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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用膳自然是有规矩的，家政机器人鱼贯而入，桌子上满满登登摆了一桌子菜。曹鹤阳看了一眼，荤菜色香味俱全，蔬菜则翠绿欲滴，更有从遥远星系空运而来的奇异菌类，形态各异，令人眼前一亮。
虽然获得首肯能够坐下一起用餐，但曹鹤阳还是守着规矩。任何菜，皇帝没动之前他是不会动的，动也只是浅浅一筷子，绝对不吃第二筷子。倒是朱云峰，吃起东西来无所顾忌，喜欢吃的半盆子都下去了，不喜欢吃的绝对不动一下。
皇帝陛下吃饭慢悠悠的，目光偶尔投向朱云峰，眼中满是笑意，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偏爱。他还对曹鹤阳说：“你也不用拘着，你看我们小饼，吃东西就是香。”
曹鹤阳笑笑，点头称是。不过虽然点头了，任何菜他也不会动超过三筷子的，他可不会把皇帝陛下的客气当真。
吃过了饭，朱云峰同曹鹤阳又陪着皇帝说了些家常，一直到皇帝陛下准备午睡他二人才起身准备离开。
“小饼你外面等会儿，我跟小四说几句话。”皇帝陛下笑吟吟地道。
曹鹤阳一阵紧张，直觉上他并不觉得皇帝陛下跟自己有什么好聊的，可皇帝陛下既然开口，除了乖顺地站在一边，他也不能有其他任何动作。
“父皇，你别吓到小四。”朱云峰却似乎有些不情愿。
“怎么，还怕我把他给吃了啊！”皇帝陛下微笑，伸手指了指朱云峰，“他才来多久，你就这么帮着他，以后看你怎么办！”
“父皇！”朱云峰似乎有点害羞，但还是坚持道，“反正你别吓到他。”
“知道了知道了。”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朱云峰出去。
朱云峰给曹鹤阳一个“安心”的眼神，终归还是走了出去。
“小四……是这么叫你吧！”朱云峰离开了，皇帝陛下就没那么笑容可掬了，他上下打量曹鹤阳，似乎是在仔仔细细看观察，想看进他的灵魂里去。
“臣……在家中行四。”曹鹤阳说。
“你的精神体是……草蛇？”皇帝又问。
曹鹤阳想了想，说：“确实通体碧绿。”
皇帝陛下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这样回答，随即笑了笑，说：“小饼看上你了，想让你给他做王妃。你怎么想的？”
曹鹤阳觉得脑子都要炸了，这话看起来是在问自己的意见，可跟直接通知又有什么区别？自己不想，难道皇帝陛下会答应？
“不说话……是不答应吗？”
“五皇子殿下尚未成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曹鹤阳深呼吸几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时动情也是有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儿子现在还小，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皇帝陛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说：“他就是担心会吓到你，才让我把你召进宫来，让你给他做侍从。名为侍从，实际上是想跟你培养感情。”
曹鹤阳微微垂着头没有说话，因为这会儿无论说什么都不对，倒不如就这么站着等皇帝把话说完。
“小饼他有病。”皇帝陛下说。
曹鹤阳心说得，虽然兜兜转转，但这俗套的戏码真是熟悉啊。接下来是不是打算勒令自己不许对你儿子动情，到时间要乖乖离开？果然哪怕是皇帝，面对自己孩子“早恋”，好像处理方式都只有那么几招。
虽然脑中念头不断翻涌，但明面上曹鹤阳还是恰到好处地显出一点惊讶来，似乎是不明白皇帝陛下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皇帝陛下继续道：“他在战场上受了刺激，有时候一觉醒来会忘记之前的事儿。”
“啊？”这下曹鹤阳是真的没忍住惊讶出声了。
“当然，皇家医学院已经做过许多次检查了，也没什么结论。只说是在战场上受了刺激导致的。没办法治疗，可能会康复，也可能不会。”皇帝陛下说，“他之前犯过一次病，不过好在这孩子聪明乖巧，接受度也高，所以没闹出什么麻烦。”一边说皇帝一边抬头看向曹鹤阳，继续道：“如果有一天一觉醒来，他对你的态度天差地别……”
“臣知道了，绝对不会心怀怨怼。”曹鹤阳说。
“那如果原本你们俩好的蜜里调油，突然有一天他完全不记得你了呢？”皇帝陛下又问。
“臣……”曹鹤阳想了想说，“臣会尊重殿下的选择。”
“嗯……”皇帝陛下点头，“小饼的精神体还未觉醒，如果他的精神体和你并不匹配……”
“臣自会退让的。”曹鹤阳说，“能够陪殿下走一段，已经是臣的幸事了。”
“嗯！”皇帝陛下似乎对曹鹤阳的答案很满意，挥了挥手说：“下去吧！”
“臣告退。”曹鹤阳行了礼，缓步退了出去。
“小四！”朱云峰在花厅外等他，见他出来立刻上前问道，“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曹鹤阳心说，刚刚说的那些话可不太好说。
“陛下关心臣，担心臣初来乍到不习惯。”曹鹤阳说。
“哦！”朱云峰应了一声，“还是父皇会关心人，我也应该问问你的。”
曹鹤阳笑笑，说：“臣很习惯。殿下……大饼你对我很好。”
“你住得惯就好。”朱云峰说，“反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四四说。”
“嗯，我知道了。”曹鹤阳说。
二人一路朝北，走了片刻，远远行来一队人。朱云峰眼尖，拉着曹鹤阳的手就打算找个地方躲开。
曹鹤阳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朱云峰绕开。
“等等！”那队人里显然也有眼尖的，高声喝止了朱云峰，“见太子为何不行礼？”
朱云峰撇撇嘴，显然很不情愿，但既然已经被叫住了，也只能站在那里，等着那队人走到面前，随后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随后又对他身后几人道：“二皇兄，三皇兄有礼。”
曹鹤阳跟着行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此时已经听出来了，刚刚叫住朱云峰的是二皇子，在他的记忆里，这位皇子的风评并不怎么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