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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的曹鹤阳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简直怀疑自己还没睡醒,犹自在梦里。原本凌乱无比的客厅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堆在一起来不及洗的衣服被洗干净晾了起来,哼哼的各种玩具被归置在一起,放在角落里。没拆的尿布被整理进柜子里,开过封的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婴儿车被折起来靠在墙角,婴儿篮和里面的小毯子一起晒在太阳底下。
“你……你昨儿晚上没睡?”曹鹤阳问朱云峰。
朱云峰摇头,说:“怎么可能没睡。”
“你别骗我,家里这么乱,你要是睡了,哪里有空收拾。”
“哎呀,我做饭拿手,做家务也很拿手嘛!”朱云峰招呼曹鹤阳去洗漱,然后举起哼哼说:“哼哼,你看爸爸,真是大惊小怪的,你爹厉害着呢!”
曹鹤阳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能听话地去洗漱,然后坐到桌子旁准备吃饭。
桌上已经摆好了粥,一盘油条,一盘包子,还有一小碟酱菜,一个荷包蛋,也不知道朱云峰怎么弄得,荷包蛋居然还被煎成了爱心的形状。
朱云峰抱着哼哼在曹鹤阳对面坐下,说:“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弄了点。你要是喜欢吃西式的,今儿我去超市买点面包,明儿给你烤面包片子,那个我才拿手呢!”
曹鹤阳忍住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对朱云峰说:“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吃,你不用准备这么多。”
朱云峰说:“不多不多的。你吃不下的,还有我呢!我可是超级哨兵,吃得可多呢!”
曹鹤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刚刚勾起来的伤感情绪消失了,他笑着说:“也不知道谁,跟人打赌吃撑了直叫唤,还超级哨兵呢!”
朱云峰也笑,说:“多久之前的事儿了,也拿出来说,那会儿不懂事儿嘛!”
曹鹤阳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看朱云峰没什么反应,暗暗松了一口气。默默把早饭吃完,换了衣服,准备去上班。
朱云峰送他到门口,说:“哼哼,跟爸爸再见!今天爹陪你玩!等下我们去逛大大大超市,好不好?”
曹鹤阳亲了亲哼哼,说:“哼哼要乖乖听话哦!”说完又对朱云峰说:“你等会儿跟他一起睡一会儿吧!下午他睡得长,你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你放心,我没问题的。”说完,朱云峰貌似不经意地问:“其实你认识我很久了吧!”不是疑问句,是陈述事实。
曹鹤阳一激灵,想解释,被朱云峰拦住了。朱云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说:“早上你看到饼饼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叫它。我本来以为应该是你救我那次认识的它。可是当时我的情况,饼饼也不会清醒到哪里去,我之前问过它,它根本不记得救我们的向导是什么样子,那肯定不可能告诉你它的名字。刚刚你说我小时候吃撑了的事儿,那得是我在学校的时候了,到现在得有十多年了吧!这么早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
朱云峰抬头看曹鹤阳,再次拦住了他的话头,说:“不要紧的,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可以一点儿点儿去发现的。”
曹鹤阳心乱如麻,确实不知道要怎么跟朱云峰说,只能点点头,想了想,说:“那……我去上班了。”
饼饼蹭在曹鹤阳的脚边,显然不愿意他走。
精神体直接反应主人内心的真实想法,朱云峰看着曹鹤阳,目光灼灼。
曹鹤阳被他看得没办法,只能凑过去,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这下饼饼不干了,立刻翻肚皮躺在地上。曹鹤阳没办法,只能蹲下摸摸它的肚皮,再揉揉它的头。做完这些,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曹鹤阳对朱云峰说:“晚上……等我回来,我跟你说。”
目送曹鹤阳远去,朱云峰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饼饼说话:“所以说,这事儿跟打仗是一样的,以退为进,吃小亏占大便宜。”
饼饼投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对自己主人玩弄这种小心机非常鄙视。它一纵身,蹿到柜子里,拖出一个小铁盒来。
朱云峰抱着哼哼走过去,说:“行了行了,知道是你发现的,美得你!那也是因为那里面有我校服衬衣的扣子,再加上我够强,是S级,不然你能闻出来这是我们自己的味道?”
哼哼似乎对这个铁盒非常有兴趣,挥着手想去够。
朱云峰说:“好儿子,这个不能动。这是你爸爸的宝贝了,稍微动一动他肯定就知道了。”说完,他对饼饼说,“你快点儿放回去,万一被他发现我们动过了,那怎么办?”
铁盒子已经很旧了,但被保存的很好,并没有什么锈蚀的痕迹。饼饼整只扑到盒子上,不肯撒爪,仿佛那是多大的享受。
朱云峰也笑,原来曹鹤阳不但很爱自己,还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爱自己了啊!被人爱着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