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活了几十年，曹鹤阳发誓自己压根儿没听说过什么“精神体”，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可是曹鹤阳也很肯定，自己如果现在说完全不知道精神体是什么，他一定会被人当疯子或者神经病抓起来。
张霄墨有些奇怪地看了曹鹤阳一眼，不太确定曹鹤阳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曹鹤阳稳了稳神，说：“墨墨，我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很期待今天的测试结果。少爷您这么优秀，精神体也一定很出众。”张霄墨说。
“谢谢。”曹鹤阳说，“其实我也挺期待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少爷，您没有感觉吗？”张霄墨有些好奇，“据说三小姐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就有隐隐约约的感觉了呢！”
张霄墨口中的“三小姐”是曹鹤阳那位族长大伯的女儿曹霏，她也是后来的太子妃、帝国未来的皇后。她比曹鹤阳大三个月，两个人从小玩到大，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任谁说他三姐以后会害他，他都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曹鹤阳心中对曹霏已经满是敌意，但他定然不会表现出来，反而想从张霄墨口中套出更多信息，问：“三姐她感应到什么了？”
张霄墨不疑有他，笑着答道：“属下也不知道，不过我听其他那些人提过，大家都说三小姐感应到一条幼龙呢！跟曹氏家徽上那条一模一样。”
曹鹤阳眼睛眨了眨，一时哑然。曹家家徽？那上面是条幼龙？这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那明明是条蛇啊！若非如此，自己之前怎么会被人称为毒蛇曹四呢！不过此时他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和原来的世界多少有些不同，所以他压下心中的疑惑，笑道：“是嘛！真好！三姐不愧是三姐。”
张霄墨看了曹鹤阳一眼，虽然他家少爷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是他跟在曹鹤阳身边日子不短，所以多少还是能听出来他声音里有些言不由衷。不过这点疑虑很快就被打消了，想来少爷还是有些紧张吧！毕竟今天是个大日子。
曹鹤阳带着张霄墨走到家族祠堂外，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族长、族老，以及参加今日测试的人，照理其他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的，只能站在祠堂外的大广场上等待。只是……这人也太多了吧！
曹鹤阳看了眼门外飘扬的旗帜，有些疑惑。曹家的家徽，主色是绿色和金色，所以旗帜中有绿金两色很正常，可是那抹红是什么意思？
“四哥，你怎么才来？”一个小女孩儿蹦跳着迎上来，她是曹鹤阳叔叔的女儿，曹霁，行七，也是他们这一辈现在最小的孩子，所以大家都“小七”“小七”的叫着，反而没什么人叫她的名字。她今年还不到十岁，今天肯定是没有资格进祠堂的。
“小七。”曹鹤阳微笑着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你来得好早。”
“四哥，是你来得晚。”小七皱眉，一脸严肃，仿佛是个小大人，“皇室来观礼的人都已经到了。”
曹鹤阳一惊，他上次测试的时候，皇室可没人来观礼。难道这里的曹家势力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见曹鹤阳脸上神色，曹霁以为他紧张，忙又安抚道：“你放心，我父亲陪着他们在前面喝茶，要等仪式开始才会过来。所以你赶紧进去吧！”
张霄墨此时已经发现，他家少爷今天很反常，不过他把这一切归于他太过紧张。想到少爷今早对自己的提携，他还是决定尽到一个侍从的职责，再次替少爷整理衣着，抚平所有褶皱，调整配饰，又单膝跪地替他整了整裤腿，随后说：“少爷，请进吧！”
曹鹤阳深深看了张霄墨一眼，转身走进祠堂。
祠堂的摆设和他记忆中没有太大区别。一尊尊祖先牌位整齐排列在供桌上，两边墙上挂着历代先人画像，或披甲执锐，或文质彬彬，每一幅都栩栩如生。四角香炉中烟雾缭绕，烛光摇曳，使得原本肃穆的祠堂平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
“小四来了啊！”曹鹤阳的大伯，曹家这一任的家主曹桓笑眯眯地同他打招呼，“今天你可是主角啊！准备得怎么样？”
曹鹤阳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花了好大力气才止住自己不停颤抖的身子，让自己尽量正常地说道：“还好。”
曹桓听出他声音有些不自然，笑着说：“别紧张。你是我侄子，你父亲天资卓越，要不是……”他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有说下去，只是眼中无限惆怅。
曹鹤阳没时间分辨他那情感有几分真几分假，此刻他不想面对的就是他，连忙道：“大伯，我去旁边等着。”
曹桓眼中疑惑一闪而过，随后笑了笑，指着门边的一排凳子说：“去坐着吧！还有一会儿呢！”
“是。”曹鹤阳点点头，去门边坐下。
过了不一会儿，曹霏来了，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矮个子少年，曹鹤阳花了一会儿时间才想起来，那是他们曹家支脉的一个子弟，好像比自己还大一两个月，不过因为是支脉，所以不跟他们的排行，叫曹赫廉。
“小四！”曹霏进来就大喇喇地坐到曹鹤阳身边，“前儿不是说好了穿橙色的嘛，怎么今儿换了这一身？”
曹鹤阳此时才注意到曹霏身上也是一身橙色的礼服，她穿这一身显得活力十足，不像自己，多少有点不搭。
曹鹤阳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把锅扣在张霄墨身上，说：“墨墨那天熨的时候把一条金线烫坏了，来不及补，我临时换了这件。”
曹霏皱眉，说：“也太不小心了。你怎么不用家务机器人？”没等曹鹤阳回答，她又自己答道：“不过也对。礼服上的金线很娇嫩，家务机器人也未必能把控好，还是要人熨。我这件也是梅儿给我熨的。”
曹霏与曹鹤阳旁若无人的说话，倒让跟着她进来的曹赫廉有些尴尬。从前曹鹤阳不觉得，但此时他哪里会不知道这是曹霏拿捏人的手段。不过他已经决定低调行事，看破也不会说破。只继续陪着曹霏拉拉杂杂地聊天。
不一会儿，钟鸣三声，祠堂中众人立刻起身，等了片刻功夫，曹鹤阳的三叔曹机引了一行人进入祠堂，曹桓亲自迎接，恭敬地将人请到主位上坐好。
曹鹤阳在那人转过来的时候眼角一跳，居然是当今太子，这么早的时候，他已经和自己家勾搭上了吗？
正在曹鹤阳惊疑不定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肩头一痛，有人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