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1
烧饼到酒店的时候有亿点点生气，他因为有其他工作，这次没和小四他们一起走。他本想叫小四陪他一起，让助演的师弟们先去芜湖，但小四说，这次的主办方没合作过，听小蒯说不太靠谱，他不放心，所以还是跟着一起过来。万一遇到事儿，多少能拿个主意。
能让小蒯都不靠谱的主办到底能多不靠谱，烧饼算是知道了。
不提酒店的标准压根儿够不上合同的规定，最让他生气的是，说好的报批新节目，主办居然也能给忘了。
烧饼发誓，这事儿要放在十年……不……五年前，他一定得跟人动手。
“行了行了！”烧饼来之前，小四刚刚和主办的工作人员吵完，这会儿反倒回头安抚烧饼，“无论如何，咱还得好好演出。”
“就这么算了？”烧饼还是不乐意。
“听说他们在嘉兴给副总安排的酒店也跟咱差不都水准。”小四摸烧饼的脉那是一摸一个准。
果然烧饼一听就乐了，笑着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心态就放平了。”说完推着小四去洗澡。
“不是……你这是干嘛？”
“我听小蒯说了。”烧饼说，“你们六个人挤一辆GL8来的，本来就热，还有那么多行李，不得挤出一身臭汗。不洗干净了，怎么做造型？”
“德性！”小四笑，“说好了，只洗澡，不干别的！”
682
虽然酒店不行，灯光一言难尽，舞台设置奇怪，音效少放一首歌，但好歹是演完了。
返场时候烧饼肋叉子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岔气了，一抽一抽的。他示意小四介绍助演的演员，小四也没说别的，一一介绍完毕，他正想着该怎么自我介绍的时候，一直抚着胸的烧饼突然开口道：“我的搭档，曹鹤阳！”
小四于是笑了，大声介绍道：“烧饼！”
683
台风过境，高铁几乎全停，可在杭州还有演出。没办法，一行人只能挤在车里开车去杭州。
一路虽然辛苦，但好歹是到了。
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跟当地的主办方对接，确定新节目报批了，他一颗心才落了地。
“太好了，小四，咱那件袍子没白带。”
684
杭州的演出极其顺利，新活虽然还需要改，但反响不错。烧饼拉着小四小小庆祝了一下，以至于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晚了些，曹鹤阳甚至来不及梳头，只能随便抓了个小揪揪顶在头上，但好在没耽误赶飞机。
685
办完登机，烧饼和小四按惯例找地方吃了早饭，随后慢慢朝登机口走去。小四边走边看手机，转头发现烧饼不见了。
登机口已经开始催促登机了，烧饼却还没见，他忍不住给烧饼打电话问：“你人呢？”
“来了来了！”烧饼气喘吁吁地赶到。
小四没问烧饼干什么去了，只是拽着他上了飞机。
空乘笑眯眯地看着最后登机的二位贵宾，礼貌地招呼：“朱先生、曹先生，二位等下要用什么餐食？”
小四拿过餐牌点单，烧饼把二人背着的包放到行李架上里，点完餐，小四顺手把行李架的舱门关上，烧饼见状便坐到自己靠窗的位子上。
小四笑，对烧饼说：“朱先生，请问您对我的服务满意吗？”
烧饼也笑，说：“曹先生，您怎么还不坐下，机舱门都已经关闭了。”
小四收敛笑容瞪他一眼，说：“那还不是因为得等你坐好。”说完便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烧饼笑嘻嘻地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盒巧克力泡芙，说：“上次你说好吃，但是北京没这个牌子，我刚刚正好看到。”
小四嘴角上翘，接过泡芙又有些犹豫，说：“刚刚吃过早饭，还点了午饭……”
“这个是甜点。”烧饼说，“那是另一个胃。”
686
北展的演出非常热闹，师弟们来了许多，约等于大半个老五队团建。不说台上，光看后台，就热闹得不得了。演出完毕下台鞠躬，烧饼换衣服的时候还是有瞬间恍惚。
“怎么啦？”小四问，“这直眉瞪眼的样子，是在想什么呢？”
“我想到咱们五队第一次演出。”烧饼说。
“嗯？”
“那会儿我没想到会有今天。”
小四闻言愣了一下，顺着烧饼的目光一一扫过正在笑闹着的师弟们，随后笑道：“你就说你人缘好就是了。”
687
北展之后是苏州，也不知道主办方是怎么想的，给他们买了到无锡的机票。
首都机场离大兴十万八千里，小四昨天晚上被折腾到后半夜，早上整个人都是懵的。两个人叫了车，卡着点到了机场值机。
托运行李的时候小四还在感慨自己没吃早饭。
烧饼一边办手续一边说：“先上飞机，飞机上啥都有。”
小四哼哼唧唧，心说要不是你，至于弄得这么紧张吗？可大庭广众这话到底不太好说出口，干脆道：“今天去，明天演，后天就回了，你还带这么大个球包，累死你得了。”
烧饼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小四无端端发什么火，但随后就立刻明白了，办好手续，他笑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到地方我补偿你。”
688
烧饼醒过来的时候，没见到小四，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他吓了一跳，立刻坐起来，看了眼时间，还好，没睡过点儿。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烧饼下了楼。
助演的师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抽烟有的聊天，但都在，说明大家都还没出发。
“诶，你见着你四哥了吗？”烧饼问。
师弟一摇头。
“诶，你见着曹老四吗？”烧饼继续问。
师弟二摇头。
“诶，你看见曹老师了吗？”烧饼毫不气馁。
师弟三摇头。
烧饼皱眉，自言自语道：“那是还没下来啊？”一边说一边朝另外几个师弟走去。
师弟一：“我们仨在一起抽烟，他为什么要问三遍？”
师弟二：“你已经说了没看见，那就说明我们都没看见，有没有必要继续问？”
师弟三：“虽然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给四哥打电话呢？”
恰在此时，送演员们的GL8和小巴都到了，烧饼给GL8的司机打招呼，请他稍微等一会儿自己的搭档。
小四踩着点下来，见烧饼已经坐在GL8上了，便也上了车。
“我想着要是没见着你就给你打电话叫你。”小四说，“看你睡得香，我就先去化妆了。”
“嗯！”烧饼说，“我想着你不是在化妆就是在哪儿躲着打瞌睡呢！所以就等着，不打扰你。”
689
9月的最后一场演出在沈阳。从高铁下来，烧饼忍不住感慨：“天气真好。”
助演的师弟们凑趣，免不了应和几句。烧饼却看着他们认真道：“你们咋穿长袖呢？”
“啊？”
“啥意思？”
鉴于烧饼板着脸的时候很吓人，师弟们面面相觑，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烧饼继续道：“短袖加外套才是最搭的。”
“啊？”
“是是是。”
为了避免惹他生气，师弟们只能随口敷衍。好在烧饼好像也没空跟他们纠缠，一手一个，拖着俩箱子准备去坐电梯了。
“饼哥啥意思？”
“不知道啊！”
师弟们小声蛐蛐，背着手闲庭信步的小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着解释道：“这里昼夜温差大，短袖加外套方便穿脱。”
“这样啊……”师弟们恍然大悟，但又产生了新的疑惑：四哥是怎么知道的？
几步追上正在电梯口等自己的烧饼，小四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说：“你别说，虽然是运动装配大皮鞋，但看着还挺精神的。”
“那当然啦！”烧饼笑，“我家阿四给我搭的，怎么样都好看。”
690
在沈阳接站的是烧饼和小四许久未见的朋友。故友相逢，自有一番契阔。
朋友对烧饼今天的打扮颇有微词，开玩笑道：“怎么穿着大皮鞋就出来了？”
烧饼笑着道：“你别问，就说皮鞋亮不亮吧！”
朋友还没回答，小四抢着回答道：“不亮。”
朋友又看着小四，说：“这两年不见，你看起来也胖不少。”随后压低了声音道：“别是牛仔裤都穿不上了吧！”
小四哼哼唧唧没说话，烧饼却道：“你看看，你这人就是不会说话。我们阿四最近都没胖，已经很不容易啦！”
朋友无可奈何地翻了个大白眼，感慨道：“得，我纯属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