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本故事发生在与本宇宙相似度高达99.99%的平行宇宙,文中人物与本宇宙同名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烧饼站在上场门看自己徒弟第一次登台演出,说实话,他觉得自个儿第一次上台都没那么紧张。四儿在他旁边,也一起看着。脑子里第一次见到这个死小孩儿时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一晃眼也已经五年多了,时间过得真是快。
那一阵子,烧饼老是神神秘秘的,他知道他有事儿瞒着自己,那会儿两个人早就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也搬到一起住了,他原以为烧饼又憋着给他个什么惊喜。烧饼是个很重视仪式感的人,前两天突然就发微博说要跟自己去领证,也不知道抽得什么风。虽然没盘算出来最近又有什么纪念日,不过无所谓,烧饼乐意过,自己就陪他过。礼物什么的,大不了晚上把自个儿打包了,这种事儿他也不是没干过,有经验。
倒没想到,这个惊喜还挺大。那天吃过午饭,烧饼跟他说要出去办点事儿,让他自个儿去园子,还特意叮嘱了:“四儿,你早点儿去,别又卡着点儿。”
四儿心说,这就来了啊!点头答应了。
下午四儿早早到了园子,不一会儿,烧饼领着一个孩子过来,说:“叫人。”
那孩子恭恭敬敬地给四儿鞠了个躬,叫:“师叔。”
四儿问:“这谁徒弟?三哥的?”
烧饼摇头,然后一脸自豪地说:“我徒弟。”
这一下四儿倒真是没想到,烧饼居然这么悄没声响地就收了个徒弟,他蹲下身子细看这个娃娃,问:“为什么要学相声?”
“喜欢。”娃娃回答地毫不犹豫。
“那就跟着你师父好好学。”
娃娃点头。
烧饼说:“我有点儿事儿,四爷你带他楼下吃点儿东西吧。”
说完又跟娃娃说:“记着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娃娃乖巧点头。四儿心想,真是个好孩子,跟烧饼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五分钟之后他就知道自个儿错了。
带着娃娃来到楼下的郭家菜,他问娃娃:“你想吃点啥?”
娃娃乖巧地说:“师叔,我想吃鲍鱼。”
四儿觉得自个儿腿有点软,说:“这个叔叔也吃不起。”
“真的吗?你不是说相声的吗?”
四儿心里苦,心说谁给你说的,说相声的有钱吃鲍鱼?可是好坏也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不好意思凶孩子,只能哄着孩子点了点儿吃的把肚子填饱。
回后台,把孩子放上场门那儿,孩子果然是喜欢相声,立刻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四儿去换大褂,正好烧饼也回来了,他把这事儿告诉烧饼,说:“我看他特别乖的样子,倒是忘记了,这是你徒弟。”
烧饼直乐,说:“不怪他,我一直说我钱都在你这儿,他当真了。”
“呸!就知道你憋着使坏呢!跟孩子瞎说什么呢?”四儿白了烧饼一眼。
“哪儿瞎说了,哪次不是你替我领钱。你给我多少我拿多少,从来没有二话。”
“去,说得好像我昧了你钱一样。”四儿作势要打,烧饼也没躲,笃定了四儿只是做做样子。
那场使的什么,四儿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下来之后,师兄弟们都朝他们笑。
“这是怎么啦?”四儿奇怪,问烧饼:“咱俩没犯啥错吧?哪儿可乐啦?”
烧饼也奇怪,随手抓了个师弟,问:“怎么啦?笑什么?”
师弟一边憋着笑,一边指着烧饼的徒弟,说:“你自个儿问他。”
烧饼招招手,把娃娃拉过来,问:“你能耐挺大啊!能把后台这么多师叔都给逗乐了?”
娃娃一脸无辜,说:“我也不知道啊!”
四儿怕烧饼吓着孩子,说:“你别大声嚷嚷。”然后蹲下身子,问:“好孩子,你别怕,说说,怎么回事儿?”
孩子说:“刚刚不知道哪位师叔看我面生,问我是哪家孩子。我就说,我师父和师娘台上使活呢!”
烧饼听了笑得差点直不起身子,然后被四儿照着肩膀狠狠打了好几下。
那天晚上,四儿终于回过味儿来,说:“前阵子你突然说要跟我领证去,就是因为收了徒弟吧!”
烧饼点头:“成家立业,开花结果。我收徒弟了,那就是立业也结果了,怎么着也得成家吧!”
四儿哭笑不得,说:“你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烧饼搂过爱人,说:“再过二十年,孩子们大了,咱们带着他们在台上使一场红花绿叶,就跟当年师父和大爷带着我们一样。”
台下的掌声,把四儿的思绪拉了回来,孩子鞠躬下台,小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把他被粉饼刷得惨白的脸映得可爱了许多。
见到他们在等自己,孩子多少还有些紧张,不过依然还是很有礼貌,恭敬地叫了声:“师父,师叔。”
四儿刚想开口鼓励几句,烧饼先说话了,“今儿不错,第一次上台把活使完还有观众鼓掌就是不易。”
“是,比我强,我第一次在德云社登台被人轰下台来着。”四儿自嘲。
孩子依旧恭敬,说:“是师父师叔教得好。”
周围的师兄弟凑过来,说:“几年不见,已经这么大了啊!”
孩子又给周围一圈师叔行礼,真的有点儿小大人的样子,沉稳了不少。
可惜,越是这样,越是想逗他,就有当年也在后台的人问:“这会儿怎么叫师叔了呢?那时候不还是师娘呢吗?”
小娃娃一本正经地,说:“师父说了,人多的时候,只能叫师叔。”说完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溜烟跑了。
师兄弟们一阵哄笑,四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抓不到徒弟,只能拿师父出气,抬手给了烧饼一下,说:“你教的好徒弟。”
烧饼也不躲,把他扯进自己怀里,说:“什么你的我的,不是我们徒弟吗?”
有你,有我,有孩子们,就是成家立业,就是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