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被曹鹤阳发现了，朱云峰第一反应是想解释。
“我……”一个字刚刚出口，看着曹鹤阳的样子他却又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确实在没得到曹鹤阳允许的情况下翻了他的东西。
饼饼显然知道自己主人现在的情况比较麻烦，立刻凑过来。它跳到桌子上，用自己的身体蹭曹鹤阳的手背，试图让曹鹤阳不要生气。
曹鹤阳叹了口气，说：“我今天本来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今天早上我叫得出饼饼的名字，其实可以有很多别的解释。比如我知道怀孕之后去查过你的资料，你是超级哨兵，精神体的名字不算秘密。又比如我曾经和你是战友，你又是超级哨兵，引人注意，我知道饼饼的名字也很正常。可你却几乎是立刻就认定了我从前就认识你。我原以为是因为标记之后你对我的想法格外敏感，刚刚看到盒子我才知道，原来昨天你整理东西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对不起。”朱云峰道歉，“我……手欠，没忍住。说完指着饼饼说，这家伙闻到了扣子上有一点残存的味道，我这才开盒子的。”
饼饼对主人这种让自己背黑锅的做法非常不满意，如果不是顾忌着曹鹤阳和哼哼，他准要给朱云峰放个大招。不过它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朱云峰，一下跳到他脑袋上，用屁股去怼他的鼻子。
朱云峰手上抱着哼哼，不敢乱动，只能晃着脑袋，希望饼饼能给自己留点情面。
曹鹤阳的蛾子这时候突然飞了起来，停到了饼饼的头上，饼饼没想到蛾子能亲近自己，立刻不动了。
曹鹤阳说：“行了，饼饼，让我和他谈谈吧！”
饼饼听话地从朱云峰头上跳下来。蛾子就这样静静地趴在它脑袋上，并没有飞走。饼饼稀罕地不得了，连走路都慢了几分，几乎是用挪得挪到墙角，趴下来安静地一动不动。
曹鹤阳坐在桌旁，他的对面是朱云峰，他的手里抱着自己和他的儿子哼哼。说实话曹鹤阳其实并不想把气氛搞到这么僵，尤其他们中间还有一桌饭菜。如果忽略掉刚刚那些话语的话，这大约就是他曾经日思夜想的生活了。可是他同样知道，如果不硬起心肠的话，他一定会沉溺进一家三口的美好假象里。
朱云峰因为被戳穿了偷翻曹鹤阳东西的事儿，现在有点尴尬，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不然很有可能被扫地出门。
“那个……”两个人同时开口。
看了朱云峰一眼，曹鹤阳说：“你……你先说吧！”
朱云峰清了清嗓子，说：“我……我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看了眼曹鹤阳，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说：“我……饼饼是只臭鼬，所以我从进军校开始就没少被人嘲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察觉到别人看饼饼，我就总会觉得他们心里是在笑话我。我知道这种想法不对，太敏感，跟个向导似的。”
见曹鹤阳似乎要说话，朱云峰连忙补充道：“就……就这么个意思。我没有看不起向导。”顿了顿，朱云峰继续说：“昨天，其实会翻你的盒子，真的是因为饼饼闻到了里面的味道，我……我很好奇，就翻开看了。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就知道这些都是你从很久前开始收集的，不是因为有了哼哼才开始关注我的。里面还有咱们军校的校刊，我在那上面不过就只有豆腐块大的照片你也剪下来，那么用心地收好。我当时就知道，你喜欢我很久了。”
说到这里，朱云峰的思路开始顺溜了，他继续说：“我……虽然是家里第一个哨兵，虽然评级是S，但多少都有点自卑，因为饼饼是一只臭鼬，我老是怕别人嘲笑我。所以知道有个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喜欢我很久了，我有多高兴，你明白吗？就……就好像是中了大奖一样。原来我这样的人也会有人喜欢吗？而且那会儿我的评级也就是A-吧，明明知道饼饼是臭鼬，我的评级也一般，居然还会喜欢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这样的感觉。”
曹鹤阳说：“我能理解你的感觉。可这不是爱情，朱云峰。我们可以做好朋友，你不要勉强你自己喜欢我。”
“不是，你怎么不明白呢？”朱云峰有点着急了，“我喜欢你的，曹鹤阳。我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不是因为你给我生了孩子，也不是因为你从很早开始喜欢我，我才说喜欢的。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