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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交谈了几句,这会儿天都快亮了,朱云峰说等天一亮就找人报信,其他的事儿等报信的人回来再做打算。
曹鹤阳自昨天早上开始一直没吃什么东西,之前因为一直遇着事儿,也没顾得上。这会儿彻底放松下来,肚子饿得咕咕叫。朱云峰拍拍自己脑袋,说:“怪我怪我,我原说要给你送点吃的,结果没想到你看破了我的身份,光顾着跟你说话,我给忘了。”说完,拉起曹鹤阳,说:“走,去厨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黎明之前正是最黑暗的时候,曹鹤阳一眼看出去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天上偶有几颗星星,撒下些许星光,却也照不出前路。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被朱云峰拉着,曹鹤阳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比曹鹤阳小几岁的缘故,他的手在曹鹤阳看来并不怎么宽大,因为常年练武的关系,有些粗糙。可他的手很暖,握着自己走得也很稳,他会不时提醒一句,这里有个土坑,这里要迈一步,偶尔曹鹤阳踢到石块儿,他也会把曹鹤阳扶得稳稳的。
曹鹤阳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心感受这一段路程。这种感觉很奇妙,就仿佛一直孤身上路的旅人突然间寻找到了可以并肩同行的伙伴。
两个人走到厨房,朱云峰先给灶台生火,又看了眼厨房里堆着的东西,问曹鹤阳:“四儿,你想吃什么?”
曹鹤阳问:“想吃什么你都会做?”
朱云峰一拍胸脯,说:“那当然啦!你家爷们儿的手艺可好了。”
曹鹤阳实在是没办法想象,这个十四岁的半大小子,到底是经历了多少事情,居然连做饭都会。
朱云峰见他不说话,回头看到他似乎在发呆,眼珠一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哎呀,其实做饭不难。我是傻子嘛!见天没事儿蹲在厨房看婶子们做饭,看也看会了。”
曹鹤阳横他一眼,说:“以后不许说自己是傻子。谁说你是傻子谁才是大傻子。”
朱云峰笑,说:“行,行,我不说。”然后又问了一遍:“四儿,想吃啥?”
曹鹤阳说:“捡你拿手的弄呗!就是要快点儿,我可是真饿了。”
朱云峰说了句好。开始和面。他动作很快,显然是真的做惯了的。曹鹤阳看他摔打揉捏,没几下就把面和好了。趁着醒面的时候,朱云峰切了块腊肉,和蒜薹一起炒香了,然后又烧了水,等水开了,面团也醒好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薄刃的刀,举着面团给曹鹤阳做刀削面。
哪怕曹鹤阳在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可还是没想到朱云峰的手艺居然好到这种程度。
朱云峰第一次给曹鹤阳做饭,自然是打起全副精神,这一碗面真的是用足了功夫。面条劲道,蒜薹腊肉香气十足,加上曹鹤阳又饿久了,顿时觉得这大约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面。
朱云峰坐在旁边看曹鹤阳几口把面吃完,连面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嘴巴上还说:“四儿,你慢点儿吃,别撑坏了!要是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做。”
曹鹤阳拍着肚子,一脸满足,说:“不用了不用了,再吃才真的是要撑坏了呢!”说完又半真半假地问朱云峰:“你什么都会,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朱云峰说:“我会了,你当然就不用会了啊!不然要我干嘛!”
曹鹤阳摇头,说:“你这张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