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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朱云峰欠身行礼之后，张霄墨就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看向曹鹤阳。
“你确实很厉害。”张霄墨说，“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像。”
“请稍微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曹鹤阳重新坐了下来，“这不是像，他本来就是。”
“所以……你打算就让他继续这样……装下去？”张霄墨问，“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曹鹤阳摇摇头，说：“其实照我的本心来说，我很想跟大饼一起，带着我们的孩子，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首都这里……鱼龙混杂，各种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都掺和在一起，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张霄墨在等曹鹤阳的下文。
“但是……他是朱云峰。”曹鹤阳看了朱云峰一眼说，“大将军朱云峰。”
“我是烧饼。”朱云峰咕哝道，“是阿四的大饼。”
曹鹤阳嘴角含笑，说：“虽然我一直以来都告诉自己，朱云峰和烧饼不是同一个人，可是那只是对我来说，对其他人来说，并不是这样的。”
张霄墨微微释然，他有些理解曹鹤阳的意思了。
曹鹤阳继续说：“在认识我之前，他就是朱云峰，这一路走来，他都是大将军朱云峰。他带着队伍南征北战，让虫族不敢轻易犯边。现在的他不光是他一个人，他身后有千千万万的战士也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朱云峰消失不见了，我很难想象他身后的你们要怎么办才好。”
“我们也总归会有自己的出路的。”张霄墨说，“我们是帝国的士兵，不是大将军的私兵。”
曹鹤阳笑，说：“你不用试我，也不用把我当成外人。你们是不是他的私兵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把你们调去其他部队，军官可能还好说，下面的士兵肯定是要造反的。”
“你这么肯定？”张霄墨抱着手臂问。
曹鹤阳说：“他不吃空饷，也不克扣，光凭这两点也足够了吧！何况出征的时候，他能跟你们同食同寝，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你很关注大将军阁下嘛！”张霄墨眯起眼睛，“这些事儿说起来如数家珍。”
“他到底是我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曹鹤阳说，“我总要告诉他们的，他们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所以……你选择帮我们，是因为你觉得没了他，我们会分崩离析？”张霄墨问。
“你们分崩离析，军部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为了清洗他的势力，会开展一轮轮的大清洗，直到把他的印记彻底洗掉。”曹鹤阳说，“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会打无数败仗，那他这些年辛苦夺回来的国土就会再度沦丧，这些年的牺牲全都会白费。所以……我不能坐视这一点。”
“我可以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张霄墨说，“但是一个再好的人，也会有私心，这是人性。”
曹鹤阳叹口气，说：“我的私心是我可以呆在他身边，孩子们可以有两个爸爸，而我不会再被毒素困扰。再要说的话……这里毕竟是大将军府，我不用为了每天的琐碎烦恼，不用每天一睁开眼就想着今天要赚多少钱。”
听曹鹤阳这么说，张霄墨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我觉得现在我们得先决定一件事儿。”
在沙发上听张霄墨和曹鹤阳你来我往说了那么多话的朱云峰有些不耐烦，原以为张霄墨总算是说完了，可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居然还要继续。
“阿四！”朱云峰忍不住撒娇，“我饿了！还有，我要见儿子们！”
张霄墨完全无视朱云峰，而是问曹鹤阳：“今天针对大将军的刺杀，你觉得我们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曹鹤阳看了张霄墨一眼，转头对朱云峰道：“大饼，我想跟你说个故事。”
“讲故事吗？”朱云峰立刻来了精神，“什么故事？”
张霄墨本想说话，但想想还是没有开口，反而略微走开几步，束手站在一边。
曹鹤阳说：“有一位……公爵，他在去……自己领地巡视的路上，被……自己的士兵刺杀，那刺杀他的士兵最后自爆了。为了不造成恐慌，公爵和他的手下隐瞒了这次刺杀，不过他也中断了巡视，回到了公爵府。你觉得他接下去应该怎么做呢？”
朱云峰有点儿迷茫，问曹鹤阳：“我不知道啊！阿四，这题太难了吧！”
“嗯……”曹鹤阳想了想说，“咱们找人去查这件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公爵和他手下不是隐瞒了吗？查的话，大家不就都知道了吗？”朱云峰说。
“那……”曹鹤阳问，“就这样什么都不管？”
“那公爵不还是很危险吗？”朱云峰又说。
“所以……偷偷地查？”曹鹤阳说，“你觉得怎么样？看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偷偷地去查？”
“嗯……”朱云峰思索了一下，说：“是应该偷偷地查，不过……最好让坏人知道公爵在查，这样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张霄墨闻言眼睛一亮，曹鹤阳也笑了，说：“这个主意真好。”说完转头去看张霄墨，意思非常明显。
张霄墨再次欠身行礼，转身离去。
见张霄墨终于走了，朱云峰忙起身，抱怨道：“一直这么板正地坐着，我腰都要断了。比站着还累。”
“站着也要这么板正。”曹鹤阳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跟着起身，伸手抚上朱云峰的腰，问，“是不是真的很累？等下我给你揉揉？”
“好啊好啊！”朱云峰立刻点头，在看到曹鹤阳的目光之后又连忙改口说：“就是说……其实也没有那么累！”随后他又问曹鹤阳：“阿四，我们打个商量，以后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啊？这样好累的。”
曹鹤阳刚想点头，但见到朱云峰眼中闪过的狡黠，立刻伸手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说：“少来！”
“阿四！”朱云峰捂着脑袋，“你不能这样！我现在可是爸爸了。”
“你也知道你当爸爸了，要有爸爸的样子。”曹鹤阳说，“走吧！咱们去见你儿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