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U】从前有座德云观

  不知道何年何月,不知道何地何处,有一座德云观。名为观,观主却不修长生之道,反而好为人师,收了四百来个徒弟。德云观的观主一贯有教无类,因此不管山峭精怪还是人鬼妖魔,只要诚心求学,他都会收录门墙,传他们本事。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德云观还不光有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观中新来的弟子就会被师兄们教导,咱们观中大师兄和“饼哥”不合,你可得看好了,选边站,甭想在中间骑墙。
  德云观的大师兄名叫曹鹤阳,先入门者为大,他入门最早,自然就是大师兄了。大师兄为人和蔼可亲,与他接触常常仿若有一股春风拂面,根本不会觉得有一丁点儿不舒服。而且大师兄这么多年来代观主打理观中大小事务,也从无假公济私的时候,无论是分配灵石功法还是宝物兵器,都是公平公正,从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德云观的“饼哥”,名叫朱云峰,外号“烧饼”,之所以除了曹鹤阳之外,所有观中弟子都尊称他一声“哥”,乃是因为他是观主钦定的“首席弟子”。朱云峰入门时间其实也不短,他天生神力,在观主点拨下修习外门功法,一身横练功夫,已臻化境,身子堪比上好材质的金铁,双掌比普通刀剑还厉害。据说最厉害的一次,他出门在外,遇到一群自诩名门正派的二代弟子围攻,一群人法宝齐出愣是没伤到他一点儿,而他一拳挥出,对面就倒了一大半。那次之后,朱云峰声名鹊起,成了德云观的首席,观主让他代为督促师兄弟们练功。
  朱云峰和曹鹤阳到底为什么有矛盾,没有人知道,或者说知道的那些师兄们大多讳莫如深,隐隐绰绰地听说是因为德云观的传承。
  立长还是立贤,这确实是个很困难的选择啊!连皇帝老儿都做不好的决定,师父却一定要做个选择,未免也太难了。
  反正事情发展到如今,观中弟子隐隐形成两派,一派以曹鹤阳为首,一派以朱云峰马首是瞻,虽然还没有到群斗的地步,但两边互相看不顺眼,使绊子打小报告之类的事儿那可太多了。
  今日德云观中又来了一批弟子,大多都是四海龙族送来的小龙,只有一人例外,并非龙族出身,师父为他取名霄墨。
  霄墨听师兄们讲了大师兄曹鹤阳与首席弟子朱云峰的事儿,在被问到打算选哪边的时候,他慢悠悠地说:“这关系到日后我在观内的成长,我要仔细打算。”
  众位师兄没想到霄墨还是个细致的性子,倒也不催他,由着他慢慢打算。
  就这样,霄墨每日里除了修炼,就是到处串门,打听大师兄和“饼哥”的事儿,问到的消息越来越多,但是他总觉得这个故事,和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大师兄的真身据说是一株断崖上的松树,因此风光霁月,高风亮节。饼哥的真身是什么,从来无人知晓,有人说可能是块石头,毕竟他块头大又抗揍。
  “大师兄和饼哥到底因为什么不对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师兄们都这么说。”说这话的是比霄墨稍早入门的师兄癸。
  “我入门的时候,两派其实分得倒也没那么清楚,但是我有一次亲耳听到大师兄骂饼哥不是人,那之后两派互斗就厉害起来了。”再早一些入门的师兄壬说。
  “你听他们瞎说,大师兄从来不骂人。要是骂人,那一定是被逼急了。说起来,我那次听到饼哥管大师兄不叫大师兄,但是叫什么我没听到。这也太不尊重大师兄了。”已经修炼完入门功法的师兄辛说。
  “嗨,饼哥不尊重大师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次我亲眼看到他们俩动手,饼哥在大师兄腰上狠狠掐了一下呢!”师兄庚信誓旦旦地说。
  “什么叫饼哥不尊重大师兄,那大师兄也没尊重饼哥啊!饼哥在外面为咱们德云观拼死拼活的,在饭菜上照顾一下又怎么了?不就是多吃了几口蒜么?大师兄居然当着咱们那么多人把那盘蒜都给打翻了。太不给饼哥面子了。”师兄庚说。
  “你要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入门的时候两个人还没撕破脸,不过已经隐隐有这种迹象了。我记得有阵子饼哥督促修炼的时候一直找大师兄的茬,嫌他不够刻苦,不能为师弟们做表率。”师兄己说。
  “废话,他们知道什么呀!”师兄午说:“那阵子大师兄不知道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整个人突然间胖了老多,师父建议他修一修饼哥的外门功法,所以饼哥才会督促他修炼的。不能就这么说饼哥找茬。”
  “其实真要说起来,大师兄和饼哥关系应该还不错的。”师兄丁说:“当然我没亲眼见过,我听比我更早入门的师兄说,他们俩有阵子都是同进同出的。”
  “我可以作证,真的是同进同出。”师兄丙说:“我亲眼见过,大晚上的两个人还跑到后山上一起修炼,说什么要吸取月华,其实……嘿嘿嘿……懂的都懂……啊?你不懂?你还小。”
  “一起修炼算什么……”师兄乙说,“算起来,饼哥只比我早两年入门,我入门的时候他刚好修炼完入门功法,开始挑选适合自己修炼的功法,你猜是谁帮他挑的?大师兄啊!大师兄肯定是知道饼哥真身是什么的,否则不可能挑选的功法那么适合他,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你说谁?大师兄和饼哥?有……矛盾?谁说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和饼哥同年拜入师门的师兄甲说,“你是今年刚入门的吧……大师兄和饼哥……啧啧啧……以后你就知道了。”
  当霄墨也修炼完了统一的入门功法,准备选择适合自己的功法之前,他终于把观内所有师兄都问了一遍,然后他就糊涂了。为什么大家的说法互相矛盾呢?不过好在初生牛犊不怕虎,霄墨决定抓住机会,他一定要问一问当事人。
  “霄墨是吧!”大师兄果然如传闻一样和煦,他含笑看着霄墨说:“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将你的真身告知于我,我为你挑选一些适合你的功法供你选择。若是你不愿告诉我也不要紧,可以告诉我你对什么感兴趣,我也可以为你挑选一二。”
  “回大师兄的话,霄墨是洗砚池边的一株墨梅。”霄墨并未隐瞒。
  “这样啊!”大师兄依然微笑,说:“那这本《铁画银钩》一定适合你。这门功法以字入道,而你天生就在这条道中。”说完,曹鹤阳手掌一翻,将一块玉简递给霄墨。
  霄墨接过,却不离开,而是看向站在大师兄身边的饼哥,知道他铁定也有话说。
  “本门功法,一定也不能忽视打熬筋骨,洗练身体。”朱云峰说:“身体练好了,不但练功事半功倍,其他事情也……嘿嘿嘿……”
  “少乱说。”曹鹤阳轻轻踢了朱云峰一下,说:“教坏小孩子。”
  “怕什么!”朱云峰说:“小孩子总要长大的。我可不想他跟我一样一百六十岁了还没有初手,什么都不懂闹笑话。”
  好处?出手?霄墨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明白两位师兄在说什么,不过耿直如他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大师兄,饼哥,听说你俩不合,师弟们入门之后一定要选边站,是真的吗?”
  “啊?”
  “啥?”
  两位当事人面面相觑,突然之间一起爆发。
  “这群小兔崽子,一段时间不教训就上房揭瓦!”朱云峰已经准备冲出去了。
  “等等!”曹鹤阳叫住了朱云峰,说:“你这样出去,他们立刻就知道了,躲得没影儿了,上哪儿找去,你看我的。”
  曹鹤阳从怀中到处一本锦册,手指轻动,捏一个法诀,点在那本锦册上,片刻后说:“好了,我已经单个传音入密,让他们呆在自己房里不得外出,我要私下去给他们一件宝物。”
  “阿四,真有你的!”朱云峰勾起一个笑容,并不避讳霄墨,在曹鹤阳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兴冲冲地出去了。
  “呃……”霄墨觉得自己也许可能大概干了一件不太好的事儿。
  曹鹤阳笑着揽住霄墨的肩膀,说:“小师弟,你放心,以后我和你饼哥会照顾你的。咱们门内绝对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从前有座德云观,观中所有新入门的弟子都会被师兄们耳提面命,一定要记住三点。
  一、大师兄曹鹤阳与首席弟子饼哥是一对,他们俩的真身是断崖上的松树和与松树并肩的大山,人家天造地设,绝对不要因为大师兄待人和善饼哥英武非常就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二、遇到大师兄和饼哥争吵打闹立刻自戳双目然后飞速离开,夫夫打架狗都不理,你千万莫要做狗。
  三、有一位叫做霄墨的师兄,非常了得,曾经凭一己之力让门中上下受罚,挨打不算还禁足十年,一定不要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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