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解开了镜子之谜,朱云峰和曹阳也准备告辞了。他们四个都有些担心郭麒麟就这么急匆匆地冲出去会出事儿,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朱云峰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江西当地的同事,稍微照看一下。曹阳之前跟郭麒麟的团队也有点儿联系,所以打算回头联络一下,探探口风。四个人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朱云峰就拉着曹阳的手离开了。
孟鹤堂和周九良目送两人离开,关上门之后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小小的尴尬。
自从那次之后,两个人依然还是分两个房间睡,再也没有越雷池一步。于孟鹤堂而言,是觉得周九良在那次之后并没有多少改变,他有些不确定到底是因为他生性冷淡,还是因为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在意自已,所以一时间有些失了方向。于周九良而言,他其实是被自己吓到了,自打记事儿起,这些天的情感波动比他这些年加在一起都还要多。他特别特别担心自己,跟孟鹤堂靠太近会忍不住。原本因为还有小鬼和郭麒麟的事儿在忙,他们都能给自己找到借口,暂时忘记互相的事儿。可是现在眼看着事情也算是圆满落幕,两个人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呢!
“那个……”
“其实……”
两个人同时开口,互相看了一眼,又异口同声地说:“你先说……”
这一下,两个人都笑了。笑容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想着朱云峰私下里教给自己的话,周九良还是先开了口,“孟哥,其实……其实……”周九良在脑子里组织了很久,但还是觉得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于是决定想到什么说什么。
“孟哥,那天的事儿,我知道可能有点唐突了。不过那会儿我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孟鹤堂脸色一僵,想着这臭小子难不成吃干抹净想翻脸不认人?
周九良看孟鹤堂脸色不对,立刻就明白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于是说:“孟哥,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我一到你身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像失控一样。这几天我不太敢往你身边凑,也是怕自己会忍不住。”
孟鹤堂这下明白了周九良的意思,脸一红,低声说:“我……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
“后悔?那怎么可能?”周九良说:“怎么可能会后悔,你是我孟哥啊!”
孟鹤堂抬头,仔仔细细地看着周九良,问:“你真想清楚了?你家里……”周九良家学渊源,虽然只是零零碎碎地听了几耳朵,但他也已经能够猜出来他是那个周家的小少爷了。
“我家里你不用担心,爷爷点头就不会有问题了。”周九良说。
“周……周老爷子能点头?”孟鹤堂觉得周九良有点过于乐观了,几十岁的老人家了,思想真能那么开明?
周九良说:“你放心吧!我爷爷之前就隐约算到过,最多有点吃惊,但一定会同意的。至于我爸妈么……你也不用怕。他们从前一直担心我这个样子会孤独终老。如今跟他们说我找到伴儿了,他们不但会同意,还会恨不得立刻就让我们领证去呢!”
孟鹤堂见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也算是把心放下来,他心里还有一个疑虑,但是又有点不太好意思说。
“孟哥,你有话就说出来,别憋着。”
见已经被看出来了,孟鹤堂也没躲闪,问:“九良,你确定你缺的真的是雀阴?”
“这个……我就真不清楚了。”周九良说:“我爷爷只说我缺了一魄,没说是具体缺哪里。”
孟鹤堂说:“原本你说你自小冷情冷性,是因为少了一魄的原因,我想着七魄之中,唯一能于情感有些相关的只有雀阴了,可……”想到之后要说的话,孟鹤堂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他低着头,压低了声音说:“那晚上……我看你的表现,不太像是少了雀阴。许是我学艺不精,实在是看不出,你哪里出了问题。”
周九良现在没时间去管自己哪一魄出了问题,他也不是第一天魂魄有问题,反而拉着孟鹤堂的手问:“所以……那天晚上我表现地还不错是吧!”
孟鹤堂眉头一皱,脸更红了,说:“说正经的,别搅和。”
“哪不正经了?这不是最正经不过的事儿了吗?”
“你……”孟鹤堂气急,抬头想拍一下周九良的脑袋。
手刚抬起来,听到周九良说:“孟哥,我认真的。我一直担心因为我魂魄有问题,会让你觉得我哪儿不对,或者让你受了委屈。听你这么说,我就彻底放心了。”
孟鹤堂的手这下是真的打不下去了,虽然不太好意思,但他能懂周九良的意思。这个小子,看着成熟稳重,其实从小时候开始就背负了许多许多不属于自己的包袱,把许多无人可以言说的东西都放在心里。想到这里,孟鹤堂的手轻轻抚了下周九良的脑袋,然后问:“那……那次之后,你觉得有什么地方和平时不太一样吗?”
周九良抓住他的手,用指腹摩挲他的手背,问:“不太一样的意思是?”
“就是你的情绪波动什么的,和过去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嗯……”周九良想了想,说:“这么说起来。刚刚小鬼和郭麒麟的事儿,我总觉得带给我的冲击要比我预想中大一些,情绪的起伏好像也厉害些。”
“还有吗?”
“还有就是每次在你身边,我总觉得自个儿的血就往头上涌,总想着要抱抱你,亲亲你……”
周九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鹤堂用手捂上了嘴巴,他没想到周九良居然就真的这么说出来了。实在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周九良把他的手拉开,一本正经地问:“怎么啦?我说到好好的,干嘛不让我说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孟鹤堂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受不了这刺激。
“我是这么想的,当然也就这么说啊!”周九良一脸地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