓶酒换一顿饭,应该可以了。”
  曹鹤阳无奈地摇摇头,想了想说:“那还不如等下路过绿波廊的时候再买点点心。小喜好像很喜欢吃。”
  “还是你细心。”朱云峰笑,“小喜那孩子肯定很高兴。”
  二人正说话间,外面有人敲门,听那动静应该很着急。
  “进来。”朱云峰喊了一声,见开门进来的人有些眼生,问:“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那人还没说话,他身后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居然正是小喜。
  “饼叔,饼婶!”小喜冲进屋里,直挺挺跪在曹鹤阳面前,“你们快去救救我师哥。”
  “谁?”朱云峰不明所以,孔三爷有好几个徒弟,不知道小喜说的是谁。
  “我干爹说要打死他!”小喜话里已经带出了哭腔。
  曹鹤阳已经明白过来了,孔三爷虽然有好几个徒弟,但小喜会求过来,肯定只有一个人。
  “王筱阁怎么啦?”曹鹤阳把小喜从地上拉起来,随后拽了朱云峰一下。
  朱云峰立刻明白过来,连忙朝外走。边走边问:“三哥是在家里吗?你怎么过来的?我来开车,这里离三哥家不远,马上就到了。”
  三个人找急忙慌地往孔三爷家里赶,小喜临走的时候还记得去谢那个刚刚替她敲门的人,又叫朱云峰不要怪人家。
  朱云峰现在也顾不上这个,只一个劲问小喜是怎么回事儿。没想到平日里口齿伶俐的小喜却低着头没说话,倒把朱云峰给弄懵了。
  曹鹤阳却有点猜到情况,车子开到孔三爷家门外,朱云峰正要下车却被拦住了。
  “大饼,你等一下。”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74)”

【饼四/AU】行走阴阳(73)

73
  朱云峰同曹鹤阳回到巡捕房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刘九思有气无力地靠在朱云峰办公室的沙发上,看起来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
  “九思!”朱云峰见他还在,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刘九思这么实诚,因为自家媳妇儿一句话,他居然真的就留到了现在。
  “饼哥,你们可算回来了。”刘九思见他二人进来,也顾不上别的,“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姓谢的来过,事情都办妥了。昨天一天,该提审的都提审了,饼哥你等下看下口供,没问题就可以递上去了。”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刘九思已经走到门口,急匆匆道:“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回去了。阁阁昨儿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朱云峰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挥挥手示意他走。
  曹鹤阳倒是叫住了他,说:“王筱阁身子骨弱,你们俩记得克制些。”
  刘九思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心说四爷你可真不把我当外人。
  曹鹤阳却是老神在在,仿佛说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话。
  刘九思只能说:“我知道了,谢谢四爷提醒。”说完走了。
  等他出了门,朱云峰走到曹鹤阳身边,笑着捏了捏他鼻子,说:“你何必故意臊他?”
  曹鹤阳说:“我说正经的。他们俩年纪轻,没个轻重。”
  朱云峰眨眨眼,压低声音说:“阿四,这会儿你又说人家没轻重了,你怎么不想想咱们自己?”
  曹鹤阳白他一眼,说:“呸!我们俩的情况跟他们怎么一样?”
  朱云峰好奇地瞪大眼睛,很想知道有什么不一样。
  只能曹鹤阳道:“咱们俩……我那是采阳补阳。”
  “好好好!”朱云峰差点儿笑出声,“我家阿四说的都对。”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73)”

【饼四/AU】行走阴阳(72)

72
  曹鹤阳确实没想到朱云峰会如此敏锐,或者就像他说的,对于自己的事情他总是特别上心。因为特别上心,所以才会如此敏锐。
  “阿四,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想说,不说也可以的。”见曹鹤阳沉默,朱云峰以为是他不愿意说。
  “也不是。”曹鹤阳说,“只是自师父死后,我已经很久没想过那些事情了。”曹鹤阳说,“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见到藤田,一时间有些感慨。”
  朱云峰搂紧曹鹤阳,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说话,只需要让曹鹤阳知道,自己在他身边,如此就够了。
  曹鹤阳往朱云峰怀里靠了靠,说:“当时师父帮日本人做事,为了显示自己臣服归顺,给自己取了日本名字。我当然也不能幸免。”
  “所以他今天叫你什么草本?你又不是药!”朱云峰不屑道,“所以说日本人没学问。”
  “啊?什么?”曹鹤阳没跟上朱云峰的思路,“什么草本?”
  “草药不是说草本木本嘛!”朱云峰说,“那个人叫你什么草本君,不是把你当成药了?”
  曹鹤阳这才听清楚,他微微一笑,说:“什么呀!他是在我姓后面加了个日本的本字,叫我曹本鹤阳。”
  “这样啊!”朱云峰恍然大悟,“那也还是没学问。我们中国的姓都有大讲究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改。”
  曹鹤阳轻轻“嗯”了一声,又继续道:“藤田这个人,如果单论为人的话,机敏好学,也能沉得下心来学习,而且待人接物确实很有一套。听说他家里在日本也是农民,所以他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其实挺不容易的。”
  朱云峰闻言有点儿不乐意,哼唧两声没说话、
  曹鹤阳哪里会不清楚他的意思,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将他看成敌人的话,那他所有的优点就变成了缺点。狡诈残忍,善于惑乱人心,是个很可怕的人。”
  “阿四!”朱云峰听曹鹤阳这样说,立刻表态,“你放心,我不怕他。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刻就想办法弄死他。”
  曹鹤阳摇了摇头,说:“有人死在虹口,和日本宪兵队的长官死在虹口,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那又如何。小日本还敢进租界来?”朱云峰有些不屑,“你今天不是几句话就把他吓住了?”
  曹鹤阳说:“不是的。”
  “嗯?”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72)”

【饼四/AU】行走阴阳(71)

71
  李云杰的答案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连曹鹤阳也不觉轻“咦”一声,他问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为什么要杀他?”
  李云杰摇了摇头,说:“他没说。”
  “噢……”曹鹤阳有些失望。
  “不过我大约是知道的。”李云杰说。
  朱云峰翻了个白眼,很想说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但到底顾忌着对方身份,没有说出来。
  李云杰说:“虽然生意归生意,但既然接了,总归也要做足了功课,不能贸贸然就去做的吧!”
  “所以……下手之前调查过他?”曹鹤阳问。
  李云杰点了点头,说:“大概跟了几天,开始我以为他是凯司令的另外一个老板。后来我侧面打听了一下,又让人寻了津口那边的报纸,找到了那个老板邓有为的照片,不是这个人。那我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你觉得……是因为这个人招摇撞骗,冒名顶替,所以林老板才让你下手对付他?”朱云峰问。
  “嗯。”李云杰微微颔首,“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过……”
  “不过什么?”朱云峰问。
  “后来我手下兄弟来回话,发现他大多数时候在虹口活动,我又有点担心他跟日本人有牵扯。”李云杰说,“所以才会犹豫了半个月。可是后来又发现他好像是朝鲜人,这就没了顾忌。不过就像我说的,这个人为人很机警,我生怕惊了他不好下手,没奈何最后就在虹口动了手。”
  曹鹤阳点头,表示自己大概清楚了情况。
  章九徕却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他是朝鲜人?”
  李云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他频繁进出各种朝鲜人的地方。茶馆、饭铺、还有我弟弟看到他去过几次临时政府旁边的书店。那家店也是朝鲜人开的。”
  其余三人没都没问李云杰是怎么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朝鲜人开的,在申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除非他自己说,否则是绝对不应该问的。
  章九徕若有所思,没有再说什么。 继续阅读“【饼四/AU】行走阴阳(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