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堂良/良堂良无差】偷香


写在前面:本故事发生在与本宇宙相似度高达99.99%的平行宇宙,文中人物与本宇宙同名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后来无数次,周九良都会问自己,如果当时自己真的亲下去了,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周九良十七岁起跟了孟鹤堂,说起来,他自己也很奇怪,不知道孟鹤堂当年到底看重了自己什么。就这样把自己直接从传习社提溜上来,连青年队都没进。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对孟鹤堂到底有些疏离,毕竟刚认识就要开始形影不离,对一个半大小子来说挺别扭。
  可是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孟鹤堂对他来说变得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一天天的相处,孟鹤堂处处照顾,在他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在他抽烟的时候管着他,在他不吃饭的时候劝着他。
  也或许是因为一天天的对活,他发现孟鹤堂其实是个特别认真的人,为了一句词儿可以翻来覆去地跟他商量,为了一个效果可以自己照着镜子练习一个星期。
  又或许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孟鹤堂的时候,就觉得孟鹤堂好看。所以后来不管孟鹤堂是胖是瘦,发型是杀马特还是恢复正常,发色是金毛还是黝黑,他都喜欢。
  是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喜欢孟鹤堂,已经很久很久了。
  所以他才会在台上变着法儿的闹他,只为了看他眼里那抹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所以他才会故意夜不归宿,就为了看他着急确认自己对他来说也是特别的。
  所以他才会在对词儿的时候撒娇说不弄了不弄了,只为了等着他来哄自己。

  可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航航,哥要结婚了,你给哥当个伴郎呗!”孟鹤堂似乎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却跟扎在他心上的刀子没什么两样。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答应的了,可是他知道他没办法拒绝。孟鹤堂选择他做伴郎说明在他心里自己还算是个亲近的人。
  可是距离再近也没有用,他终究还是只能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迎娶新娘。他为他递上结婚戒指,他看他掀起新娘的盖头,他看他吻上他的新娘。
  那一天,作为伴郎的他,理所当然被灌得烂醉,烧饼说,他后来哭得一塌糊涂,在宿舍里嚎了半宿。
  酒醒了,心情也就要收拾起来了。
  他对自己发誓,从那一天开始,自己就只做周九良,只是孟鹤堂的搭档周九良。

  他们在剧场里磨节目,在台下对词儿,孟鹤堂每天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谁都长。如果赶上外地的商演,甚至是24个小时腻在一起。
  用腻或许并不准确,因为从来只有他腻着孟鹤堂,他会假装睡眠不足然后在旅途中靠着孟鹤堂的肩膀瞌睡。他会在候机的间隙,假装对孟鹤堂的挂饰感兴趣,其实只是不想离他太远。他会在候场的时候坐在孟鹤堂身边,美其名曰提前进入角色。
  那个时候的周九良是满足的。因为他没了念想。

  可老天爷就是这么爱开玩笑,明明已经放弃的时候,他又给了周九良念想。那枚他亲手递上去的戒指,到底是被孟鹤堂自己摘了下来。

  最开始,周九良觉得这是老天爷给自己机会。
  他在台下开始加倍黏着他的孟哥,理由千奇百怪,有时候说出去自己都不信,可孟鹤堂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在他家里对词儿到天黑,然后留宿,孟鹤堂觉得理所当然。
  他给孟鹤堂做饭,把厨房搞得一塌糊涂,为了道歉想要留下来打扫,孟鹤堂觉得理所当然。
  他抱着自己的三弦,缠着跟孟鹤堂说要跟他的吉他练合奏,孟鹤堂依然觉得理所当然。
  他在台上拼命用一切的机会暗示他。
  他说“周门孟氏”,他说“从了我了”。
  他回“孟门周氏”,他说“奔了我了”。
  他会接着递扇子的机会碰一碰他,也会在推他的时候趁机会摸一把,然后在有人撅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撅回去。
  他的孟哥会看着他笑,会在打他的时候开半面扇子,又或者是叨叨着让他注意身体。
  曾几何时,他觉得,他是有机会的。

  然后就是那一天。
  孟鹤堂的老家来了几个朋友,拉着他出去喝酒。周九良原本想跟着去,孟鹤堂心疼他闹嗓子,坚决不许他跟去。
  他左等右等,然后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原来孟鹤堂喝高了,朋友给他叫了代驾回来。现在车停到车库了,孟鹤堂在副驾驶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好在代驾司机有经验,开车之前就问还有一丝清醒的孟鹤堂要了周九良的电话。这会儿到了,就打电话过来,要他去接。
  周九良下到车库,谢绝了代驾司机想帮忙跟他一起把醉鬼孟鹤堂抗上楼的好意。因为他不想跟人分享这样的孟鹤堂。

  喝醉了的孟鹤堂,可能是已经在饭店闹过一场,这会儿特别安静地睡在副驾驶上。周九良坐到驾驶座上,车里还有些酒气,不过都散得差不多了,并不觉得难闻,反而让空气里多了一丝暧昧。
  周九良转头看着孟鹤堂,地下车库的灯光有些昏暗,孟鹤堂的大半个脸都在阴影里。可周九良却能在脑子里清清楚楚地摹画出孟鹤堂的样子。开心的,不开心,被感动哭的,被自己逗笑的,所有的孟鹤堂,都深深刻进了他的心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孟鹤堂多久,在孟鹤堂身边,他觉得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他可以一直这样看着孟鹤堂,直到生命的尽头。
  或许是灯光,或许是空气里弥散的酒精,也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人,周九良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大胆的决定,却也是再自然不过的决定。
  他想亲亲孟鹤堂。
  身体先于头脑行动,他俯下身去,朝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唇。
  在周九良就要吻到爱人的时候,孟鹤堂突然睁开了眼睛。
  周九良顿时觉得似乎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甚至不敢动一下。
  两个人的呼吸扑在对方的脸上,他不确定孟鹤堂脸上的绯红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自己的做动作。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孟鹤堂睁大了眼睛,仿佛是要努力消化眼前的情景。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慌乱,一丝迷茫,一丝不知所措。
  周九良忽然就泄了气。他伸手去替孟鹤堂解开安全带,假装这才是自己刚刚打算做的事儿。然后说:“孟哥,你可算醒了,我正发愁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呢?”

  周九良不确定孟鹤堂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觉得孟鹤堂应该看穿了自己。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从来都不说。
  再然后,孟鹤堂又迅速带起了另外一枚戒指,事先却悄无半点声息,师兄弟里居然没有一个知道的。
  在舞台上,他们依旧是罪默契的搭档,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给他兜住
  然而在台下,除了工作之外,孟鹤堂居然没有再跟他聊起过其他来,仿佛他们真的只是最普通的同事。

  周九良后来无数次问过自己,如果那天晚上,自己真的亲下去了,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却无法打开他的心门。
  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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