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BO】天官(104)

104 夫妻
  春风得意楼的雕花窗棂外,暮色渐浓,黄夫人攥紧帕子的指节泛白。曹鹤阳刚刚说“除非能证明贵公子的死,另有蹊跷”不由得让她心头的疑云更重。
  “小曹大人。”黄夫人说,“犬子真的不能饮酒。去年中秋我家老爷得了上好的犀角酒具,我开玩笑说等他日后成婚时用。他却说那是暴殄天物,还说他哪怕是合卺酒,怕是也喝不得一口。”
  “夫人。”曹鹤阳说,“您如今的话我信,可我信没有用。”
  “我要验尸。”黄夫人忽然抬头,眼中燃起决绝的火光,“我现在就回去开棺验尸。”
  “夫人!”朱云峰连忙阻止,“夫人您三思。”
  “三思?事已至此,何须再思!”黄夫人语气坚定,眼中泪光闪烁,却依然决绝道:“我心已决。这件事我一定要做。一定要还犬子一个清白。”
  “夫人,您的心情我明白。”曹鹤阳说,“只是贵公子如今已经入殓,您虽然他生母,可开棺验尸也要有官府的文书。”
  “我叫黄赟去找程府尹拿!”黄夫人说,“这个老匹夫要是敢推脱,我就死给他看。”
  “除了文书,还有一点很关键。”曹鹤阳提醒道,“仵作。”
  “仵作……”黄夫人刚刚激烈高亢的音调一下低了下去,“旧都府衙的那些仵作……”说到这里她立刻明白了过来,“是啊!旧都的仵作都是府衙养着的。若是验出来我儿不是失足落水溺亡,那程府尹岂不就是草菅人命?府尹都要吃挂落,何况他们。叫他们验是验不出什么来的。”
  曹鹤阳点头,说:“夫人聪慧,能想通这其中的关窍。”
  “那……”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04)”

【饼四/ABO】天官(103)

103 吊唁
  暮春时节,阳光愈发和煦,但这日光却似乎照耀不到黄尚书府邸。黄家小公子溺亡的消息如阴霾般笼罩着这座府邸。
  朱云峰同曹鹤阳来到黄府已是第二日午间,只见门前两盏巨大的白灯笼在微风中轻晃,灯笼上“奠”字晕开墨痕,格外刺眼,显然是仓促间写就。府墙檐角垂下的素缟随风飘动,像无数条惨白的舌头在诉说着丧事的凄凉。门两侧的石狮子脖颈缠绕着白麻布条,原本威严的面容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悲戚。门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哀乐,呜咽的唢呐声哪怕是在白日听来,都有几分阴森。
  进得府中,回廊皆挂满白布,竹架上的白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丫鬟仆人们皆着素衣,面色凝重,脚步匆匆。中庭的水池上漂浮着片片纸钱,水面倒映着廊下摇曳的白灯笼,光影交错间,让人恍惚间以为到了阿鼻地狱。
  朱云峰同曹鹤阳到达灵前,只见黄尚书夫妇神情憔悴,眼眶红肿。灵柩前香烛缭绕,供品整齐排列。
  朱云峰同曹鹤阳来之前刚刚到官衙问过,知道黄尚书昨日晚间就派人来将儿子的遗体领了回去。二人到灵前上香,黄尚书夫妇见到二人,泪眼婆娑地点头致谢。
  曹鹤阳上前对黄尚书道:“黄大人、黄夫人,还请节哀。”
  黄尚书颤抖着声音回应:“多谢曹大人,只是这心头之痛,实难平复。”黄夫人则轻拭泪痕,目光空洞,仿佛魂魄已经飞走了。
  曹鹤阳叹了口气,又道:“逝者已矣,生者还需保重。若有需协助之处,我等定当尽力。”
  黄尚书道:“二位大人不怪小儿惊扰,下官……下官已是感恩戴德了。”说罢终于忍耐不住,落下泪来。
  朱云峰说:“黄大人说哪里话。这事情与小公子何干?”说到这里,他又压低了声音,问:“黄大人,您素有贤名,我在都城中也听说过您刚正不阿的名声,小公子有您教导,想来也是正人君子,怎会无端失足落水?”
  曹鹤阳闻言也说:“是啊,黄大人。我在翰林院时也时常听说您当年的事迹,若是……若是……”
  黄尚书一怔,随后摇了摇头,说:“程府尹说了,小儿是酒后失足落水的,是意外。”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03)”

【饼四/ABO】天官(102)

102 游湖
  “若只是想做皮肉生意,何必给那些世家子弟服用阿芙蓉?”
  曹鹤阳的一句话像晴天霹雳,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阿四……你的意思是……”朱云峰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阿芙蓉是为了……为了控制那些世家子弟?”
  曹鹤阳点头,说“不错,阿芙蓉不仅能让人沉迷,更能操控人心。世家子弟一旦沾染,便如同傀儡,任人摆布。”
  “你觉得……是永王?”朱云峰问。
  曹鹤阳摇了摇头,说:“虽然现在的线索全部都指向永王,可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还有……”
  曹鹤阳顿了顿,继续道:“大饼,你想过没有,我们最终要达到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朱云峰愣了一下,“阿四,你什么意思?”
  曹鹤阳说:“我知道,以你的秉性,怕是希望能将这件事一查到底,若确实是永王所为……或者应该这样说,无论是谁所为,你都定然会上报陛下,将其抄家灭族。”
  朱云峰眉头紧锁,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阿四,你说得对。无论背后那人是谁,我都一定要把他抓出来。”
  曹鹤阳伸手握住朱云峰的手,说:“但若真是永王,牵连甚广,我们需更谨慎行事,搜集确凿证据,不能让无辜者受牵连。”
  “阿四,我明白你的意思。”朱云峰说,“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02)”

【饼四/ABO】天官(101)

101 问诊
  与驿馆一墙之隔的小院,耳房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栾笑语小脸烧得通红,不停地哭闹。奶娘将她抱在怀里,却怎么都哄不好。栾云平眉头紧锁,握着孩子的小手,眼眶都红了。
  曹鹤阳走进小院的时候听到栾云平在催问请的大夫为什么没有到。他眉头微皱,转头问刘九思道:“怎么回事儿?请的大夫呢?”
  刘九思神色有些尴尬,说:“旧都这里都以为这小院里养的是世子爷的坤泽和孩子,许是怕事……所以……”
  曹鹤阳叹了口气,明白了刘九思的意思。小儿高热本就凶险,外人以为这是朱云峰的孩子,他是揽胜使,加上名声不怎么好听,许多大夫怕是心有余悸,担心万一治不好会牵连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才会不肯上门看诊。
  “高峰和那个高筱贝呢?”曹鹤阳又问。
  “高大夫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派人去找了。”刘九思说,“小高大夫说他不擅儿科,要去寻城里擅儿科的大夫。”
  “他这不是胡闹嘛!”曹鹤阳说,“那些大夫是忌惮大……忌惮世子爷,他去求人家有什么用?赶紧叫人去把他叫来,他好歹是大夫,怎么样都比我们这一票人强。”
  “是。小的立刻叫人去找。”刘九思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吩咐。
  曹鹤阳叹了口气,掀帘子走进耳房。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01)”

【饼四/四饼/无差】花墙纪(523贺文,一发完)

写在前面:本故事发生在与本宇宙相似度高达99.99%的平行宇宙,时间线稍早于本宇宙,文中人物与本宇宙同名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五月的阳光温柔地撒在红事会的露天花园里,白鸽掠过缀满粉白蔷薇的拱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增添了几分浪漫气息。
  烧饼在下车前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指尖反复摩挲着深蓝色双排扣西装的领口,镜中映出曹鹤阳身着同款西装的身影,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都忍不住笑了。
  出门之前,烧饼笑着对自家爱人说:“咱俩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结婚的是咱俩呢!”
  “看把你美的。”曹鹤阳笑,“记得等会儿把流程再对一遍。咱给师弟当主持人,不能掉链子。”
  两人并肩走进花园,宾客们的目光纷纷投来,烧饼握住曹鹤阳的手,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阿四,等下咱俩拍完合影单独拍一张好不好?” 继续阅读“【饼四/四饼/无差】花墙纪(523贺文,一发完)”

【饼四/ABO】天官(100)

100 夜探
  暮色将兰若寺的飞檐衬得仿佛一头凶兽,朱云峰见小沙弥让开位置,便直接跨步入内。跟在他身后的张九龄和张侍卫见状也想跟进去,没想到那小沙弥却直接将二人拦住了。
  “只有这位公子可以进。”小沙弥说。
  “他们是我的随从。”朱云峰转身解释。
  “既是公子的随从……”小沙弥话锋一转,“可以绕到后面茶棚休息,等公子事了在那里接公子即可。”
  朱云峰眉头微蹙,却没有发作,对二人说:“既如此,你们就去那里等我吧!”
  “可是……”张九龄想说话,却被张侍卫拉住。
  张侍卫说:“小的们去后面等公子。”说完拽着张九龄离开了。
  小沙弥露出一个笑容,引着朱云峰入内。
  朱云峰今日晚间特意换了身衣服,他身着一袭暗纹锦袍,腰间缀着的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带着几分贵公子的慵懒。
  沿着回廊前行,朱云峰闻到香炉中飘出的檀香里夹杂着浓烈的脂粉气。白日里张九龄就说寺里的香气闻着奇怪,如今朱云峰算是彻底明白哪里奇怪了。
  小沙弥将朱云峰引到正殿,白日里那个知客僧正笑吟吟地等着他。
  “见过公子。”那知客僧双手合十迎上来,目光却在朱云峰的衣饰上停留片刻。
  朱云峰微微颔首,并不说话。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100)”

【饼四/ABO】天官(99)

99 探寺
  “平儿……”高峰走进屋里,到床边坐下,见栾云平脸色仍有些苍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你还好吗?”
  “我没事。”栾云平轻轻摇了摇头,又问,“你刚刚见到笑语了吗?”
  高峰点头,说:“看到了。”
  “你喜欢她吗?”
  “我……”高峰顿了顿,“这么漂亮的孩子,谁都会喜欢的。”
  栾云平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平儿,我知道你心里苦。孔云龙他……”
  “别提他!”栾云平打断高峰的话,“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高峰心中满是不平与愤怒,说:“你拼着命也要把孩子生下来,怎么能说跟他没关系呢?他明明……”
  “高峰,你别说了。”栾云平道,“我说了,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高峰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跟他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你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生孩子吧!”
  “我……”栾云平咬了咬唇,想要开口说出真相,又怕真的说出来了,自己和高峰之间的关系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他不知道高峰能不能接受事实,会不会觉得他不知羞耻。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栾云平说,“现在我就希望笑语平安长大。”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99)”

【饼四/ABO】天官(98)

98 身份
  暮春时间的旧都,雨水总是突如其来。明明刚刚还是不错的天气,此刻雨丝如银针般细密,斜斜掠过驿馆的雕花窗棂,在青石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曹鹤阳倚着屋中的太师椅,将腰靠在软垫上,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院子里那株开得正艳的海棠。花瓣被雨水打落,顺着青石板的缝隙缓缓流淌。
  谢文金站在曹鹤阳面前,手中握着一把洒金折扇,扇面上绘着几笔淡雅的墨竹。他身量本就高,长身玉立,颇有些雅士的样子。只不过如今谢文金脸上表情狰狞,同“雅”字完全不沾边。
  屋里陷入长久的沉默,以至于李鹤东站在一旁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一直都知道谢文金不普通,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外院的那群手下,都不普通。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他是谢家人,虽然是外室子,但到底是这一代族长的弟弟,地位不同。可如今听曹鹤阳刚刚的意思,这其中居然还有隐情嘛!
  “小曹大人十五岁点探花,在翰林院观政三年,此番南下又不声不响地解了江南的难题。”谢文金终于开口,声音温润,不是纯正的官话,反而带着点旧都附近的乡音,“我原本以为你是得祖荫,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不该小觑天下英雄。”
  “谢先生客气了。”曹鹤阳说,“英雄二字我是当不得的。”
  谢文金折扇轻敲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说:“小曹大人过谦了。你不过见过我一面,同我兄长也仅有几面之缘,却就敢言之凿凿地说我不是谢家人,这份勇气就可当英雄二字了。”
  这话明面上是夸奖,其实是在讽刺,李鹤东听了都开始皱眉,曹鹤阳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98)”

【饼四/ABO】天官(97)

97 追询
  阳光斜斜切进雕花窗棂,在书案上投下斑驳光影。朱云峰盯着砚台里未干的墨迹,狼毫笔尖悬在宣纸上方,墨汁正沿着笔锋凝成细小的圆珠。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世子爷,高峰高大夫来了。”刘九思低声禀报。
  “请他进来吧!”朱云峰说着放下笔,素白宣纸上端正地写着曹鹤阳的名字,只是他还不满意,觉得自己写得还是不够好。
  高峰被刘九思带到屋里,竹纹的衣摆拂过门槛,袖中飘出若有若无的药草气息。
  朱云峰抬眼看他,上次见他的时候,高峰给他的感觉是清冷不带烟火气,今日却有些狼狈,发带松了半寸,襟口还沾着污渍。
  “高大夫请坐吧!”朱云峰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目光挪到高峰提着的药箱上,继续说道:“这些日子辛苦您两边跑,每天都要过来。”
  给朱云峰怀孕的坤泽请平安脉是高峰自己提出来的,自从栾云平住进小院,他就每天雷打不动地来看诊。
  “都是分内事。”高峰将药箱搁在身边木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铜扣,“不知道世子爷今日叫在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高大夫这么肯定我是有事要寻你吗?”朱云峰微笑,“就不能是问问我家那位的情况?”
  “那位坤泽情况很好。”高峰说,“除了我,还有筱贝在,要真有什么,您肯定不会坐在这里,早就跑去内室问我了。”
  朱云峰指腹按在宣纸上,刚刚写字时不小心滴落的墨迹已晕染成不规则的圆斑。
  “其实……确实有事情想问问您。”朱云峰说,“之前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后来又觉得,我这个人嘴笨,如果故意准备一番说辞说不定会让人误会,不如就还是直截了当吧!”说到这里,朱云峰顿了顿,问道:“我的曾祖成王,是因为吸食阿芙蓉过量而死吗?” 继续阅读“【饼四/ABO】天官(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