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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前往学院的飞梭车上，朱云峰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
“阿四！你说父王怎么就不肯见我呢？我都到御书房门口了，他都不让我进去跟他见一面？”朱云峰还是有些伤心，毕竟他确实把皇帝陛下当父亲。
曹鹤阳想了想，说：“或者……他舍不得吧！”
“嗯？”
“毕竟，我们其实多在宫里留了快两个月。”曹鹤阳说，为了缓解朱云峰心中的忧伤，他故意换了个话题，说：“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难道不是你的期末考试吗？”
“你快别提这个了。”朱云峰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我差不都一节课没上过，考什么呀！高老师就算了，还有一门课我连老师都没见过，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曹鹤阳笑，说：“不要紧，等回了学院我们去拜访一下老师，好好谈谈就是了。”
“也是。”朱云峰说，“反正要是实在不行，大不了挂科，学院还能把我开除了？”
曹鹤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行吧！”
朱云峰乐滋滋地把头靠到曹鹤阳肩膀上，说：“反正有阿四在，我也不担心考试。”
“怎么，你还指望我帮你作弊啊？”曹鹤阳伸手去扯了一下朱云峰耳朵，“小小年纪不学好。”
“什么作弊。”朱云峰说，“那是提供需要的帮助。”
曹鹤阳伸手在朱云峰额头上弹了一下，说：“行行行，帮助！”
朱云峰假意喊了一声“痛”，从曹鹤阳肩膀上起来，转头去看车窗外。
曹鹤阳等了一会儿，发现朱云峰只愣愣看着窗外，倒有些奇怪，问：“怎么啦？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朱云峰回头握住曹鹤阳的手，说：“阿四，我其实有些害怕。”
“嗯？”
“我刚刚看着外面，想到那天也就是差不都在这里，刘九思把曹赫廉给带走了。”朱云峰说。
曹鹤阳闻言看向外面，说：“是啊，差不多就是这里了。”随后他问：“你觉得害怕，是因为觉得太子殿下心机深沉吗？”
朱云峰点头，说：“曹赫廉怎么都应该算他的左膀右臂吧！可是这么久了，他居然能够沉得住气，不问也不说，没有任何举动，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个人一样。”顿了顿他又说：“原本我还以为他哪怕明面上不提，暗地里说不定要跟曹家说一声的，甚至陪你回去之前我还在想，会不会是曹家的人知道了曹赫廉某种程度上在我们手里，要跟我们要人。没想到……”
“没想到我大伯他们仿佛一无所觉，是吗？”曹鹤阳已经明白了朱云峰的想法，“不管我大伯他们知道或者不知道，但至少他们这种表现一定有太子的一份功劳。不管是瞒着他们不让知道，还是极力弹压让他们不敢表现出来分毫，太子确实当得上你所说的心机深沉。”
如同曹鹤阳了解朱云峰，朱云峰了解曹鹤阳，他听曹鹤阳的话头，就知道他没说完，于是问道：“阿四，你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吗？还是说我哪里又看错了？”
“你的顾虑很对。”曹鹤阳说，“太子殿下……确实是个人物，我们要小心他。”
“但是……？”
“算不上但是，只是我觉得站在太子的角度，还有我伯父的角度，不管知不知道曹赫廉在我们手里，其实……都无所谓了。”曹鹤阳说。
“嗯？”朱云峰微微皱眉，不太理解曹鹤阳的话。
“你如果是我伯父，会怎么想？”曹鹤阳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试着引导朱云峰，让他自己说出答案。
朱云峰想了想，说：“我是你伯父……我女儿是太子妃，侄子是五皇子的伴侣。五皇子马上要离开皇城去南大陆就读，毕业后直接就封，不再回皇城。所以……五皇子不是太子的敌人。”说到这里他已经明白了，说：“如果你大伯因为曹赫廉的事情跟我翻脸，说不定我反而起了别的念头，对太子不利。所以……哪怕他知道曹赫廉在我手上，他也不会有所动作。”
曹鹤阳点头，说：“不错。还有一点。”
“什么？”
“曹赫廉是支脉子弟。”曹鹤阳说，“他虽然资质好，精神体也不错，但对我大伯来说，但凡有机会，是一定会牺牲他的。他肯定不愿意支脉能起来。”
朱云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他又问：“那……还有吗？太子为什么也没动作？”
“跟刚刚的理由差不多。”曹鹤阳说，“不过还有一点投鼠忌器。”
“投鼠忌器……”朱云峰想了想，问：“意思是，生怕如果把我们逼急了，我们会怀疑曹赫廉知道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会对他用各种手段，逼他把一切都说出来。”
“可能比起我们知道，他跟担心皇帝陛下知道吧！”曹鹤阳说，“我们知不知道某种意义上无所谓，但是皇帝陛下一定不能知道。”
“还有这种说法？”
“瞒上不瞒下。”曹鹤阳说，“我可太清楚这其中的事儿了。”
朱云峰点了点头，说：“那我们接下去，就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吗？”
“我们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报告给陛下了。”曹鹤阳说，“陛下引而不发，一方面是因为你不肯，他除了太子没有别的选择。”
“还有呢？”
“或者是在等太子殿下自己犯错吧！”曹鹤阳说。
“啊？”
“我觉得咱们陛下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曹鹤阳笑，“太子没去救驾的事儿，感觉他心里很在意。否则当时就不会想着易储了。”
“可是……”朱云峰想说他们毕竟是父子，虽然儿子做错了事，但当父亲的未必不能原谅。
曹鹤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天家无父子。陛下对你好，可不代表他对谁都这样。”
朱云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飞梭车一路疾行，终于来到了学院上空。同上次一样，朱云峰的飞梭车直接悬停在皇家别墅上空，随后他和曹鹤阳才坐着接驳车回到别墅前。
和上次又有些不同，院长冯艾伦亲自站在别墅前迎接他们，见二人来了，他堆起笑容见礼道：“见过五皇子殿下，见过曹鹤阳阁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