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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朱云峰听得目瞪口呆，虽然说不上来原因，但本能上就觉得不太对。
老杨说：“这当然是假的。”
“……”朱云峰和曹鹤阳没说话，主要是觉得有些无语，原本严肃的话题，因为老杨的故事居然多了些荒谬的味道。
老杨继续道：“那地方确实是有一座坟，但应该是前朝某个有钱人家家里修的祖坟，为了给自己祖上贴金，所以假称祖上是将军，后来以讹传讹，有了那样一个故事。”
朱云峰不解，问道：“这个事儿，既然你都知道，那说明你家里人应该也知道，那……”
老杨说：“想来是日本人听了那样的传说，信以为真，就想去找。”
“他都不问问，不查一查吗？”朱云峰说，“就这么简单相信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曹鹤阳倒是有些明白了，“再说了，除非亲眼所见，你跟他说真的假的，他都不会信的。”
“所以……当年我家里人就是带着那个藤田修一去了一趟将军岭，才遭此橫祸，是这个意思吗？”老杨眸中闪过一抹凶光，“我要报仇。”
曹鹤阳说：“我还没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你也不行么？”老杨有些失望，“你不是很厉害嘛！”
曹鹤阳摇了摇头，说：“第一，他未必比我差很多。第二，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够，不知道他有哪些手段。第三……换魂这个手法……我虽然听说过，但是具体情形就不清楚了。如果费了老大力气，只是重伤他，让他魂魄逃走换了另外一具身体，那人海茫茫，就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了。”
“所以四爷今天来，就只是想告诉我这些吗？”老杨问，语气中显然有些不愿相信。
曹鹤阳叹了口气，说：“无论如何，你和他之间都有一段因果，我总应该把这段因果告诉你，至于如何了结，那是你的事儿了。”
“我和他之间有因果，四爷你和他之间就没有了吗？”老杨说，“我不介意为你们所驱策，我的目的只是报仇。”
“如果你想说合作的话……”曹鹤阳微微沉吟，“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但说无妨。”老杨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保持足够的耐心。”曹鹤阳说，“绝对不轻举妄动，动则一击必杀。”
“固所愿也。”老杨笑道，“四爷放心，从此之后，这件事情上，我都听您的。”居然用上了敬语。
曹鹤阳说：“时间可能要很久，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都搞清楚。”
老杨说：“放心吧！从前我是没有任何方向，尚且忍耐了这么久，现在我已经找到仇人了，我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下去，绝对不会打草惊蛇。”
“好！”曹鹤阳说完，起身想离开，随后又突然问道：“那个凯司令的老板……你知道多少他的事儿？”
“林国强？”老杨皱眉，“祖籍似乎是津口，从前是行商，后来据说发了一笔小财，跟人合伙来申城开了凯司令。”
“行商……发财……凯司令……”曹鹤阳愣了一愣，“好像哪儿都不太挨着。”
“确实。”老杨立刻明白了曹鹤阳的意思，“你放心，我再好好查一查。”
“麻烦了。”曹鹤阳说完，同朱云峰一同离开了。
从头到尾，朱云峰除了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几乎一言未发，而在场的三个人居然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离开了档案室，朱云峰拉着曹鹤阳回了办公室，手下巡捕们对自家探长和这位突然出现的曹四爷之间的亲密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还有不少人笑着同曹鹤阳打招呼。
朱云峰大大咧咧的，觉得这是应当的，曹鹤阳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见朱云峰一派坦然，他手下巡捕也都真诚，又把这点不好意思给放下了。
进到办公室里，关上门，朱云峰脸上神色却突然间严肃起来。
“阿四！”朱云峰问，“你说那个藤田修一，能被打死吗？”
“什么？”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曹鹤阳搞懵了。
“就是说，如果我给他一梭子，他会死吗？”朱云峰问。
曹鹤阳摇了摇头，说：“我说不准。不过受伤总是会受伤的。”
“如果子弹不行，炸弹呢？”朱云峰又问，“比如我们把他车给炸了。”
“……”曹鹤阳上上下下打量朱云峰，仿佛压根儿不认识他。
朱云峰被他看毛了，说：“阿四，那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的，你别不高兴，我……”
“不是的！”曹鹤阳连忙打断他，“是我自己被绕进去了。”
“嗯？”
“我一直都在想跟他斗法，我……我没想过可以直接弄死他。”曹鹤阳说。
“啊？”
“大饼，你真聪明！”曹鹤阳道，“这法子听着就靠谱。”
朱云峰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被曹鹤阳夸聪明，更没想到曹鹤阳居然真的会采纳自己的建议，他兀自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四，真的可以吗？你别为了哄我高兴。”
“当然是真的可以。”曹鹤阳说，“换魂这件事儿及其复杂，要找个合适的身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原本还在想要怎么做才好，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思路立刻就打开了。”
“所以……我们想办法炸死他？”朱云峰问。
曹鹤阳沉吟片刻，说：“我虽然不知道他做法的范围能有多大，但上次他的式神能从虹口直接过来窥探我们，那就必须假定他做法的范围至少能有十里地。”
“那我们就不能在虹口直接弄死他。”朱云峰说，“一来逃走麻烦，二来说不定还会让他趁机施法。”
“虹口还有他特地布置的聚灵阵，肯定不能再那边的……”曹鹤阳沉吟道，“得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过……申城附近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肯定是有的。”朱云峰突然一笑，“我知道一个地方，算不上人迹罕至，但周围人肯定都不去。”
“啊？”
“最重要是过去不算麻烦，只要坐船就能到。”朱云峰说，“这样也方便把藤田修一引过去。”
“真有这样的地方？”曹鹤阳问。
朱云峰神秘一笑，说：“放心吧！交给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