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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鹤阳交待完事情，转头去看朱云峰，见他还是有些气鼓鼓的样子，便压低声音问：“你有什么事情要跟墨墨说吗？”说完还特意捏了捏他的手。
朱云峰愣了一下，随后说：“那什么……就是……”他其实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但曹鹤阳既然要求了，他肯定得说点啥。想了半天他说：“那什么，你好好干！”
张霄墨眨了眨眼，心说堂堂皇子说话还挺接地气的，便垂手答应道：“是！殿下放心。”
这句话说完，书房里一下又安静下来。曹鹤阳有些无奈地对张霄墨挥挥手，说：“墨墨你下去休息吧！再归置归置东西，看有什么需要的，让四四给你准备。”
“少爷放心吧！”张霄墨说完，仿佛想起什么一样，说：“这次过来，我征询一下饼饼的意见，把它带过来了。”
“饼饼？”曹鹤阳微微一愣，随后记起那是自己智能助手的名字，但是他和自己的这个智能助手完全不熟，毕竟他来第二天就被朱云峰召进皇宫了。
“饼饼？”朱云峰差点儿跳起来，心说怎么自家阿四除了自己还有第二块饼吗？
曹鹤阳连忙解释几句，又问：“什么叫征询他的意见？”
“少爷既然决定不会回去，我们之前住的那个院子肯定要被家里收回重新分配。作为智能助手，饼饼可能会被格式化。他说他不想被格式化，所以我将他的主程序保存下来，打包带了过来。”张霄墨解释，“少爷如果不想也用他的话也没关系，放着就好。”
“嗯……”曹鹤阳还没想好，朱云峰倒是有些好奇，说：“阿四，你都没告诉过我，你的智能助手叫饼饼！”
“我自己都忘记了。”曹鹤阳说。
张霄墨皱眉心说这也能忘记？不过他很聪明得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了，你先把它交给四四吧！”曹鹤阳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再给它找个实体。”
“是！”张霄墨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站住，说：“少爷，还有一件事儿……”
朱云峰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换了其他人，他肯定已经发作了，但他见曹鹤阳还是好好地坐着，便也按捺住情绪，等张霄墨说话。
曹鹤阳也有些好奇，张霄墨不是这样的性子，今天这是怎么啦？
张霄墨似乎有些犹豫，一句话说完就站在门边没有继续开口。
“怎么啦？有什么事儿直说就好。”曹鹤阳说。
张霄墨想了想，说：“就是……族长让我带了些茶叶过来。”
“茶叶怎么啦？”曹鹤阳问，他知道曹桓让张霄墨带茶叶来是示好，和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这些茶没太大关系。
“少爷……你知道咱家的茶山在哪儿吗？”张霄墨却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
这个曹鹤阳倒真的不是特别清楚。茶山在曹家属于小的不能再小的产业了，尤其曹家的茶山只是自给自足，并不是用来做生意的，因为被划到家族产业，不是谁的私产，所以曹鹤阳哪怕知道曹家有茶山，也不会特别在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曹鹤阳神色却严肃了起来，张霄墨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特意在这个时候提这种小事。
张霄墨咬了咬唇，说：“我……那天只是顺嘴问了一句来送茶叶的管事，才知道曹家的茶山……在……在秘境。而且……是……是前几年才搬过去的。”
“什么？”曹鹤阳瞪大了眼睛。张霄墨从小就生长在皇城，他口中的秘境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瑟科特瑞姆秘境。
“什么叫前几年才搬过去的？”朱云峰没听明白，“茶山还能搬？”
“就是……我们用其他地方的茶园换了瑟科特瑞姆秘境的茶山。”曹鹤阳说，“你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吗？还有，跟谁换的？”
张霄墨说：“不知道跟谁换的。家里原来那片茶园也还在，只是那些茶好像变成了供给普通的族人。”
“那时间呢？”
“大约是……十二年前。”张霄墨说。
“十二年前……那就是……”朱云峰一下站了起来。
“我父母刚刚出事，不到一年，家里突然就多了一大片茶山。”曹鹤阳吐出一口气，身体有些发软。
“阿四！”朱云峰连忙重新坐下，抱住曹鹤阳，问张霄墨，“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还知道多少？”
张霄墨摇了摇头，说：“我被送到少爷身边，大约是十年前的事儿。我家里虽然一直侍奉曹家，但我当时年纪也不大，所以只知道二老爷和二太太当年是出了意外。至于其他的，就完全不清楚了。”顿了顿，他继续道，“知道这件事儿之后，我也挺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说，只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让少爷知道。至于其中到底有没有关联……”
“我会查的。”曹鹤阳对张霄墨说，“墨墨，谢谢你。”
“少爷，您不怪我多事就好。”张霄墨说完，欠身行了一礼，随后离开了。
“阿四！”朱云峰抱紧曹鹤阳，“如果真的有关系，如果咱爸咱妈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
“大饼！”曹鹤阳突然握住朱云峰的手，“如果……那个人陛下呢？”
“什么？”
“瑟科特瑞姆秘境向来是皇室的禁地，如果……”
“不会的……”朱云峰第一反应是否认，但随后他拉住曹鹤阳的手，说：“阿四！我不敢跟你打什么包票，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父王不是那样的人。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答案，因为我根本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可是我也不会逃避。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至少让我陪你一起把真相调查出来。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朱云峰的答案并不让曹鹤阳满意，但无可否认，那很真诚。比起说些什么“我无论如何也会替你报仇”之类的漂亮话，朱云峰的话在曹鹤阳看来更加可贵。他不会骗他，而他承诺的就一定会做到。
曹鹤阳反手抱住朱云峰，在他耳边郑重地说了一声“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