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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鹤阳对这种安排没什么意见,伸手想去掏自己的玉佩,才发现自己随身的东西都不在身上。
朱云峰见他动作就知道他要什么,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都是曹鹤阳贴身的东西,一件一件都用布裹得密实再放到一起。
曹鹤阳心里一暖,估摸着形状大小从里面拿出一个,拆开了,果然是一块雕着鹤的玉佩。他把玉佩递给朱云峰,说:“就这个。”
朱云峰接过,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问:“你还有没有其他信物?”
曹鹤阳问:“怎么?”
“这块太贴身了。”朱云峰嘟囔。
曹鹤阳伸手在他脑袋上点了一下,然后说:“小小年纪,脑子都是些什么呀!”见朱云峰还有点儿不高兴,说:“行了行了,你找个荷包装起来再给他,好不好?”
朱云峰这才高兴起来。
曹鹤阳又接着说:“朱二那里……本来我是想着把劫道的事儿栽到他身上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拿回属于你的产业。不过……你也不傻,这一步,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吧!”
朱云峰这会儿整个人差不多是腻在曹鹤阳身上,说:“你说了算!”说到这里,他又说,“不过,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他死。不是因为我下不去手,其实以我的身手,真想要他的命,早两年前他就死了。我只是觉得,对付他这样的人,死反而是让他解脱了。他最喜欢钱,说来讽刺,我们朱家虽然几代人都经营酒楼,可真的把朱家的酒楼开到松江府闻名的地步的,居然也只有他。”
曹鹤阳听朱云峰的话就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了,他说:“朱二喜欢钱,为了钱连兄嫂都可以下手,所以你打算让他一无所有?”
朱云峰点头,然后他问:“四儿,我会不会戾气太重了些?”说完又说:“师父有时候也会说我戾气重,不过他还说,大丈夫在世,如果不能快意恩仇也没什么味道。”
曹鹤阳轻笑,说:“你才多大的人,快意恩仇这四个字哪儿是这么容易的。”见朱云峰似乎不太明白,曹鹤阳又说:“我其实也说不好,这些年我虽然在伯父的安排下游历过不少地方,见识过不少事儿,不过你师父口里的那个江湖,还未曾见过。”
朱云峰神色间也有些神往,说:“其实我也没见过。师父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过这句话的意思我不明白。”顿了顿又说:“不过师父后来因为寨子里的大家,也不怎么在江湖上行走了。”
说到这个寨子,曹鹤阳的好奇心又起来了,说:“我原以为你们寨子里都是些青壮,怎么看起来都拖家带口的?”
朱云峰点头,说:“寨子里的大家都是被逼到没办法的可怜人。最早上山的几户人家也是邵家的人。当时他们为了量地的事儿得罪了县里的县官。几个年轻后生一怒之下趁着县官逛窑子的时候套麻袋打了他一顿。也是他们年轻没有经验,着急忙慌地落下了东西,露了行迹。俗话说破家的县令,他们深怕被报复,落个生不如死的下场,几家商量下来决定举家逃走。正好当时我师父在附近,听说了这件事儿,就带着他们上了佘山。后来的人家也差不多都是这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活不下去了,只能逃出来。慢慢的有了现在的规模。”
曹鹤阳点头,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