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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峰与曹鹤阳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一丝苦笑，他们俩确实是想问问朱鹤松关于银币的事情，可是他把话说在前头，反而堵得他们问不出口。
朱云峰想了想，还是问道：“他不同你说生意上的事儿，那他这阵子在忙什么，或者说起过什么吗？”
朱鹤松微微蹙眉，思索片刻说：“这次这桩生意是凑巧遇上的。”
“凑巧遇上？”朱云峰问，“怎么说？”
“有天他回来，给我带了蛋糕和西点，然后说这些东西不要钱，是老板送的。”朱鹤松说，“饼哥知道的，我们家老靳自从自己单干以后，其实远不如从前跟着您的时候稳定，只不过他好面子不肯说罢了。也因为这样，平日里若是能占到便宜，他必然是要跟我絮叨很久的。他那天说他出门时候路过一家店，应该是新开业的，店主是外地人，或者是不懂规矩，也可能是背后有大靠山，总之没有按规矩拜码头，所以经常有人骚扰，生意不太好。老靳好歹跟过您，申城黑白两道看您的面子，也不会太为难他。他大约是给老板解了围，又出言指点他打通关节，老板为了感激，才送了他那么些西点。”
“你的意思是说……老靳的这桩生意就是这个开西点店的老板介绍的？或者……干脆就跟那个西点店的老板有关？”朱云峰听朱鹤松说了这么大一套还是没说到重点，忍不住先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朱鹤松说：“是。我也是这么推测的。”
“那你知道是哪家西点店吗？”朱云峰问。
朱鹤松还没开口，曹鹤阳却先说话了。“这其实不难猜吧！”曹鹤阳说，“最近新开的店，老板是外地来的，惹眼到有地头蛇去敲诈，这些都加在一起，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吧！”
朱云峰眼珠转了转，问：“凯司令？”
朱鹤松点头，说：“确实，就是这家。我还记得那天老靳带回来的白脱小蛋糕很好吃。”
“居然是凯司令……”这个答案确实有些出乎朱云峰的意料，他又问道，“凯司令有两个老板，你知道老靳见的是谁吗？”
朱鹤松茫然地摇了摇头。
朱云峰知道问不出，也就不再说什么，反而是朱鹤松很好奇，问曹鹤阳道：“四哥，你刚刚说老靳沾染了不应该沾染的东西，是什么东西，我能知道吗？”
曹鹤阳将那块八思巴银币递给朱鹤松。
“大元通宝？”朱鹤松说出口立刻又摇了摇头，“不对，这是银币。”
“要说是大元通宝其实勉强也可以算。”曹鹤阳说，“因为大元通宝上刻的也是八思巴文。只不过这些银币是专门铸造的，所以一般就称为八思巴银币。”
“原来如此。”朱鹤松把银币递还给曹鹤阳，问：“这东西……我似乎连仿品也很少见到，好像也从来没听说过来历。”
曹鹤阳点点头，说：“这东西的传说大多是口口相传，偶尔见诸于文人笔记，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说完又把这银币的大概来历和传说说了一遍。
朱鹤松听到这银币可能关联着成吉思汗的宝藏，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说：“老靳真是糊涂，这种烫手的东西怎么能拿着！”
曹鹤阳说：“他未必知道这个传说。”说完将从靳鹤岚口袋里翻出来的链子和吊坠拿过来，将银币装进去，说：“大多数人连这个机关都未必能打开，所以可能只会当这东西是一件漂亮的饰品，如此而已。”
“可是老靳他这样……”朱鹤松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到底会不会有事儿？”
曹鹤阳说：“你放心吧！他八字轻，所以这东西的效果早早就显出来了。如今他只是累极了，没有影响根本。他还年轻，好好养一养，就能把亏空补回来。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最近这半年，房事……最好还是能免则免。”曹鹤阳说完，唇角忍不住翘起来，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朱鹤松先是一愣，随后面皮涨得通红，他压根儿没想到曹鹤阳三两句话居然拐到这方面上去。
曹鹤阳笑道：“这也没什么好害臊的吧！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你们年纪都轻，若是一个不注意……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朱鹤松心理建设了许久，才幽幽说道：“四哥确实是没把我们当外人。我记下了。”
这话题虽然有些尴尬，但好在说完之后，反倒让人觉得亲近不少。朱鹤松甚至还开起了朱云峰的玩笑，说：“饼哥，说起来……你也该好好补补才是。我听九思说，你最近上厕所……都要进隔间了。”
曹鹤阳绕了几个圈才把这话想明白，看着朱云峰急赤白脸但又不知道要如何自证的样子，笑着说：“那你放心，你饼哥身体好着呢，我知道的。”
朱云峰闻言，立刻一脸得意，随后说：“刘九思这家伙真多嘴，回头我一定在三爷面前好好编排他。”
此时刚刚从三宝家打包了一大锅粥和各类小菜的刘九思莫名觉得背后一冷，他不禁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回到巡捕房。
靳鹤岚直到临近午夜才悠悠醒转，他只觉得浑身没半点力气，仿佛被车从身上反复碾过，嗓子又干又疼，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词语。
听到他的声音，朱鹤松走了过来。
“嗯嗯……”靳鹤岚出声，却根本没办法把音节连成句子。
“行了，我们在家里。”朱鹤松却仿佛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在饼哥那里晕倒了，他让九思找了几个兄弟把你抬回来。”
“嗯嗯……嗯嗯嗯……”靳鹤岚又是一阵呻吟。
朱鹤松说：“你放心吧！我什么都没说。虽然饼哥未必相信，但好歹是搪塞过去了。”说完这句话，他又叹了口气，说：“最开始我就跟你说，让你直接把事情告诉饼哥，不要自己去趟这趟浑水，你偏不听，现在倒好……这一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饼哥说了。”
“嗯嗯嗯……嗯嗯嗯……”靳鹤岚连续发出声音，显然情绪很激动。
“行了，你先闭嘴吧！”朱鹤松说，“好好睡一觉，有事儿，明天再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