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探病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曹鹤阳不疑有他，想着大约是买的止疼药到了。他支撑起身子去开门，却没想到来的居然不是外卖而是朱云峰。
“阿四！”朱云峰伸手挡住门，身子又往前跨了一步，以防曹鹤阳把门关上。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曹鹤阳瞪大眼睛。
“那个……”朱云峰挠头，“我遇到刘九思了。”
刘九思是曹鹤阳的学弟，也是他和朱云峰共同的朋友，只不过在二人分手后，刘九思就几乎不在曹鹤阳面前提朱云峰，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没什么联系了。
“你怎么会遇到刘九思？”曹鹤阳不解，“你们还有联系？”
“啊？我俩一直有联系啊！”朱云峰说，“不是你跟他约了吃饭又放了他鸽子吗？”
曹鹤阳默默在心里把刘九思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叫自己放了他鸽子？今天这顿饭原本就是他约的，也是他定的地方。
“阿四！”朱云峰见曹鹤阳捂着自己的胃，“你让我先进去行不行？这样在门口说话像什么样子？”
曹鹤阳没理他，但是他也确实没力气跟朱云峰纠缠，只能侧了侧身子，让朱云峰进门。
朱云峰关上门，随后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换上，走到曹鹤阳身边的沙发上坐下，问：“吃过药了吗？好点了吗？”
曹鹤阳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不舒服的，刘九思连自己住址都告诉他了，这种事情又怎么会不说。
“还行。”曹鹤阳敷衍，不想多说什么。
“你……”朱云峰刚想说话，门铃又响了起来。
曹鹤阳想起身，却被朱云峰按在沙发上。
“我去就行了，你坐着。”朱云峰说，态度自然。
这次果然是外卖员送了药来。朱云峰把药拿出来，皱眉道：“怎么家里连药都没有？”一边说一边把药放到茶几上，又拿起水杯去厨房给曹鹤阳倒水。
“先喝口水。”朱云峰把水递给曹鹤阳。
曹鹤阳没有接，朱云峰也不以为忤，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见曹鹤阳把药拿了起来，他立刻阻止道：“阿四，你吃过东西没？本来胃就不好，怎么还能空腹吃止疼药。”
曹鹤阳现在实在是没力气跟他纠缠，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问：“你到底来干嘛？”
“我……我……”朱云峰垂着头，“就是……你出来相亲，是不是……现在还单着啊？”
曹鹤阳瞪大眼睛看着朱云峰，简直想把他脑子掰开问问他在想什么。谁家看到前男友出来相亲会问他是不是单着的啊？不单着为什么要出来相亲啊？
见曹鹤阳没理自己，朱云峰讪讪。他果断换了话题，说：“我去给你熬点粥吧！喝了再吃药……”
“朱云峰！”曹鹤阳硬起心肠，“不用了。我已经叫了外卖了。”
“啊？”
“谢谢你来看我。”曹鹤阳说，“再见。”
“阿四！”朱云峰眼中满是恳求，但曹鹤阳假装看不见。当年说要分手的是他，这些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玩消失的也是他，现在又跑出来装什么好人？
“行了，你走吧！”曹鹤阳捂着自己的胃，眉头皱起，显然很难受。
“你先去躺着。”朱云峰见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从沙发上站起。
曹鹤阳以为他终于打算走了，也跟着站起想送客，没想到下一秒朱云峰就将他拦腰抱起。
“你……”曹鹤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搂住朱云峰脖子，察觉到不妥想放下的时候，朱云峰已经进了他的房间，把他放到床上。
“我给你熬粥去。”朱云峰说。
“喂！”曹鹤阳想拒绝，但又实在是难受。人在不舒服的时候，大约总会格外脆弱。拉过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曹鹤阳觉得眼睛又酸又涩，如果不努力忍住的话，一定会哭出来。
朱云峰的手脚一贯麻利，曹鹤阳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办法能很快就熬好一锅粥。反正他觉得没过多久，一碗又香又糯的粥就送到自己手上了。
“你尝尝看。”朱云峰说，满眼期待，仿佛一个考了100分求表扬的小学生。
曹鹤阳别过脸去当没看到，拿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嘴里，惊讶道：“甜的？”
“家里没有高汤，现准备太费时间了。我就干脆熬了糖粥。”朱云峰说，“你稍微垫几口，然后吃药睡觉。”
曹鹤阳没再说什么，尝了几口，把碗放下。朱云峰又把水和药递了过来。
曹鹤阳没说话，默默接过吃了，随后把自己重新裹到被子里。
朱云峰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把东西拿去厨房收拾。
裹在被子里的曹鹤阳不知不觉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卧室里黑漆漆的，曹鹤阳有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动了动，下一秒，屋里的灯就被打开了。
“阿四，你醒啦？”
是朱云峰，他居然还没走。
曹鹤阳愣愣地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不敢相信，自己在听到朱云峰声音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高兴。
“你还好吗？饿不饿？”朱云峰问。
“你……”曹鹤阳出声，发现自己嗓子喑哑，连忙轻咳一声，“你怎么还在？”
“我……我怕你不舒服。”朱云峰说，“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也没见你不放心。
曹鹤阳本想这么说，但又觉得这话里的怨气太重。他只能云淡风轻地说：“我没事了，谢谢。”
“我……”朱云峰动了动嘴唇，“你没事了就好。那……那我走了。”
“嗯。”曹鹤阳轻轻应了一声，垂着头没去看他。
朱云峰在心中叹了口气，说：“那你自己多注意。”说完转身离开了。
“你……”曹鹤阳开口，却又立刻闭嘴不提了。
“阿四！”朱云峰听到曹鹤阳的声音，回过身，却见他低着头，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样子。他等了会儿，见曹鹤阳似乎确实不打算说话，便还是离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