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本故事发生在与本宇宙相似度高达99.99%的平行宇宙,时间线稍早于本宇宙,文中人物与本宇宙同名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烧饼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开曹鹤阳的,只知道当自己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曹鹤阳已经深入了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
最开始他只把曹鹤阳当成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好搭档,但慢慢的好像一切都不对劲了。明明曹鹤阳的年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可他却会对自己管头管脚。管他吃管他喝管他住,有的时候还会带自己出去买衣服。
烧饼记得那年自己看中了一双球鞋,非常非常贵。他知道自己买不起,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在人店里坐了一个多小时。虽然也可以去求师父师娘,但终究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也不算是小孩子了,已经成年了,再跟小时候那样讨巧卖乖,就有点没有分寸了。
烧饼不知道曹鹤阳是怎么看出来自己那点心思的,明明那天逛街他没陪着一起去。也可能是那天自己回家之后随口一句他记在心里了吧!可其实烧饼自己也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反正到最后曹鹤阳掏干净身上所有的钱,给烧饼买了那双球鞋。
说不感动是假的。
烧饼从小到大没有收到过这样一份特别的礼物。不是年不是节,没有任何其他理由,只是因为自己想要。父母对他不是不好,师父师娘更不用说。可他们是长辈,虽然宠爱管束却也严厉。师娘对自己更偏爱一些,但也只一味把自己当孩子。
曹鹤阳却似乎从来不会。
曹鹤阳跟自己讲话一直都是平起平坐,甚至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管自己叫“师哥”。他也从来不会高高在上地想要教自己什么,无论两人说的是动画片还是待人接物的大道理,他都让自己觉得觉得是在跟朋友聊天。
曹鹤阳也从来不会嫌弃自己丑,哪怕烧饼自己并不否认自己的外貌不尽如人意,甚至不介意其他人以此取乐,但曹鹤阳台下却从来不会说一句不好,甚至会在师兄弟们玩笑开得过分的时候板起面孔认认真真地告诉他们,嘲笑其他人的外貌是不对的。
有时候说这话的人换成了长辈,曹鹤阳就会特别注意烧饼,如果发现他有一点儿不高兴,就会搂着他,小声在他耳边说:“我们家大饼才不丑,你很可爱。”
变声期烧饼的嗓子一天一天坏下去,不复从前的清亮。等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曹鹤阳却似乎从来没在意过,反而会告诉烧饼,这样的声音很有特点,云遮月就是这样的。
很多时候,烧饼都分不清楚,曹鹤阳到底是哄自己的,还是说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不过日子久了他也已经不想去分辨了。无论如何,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哪怕他只是随口骗自己的也好。
反正等烧饼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无限沉沦,再也无力自拔了。
烧饼习惯了有曹鹤阳在身边,甚至私心里希望可以一直如此。他没什么心思去想以后,只希望把握住现时现刻。
可是人就是这样的,总会不知不觉变得贪心起来。烧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反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满足曹鹤阳只当自己的朋友、兄弟、搭档。他希望他们俩可以一辈子一直一直在一起。
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还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他开始变得别扭起来,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曹鹤阳。
如往常一样,曹鹤阳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并且追问,直到烧饼说出真正的答案。
“你说什么?”曹鹤阳似乎是有些惊讶,但好像又带着一丝了然。
烧饼不知道。
他在曹鹤阳面前从来都跟一汪清水一样,能被轻易看透。可他好像总看不透曹鹤阳。他眼睛里的东西太多太深沉,烧饼想不明白。
“我说……”烧饼紧紧咬着唇,“咱俩能不能处对象?”
曹鹤阳“扑哧”一声笑了,这让烧饼觉得很生气。
“你笑什么笑?”烧饼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涌到头上了,“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你怎么能笑呢?”
曹鹤阳眼中笑意不减,问:“你多大啦?十六岁没有初手的烧云饼小朋友,你知道处对象是什么意思吗?知道处了对象要干嘛吗?”
“我十八了!”烧饼非常不喜欢曹鹤阳的态度,“我知道处对象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处对象要干嘛?”
“要干嘛?”
“拉手!亲嘴!还要一起睡!”烧饼说。
曹鹤阳要笑不笑,问:“咱俩拉过手吗?”
“拉过!”
“有没有一张床上睡过?”
“有……有的……”
“那……还差什么?”曹鹤阳歪着头问。
烧饼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曹鹤阳的意思,又好像不清楚。
曹鹤阳若有似乎地叹了口气,说:“把眼睛闭上。”
烧饼听话地闭上眼睛,随后就感觉到唇上一团温热。他脑子宕机了,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甚至紧张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好了!”曹鹤阳说,“现在我们正式开始处对象了!”
春天里的所有鲜花都在面前盛开,夏天里的所有蝉鸣都在耳畔奏响,秋天里的所有果实都在眼前收获,冬天里的所有暖阳都在周身倾洒。可这一切都比不上烧饼此时此刻欢快幸福的心情。
现在的烧饼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幸好!
时间倒退,幸好那天他拍了坐在那里的曹鹤阳肩膀一下!幸好他带着曹鹤阳演了八扇屏!幸好他死皮赖脸地睡到了曹鹤阳下铺!幸好他和曹鹤阳一起养狗!幸好他和曹鹤阳成了搭档!幸好他喜欢了曹鹤阳!幸好,曹鹤阳也喜欢他!
“大饼!大饼!”曹鹤阳伸手在烧饼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儿都没反应。”
“啊?”
曹鹤阳有些无奈,说:“小蒯说坐地铁,自己回去了。”
“啊?哦!”烧饼依然在状况外。
小蒯是烧饼和曹鹤阳的助理,这孩子人虽然不坏,但多少有些不靠谱。不能说工作不上心,但眼里没活儿,拨一拨动一动,有时候迷迷糊糊的,做什么都慢一拍。
这次他们在外面演完专场回北京。曹鹤阳下了飞机就先到外面找地方抽烟,烧饼接了个电话,回头才发现小蒯跟着曹鹤阳走了,居然连行李都不记得拿。
烧饼没办法,自己推着两个行李箱又背着一个大包,从出口走出来,这才发现小蒯居然等在外面没走。
“你怎么还在这儿?”
烧饼说这话倒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他以为这孩子有事儿所以才没跟着一起等行李的。他和曹鹤阳对这种事儿也不是特别讲究,如果真有事儿甚至可以不跟他们一起回来。
没想到小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忙不迭地跟烧饼道歉,说他在想事情,忘记还有行李没拿。
烧饼也没太在意,余光瞥见曹鹤阳在外面抽烟回来。阳光穿过到达大厅的落地玻璃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光里,让他一时看得呆了。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种种,直到曹鹤阳叫他,他才如梦初醒。
“我家阿四实在是太好看了。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发呆了。”烧饼笑着说。
曹鹤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又发什么疯?刚刚小蒯跟你道歉,你一声儿都不吭,人孩子都被你吓坏了,呆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要不是我看情况不对,赶紧过来跟人家客气客气,回头人家回去还指不定要怎么骂你呢!”
“啊?”烧饼觉得莫名其妙,“我也没说什么吧!”
曹鹤阳伸手接过一个箱子,笑着说:“你还不知道你自己,板着脸不笑就能吓哭一群人。”
“那是他们不了解我。”烧饼也笑,“其实我脾气可好了。”
二人一路说笑着朝外面走去。烧饼忍不住感慨,自从和曹鹤阳在一起之后,自己似乎再也不用在意人情世故了。
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总会有人替他周全。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第6878次,烧饼在心中对自己说,太好了,那天把隔夜西瓜拿给小岳吃,果然是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没有之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