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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峰拉住曹鹤阳的手，二人一起到沙发上坐下。朱云峰上上下下打量曹鹤阳，把他看得有点发毛。
“你干什么？”曹鹤阳一边说一边起身想去给朱云峰拿件衣服换上，毕竟他现在身上那件给他扯破了。
“小四你别走。”朱云峰拉住他，“我有事儿想问你。”
“嗯？”
“你的精神体……”朱云峰斟酌了一下用词，“真的只是一条草蛇吗？”
曹鹤阳耸耸肩，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
曹鹤阳其实没说假话，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是穿越而来，对于这个世界的精神体其实了解不深，只能对照着书上的知识去猜。另一方面是这两年来，他的精神体除了能出现在现实世界以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特质。曹鹤阳至今都没发现在现实中它能做些什么。
“不知道？这是什么话？”朱云峰不解，他很少会从曹鹤阳嘴里听到“不知道”这个词儿。
曹鹤阳说：“我确实不知道。”他有些无奈，说：“它不符合任何我了解的精神体的特质。”
“什么意思？”
“我们家……你知道的……最高级别的精神体是金色的，然后是银色，深红色，和那种像铁一样的金属色泽。”曹鹤阳开始解释，“其他的杂色都会被称为草蛇。理论上，只有金银铜三种精神体能够在现实里显现，部分铁蛇也可以，但是我的精神体……你也看到了，可以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只是好像没有什么辅助战斗的能力。或者应该这样说，我至今都不知道它有什么能力。”
“这样啊！”朱云峰低低应了一声，他当然不会怀疑曹鹤阳的说法，只是没想到他对自己的精神体也不甚了解。想到这一点，他突然又高兴起来，说：“所以小四，咱们俩是一样的。”
“什么？”曹鹤阳没跟上朱云峰的思路，“你想说什么？”
“我的精神体其实好像不太听我的话。”朱云峰说，“你对你的精神体其实也不了解。这说明咱们俩像。”
“所以？”曹鹤阳还是没理解他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说明我们俩配啊！”朱云峰说得理所当然。
曹鹤阳眨了眨眼，很想说朱云峰的逻辑有问题，哪儿就能推导出他俩配了？可是内心深处他对这个结论其实也很欢喜，便只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在朱云峰的角度看来，曹鹤阳这一眼含羞带怯，他的魂都快飞掉了。他也顾不得其他，将曹鹤阳拉近自己，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四，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嗯。”曹鹤阳应了一声，没说话。
“我今天不顾一切赶回来和你过生日，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对不对？”朱云峰继续在曹鹤阳耳边蛊惑。
“嗯……”曹鹤阳还是只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可他的手却主动缠上朱云峰的脖子，意思表达得很明显。
朱云峰心中大喜，轻轻舔曹鹤阳的耳垂，成功将他整张脸都逗红了，这才满意。
“阿四！”朱云峰第一次把这个藏在心里的爱称叫出来，准备抱起曹鹤阳回卧室，没想到曹鹤阳身子突然剧烈颤抖，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啊？”朱云峰不解，他看着曹鹤阳脸色急剧变白，以为他不喜欢刚刚的称呼，连忙道歉，“我……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这么叫你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我一遍。”曹鹤阳连声音都是抖的。
“阿……阿四！”朱云峰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曹鹤阳眼眶一下红了，他扑进朱云峰怀里，泪水夺眶而出。在这一瞬间，他突然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为什么会遇到朱云峰。原来在穿过黑洞之前自己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带着深沉思念和爱意的声音，是朱云峰的。
其实仔细想来，朱云峰觉醒精神体回来之后声音就和从前有些许不同了。只是自己对于他的受伤太过担忧，后来又惊讶于他的精神体是狮鹫，一时没有去想他的声音。此刻听到在耳边叫自己“阿四”，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之前觉得他的声音熟悉，也仿佛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自己会从黑洞那一面穿越到这里。
“阿四……小四……”朱云峰一时不知该怎么叫曹鹤阳，在这一刻他甚至责怪自己，为什么没事先征求一下曹鹤阳的意见，怎么生生把气氛搞到现在这种尴尬的地步。曹鹤阳哭得太伤心了，朱云峰从没见过他哭成这样，哪怕刚刚他以为自己受伤，也只是担忧焦虑而非伤心，看起来他是真的不喜欢那个称呼，又或者自己勾起了他什么不好的回忆。
朱云峰把曹鹤阳一把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又将他的头按到自己颈窝里，随后一下一下轻轻抚摸他的背脊。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至少自己可以这样安抚他的情绪。
曹鹤阳其实也不想这么失态，可他实在是忍不住，想到自己从前的遭遇，想到朱云峰对他的好，除了大哭一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宣泄他的情绪。
“小四……”朱云峰见曹鹤阳似乎好些了，想说话，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你……别这样叫我了。”曹鹤阳说。
“嗯？”
“之前那样叫，挺好的。”曹鹤阳说，勉强收住了眼泪。
“真的可以吗？”朱云峰又些怀疑，他试着叫了一声：“阿四！”
“大饼！”曹鹤阳应了一声。
“觉得好点了吗？”朱云峰轻轻擦拭曹鹤阳眼角还挂着的泪珠，问道，“眼睛痛不痛？”
曹鹤阳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明明比朱云峰大四岁，到头来居然要他照顾自己的情绪。
“吓到你了？”曹鹤阳问，“对不起。”
“没事儿。”朱云峰说，“我没被吓到。我只是担心你。”
曹鹤阳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刚刚到失态。
“不要紧的。”朱云峰似是看出他的犹豫，“我只需要知道阿四你没事就好了。”
曹鹤阳忍不住凑上去在朱云峰唇上点了一下，随后让自己靠在朱云峰怀里，仿佛这样才能够给自己足够的力量。
朱云峰没有催促，只是紧紧抱着曹鹤阳，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
“我……”曹鹤阳抿了抿唇，“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的故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