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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德森·格林的副官。”朱云峰在张九龄说出“王九龙”三个字的时候，立刻意识到这个人是谁。
“就是那天开会时候骂我不带脏字儿的那个。”朱云峰低声跟曹鹤阳解释。
曹鹤阳点点头，随后他就发现了另一件朱云峰可能还没意识到的事儿。
“所以……你是在墨墨的调查报告里看到王九龙的资料？”曹鹤阳问。
张九龄点头，说：“说实话，我很意外，也犹豫过是不是应该上报，但是又怕这层关系反而给调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误导，所以……”
朱云峰闻言，转头去看曹鹤阳，显然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曹鹤阳想了想，问道：“从你的角度来看，你觉得你们俩的关系，和这次的调查有什么关系吗？”
张九龄想了想，摇了摇头，但随后又说：“有一件事，我不太确定。”
“你说。”朱云峰鼓励道。
“我们恋爱的时候，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我能隐约察觉到，他来自一个大家族。嗯……”张九龄在思考用词，“就是……谈吐……用词……一些小习惯……还有对美食、艺术之类的品鉴能力。”
“你当时没有问吗？”朱云峰好奇道，“你不想知道吗？”
张九龄露出一个苦笑，说：“年轻的时候，都会对爱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当时觉得身份什么的和我们的感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那么让你介意的地方是什么？”朱云峰继续问道。
张九龄说：“王九龙现在的资料上，写着他是首都出生的普通人，是通告统一考试进入军部担任文职，随后又通过了体能训练才转了军职。”身为侦缉队的王牌侦察兵，张九龄对政治的敏感度并不低，他说道：“格林先生的政治倾向众所周知，如果他知道王九龙的实际出身，是绝对不可能让他担任副官的。”
“你怀疑他是……卧底？”朱云峰明白了张九龄的意思，“嗯……第二执政官那边的？”
张九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随后又补充道：“我没有上报给张队或刘队，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因为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会不会将他们误导到错误的方向，毕竟……我们正在调查的事情，看起来好像……跟这个……没有什么关系。”
朱云峰点点头，说：“这件事儿我知道了。确实如你所说，从目前来看，这件事儿和王九龙没什么关系。我会为你保密，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当然，如果哪一天我觉得他的身份可能涉及到调查的事情……”朱云峰思索了一下，说：“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您。”张九龄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行了！”朱云峰说，“去挑人吧！然后把药品的事儿好好查一查。我很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胃口，居然能够吃下整个首都的药品黑市。”
“是！”张九龄行礼后离开。
朱云峰等他走后，整个人摊在沙发上，理智上他非常明白张九龄这次过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情感上……无论谁被打扰了好事，都会觉得不舒服的。
曹鹤阳似乎读懂了他的想法，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说：“走吧！”
“嗯？干嘛？”朱云峰没有动，“阿四，你给我一点动力吧！我好惨的！”
曹鹤阳没理他，自顾自起身道：“你要是再不走，等下你儿子就要冲进来问我们为什么不去吃饭了。”
朱云峰想到自家那两个小宝贝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也跟着曹鹤阳起身，一起去餐厅吃晚饭。
二人来到餐厅的时候，哼哼和麦麦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做好了。
“爸爸！”麦麦高兴地叫了一声，随后吐了吐舌头，改口道，“饼爸，四爸！”
“嗯！麦麦乖！”曹鹤阳俯身亲了麦麦一下，又转头去亲哼哼，结果被哼哼偏头避过。
“你怎么啦？”曹鹤阳奇怪地问道，“今天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吗？”
“没有。”哼哼有气无力地回答，那样子分明就是“有”。
“麦麦……”曹鹤阳问小儿子，“哥哥怎么啦？”
哼哼闻言瞪了麦麦一眼没有说话。
麦麦看了一眼哼哼，又看看朱云峰，见他给自己递过来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天有个人来找小郭老师。”
“有个人来找小郭老师？”曹鹤阳问道，“然后呢？”
“哥哥去偷看……”
“说的好像你没有去看一样。”哼哼恨恨道，“下次你自己写作业。”
“自己写就自己写！”原本对麦麦最有用的威胁居然不起作用了，“现在小郭老师布置的作业我都会写。”
“所以你们看到什么了？”曹鹤阳不禁有些好奇。
“小郭老师跟人亲亲。”麦麦一边说伸出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做了个“亲亲”的动作。
“因为小郭老师跟人亲亲所以你不高兴？”曹鹤阳有些难以理解这其中的逻辑，转头去问哼哼“为什么呀？”
“你可以理解为偶像幻灭。”麦麦说，“我一直以为他绝对理性，没想到居然也会谈恋爱。”
“嗯……”曹鹤阳笑起来，“所以你觉得你的小郭老师不应该谈恋爱？”
“我知道这是正常的，但是……”哼哼觉得自己的两位父亲很难理解自己的心情，毕竟他们俩显然也是沉浸在爱情中的人。
“算了，不说了。”哼哼百无聊赖，“吃饭吧！”
饭前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等这顿饭吃完，哼哼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并且在散步的时候试图给朱云峰讲明白基础数论到底要探讨什么。
朱云峰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时不时地点点头，虽然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说什么。
等哼哼终于说完了，饭后散步也结束了。
这些日子，两个孩子已经基本习惯了在大将军府的生活，哼哼知道两位父亲之间有很多话要说，需要时间独处，所以晚上散步后一般都会带着麦麦自己在房间里玩。
今天也是这样，烧饼和曹鹤阳把他们俩送回房间，略略叮嘱了几句就打算离开。
“爸！”哼哼突然叫了一声。
“嗯？怎么啦？”曹鹤阳问。
“什么事儿，儿子？”几乎是同时，朱云峰也问道。
“我记得……小郭老师好像是有未婚夫的是不是？”哼哼说，“我好像看到过照片，是个比他大很多的人，但是……今天来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