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BO】天官(20)

20 母子
  朱云峰回到安乐伯府的时候已经上灯了,他先回自己的荣恩堂洗漱更衣,随后去了松涛居给陈氏请安。
  以安乐伯府的规制来说,荣恩堂才是正院,朱云峰尚未袭爵,照理并不应该住在这里。可陈氏自丈夫去世后就搬去了松涛居,一住就是八年。
  “给母亲请安。”朱云峰进了松涛居的西次间,见陈氏正在盘账,算盘打得噼啪直响,知道她短时间内不会理会自己,便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来。
  不知多久,陈氏对着账册满意地点点头,用笔在账册上画了个圈,又拿出自己的小印,印了下去,这才满意地点头,把账册合上。
  “峰儿来了啊!”安乐伯夫人陈氏冲儿子点点头,“今天在外面有收获吗?”
  “还行。”朱云峰说,并没有打算把醉仙居的事情告诉母亲。
  陈夫人也没追问,只问:“吃过饭了吗?”
  “没有。”朱云峰说。
  “那就一起用吧!”陈夫人说完吩咐丫鬟摆饭。
  母子二人用饭很是随意,没有世家大族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间或说些有的没的,倒似民间母子一般。
  “对了。”陈夫人放下筷子,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你舅舅之前给我来信,说想送你表妹雪娘来京城住一段日子。”
  朱云峰听到“雪娘”这个名字,立刻紧张起来,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哪位舅舅啊?”
  陈夫人娘家是明州的皇商,也是海商,在明州算是大族,人丁兴旺。明州城里姓陈的倒有一半能跟陈家扯上关系。可陈夫人本身只有一个同胞弟弟,其他的兄弟都是堂兄或是族兄。朱云峰知道自己的嫡亲娘舅膝下没有女儿,他也知道这个所谓的表妹陈雪娘的父亲其实只是陈夫人的族兄,只是两房人关系一贯很亲近,但这些,此时此刻的他都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故意有此一问。
  “就是你传材舅舅。”陈夫人道,“他前些年来京城的时候来家里坐过的。”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20)”

【饼四/ABO】天官(19)

19 情澜
  “咱俩的事儿?”曹鹤阳白了朱云峰一眼,“咱俩有什么事儿?”
  朱云峰笑了笑,很有些讨好的意思,说:“阿四,你别这么说,咱俩怎么能说没事儿呢?”
  “我……”
  “最起码,咱们俩得先一起把刚刚的事情解决吧!”朱云峰说,“到底是谁下的幽梦藤?他们到底是冲你冲我还是其他人?那个小二到底是什么人塞进来的?至少就有三个问题要解决,怎么能说咱俩没事儿呢!”
  曹鹤阳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朱云峰,这和他印象中的朱云峰差得实在是有些远了,再想到他当日在寿宴上的表现,曹鹤阳突然明白了过来,问:“你……在藏拙?”
  朱云峰苦笑,说:“我从小到大是个什么混账样子,都城人人都知晓。突然之间不混账了,总得有个理由吧!”
  “所以……你想方设法给自己弄了这么一个揽胜使的职位。”曹鹤阳有些明白了。上一世的朱云峰鲁莽率直,直到和自己成亲后才继承了安乐伯的爵位。可是他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宗亲,但在都城的贵胄圈子里并没有什么地位。甚至有人说他能承袭爵位,也是因为自己出身曹府,皇帝陛下心疼老太太。承袭爵位之后,朱云峰也没有什么差使,虽然因为婆母陈氏皇商出身,家中不缺银钱,但都城里又有谁家是真的缺钱的?没有皇帝陛下的恩宠,没有实权,就什么都不是。
  “原来如此啊!”曹鹤阳看了朱云峰一眼,觉得这大约不完全是朱云峰自己的主意,“你借着揽胜使的名义出去转一圈回来,回来之后有所长进,这样大家就都会觉得你在旅途中有所遇有所悟。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不对?不过你能说服婆……陈夫人同意你这么做,倒也不容易。”
  朱云峰歪头看了曹鹤阳一眼,没有说话,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所以阿四,上辈子,我真的伤你伤得很深,是不是?”
  “怎么……突然这么说……”曹鹤阳没料到朱云峰突然转了话题,心漏跳一拍,他的语气太过温柔,仿佛对自己真的很喜欢很疼惜。
  “我弄这么个职位,其实是为了你啊!”朱云峰说,“都城虽大,却也很小,有任何风吹草动绝对瞒不过人。所以我才想着咱俩逃得远远的。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的事情了。坤泽生活不易,你才华过人,不应该就被我困在家里,我知道的。”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9)”

【饼四/ABO】天官(18)

18 惊变
  曹鹤阳端起酒杯,正打算浅浅抿一口,下一刻,手背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松了手,酒杯“哐”一声砸在地上,酒水飞溅,还有一些洒在袖口和前襟上。
  “朱云峰,你……”曹鹤阳目瞪口呆,不知道明明之前说的好好的,朱云峰为什么突然变脸。
  “阿四!这酒有问题。”朱云峰说完,起身走到曹鹤阳身边,拉过他的手,吹了吹刚刚被自己拍到的地方。“我刚刚太急了,没收力,被我打疼了吧!”朱云峰说。
  温热的气息吹在手背上,曹鹤阳情不自禁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朱……朱云峰……”曹鹤阳把手缩回来,“我……我没事的。”
  “真的不疼吗?我看都有些红了。”朱云峰问。
  “不要紧的。”曹鹤阳低头,看见地上的酒杯又问,“你怎么知道酒有问题?”
  “上过一次当,难道还学不乖吗?”朱云峰苦笑。
  曹鹤阳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他身子忍不住颤了颤,问:“你是说……那就里面有幽梦藤?”
  朱云峰点头。
  “可是我……”曹鹤阳完全闻不出来。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8)”

【饼四】那些散落在光阴缝隙间的片段(731-740)

写在前面:饼四的一些日常小段子,梗来自于节目或者微博,因为都是小段子,所以凑满十个发一篇。反正每一个都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所以请不要在意时间线这种并不存在的东西。最后还是要说,虽然梗来源于现实,但故事里的饼四,生活在平行宇宙中

731
  还没开箱,但得先省亲。一月的最后一天,烧饼小四陪着师父走了一趟天津。
  开场,没什么难度,下台鞠躬,然后就是互相依靠着等在后台。刷手机的时候,烧饼看了眼屋里的情况,到底还是调低了音量,小四陪着侯爷打游戏,想了想,分了个耳机给烧饼。
  于是烧饼就听着游戏的BGM,刷着手机,而两个人居然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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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四/ABO】天官(17)

17 心劫
  朱云峰鼻子动了动,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曹鹤阳道:“好香啊!”
  曹鹤阳本来就觉得后颈发热,听朱云峰这么说,更是整个人都仿佛烧起来一样。他瞥了朱云峰一眼,见他眼神坦荡,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别的意思,便又冷静了下来。
  “衣服上熏了香。”曹鹤阳解释道,“翰林院的同僚都是如此的。”
  后面这一句解释其实可以不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曹鹤阳就是想说。
  朱云峰挑眉,说:“这个味道我喜欢。阿……小曹大人用的什么香?”
  “家里丫鬟用几种香拼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曹鹤阳说,“世子爷若是喜欢,回头我让她配好了……”
  “配好了我请小曹大人吃酒。”朱云峰说,“谢谢您愿意把方子告诉我。”
  或许是马车有限的空间拉进了距离,也或许是朱云峰的眼睛太过闪亮,让曹鹤阳不忍拂了他的意,在自己想明白之前,曹鹤阳就先点了头。
  “真好!”朱云峰笑容更甚,眼睛眯成一条细线。
  不知道为什么,曹鹤阳觉得自己的心情也突然间好了起来。其实明明不应该这样的,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马车不一会儿到了醉仙居,朱云峰也不要人拿脚凳,自顾自跳了下去。
  “诶呦,我的世子爷,您慢点儿!”
  曹鹤阳听到有人说,但声音似乎不是陈管事。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7)”

【饼四/ABO】天官(16)

16 清心
  清心草三钱、百合五钱、莲子心二钱、麦冬四钱、薄荷一钱,三碗水文火煎成一碗。
  曹鹤阳心中默念无比熟悉的药方,心中刚刚升起的对朱云峰一点绮念,霎那间消散殆尽。
  荷包里……放了大量的清心草,那股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是清心纾欲汤的主药。那副药,他自小产后,每个月都要喝。
  想起上一世的痛苦往事,曹鹤阳默默放下了荷包。他现在心中百味杂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刚刚和自己成亲时的朱云峰、冷着脸说话冤枉自己的朱云峰、敷衍自己的朱云峰……还有最后……喃喃说着什么的朱云峰。
  曹鹤阳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朱云峰总有这样的本事,随口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叫自己失了心神。
  “绿梅,倒杯水进来。”曹鹤阳朝外面叫了一声。
  绿梅没有应,挑帘子进来的是墨菊。
  “爷,绿梅去歇了,今日是奴婢值夜。”墨菊说。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6)”

【饼四/ABO】天官(15)

15 礼物
  冯妈妈眼珠转了转,听道曹鹤阳说“家里气闷”的时候,不由得想到刚刚回家的小周氏和她的两个子女,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过这种事情,意会即可,不必说出来。她连忙转了话题,说:“爷没事就好。老太太今日睡了好大一觉,现下人精神多了。虽说吩咐了不用晨昏定省,心里还是挂念的,老奴就替老太太走一趟来看看。”
  曹鹤阳笑道:“既然如此,我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就去熙和堂给祖母请安。”
  “那敢情好!”冯妈妈也笑,“老太太见了爷,心中定然是欢喜的。老奴先去给老太太禀一声。”
  “妈妈慢走。”曹鹤阳说完叫道,“墨菊替我送送冯妈妈。”
  墨菊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依言送冯妈妈出去。绿梅伺候曹鹤阳洗漱。
  换了家常的袍子,曹鹤阳匆匆赶往熙和堂。还没进屋,就听老太太道:“你和你哥哥们都很乖,祖母知道。”话虽这么说,但曹鹤阳久在老太太身边,知道这话里敷衍的成分居多。不过祖母这么说,那就说明……曹映秋在这儿。她既然在……那小周氏和曹安阳……
  想到这里,曹鹤阳步子顿了顿,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小周氏,但架不住小周氏对自己似乎颇有敌意。
  “爷来啦!”彩菱捧着个锦盒过来,见曹鹤阳站在外面叫了一声,又打了帘子。
  事已至此,曹鹤阳便也只能应了一声,进了屋。
  “祖母。”曹鹤阳给老太太请安。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5)”

【饼四/ABO】天官(14)

14 错影
  发现自己呆愣愣地看着朱云峰许久,曹鹤阳总算清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朱云峰身上酒气太重,曹鹤阳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他起身想去窗边透透气,没想到刚站起,就被朱云峰抓住了手。
  “别……别走……”朱云峰嘟囔着,拉住曹鹤阳的手不放,甚至还试图将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曹鹤阳的脸瞬间就红了,他有些无措,朱云峰的手很烫,烫得他几乎站不住,只能重新坐倒在榻边。
  “怎么这个点就喝了这么多!”曹鹤阳喃喃自语,却发现说出口的话带着一半抱怨一半嗔怪,就好像……好像他俩刚成亲,关系还很好的时候。
  “阿……阿四……”朱云峰叫了一声,曹鹤阳如遭雷击,怀疑自己听错了,被朱云峰拉住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抬头去看朱云峰,想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可朱云峰却在此时放开了他,翻个身,嘟囔了不知道什么,又睡了过去。
  曹鹤阳的心怦怦直跳,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觉得自己后颈有些发热,手脚发软,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上一世自己缓分生就是如此,先是莫名地发热,浑身无力,在床上躺了好几日,还以为得了什么莫名的大病,把祖母都吓出个好歹。
  曹鹤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见到朱云峰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还是真的开始缓分生,他挣扎着想站起,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后颈越来越热,身体越来越软,脑子晕晕乎乎的,曹鹤阳此时已经猜到自己可能是要分生了。可是……怎么能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什么都没准备好。
  如果……如果真的在这里分生,岂不是……又要和朱云峰绑在一处。上一世的那些回忆如惊涛骇浪般袭来,让曹鹤阳一下又清醒过来。
  不能……绝对不可以在这里。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曹鹤阳支撑着站了起来,不管到底为什么自己的分生会提前,他都得先让自己先离开朱云峰,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深吸一口气,曹鹤阳朝窗口处迈了一步,下一瞬间,他就浑身发软,不受控制地跌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曹鹤阳被温柔地揽进一个怀抱里,扑鼻的茶香涌了过来,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人揽着,坐到了那人的大腿上。
  曹鹤阳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得立刻把人推开,但身体却动也不动,反而贴那人贴得更紧。
  “阿四!”朱云峰在曹鹤阳耳边轻轻叫了一声。
  曹鹤阳惊讶极了,他奋力抬头想看清楚朱云峰的表情,可身体实在是太软了,他只能靠在朱云峰肩膀上,面前是被放大的脸孔,看不到表情。
  朱云峰伸手在曹鹤阳后颈摸了摸,惹得曹鹤阳浑身一激灵,呼吸明显快了起来。他却还嫌不够,用鼻尖去蹭曹鹤阳的后颈。
  曹鹤阳浑身难受,拼命咬住下唇才忍着没有呻吟出声。
  朱云峰却皱起了眉头,说:“阿四……你这身上的味道……不对啊!”
  曹鹤阳的脑子里现在满是浆糊,根本不知道朱云峰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己浑身难受,却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缓解这种感觉。
  朱云峰又伸手探了探曹鹤阳的额头,犹豫片刻,还是将人抱起放到榻上。
  曹鹤阳知道会发生什么,理智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可是情感上他又有些雀跃和期待。朱云峰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没有落在唇上,而是落在他的额头和眉心。
  不知道为什么,曹鹤阳觉得自己突然间就松了口气,他闭上眼睛,自暴自弃地想,大不了就还是跟这个人纠缠一辈子好了。
  曹鹤阳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瞬间的迷茫,等他想起自己在哪儿,立刻一骨碌坐了起来。
  “小曹大人醒了啊!”朱云峰站在窗边,听到声音回头,朝他笑了笑。
  曹鹤阳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随后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衣饰齐整,似乎……刚刚那些事情只是一场梦。
  “小曹大人大约是有些累了,刚刚突然晕了过去。”朱云峰说,“我怕你出事儿,所以就在旁边守了一会儿。”
  曹鹤阳不知道朱云峰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有很多话要问,但又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只能喃喃道:“多……多谢。”
  朱云峰没再说什么,冲曹鹤阳拱了拱手,打算告辞。
  “世子爷!”曹鹤阳叫住朱云峰,“你……”
  朱云峰转头,看向曹鹤阳,似乎是在等他说话。
  曹鹤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低声道:“贪杯误事,世子爷……以后……”话说到这里,曹鹤阳就停住了,自己如今跟朱云峰连朋友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朱云峰的眸子倏然一亮,他用力点了点头,说:“好!以后在外人面前我都不饮了。”
  “啊?”曹鹤阳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还答应得这么认真,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朱云峰笑了笑,说:“小曹大人,今日谢谢你。”
  “啊?”曹鹤阳觉得莫名其妙。
  “晚点我有谢礼送到府上,请一定要收下。”朱云峰说完离开了。
  曹鹤阳不知道他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他心中有太多疑问都得不到解释。想深了觉得是自己吓自己,想浅了又怕是自己弄错了什么,一时间呆呆坐在榻上,不知道要怎么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刘九思的声音。
  “爷,我回来了。”
  曹鹤阳深吸口气,从榻上站起回到桌边坐下,又仔细整理了衣摆袖口的褶痕,这才叫刘九思进来。
  刘九思微微躬身,随后道:“爷,我刚刚看着孔家三爷的马车离开济世馆,紧接着又一辆马车出来,没有徽记,但您猜那里面是谁?”
  “这有什么好猜的,你这么问,定然是栾家那位栾云平少爷啦!”曹鹤阳道。
  “没错!就是栾少爷。”刘九思说,“那车夫和跟车的小厮应该是他的心腹,我之前没怎么见过,口风也紧得很。要不是看见栾少爷上马车,我也未必能确定就是他。”
  “那……朱云峰呢?”曹鹤阳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句,问完之后却一阵心虚,心说朱云峰刚刚在哪里,你难道不知道吗?
  刘九思不疑有他,道:“没见到安乐伯世子,我四处看了,也没见安乐伯府的马车。不过也说不定去掉了徽记,所以才没看到。至少……应该没有到过济世馆。”
  “嗯。”曹鹤阳应了一声,说:“时候也差不多了,回府吧!”
  离开仙客来的时候,曹鹤阳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可他转头四下看了看又没有看到人。
  突然间,曹鹤阳福至心灵,抬头向上望去,虽然看不清楚,可他就是能肯定,刚刚是朱云峰在看自己。他有一种直觉,朱云峰……好像也是为了栾家这位少爷和孔三爷来的。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栾家呢?”曹鹤阳喃喃道,联想到朱云峰刚刚喊的那声“阿四”,他就觉得自己后颈处一阵发热,连忙深呼吸几下把那阵劲缓过去。看起来……自己应该尽快寻求外放了。
  刚刚回到曹府,绿梅正伺候曹鹤阳洗漱,墨菊就探头探脑地张望,被逮了个正着。
  “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曹鹤阳没好气地问,“有什么事?”
  墨菊这几日发现曹鹤阳待绿梅格外亲厚,好几次刘九思在书房里回话都是绿梅守在廊下,自己却压根儿连他们说什么都不知道,不觉有些不满。
  她兄长在老爷太太跟前很得用,母亲正寻思要不要想办法将她调去伺候小姐或者小少爷,她都拒绝了。她自问不是那等三心二意的人,但眼看着少爷似乎并不拿她当自己人,又觉得一颗真心错付。
  “之前……爷您出去的急,老太太那边差人来问过,我们不知道怎么回,只搪塞了几句。”墨菊道,“现下冯妈妈那边亲自过来了,我……我怕露馅儿,所以才……”
  墨菊说的支支吾吾的,但曹鹤阳却听明白了。他今日告假,家中一个人都没告诉。父亲和小周氏那边自己从来不去请安,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祖母那里今日免了晨昏定省,但自己听到朱云峰去了城南的消息,一时间失了分寸,急匆匆赶了出去。往日里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必定会抽空去一趟熙和堂。今日没有出现,那边怕是犯了嘀咕,又不敢直接报给祖母,所以才差了人来看看,这会儿冯妈妈怕是因为刚刚来的人被糊弄了过去,所以才亲自过来了。
  想到这里,曹鹤阳便对墨菊说:“你去请冯妈妈进来吧!”
  “是!”墨菊应了一声,片刻后冯妈妈走了进来。她见曹鹤阳身上衣着,问:“爷这是要出门?”
  曹鹤阳摇摇头,说:“刚回来。”
  “啊?”
  “昨日里宫宴上的酒有些上头,晚上回来时吹了风,夜里有些发热。”曹鹤阳照实说了,“今日醒来已经误了时辰,便干脆告了假。”
  “那爷您现在……”
  “无事。”曹鹤阳说,“进了一碗醒酒汤,如今已经彻底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冯妈妈拍了拍心口。
  曹鹤阳微笑道:“出门是觉得在家里有些气闷,便想着出去逛逛。原本想着去给祖母请安,但又怕打扰祖母休息,所以就想着等回来了再过去。”
【未完待续】

【饼四/ABO】天官(13)

13 偶遇
  夜色如墨,曹鹤阳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睁开眼,眼前是低垂的纱帐,轻薄的料子隐隐约约地遮挡着视线。万籁俱寂,只有角落里还有一盏灯,小小地笼出一团光晕,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曹鹤阳又翻了个身,干脆坐了起来,随手拿了个迎枕,靠坐在床上。直到此刻,他都没有想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朱云峰的母亲没有为他请求赐婚,反而谋了一个“揽胜使”的职衔。不管这个职衔有没有用,在朱云峰没有离开都城外出“揽胜”之前,他在都城里至少都是一号人物,不再像从前一样活在贵胄圈子的底层。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和上一世不一样了呢?他和栾家的婚事呢?他真的……不会娶栾家那个坤泽了吗?那自己和他……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曹鹤阳恨不得伸手给自己一巴掌。不是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一世要远远逃开吗?不是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再被关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了吗?曹鹤阳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呀?
  又坐了一会儿,曹鹤阳还是理不清楚思绪,便干脆不想了。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放空思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后颈微微发烫,可真的伸手摸上去却又没有什么异常。就这样折腾到快天明时,曹鹤阳才睡着,直到日上三竿时才醒。
  “爷,您醒啦?”绿梅听到动静连忙迎了上来。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3)”

【饼四/ABO】天官(12)

12 宫宴
  皇帝陛下沉默不语,曹鹤阳余光瞥过,虽然看不出皇帝陛下是什么心思,但孟皇贵妃已经是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了,显然应该是对陈夫人的话非常不满。
  陈夫人对此似乎一无所觉,继续开口道:“伯爷薨逝时,我家小饼不过八岁,我一个女人家,又非世家大族出身,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一味要他好好读书。可惜小饼他没这个天分,就是读不进书,到如今十五岁了,只能勉强算认得字,要他讲什么道理,是一概不会的。”
  这话说得粗鄙,而且场合不对。安乐伯虽然是宗室,但和皇帝的关系远没有这么亲近。孟皇贵妃眼皮子直跳,她是皇帝的枕边人,能感觉到皇帝陛下的不虞,连忙打断道:“夫人严重了。世子爷……赤子之心,我们都是知道的。”
  说一个十五岁的人赤子之心,跟骂那人傻其实区别也不大。
  曹鹤阳微微抬眸,却发现陈夫人面色不变,似乎压根儿没听出来孟皇贵妃的弦外之音。至于朱云峰……曹鹤阳眸光转过去,却发现他居然也在偷偷看自己,两个人目光交汇,曹鹤阳只觉得身子一僵,差点儿就要摔倒,他连忙伸手扶住老太太的椅子,好险才没让身形摇晃得太过分。
  匆匆瞥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朱云峰看到了自己的失态,眼神中……似乎还有一点担心。
  曹鹤阳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突然间就涌起一股烦躁。你个混蛋担心什么担心?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用得着你担心吗?你……你马上就要娶亲了,又……担心我什么?
  理智上,曹鹤阳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完全没必要。也知道现在跪在下面那个朱云峰,和上一世的那个朱云峰其实没什么关系,况且自己早就打定主意,此生肯定会离开他远远的。可是……看着他跪在下面,曹鹤阳就是忍不住。他忍不住会去想死前朱云峰说的那句话,如果……自己和他有个不一样的开始,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不过……应该没有这种机会了。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