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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鹤阳巧舌如簧,成功让李云杰将他和朱云峰请回明心坊。最后那段路,曹鹤阳也不用老牛他们继续相送,与他结清了花费,说:“这一路上麻烦你们了。这便去吧!”
老牛为人虽然有些市侩,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是很清楚的,当下也不多话,接了钱,很干脆地走了。
李云杰招呼明心坊的人帮忙装卸曹鹤阳和朱云峰的行李物品,一行人调转车头回了权州城。这才有了之前林福看到的那一幕。
李云杰亲自将朱云峰和曹鹤阳引到明心坊用来招待贵客的问心阁,有心想直截了当地发问,又担心惹怒了这位“何仙长”,他不告知自己急需知道的事情。
曹鹤阳鉴貌辨色,对李云杰说:“李大总管,我知你心急如焚,只是这件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妨想想,这铃是谁系的才好。”
李云杰一呆,叹道:“可我……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呀!”
曹鹤阳微微一笑,说:“大总管不妨召集人手,定能找到答案的。”
李云杰不知道曹鹤阳为何如此笃定,但此刻“何仙长”在他眼中却是个神秘莫测的高人,他既然这样说,李云杰便道:“那二位先休息,我先去了。”
“请便。”曹鹤阳做了个“请”的手势,目送李云杰离去。
待他离开后,曹鹤阳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朱云峰,掐个法诀,用一个水球将二人裹起来,隔绝内外,随后说:“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呗!”
朱云峰摸摸鼻子,说:“阿四怎么知道我有事情想问你?”
“你说呢?”曹鹤阳斜睨了他一眼,说:“你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有话想说就会绞手指,跟个小姑娘似的。”
朱云峰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真的什么都瞒不过阿四。”
“又贫嘴。”曹鹤阳说:“有什么就问吧!”
“阿四,你刚刚……是让李云杰去找他弟弟?”朱云峰问:“是这个意思吧!”
“嗯,没错。”曹鹤阳点头。
朱云峰又问:“那……你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意思就是说,李云杰要解决他眼前的问题,就要先找他弟弟,所以……他现在的问题是……他要找明心坊的坊主?明心坊的坊主失踪了?”
曹鹤阳夸奖道:“有长进。”
朱云峰说:“阿四你别夸我了,我都有点害臊了。最关键的一步我没想明白,你怎么知道姓谢的不见了?”
曹鹤阳笑笑说:“老牛说明心坊连着有几队人出城,说明一定是有要事。”
“那说不定是找李鹤东呢!”朱云峰说:“你怎么能肯定是找姓谢的?”
曹鹤阳说:“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林福,他就是明心坊出来找李鹤东的。他并没有配飞马,说明和那些人不是一路的。”
“那……就不能是李云杰担心弟弟,又派更多人出去吗?”朱云峰问。
曹鹤阳摇摇头,说:“李云杰若是真的那么担心弟弟,肯定会先查问之前派出去的那批人,这样他再派的这些人就不用查访已经查访过的地方。而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他肯定会接到那个林福的回报,知道李鹤东现在就在安平郡。又何必派那么多人出城?”
“原来是这样!”朱云峰说:“阿四你好厉害。”随即又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姓谢的不见了?”
曹鹤阳说:“这就是半蒙半猜了。”
“半蒙半猜?”朱云峰却不信,说:“我看你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在猜。”
曹鹤阳笑:“跟我掉什么书袋子?”随即解释道:“我知道他不是为了他弟弟,所以就写了个谢字给他。当时我其实并不知道马车中的人是他还是谢坊主。之所以写一个谢字,是因为如果里面坐的是谢坊主,那这个谢字就是看穿了他身份,而如果坐的是他,那说明他定然是为了谢坊主的事情而奔走。”
“难道就不会为了别的事儿?”朱云峰问。
“你傻啊!”曹鹤阳笑骂一句,说:“明心坊姓谢的,他办任何事儿,都可以说是替姓谢的办事儿,怎么都能圆上的。”
“阿四,你真聪明。”朱云峰说:“我怎么没想到呢!”
“之后他手下来,直接点名了他身份,他又连番试探我,没想到没试出我的身份,倒被我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曹鹤阳说。
“怎么说?”朱云峰问。
“我写了个谢字,他却送了黄宝过来,以为我是三清观的人,不是正好说明我猜中了他心中所想吗?”曹鹤阳说:“既然他在想谢坊主的事儿,又有那么多手下急匆匆出城,甚至连他自己都出城了,那只能说明谢坊主不见了。你联想一下李鹤东的事儿,谢坊主怕是抛下整个明心坊去找道侣了吧!”
“嗯……”朱云峰说:“这么说起来,这位谢坊主倒是可以交往。”
“啊?”曹鹤阳不知道朱云峰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为了道侣可以抛下整个明心坊,换了我,也可以这么做。”朱云峰说:“为了阿四,我什么都可以抛下的。”
“傻子!”曹鹤阳忍不住骂了一句,却又说:“为了你,我也可以抛下一切的。”
“我知道。”朱云峰说:“阿四你为了我,抛下的东西够多了。我每每想到都觉得心疼。”
曹鹤阳摇摇头,说:“我愿意的。你不要内疚。”
“我……”朱云峰刚想说话,曹鹤阳却突然撤去水球,随即他就听到李云杰在外面叫道:“仙长,仙长,您真的是活神仙呀!”语气中满是欢喜。
曹鹤阳笑笑,冲朱云峰眨眨眼。朱云峰知他心意,立刻掩去满脸柔情,和曹鹤阳二人寻了个椅子坐下,假意正在闲聊。
李云杰敲了门,得曹鹤阳允许后走了进来,冲曹鹤阳行了一礼,道:“何仙长,您真的是神了,我刚刚下去查问,果然已经找到他了。”
曹鹤阳脸上淡淡,似乎只是做了件不起眼的小事儿,问:“那大总管打算如何做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