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U】艾荷斯努耶传说(11)

11#
  朱云峰骑着马缓缓向前,身后跟着圣女的马车,李云杰兄弟和哈鲁骑马随侍在马车两旁,再后面则是跟随圣女来到奥克城的大军。这些军队大多来自奥克城周围的几个小王国和公国,虽然对外一致宣称是受神指引跟随圣女来此,但带队的那些贵族都知道,这不过是借口。
  这些日子,这些贵族也都在相互试探,想知道圣女给对方许了什么好处,然后再暗自斟酌一下自己在教廷心中的价码是不是更高一些。然而奥克城外的这一幕彻底让他们震撼了,来之前他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猜测可能会有一场战争,却没想到事实与原先猜想的完全相反,他们来居然真的是见证神迹的。
  朱云峰的马速很慢,可大教堂就在城中最显眼的位置,一入城就能见到。与其他人不同,圣女虽然是跟在朱云峰身后入城的,可她却完全不着急,并没有要求落落打开窗让自己看看大教堂的样子。
  “圣女,您不好奇吗?”落落问,“据说在奥克王朝时期,这座教堂耗费了好几年时间才建成呢!”
  “如果连外观都修不好的话,有什么脸说是神迹呢?”圣女笃定地说:“从外面看,肯定看不出什么来的。”说完又开始闭目养神。
  然而如同圣女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甚至可以说就只有她一个。陆续进城的队伍,刚一进入城门就能看到大教堂那漂亮的白色圆顶和其上矗立着的高高的十字架。那十字架似乎是用贵重的金属打造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不让人觉得炫目或者刺眼。
  奥克城曾经是整个大陆仅次于圣城的所在,这样一座城市的大教堂,其宏伟壮丽的程度可能也只有圣城的那座圣教堂才能出其右。入城队伍中的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亲眼得见这样的教堂,还没有走到教堂前,就纷纷跪下叩拜起来。
  圣女魔法高深,耳音自然也一流,她能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音,知道这是入城的人群被教堂的外观唬住了。
  “落落,你要记住,人永远不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圣女说。
  “是的。”落落回答。可她在想,若是连看到的都不能相信,那要相信什么呢?
  马车继续缓缓向前,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之后,圣女突然高声开口,问:“云峰骑士,我想为教堂的重新启用亲自祷告,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朱云峰的马停了下来,圣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轻微地紊乱,随后他说:“这里是奥克城,这样的问题应该问城主大人才对。”
  李云杰听到朱云峰的话,策马走近几步,说:“能够由圣女主持教堂的复用仪式,我感到非常荣幸,我代表奥克城的居民赞美您的善良。”
  圣女在马车中微微一笑,说:“捡日不如撞日,既然云杰城主也同意,那么也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这就去教堂吧!”
  “现在?”李云杰似乎非常吃惊。
  “不行吗?”圣女心中愈加笃定,说:“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这个……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李云杰连忙撇清,随后又说:“只是复用仪式……总要准备一些仪式的用具……现在……”
  圣女笑了,她念了一句咒语,然后用手指点着自己喉咙,说:“各位奥克城的居民,还有随我一同来到奥克城的客人们,此刻,我将前往奥克城大教堂,主持教堂复用的第一次祈祷。请大家与我一起,见证神伟大的神迹,共同沐浴他的神圣光辉。”
  圣女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仿佛一阵清风瞬间送到了奥克城的各个角落。哪怕奥克城的居民对教廷没有多少好感,这样的声音和语气似乎也不是让人特别难以接受。
  渐渐的,有一些奥克城的居民走出家门,他们都知道最近大教堂那里似乎在进行什么工事,因为那里被围了起来。后来渐渐有消息传出来,说是神降下神迹,修复了大教堂,奥克城将重归神的怀抱。
  说实话,生活在奥克城的人,对教廷的态度大多不太好,可是在艾荷斯努耶大陆,对于神的存在绝大多数人还是认同的。虽然有不少人认为教廷未必就能代表神,激进一点的则会认为教廷扭曲了神意,但那都是教廷的问题,与神无关。
  如今圣女如此温柔恳切地邀请他们一同见证神迹,无论是因为虔诚还是因为好奇,还真的有不少人走出家门,慢慢朝大教堂的方向走过来。
  朱云峰在马上面沉如水,说:“圣女,您这样似乎不太好啊!”
  “哪里不好?”圣女在马车中反问,“神不会将我们分成三六九等,他们同样有资格见证神迹。”
  朱云顿了很久,似乎是在思索如何反驳圣女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对李云杰说:“城主大人,麻烦您的卫队维持一下秩序。”
  “好的!”李云杰立刻点头答应了,给李鹤东使了个颜色,李鹤东一夹马腹,朝着城主府奔去。
  圣女听到李鹤东离开的声音,却似乎完全不担心。她问朱云峰:“我们可以走了吗?”
  朱云峰有些不情愿地掉转马头,带着队伍朝大教堂的方向走去。
  奥克城大教堂,位于奥克城的东南面,这个选择据说是因为当时的奥克王朝皇帝奥克七世想要让太阳的第一抹光辉率先照耀到大教堂上。某种意义上,他也确实做到了。因为整个奥克城内,再也没有比大教堂再高的建筑了,连城主府都不例外。
  朱云峰带着圣女的马车缓缓走到大教堂前,在教堂前的广场上停下。说实话,这其实也是朱云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看这座教堂。教堂的外墙看上去似乎是用大理石精心打磨而成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泛着一层润泽的光亮,连朱云峰都暗暗称奇。朱云峰自然知道,教廷有100种方法可以在不同的建筑材料中掺入魔法材料,使得建筑建成后达到这种效果,所以他并不是因此而觉得奇怪。他只是奇怪,不知道自家爱人的那卷羊皮卷轴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可以让李云杰能够在两天内,就把这座教堂建得这么好,这么真,仿佛真的恢复了往日荣光。
  “圣女,我们到了。”定定神,朱云峰走到圣女的马车前说道。
  此时除了跟着进城的队伍,奥克城中的居民也已经渐渐聚集到大教堂前的广场上。尽管广场很大,但也无法容纳这么多人,带着军队入城的贵族们在自家武者和骑士们的护卫下自然挤到最前端,但后头的普通人也总想着朝前再朝前一些,所以场面渐渐有些混乱起来。
  朱云峰看到了这一切,却又好像没看到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圣女知道这是他的下马威,因为他刚刚提示了居民过多会造成混乱。然而对圣女来说,应付这种场面根本不值一提,她自获封圣女以来,所到之处都是这种万人空巷的场面。
  只见圣女走下马车,对着所有人屈膝行礼,然后说:“谢谢大家来到这里,与我一起见证神迹。请各位怀着谦卑慈和的心,同我一同祷告。”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淡淡的,声音似乎也不怎么响亮,但就是非常清楚地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人群迅速安静下来,大部分人立即都跪倒在地,这些人基本都是圣女带进奥克城的。还有一些略略反应了一会儿,也跪了下来,这些大多数是奥克城的居民,对教廷虽然未必多在乎,但对神总是崇敬的。
  一时间,奥克城大教堂的广场上跪满了人,哈鲁非常有眼色地把圣女的马车拉到一边,不至于让马车挡住了一部分人的视线。
  圣女面向南方跪了下来,轻轻开始祝祷,身上渐渐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发表回复

您的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