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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看着眼前恭敬施礼的奶团子,心里对这孩子的喜欢又多加了几分,他笑着摇摇头,说:“本来就是给你做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完又说:“不过你刚刚吃完,别立刻躺下,好歹消消食儿。”
周九良刚刚睡了一觉,这会儿自然是睡不着的,自告奋勇想要收拾碗筷,孟鹤堂拦住他说:“你一个小孩子,忙这些做什么,这里地方小,你去房里自己玩会儿。我这儿没什么别的,就是还有些书,你要是看到喜欢的,就随便翻翻。”说完,赶着周九良回了房间。
周九良几步溜达回房间,打开房间里的灯,坐到书桌前。他怕自己把孟鹤堂的书翻乱了,只随便看了看面上的几本,觉得自己多半儿都看不明白,就没去动。再仔细打量房间,发现这边墙上居然还挂着几幅字画,看落款应该都是孟鹤堂自己写的。他年纪小,不太欣赏得来,好在孟鹤堂的诗话文字也浅白,不至于不明白。
“船推浪涌映辉航。人思随水动,犹记当年狂。”周九良咂摸着这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生出点不一样的感觉来。正想着,发现孟鹤堂的灰兔子又蹦跳着进来。
他对这只兔子很有好感,不过他是个哨兵,看孟鹤堂精神体的样子多半是个向导,虽然自己年纪尚小,但就这样直接上手去摸总归不太好,这么想着他就把自己的小白狼放了出来。
因为主人吃饱喝足,小白狼也挺有精神,与主人一样,他对眼前这只兔子也好奇地紧,一被放出来,就直接冲着兔子跑过去。
孟鹤堂的兔子本身胆子不大,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似乎不怎么怕周九良的小白狼。见小白狼跑来,他也不逃,只是站在那里,歪头看着。
这一下小白狼反倒不知道要怎么办好,精神体和主人共鸣强烈,小白狼如周九良一般,对这只小灰兔又喜欢又好奇,有心亲近又怕吓跑了人家。当下停下脚步也看着兔子,见兔子似乎真的没有逃走的意思,不是吓傻了,他才亦步亦趋地蹭到灰兔子旁边,学着灰兔子之前的样子用鼻子蹭了他几下,见兔子没躲开,胆子就更大了些,居然伸出舌头,想在兔子脑袋上舔一口。
这一下太过热情,兔子到底是有些吓到了,朝边上一让,小白狼一舌头舔在灰兔右边耳朵上。
正在外面洗碗的孟鹤堂手一滑,差点打碎一只碗,笑着骂了一句:“真是个狗崽子。”
这一下把周九良也吓了一跳,连忙一个健步窜出去,对着孟鹤堂忙不迭的道歉:“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孟鹤堂吸口气,把碗放下,关上水龙头,回头说:“没事儿。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说完又笑:“你就真有这个心,这个年纪也没有这本事。”说完,见到周九良的小白狗臊眉耷眼地跟着周九良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孟鹤堂擦了擦手,然后蹲下身子,冲着小白狗招招手,说:“过来。”
小白狗立刻颠儿颠儿地跑过去,用头去蹭着孟鹤堂的手,样子之谄媚简直让周九良自己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家的白狼了。
“这小东西真可爱。”孟鹤堂笑呵呵地说,不知道说的是小奶狗还是小奶团,随后又问:“你给他起名字了吗?”
这看似随意地一问,其实挺有讲究的。世家大族的精神体不但会有名字,甚至从名字里就能反映出主人在家里的地位。周九良若是正常觉醒,他的精神体自然也会有个正式的名字,在他成年之后,他和精神体的名字也会登到族谱里。不过如今……
周九良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
孟鹤堂问:“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怎么又点头又摇头啊?”
周九良不答反问:“那您的小兔子呢?要怎么叫他?”
孟鹤堂闻言也是一僵,他的兔子太过弱小,族老根本没有赐名,他就被送来了,这会儿周九良问起,他才想到自己的小灰兔子根本也没个名字。
看着蹦到自己身边的兔子,孟鹤堂眼睛一亮,说:“他叫小辉。”说完看着面前仿佛被拢在光里的奶团子,又补充道:“不是灰色的灰,是光辉的辉哦!”
周九良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瞬间就闪过刚刚在房间里看到的那副字,说:“既然这样,那他就叫航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