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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在讨论反物质的事情吗？”四四突然开口。
“你怎么在这儿？”朱云峰吓了一跳。
四四没好气地说：“我一直都在这儿。”
习惯了四四的人形形态，朱云峰和曹鹤阳都没适应四四的犬形，而且他刚刚说完话之后一直趴在角落里，两人都没太在意。
“所以说……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曹鹤阳蹲下身子朝四四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四四走到曹鹤阳身边，蹭了蹭他的手，随后说：“我当然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反物质嘛！”
“反物质是什么？”朱云峰问，“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必要学习这个内容。”四四说，“太深了，不适合你。”
“你要不说后面这句的话，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朱云峰没好气地说。
四四没理他，只看着曹鹤阳继续说：“你们的权限只能查询最基本的内容，不过从你们刚刚描述的特性来看，应该就是反物质构成的物质。”
“反物质构成的物质……”朱云峰重复道，“这是什么绕口令？”
曹鹤阳问：“你的意思是说，隧道口的大门，还有陛下在御书房构建的那个安全屋，都是用反物质做的？”
四四说：“是的。”
“帝国有这种技术？”曹鹤阳有些吃惊，“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具体情况你们的权限还不能查询到。”四四说，“不过如果你们现在去申请的话，说不定可以被批准。”
“那我们现在就申请。”朱云峰立刻说。
“等等！”曹鹤阳拦了一下，“大饼，你别急，我们想想。”
“嗯？”
“如果……陛下觉得我们可以知道，不用申请，过几天这部分权限就开放了。”曹鹤阳说，“而且即使我们知道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现在正是最敏感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
“好！”朱云峰对曹鹤阳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曹鹤阳让他不要急，那他就不着急。
接下去的时间，住在沉璧宫的朱云峰与曹鹤阳，日子过得很平静。曹鹤阳每天收到的来自张霄墨的简报中到处都是刀光剑影，短短几行字就是一个大家族的覆灭。皇帝陛下这次显然是动了雷霆之怒。自皇后母家宋氏以下，有不少家族被连根拔起。
这样的动荡持续了大约半个月，陛下下达了最终了旨意。皇后宋悦幽闭，二皇子三皇子谋逆，赐鸩酒。据说皇后在得知自己两个儿子的结果后，梳妆齐整，在宫中自缢。
“我不明白。”朱云峰在得知这一结果后，问曹鹤阳，“陛下明知皇后在得知所有的事情之后不会独活，为什么……”
“为什么陛下不亲自下旨赐死皇后？”曹鹤阳显然已经明白了朱云峰的意思。
“嗯。”朱云峰说，“儿子死了，家族覆灭，皇后娘娘怎么看也不会独活了吧！为什么不干脆给她个痛快？”
曹鹤阳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
“嗯？”
“帝国法律神圣不容侵犯，即使是陛下也不能凭自己的喜恶随心所欲。”曹鹤阳说，“谋逆是二皇子与三皇子犯下的，与皇后娘娘无关。”
“可是后来搜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朱云峰不信，“陛下会信？”
“陛下信不信不重要。”曹鹤阳说，“二皇子一力承担，说一切都是瞒着皇后娘娘的，所以……从证据上来说，皇后娘娘教子不严，但是谋逆，与她无关。”
朱云峰叹了口气，说：“可是……陛下其实也是想她死的吧！否则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这种地步的意思是将宋氏和与之相关的几个大家族连根拔起，让宋家族人在百年之内无法起复。
二人正说话间，四四进来通报，说：“安侍人在外面，陛下传召殿下。”
“只传我？”朱云峰确认道。
四四点头，说：“是的。”
“阿四……”想到要自己一个人去见皇帝，朱云峰有些慌。
曹鹤阳招呼家政机器人来给朱云峰换觐见的衣服，叮嘱他道：“你不用慌，没问题的。陛下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没必要隐瞒，也不用担心会惹他生气。你刚刚救驾，有大功，他不会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生气的。”
“好！”朱云峰点头。
换好衣服，朱云峰走到外面，安文远果然在宫门外等他。他的右手上带着指套，见朱云峰看过来，他主动道：“已经做了再生手术，还没有完全长好，所以带了这个。”
朱云峰应了一声，二人便朝御书房走去。
安文远并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一路上两个人几乎都是沉默着的。就这样一路走到御书房外，安文远进去通报，随后又出来叫朱云峰进去，在朱云峰走过他的时候，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一定要答应。”
朱云峰愣了一下，脚步顿了顿，但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停下，于是他当什么都没有听到，直接走了进去。
单膝下跪，见礼，叫起，赐座，一套流程走完。皇帝陛下处理文件，没有说话，仿佛朱云峰不存在。
得益于曹鹤阳的不断教导，朱云峰的耐心比从前好了很多，他腰背笔直地坐在那里，把自己当一尊雕像，动也不动。
终于，皇帝陛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了眼朱云峰，随后笑道：“成年了确实不一样了，不像从前那么毛躁了。”
这是夸奖，朱云峰连忙站起来，表示感谢。
皇帝陛下随即摇了摇头，说：“还是小时候可爱，现在这样子，太死板了。”
朱云峰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想到曹鹤阳说的，便回答道：“您也说我大了，不能再跟小时候一样了。”
皇帝陛下笑了笑，说：“是啊！长大了！有些事儿也是时候了。”
朱云峰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太好的预感。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一声令下，就有一个侍从机器人捧着一本册子来到朱云峰面前。
在现在这个纸比黄金贵的年代，朱云峰不知道什么东西需要印成这样的册子给自己看。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自己不应该拿这个册子。
“你看一看吧！”皇帝陛下开口要求。
朱云峰咽了下口水，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面前的册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