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4#群英荟萃
08
曹鹤阳刚刚说完要好好想办法，他的门就被敲响了。
“哪位？”曹鹤阳问道。
“不才吕萨。”外面传来吕师爷的声音，“想找朱探长。”
曹鹤阳愣了愣，与朱云峰对视一眼，说：“吕师爷搞错了吧！朱探长住在隔壁。”
吕萨轻笑一声，说：“朱探长住隔壁，但他此刻在这里。”
曹鹤阳无奈，起身去开门。
吕萨进屋后，见到朱云峰，了然一笑，说：“打扰二位了。”
曹鹤阳请他坐下，随后自己坐到朱云峰身边，说：“吕师爷玩笑了。”
“不知道吕师爷找我什么事儿？”朱云峰问道。
“也没什么……”吕萨说，“朱探长是申城有名的侦探，想问问您，对霍华德先生的死有什么看法？”
“看法？”朱云峰假装不解道，“之前拜耳夫人不是说了嘛，他是吃了蜂蜜，过……过敏死了。”
“你相信？”吕萨问。
朱云峰耸耸肩，说：“信啊！”
“那我就告辞了。”吕萨说完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吕师爷，等等！”曹鹤阳叫住吕萨，“你此来，到底是为什么？”
吕萨看了曹鹤阳一眼，又看看朱云峰，说：“我来看看申城大名鼎鼎的侦探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原来不过是银样蜡枪头。”说完再度迈步。
“吕师爷……”曹鹤阳又一次叫住他，“明人不说暗话。您突然跑过来，却只问，不说，未免有些不合规矩。”
“规矩？”吕师爷看了曹鹤阳一眼，“你一个闲散跑江湖的，也来跟我讲规矩吗？”
“线上朋友，自然是讲规矩的。”曹鹤阳说。
吕师爷讶异地看了曹鹤阳一眼，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他们青红帮中的切口，倒是有些惊讶。
“线上的朋友？”吕师爷有些迟疑，“吃谁家的饭？穿谁家的衣？”
“十一先生的饭，十一先生的衣。”曹鹤阳答道。十一乃是“于”字拆开，虽然师父当日明确说过不许他们再用他的名号，但吕师爷现在敌我不明，为了能够安全离开此地，曹鹤阳决定冒一次险。
“十一先生？”吕师爷更加惊讶了，“你在十一先生的堂上烧香？”
“正是！”曹鹤阳说，“堂中第一炷香。”
吕师爷看了朱云峰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是要问曹鹤阳与他的关系。
朱云峰刚想表明身份，曹鹤阳却抢先说：“这是朋友，林外的朋友，也是一家人。”
吕师爷点点头，说：“十一先生很久没有消息了，近来可好吗？”
曹鹤阳知道他还在试探，自己要是顺势说师父很好，那说不定就是中计了。想到这里，他叹口气说：“他老人家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只能盼着他好。”
吕先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说：“我一直听说十一先生堂上有烧香的人，但十一先生宝贝得紧，从来没见过，倒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能见到，也算是缘分。”
曹鹤阳淡淡一笑，说：“师父之前叮嘱过，让我不要仗着他的名头招摇，所以我从来都没有用这个身份见过江湖朋友。今天情况紧急，吕师爷又是名声在外的豪杰人物，这才交了底。”一句话既交待了自己的身份又不着痕迹地捧了吕萨。
吕师爷听了哈哈一笑，说：“你这说话的劲头，确实是你师父的徒弟。”说完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朱云峰，说：“只是……你这位朋友……”
“生死相托。”曹鹤阳说。
这四个字说出来，吕萨果然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立刻将话转入正题。
“既然话说到这里，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吕萨说，“我年纪大了，眼神虽然不好，但脑子不糊涂。那个霍华德……我是不信他是吃了蜂蜜死的。”
曹鹤阳点点头，说：“您既然说了，我们也就不隐瞒了。”说完指指朱云峰说：“刚刚探长还在跟我说，觉得霍华德先生的死……不像是意外。”
“你们有凭据吗？”吕萨问。
朱云峰摇摇头，说：“没有。拜耳夫人既然咬死了这一点，家里必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怎么都不可能有证据的。”
“拜耳夫人？”吕萨有些惊讶，“怎么你们觉得是拜耳夫人下毒杀了霍华德？”
“难道不是？”曹鹤阳问，“听吕师爷的意思，已经确定是毒杀，甚至知道是谁下的毒？”
吕萨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下的手，但是我知道是什么毒，还知道背后是什么人。”
“是谁？”朱云峰问。
“日本人。”吕萨说，答案却完全出乎朱云峰与曹鹤阳的意料。
“日本人？”朱云峰不解道，“为什么？”
吕萨说：“因为那个霍华德，中的是河豚毒。”
“河豚毒？”朱云峰问，“您认识这个毒？”
“何止认识。”吕萨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一家十五口，都是死在这种毒之下的。”
“那你……”朱云峰说出这两个字就闭上了嘴。不需要问吕萨为什么能逃出生天，也不需要问他是如何躲过那次灭门之祸的，这在如今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曹鹤阳说，“吕师爷认为这次的事情背后，也有日本人的影子？”
“没错。”吕萨说，“这毒是日本黑龙会的不传之秘。”见朱云峰欲言又止，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说河豚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鱼，但误食中毒，和取出毒囊制毒，还是有区别的。这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的。”
“所以……不管是谁下的毒……”曹鹤阳说，“都肯定有日本人，至少是日本黑龙会搅合进来，您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吕萨说，“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来找你们了。”说到这里，压低声音说，“这个公馆，可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闯王宝藏嘛！”朱云峰脱口而出，“吕师爷不用故作神秘。”
吕萨目瞪口呆，指着朱云峰说：“你……你怎么知道？”
朱云峰笑笑，没有说话。
曹鹤阳则笑眯眯地说：“看师爷这个反应……您果然也是知道的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