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BO】天官(93)

93 疑探
  “阿四!”朱云峰见曹鹤阳捂着小腹,吓了一跳,连忙奔过去。
  “我没事儿。”曹鹤阳虽然这么说,却主动靠进朱云峰怀里。
  “阿四,你别吓我。”朱云峰赶紧将人搂进怀里,散发出信香,想让他舒服些。
  曹鹤阳深吸几口气,让他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泛,整个人也慢慢平复下来。
  “好些了吗?”朱云峰问。
  “嗯!”曹鹤阳应了一声,随后又说,“你别紧张,可能是刚刚坐得有些久了,现在没事儿了。”
  “我抱你回去。”朱云峰说。
  “别!”曹鹤阳瞪他一眼,“虽然都是自己人,可也太不成样子了。”
  “早知道应该把地道修进书房里。”朱云峰说,鼻尖萦绕着对方发间的香气,“这样就可以直接把你抱去那边院子里了。”
  曹鹤阳微微一笑,扶着朱云峰的手就想站起来,朱云峰却不许,反而不顾他的阻拦将他抱起,说:“我不离开这里,不会让人看见的,你去那边榻上歇一歇,等再好些了再回去。”
  曹鹤阳拗不过他,只能点头答应。
  朱云峰抱着曹鹤阳慢慢朝软榻走去,曹鹤阳的发簪蹭过他下颌,碎发扫过唇角时,他才惊觉自己的指尖竟然在发抖。
  “说起来……”朱云峰将曹鹤阳安置在榻上,随后问,“李鹤东刚刚说的那一套你怎么看?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曹鹤阳问:“你觉得呢?”

  朱云峰冷哼一声,说:“好心当成驴肝肺,反正我觉得他这个人不地道。”
  曹鹤阳知道他是不满李鹤东今日的试探,说:“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宁王对他有知遇之恩,我们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夹在中间痛苦纠结也是人之常情。”
  “什么痛苦纠结。”朱云峰说,“阿四你还替他说好话。要我说他就是个当断不断的性子。既然发现宁王偷种锦被花,也知道我们在调查,要么立刻报于宁王知道,让他早做准备。要么就爽爽快快将一切和盘托出。他倒好,诸多试探,也就是阿四你脾气好,换了我,早将他赶出去了。”
  曹鹤阳无奈地摇了摇头,拉过朱云峰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说:“当爹的人了,性子还是这般操切,孩子以后若是像你,我们俩可有的好忙了。”
  朱云峰笑,说:“那不会,咱们的孩子肯定像你。”
  “那要是像你呢?”
  “像我啊……”朱云峰说,“那也挺好的。他要是不乖,我就揍他。”
  “这叫什么话!”曹鹤阳说,“像我的那个不乖,难道不揍吗?”
  “我下不去手。”朱云峰老实道。
  “呸!”曹鹤阳啐了一口,忍不住笑了起来。
  朱云峰见他笑,也笑了起来,又忍不住凑上去在唇角亲了一记。
  曹鹤阳没有拒绝,反而勾着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唇齿相依,相濡以沫,直到朱云峰觉得后颈隐隐发烫,二人才有些狼狈地结束这个吻。
  “阿四!”朱云峰揽着曹鹤阳,下巴搁在他肩上,“阿四,你再这样,我会疯的。”
  曹鹤阳没说话,眼里透出一点狡黠,静静感受朱云峰的呼吸和心跳。
  过了许久,朱云峰平复下来,见曹鹤阳脸色红润,再没有刚刚的苍白,这才放下心来。他扶着曹鹤阳起身,二人慢慢走回内室。
  等歇了午觉起来,曹鹤阳被朱云峰扶着在屋里缓缓绕圈,他突然“诶呦”一声,把朱云峰吓了一跳。
  “怎么啦?”朱云峰问,“哪儿不舒服?”
  “没有没有。”曹鹤阳说,“我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刚刚突然想到一点。”
  “什么?”
  “谢文金。”
  “谢文金怎么啦?”朱云峰不解。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曹鹤阳问。
  “奇怪?哪儿奇怪?”朱云峰问,“你是说他对李鹤东的态度吗?我以为阿四你应该能看出来,这再明显不过了吧!”
  曹鹤阳横了他一眼,说:“你都看出来了,我会看不出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觉得……他跟李鹤东说的那个故事……挺奇怪的。”曹鹤阳说,“李鹤东之前说是宁王酒后说的,我倒还相信几分。先皇后薨时,宁王也有二十岁了,他是幼子又是老来子,先皇后自来待他亲厚,有什么故事同他说也是正常的。可是谢文金……他一个外室子,哪怕认祖归宗,哪怕同谢文琛关系亲厚,可这种皇室私隐,他也不应该知道吧!”
  “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朱云峰说。
  曹鹤阳皱眉道:“以谢文金的聪颖,他不可能猜不到他给李鹤东出的主意会被我们识破,那他又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
  “啊?”朱云峰问,“阿四,你是说,谢文金知道李鹤东会被我们识破,还故意给李鹤东出主意让他来试探我们?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可他不是对李鹤东……”
  曹鹤阳摇了摇头,说:“这个人我有些看不透了。现在想想,谢文琛当时把他认下来,也挺奇怪的。”
  “对,肯定有古怪。”朱云峰说,“我倒不信了,谁家会认外室子啊!”
  曹鹤阳睨了朱云峰一眼,捏着他的耳垂笑道:“你少在这儿搅浑水,是不是又开始吃飞醋了?”
  “哪儿有!”朱云峰抱着曹鹤阳的胳膊,“我不是顺着阿四你的话说的嘛!这也不对吗?”
  曹鹤阳没理他,但也没挣开他的手,反而说:“怎么又变成我的不是了?”
  “怎么会,怎么会是阿四你的不是呢?”朱云峰说,“一定是我的不是,是我没听清楚你说的话,没领会你话中真意。”
  曹鹤阳被朱云峰逗得不行,笑道:“你这张嘴啊!对着外人也这么会说的话,在都城早就人人夸赞了。”
  “我要人人夸赞做什么?”朱云峰说,“我只要能哄阿四开心就够了。”
  “朱云峰。”曹鹤阳突然叫了一声,朱云峰下意识地直了直身子。
  “谢谢你。”
  “嗯?”
  “谢谢你,重来一次,还愿意同我一起。”曹鹤阳说,“谢谢你,没怨我怪我。”
  “说什么傻话。”朱云峰抱紧曹鹤阳,“我永远不会怪你的,阿四。我说过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
  接下来的话,被曹鹤阳堵在口中。这一世他不想听朱云峰的道歉,只希望听到他的爱语。
  第二日,朱云峰同曹鹤阳朝谢府投了拜帖,明面上是想要感谢谢文琛这一段时间的照顾,但曹鹤阳还是想探一探谢文金的底。
  “为什么不直接找谢文金?”朱云峰不解,“我们不是要探他的底吗?”
  “是。”曹鹤阳说,“所以更要先了解一下谢文琛的态度。”曹鹤阳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大饼,你记不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说谢文琛不知道谢文金跟着李鹤东一起来给我们送礼。”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朱云峰蹙眉想了想,随后点头,“对,他确实不知道。”
  “谢文琛是谢家家主,谢文金是外室子。”曹鹤阳说,“哪怕他俩感情再好,谢文金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奇怪。”朱云峰说,“他们俩……好像确实不像普通的兄弟。”
  “谢文金有些事情不会跟谢文琛说。”曹鹤阳说,“所以先见见谢文琛没什么不好的,他的反应也许能说明很多问题。”
  “你觉得谢文金这个人有问题?”朱云峰问,“不怀好意?”
  “未必。”曹鹤阳摇头,“只是想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路数,这样我们也好应对。还有李鹤东……”
  “嗯?”
  “他……不管察没察觉到谢文金对他的心思,他自己对谢文金其实已经有所不同了。”曹鹤阳说,“无论如何,也是相识一场,我不想他所遇非人。何况雪娘和任曦还在谢文金那里,虽然他不至于动他们,可万一他包藏祸心,挑唆他们做什么事,那我们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二人收拾停当,便启程往谢府去。
  朱云峰特意寻了一抬青漆小轿,轿厢里铺着加厚的软垫,还找了得力的轿夫。他自己则骑马护在旁边,生怕半道上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有个好歹。
  照理今日才投拜帖,怎么也应该过几日再登门,可朱云峰和曹鹤阳是揽胜使,有这个名头在,哪怕不投帖直接登门,也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谢文琛对他二人的来意果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应该有重要的事,便让管家将二人直接领到书房。等分宾主坐下,上了茶水点心,曹鹤阳冲他使了个眼色,谢文琛屏退左右,开门见山地问道:“二位来得这么突然,可是有什么急事儿?”他一边说一边问。
  曹鹤阳也直截了当问道:“谢文金挑唆我俩同宁王府的关系,这事儿,你知道吗?”
  “什么?”当啷一声,谢文琛捧在手里的瓷盏摔在地上,茶水顷刻间洇湿了地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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