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执念

写在前面:本故事发生在与本宇宙相似度高达99.99%的平行宇宙,文中人物与本宇宙同名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后来,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选在四月一日作为我和他的结婚纪念日,明明我们认识不止十年,第一次见面不是那一天,第一次搭档上台不是那一天,到底为什么会选在那天?
  我笑,因为那一天,在我心里,我就是真的结婚了呀!跟我的四儿。
  第一次见他,是在后台,他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读书人,跟我不一样。
  最开始搭档的时候,我心里也犯过嘀咕,真的行吗?我们压根儿就不是一类人啊!

  年轻的时候,我做事儿冲动又没心眼儿,大小错误不断,终于闹到被停了演出的地步,没演出就没收入,连累他跟我一起过苦日子。他从来没说过一句怪我的话,反而怕我难过,总是宽慰我。
  一路走过来,他总是照顾我忍让我陪着我。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说破,不需要彼此确认什么,那些动辄告白哭喊吵架分手的爱情太过刻意,与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我们陪在彼此身边,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岁岁年年,这就是我们爱对方的方式。
  年纪一点点大了,我慢慢瘦了,他一点儿点儿胖了,上台的时候会有观众送礼物,每次演出的时候总会见到些熟面孔。这些本是当年的我一直渴望的,可是真的得到的时候,好像又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无人知晓时的肆意张扬。
  我们终究太过年轻,还没经历过人世间的沧桑,还没有学会把爱意隐藏在心底。长辈们看破却没有说破,只是越来越多地会在有意无意间问起我们的终身大事。
  刚开始的时候,我总会说我还小,不急,再等等。
  可一直等也终究有等不下去的时候。
  我记得那一天,其实再普通不过了,吃完饭,去园子演出,演完了之后,四儿叫住我,说要去我那儿。
  我以为又是一次演出后的自我总结。可当我看到他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会有一些不一样。
  到家之后,四儿跟我说:“大饼,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没有问怎样下去,我们从来没有说破,所以或许某种意义上也从来没有开始过。
  可今天四儿跟我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么在结束之前,是不是应该试着开始,哪怕一秒之后就结束。
  于是我跟他说:“四儿,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在结束之前,我们可以先这样吗?”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可是四儿懂了。
  他扑过来,像我曾经无数次想象中那样。
  那天晚上,我们亲吻、我们拥抱、我们无休止地探索对方的身体,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我们把这些年来我们曾经想做却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都彻彻底底做了一遍。
  当所有都归于平静的时候,时针已经走过了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一月。看着月份牌,我突然想告诉全世界,我和我的四儿,我们结婚了。
  没有人会在这一天把这样的话当真,可是我知道,这是真的。
  从这一刻开始,我们重新做回好搭档好朋友,我们去过各自的生活。
  每次演出的时候,我都格外卖力,因为这是唯一我可以肆无忌惮诉说我心意的机会。
  每一年的这一天,我都会记得纪念,当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玩笑的时候,只有我知道,只有我记得,这是为什么。
  再后来,我们身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每年快到这一天的时候,他们都会提醒我,我也会如他们提醒的那样,发一条微博纪念我们的周年。每一个人都在说这是发糖,其实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所剩下的,大约只有这点执念了。
  希望我和小四,我们……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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