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哨向】3+1=5?!(06)

06#
  曹鹤阳一直以为他和朱云峰的关系随着那天的相亲也就结束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对他来说,这或许是陷入最终黑暗之前最后的一次挣扎,明明知道有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会失败的,但他依然还是想去博一博那不到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去试试看会不会有奇迹出现。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朱云峰这样的超级哨兵,确实不会喜欢上他这样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B级向导。他甚至不用说什么,他们建立过长期标记,曹鹤阳能够感受到朱云峰的情绪,那一天,他对自己,并没有多少欢喜。对曹鹤阳来说,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日常的轨道上来。
  白天他会带着哼哼一起去上班,因为孟鹤堂的关系,德云军校也对他特别照顾,所长虽然颇有微词,不过他只是个辅助的文书人员,加上哼哼还算比较乖,没有特别闹腾,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他也不想跟孟鹤堂还有周九良过不去。

  下班之后,他会带着哼哼一起去看马上要出生的弟弟。说起来,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一下就怀了双胞胎,准备的钱也好,东西也好,都只有哼哼一人份的。他会去跟朱云峰相亲,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他对未来有隐隐的担心,他怕自己没办法很好地照顾两个孩子,或者说,向导在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比平时也更敏感一些,以至于曹鹤阳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都会有隐隐地不安,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就这样在自己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将这两个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是否太过草率了。他很希望自己的哨兵能够在背后坚定地支持自己,告诉他一声,没问题,一切有我。
  在如今的曹鹤阳想来,这一切大约已经是一种奢念了。从身体上来说,现在的他实际上已经被朱云峰进行了标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无法接受其他哨兵。从情感上来说,他暗恋了朱云峰十多年,何况现在还有了朱云峰的孩子,让他把这个人从自己心里移除出去,或许是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么只有面对现实。
  相亲回来之后,曹鹤阳给自己做了一个晚上心理建设,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因为哼哼马上要做哥哥了,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想些有的没的了。
  朱云峰是在相亲之后的第三天再次见到了从医院里出来准备回家的曹鹤阳。
  这三天对朱云峰来说,格外漫长,他甚至有点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B级向导念念不忘。
  朱云峰目前二十八年的人生经历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训练与作战中度过,感情经历基本一片空白。一个二十八岁的超级哨兵没有正经谈过恋爱,人生中近乎“爱情”的感情经历连一只手都数不满。他分辨不出自己对于曹鹤阳到底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必须再见到他。超级哨兵发动了自己所有能用到的人脉,总算找到了曹鹤阳第二个孩子人造子宫所在的医院。他在这里蹲了一整天,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
  “曹鹤阳。”朱云峰叫。
  曹鹤阳推着婴儿车,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习惯性地回头,看到朱云峰的时候,脑子有一瞬间空白。
  朱云峰几步走到他跟前,看到哼哼醒着,先跟他招手打了个招呼。
  或许是父子天性,哼哼下意识里知道这个人跟自己是很亲近的,居然伸出小手试图拉着朱云峰的手。
  朱云峰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居然蹲下身子,用自己的手逗弄哼哼。
  哼哼试了好几次,终于扯住了朱云峰的小手指,然后试图拉到自己嘴边啃两口。
  朱云峰哈哈笑起来,说:“我手可脏,你个小笨蛋。”说完,轻轻扯出自己的小指,用拇指在哼哼额头上刮了一下。
  哼哼大约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朱云峰第一次仔细打量哼哼,觉得他大眼睛长睫毛皮肤也白,长相特别秀气,特别好看。再转头看曹鹤阳,一句话脱口而出:“哼哼跟你长得真像。”
  曹鹤阳生怕朱云峰敏锐无比的哨兵直觉会发现什么,听到他说出这句话,长出一口气,笑笑没说话。
  朱云峰还想再说点什么,他想告诉曹鹤阳,其实自从那天见面之后,他就一直想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就觉得自己应该再见曹鹤阳一面。他想跟他说,他希望能跟他试着相处看看,那一天自己的态度或许有些敷衍,但这绝对不是针对他,只是他没有做好准备,从没想过相亲遇到的对象会真的合适自己。
  朱云峰有很多想说的,可是真的见面了,他又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应该跟曹鹤阳说些什么,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就觉得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发现是战友孔云龙。
  曹鹤阳抬眼看到孔云龙,顿时汗毛倒竖,正巧这时候哼哼因为玩不到朱云峰的手指开始不满地哼哼,曹鹤阳低声嗫嚅了一句:“哼哼饿了,我先走了。”推着婴儿车就离开了。
  孔云龙看着曹鹤阳离开的背影,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对朱云峰说:“到底,你还是跟小四一块儿了啊!不枉他对你这么好。”
  朱云峰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不然怎么会完全不明白孔云龙的意思呢?他问孔云龙:“你认识曹鹤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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