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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阳听说孟鹤堂有阴阳眼,一时激动大叫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他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压低了声音问朱云峰:“他们是你朋友?”
朱云峰点头,说:“好多年了。那会儿我还没来这儿呢!他真的特别灵。”
曹阳听朱云峰语气真挚,显然是真的相信孟鹤堂,心里泛起了嘀咕。说实话,撇开朱云峰第一次见面就忙不迭地撩他不提,总体上来说,他是个挺合格的警察。之前在现场处置的时候,也是有礼有节,对着那帮姑娘都挺客气,也没什么官僚作风,一直都在好言相劝,说明情况,他觉得朱云峰不算是个坏人。可他想不通,朱云峰看起来应该也有几年工作经验了,他又是警察,应该见过世面,怎么会被一个神棍骗呢?想到这里,他反而愈发好奇起来,问:“我沾染到了不好的东西,那要怎么办?给钱你帮我祛灾?”
朱云峰说:“这怎么可能,你是我朋友,就是小孟的朋友,帮你祛灾怎么能要钱。”说完,拿手捅了孟鹤堂一下,说:“小孟,说话。”
孟鹤堂心说,哥你谈恋爱不用把我豁出去啊!不过想着前阵子刚给商场做了法,自己银行账户里的钱还够花大半年,也就点头说:“对,不要钱。”
曹阳这下是真的来了兴趣,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说吧!我要怎么办?”
孟鹤堂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一众鬼魂,抓着周九良的手又紧了紧,说:“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您要是方便的话,去我那儿吧!”
曹阳立刻答应,说:“好!我们现在就走。”说完就要起身,被朱云峰一把按在椅子上。
朱云峰对孟鹤堂说:“你们先回。我等会儿带他过来。”说完又对朱云峰说:“马上就轮到了,你检查完了,医生说手腕没事儿我们再走,别回头落下病根。他那里我带你去。”
曹阳问:“你不用上班?”
朱云峰指着自个儿的脸说:“工伤!领导给了两礼拜的假。”
孟鹤堂听了在心里就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对周九良说:“他说这话都丧良心。那会儿他跟我师父吹,说他卧底的时候两帮人火拼,他为了救那个老大脑袋被人开了瓢,第二天就带着一帮人抄了对方老家。”
周九良心里明白,嘴上却配合地问:“那峰哥这是……”
“还不是看上人家了!”孟鹤堂嘟嘴,“你看他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
周九良问:“峰哥看上曹先生,您不高兴?”
“我干嘛不高兴!”孟鹤堂奇怪地问。
“没……”周九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开心,但他很久没感觉到高兴的情绪了,所以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不是高兴,只是解释道:“我看你好像是不怎么看得上峰哥这样。”
“当然看不上啦!”出了医院,孟鹤堂就放开了周九良,说:“曹摄影这样的文化人,未必能看得上烧饼。他卧底那几年,正经谈恋爱没学会,都是黑道大哥追妹子那套,你看他这次不碰个头破血流才怪呢!”
周九良没去想孟鹤堂的话,他这会儿觉得奇怪,为什么刚刚被孟鹤堂抓过的地方,现在好像有点冷呢!
朱云峰对曹阳的事儿果然特别上心,下午的时候就带着曹阳来找孟鹤堂。
曹阳对着孟鹤堂的侦探事务所啧啧称奇,说:“你别说,城隍庙这里我也算常来,但是好像还真没怎么注意过这里。到底是大隐隐于市啊!”
朱云峰听曹阳夸孟鹤堂,心里有点淡淡的酸,说:“他这事务所开出来才小半年,你没见过正常的。”
孟鹤堂现在对朱云峰彻底无语,知道这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肯定是指不上的,于是说:“曹先生……”
“别那么客气,叫我曹阳就好。我笔名叫曹老四,你比我小着几岁,叫我老曹还是老四都行。”
孟鹤堂一笑,说:“那您也跟烧饼一样叫我小孟就行,我管您叫四哥吧!”
“四哥?”曹阳想了想,说:“也行!小孟你也别您您的,太客气了。”
“好!”孟鹤堂从善如流,说:“四哥,实话实话,刚刚在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一团黑气从天花板上钻了出来,绕着你转了一圈,然后钻到你的影子里了。”
曹阳问:“那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孟鹤堂摇头,说:“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能大概猜到那东西为什么要跟着你。”
“哦?”曹阳说:“愿闻其详。”
孟鹤堂说:“四哥你是个普通人,我虽然没给你起过卦,但看面相也知道你八字不会特别轻,不是轻易招惹这些东西的,而且那东西绕着你转圈,不是直接扑上来,似乎是对你还有点畏惧的意思,最后扑进你影子里而不是直接上你的身,说明那东西道行一般,毕竟只是一团黑气都不能化形,他应该是感觉到了你身上有什么东西特别吸引他,所以才会忍不住想要跟着你。”
“我身上的东西?”曹阳摇头,说:“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啊!”
孟鹤堂解释道:“照理说,所谓的东西,泛指任何事物,甚至可能是你身上的某种味道。”说完指着朱云峰说:“烧饼他那会儿在东北被人下了降头,虽然我师父解了降头之后他人没事儿,但从此之后经常会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事儿,师父说那是因为他的气变了。不过四哥你应该不是这种情况,不然老早就遇到这种事儿了,不会等到今天。”
说到这里,孟鹤堂顿了顿,等曹阳消化自己的话。
曹阳还没说话,郭奇林从天花板上飘了下来,说:“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臭?”
曹阳突然间脸色大变,指着郭奇林说:“你……你……你……你是鬼?”说完,身子朝后一倒,居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