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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峰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稳了稳心神，问道：“阿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
曹鹤阳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是因为那块令牌吗？”朱云峰若有所悟，“那块令牌是你的一部分吗？你就在那块令牌里？所以你现在和我融为一体了？”这个可能性让朱云峰突然间兴奋起来。
“是……也不是。”曹鹤阳说，“我现在只是借助令牌将自己的部分意识投射到你的意识里。”
朱云峰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
曹鹤阳说：“不要紧，反正你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我。”
“那我看到的听到的，你也能看到听到吗？”朱云峰问。
“在你没有自我意识的时候。”曹鹤阳说，见朱云峰一脸疑惑，他继续解释道：“就是说，在你睡着或者晕过去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外界的一切。”
“诶！好厉害！”朱云峰高兴道，“要是早点认识你的话，你是不是能帮我背书啦！”
曹鹤阳一时无语，任何人遇到这种事儿，第一时间会想到的大约都是“夺舍”之类的事儿，随后会对自己起提放之心，只有朱云峰，居然会觉得这是件好事儿。
“真是个傻子。”曹鹤阳有些无奈道，“你不担心我会害你吗？”
“我人都是你的，有什么好担心的！”朱云峰大大方方道，“再说了，阿四你忍心嘛！你看我这么可爱！”
曹鹤阳伸手在朱云峰脑门上弹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在朱云峰的意识里，他并不会有任何感觉，可见自己确实是被他气糊涂了。
“阿四，所以你之前不告诉我，是不是担心我接受不了啊！”朱云峰问。
看吧！小傻子连理由都替自己想好了。曹鹤阳想。
“诶！阿四，你不能叫我小傻子，我不小。”朱云峰说。
曹鹤阳一愣，问道：“你能听到我心里的想法。”
“对啊！”朱云峰理所当然，“什么？刚刚是你的想法，不是你说出来的吗？”
曹鹤阳有些感慨又有些高兴，他确实没想到朱云峰居然会毫无任何障碍地就接受了这件事儿，更加没想到他会完全不反感。不过更让他觉得难得的是，朱云峰居然能够听到自己的心声。精神投射说起来是双向的，但自己比朱云峰维度高太多，照理他是无法听到自己心声的，而他能做到，只说明他真的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自己。
“阿四，你想什么呢！我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你啊！”朱云峰说，“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你会害我呢！”
这种全心全意地信任，让曹鹤阳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抱住朱云峰，哪怕现在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他也依然想要抱抱他。
朱云峰就靠在曹鹤阳肩头，说：“我得快点好起来，我可太想真的抱到你了！”
“你在跟谁说话？”栾云平的声音响起，把朱云峰吓了我跳。
“我去！”朱云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栾云平居然站在床头。“你要吓死我啊！”朱云峰抱怨，“怎么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是你要吓死我！”栾云平神色严肃地问道，“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我……我……”朱云峰我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栾云平伸手就要翻他眼皮，朱云峰扭头躲开，说：“你干嘛？”
“你头晕吗？”栾云平问。
朱云峰摇头。
“有没有恶心想吐？”栾云平继续问。
朱云峰还是摇头。
“那……记不记得你自己刚刚在做什么？”栾云平问。
“我……那什么……”朱云峰说，“我刚刚睡觉来着。”
栾云平伸手摸了摸朱云峰的额头，又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头疼，或者头发涨？”
“我现在觉得你吵得我脑仁儿疼！”朱云峰说，“求求你，快走吧！”
栾云平不为所动，问道：“刘九思呢？不是说好了他陪夜吗？”
“九思？”朱云峰说，“我让他回去给我拿几件替换衣服。再说了我好好的，明天就出院了，陪什么夜？”
栾云平深深看了朱云峰一眼，问道：“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
“啊？”朱云峰没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问题，说道，“怎么了？我的话哪里有问题吗？”
栾云平说：“小饼，你听我说，我现在怀疑你脑干受了损伤。”
“什么玩意儿？”朱云峰觉得栾云平有毛病，“我好好的，你才脑干受伤呢！”
栾云平没有跟朱云峰再多说什么，反而转身离开了病房。
“有毛病啊！”朱云峰觉得栾云平是故意给自己找茬。不过因为害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也就没再找曹鹤阳说话。
栾云平果然没多久就回来了，对朱云峰说：“小饼，你现在情况很紧急，我刚刚去给你的主治医师打了电话，我们说好了，马上就给你安排脑CT。”
“啊？”这个发展大大出乎朱云峰的意料，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然而医院明显是栾云平如鱼得水的地方，他的人脉也一直很广泛，果然如他所说，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一个漂亮的小护士推着轮椅进来，要送他去做CT。
“那什么，我自己能走。”朱云峰可不想被人当成重病号。
“小饼，让护士推你过去。”栾云平神色郑重地把他扶到轮椅上，“你现在经不起折腾。”
朱云峰心说那你还折腾我，但他没办法拒绝检查，只能哼唧了一声不说话。
栾云平应该确实在医院里有熟人，朱云峰做完CT还没回病房呢，他就已经看到了片子。刘九思拿替换衣服回来，听朱云峰说自己刚刚做完CT，立刻紧张起来，生怕朱云峰真的有什么问题。
“你可别听栾云平唬人。”朱云峰说，“我一点儿事儿没有。”
“脑部确实没有明显的问题。”栾云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病房门口，显然是听到了朱云峰的话，“可是你幻听幻视，出现了明显的幻觉，思维逻辑也很混乱。如果不是脑部出现了病变，那就只能是心理有问题了。”栾云平边说边走到朱云峰床边，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说：“小饼，说说吧！刚刚你在跟谁说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