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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峰看着停在自家向导手上的蝴蝶，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太阳蛾？”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曹鹤阳回答，同时稍微转过手的角度，让朱云峰能够看清楚阿四的侧面。
朱云峰细细查看，这才发现阿四的翅膀其实是透明的，在不同的光之下，能够折射出不同的色彩。所以刚刚他才会觉得阿四身上带着流光。
“你……你的精神体是太阳蛾的话，评级怎么会只有B？”朱云峰不解。有这种独特的精神体，曹鹤阳的评级无论如何都应该在A+以上，甚至是S级也说不定。
“因为，阿四原本只是一只蛾子啊！”曹鹤阳说。
“什么意思？”朱云峰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在……之前，阿四一直就只是一只蛾子。”曹鹤阳说。
不需要曹鹤阳说明他省略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朱云峰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因为被我长期标记了，精神体发生了变化？”朱云峰问。
曹鹤阳点头。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怀孕之后，阿四才开始出现变化的。它原本能力也就一般，那段时间更加萎靡，我一直以为是怀孕的关系。”
“二次觉醒吗？”朱云峰问，“如果经历过二次觉醒的话，你的评级肯定是S了。”
曹鹤阳摇头，说：“不应该算是二次觉醒，大约只能算是进化吧！”说完，他看着朱云峰说：“我有种感觉，阿四这样，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
“自我保护？”朱云峰不解。
“自然界里，那些弱小的生物总会用伪装来保护自己。”
“阿四并不弱小，你也不弱小。”朱云峰说。
“对于哨兵来说，向导天生就处于弱势。”曹鹤阳说，“相同评级的情况下，哨兵可以轻易对向导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朱云峰知道他说的是帝国诞生之前的那段大黑暗时期，在那将近两百年的时间里，许多哨兵对于向导没有任何尊重可言，只把向导作为舒缓自己精神力和发泄欲望的工具，不认可他们也有战斗的能力，最过分的是甚至有些强大的哨兵物色那些从小显露出向导天赋的孩子，豢养起来，在他们觉醒后将他们作为自己的玩物，而一旦没有觉醒，就如同垃圾一样丢弃。
朱云峰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帝国成立到如今也不过百余年，那些事情也没有离开我们很久。”曹鹤阳说完又解释道，“当然，我没有针对帝国现行制度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阿四会这个样子，或许真的跟那段时期有关系。”
朱云峰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朱云峰，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朱云峰的脑海里响起曹鹤阳的声音。
朱云峰惊讶极了，除非向导和哨兵的评级同时达到A级以上，又或者两个人的匹配度近乎百分之百，否则这样利用脑电波达到共振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曹鹤阳的评级不够，和自己的匹配度不够，他是如何做到这点的。
“朱云峰，你把眼睛闭上。”脑海里曹鹤阳的声音继续响起来。
朱云峰听话地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眼前先是一片黑暗，然后是一阵白光，渐渐地，是有些模糊的影像。影像变得清晰起来，是坐在自己对面的曹鹤阳，然后他的视角一点点变高，先是居高临下看着曹鹤阳，再然后好像慢慢从屋子里飞了出去。如今正是傍晚，夏日里白天漫长，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外面的情景一清二楚。这里是一个旧式小区，周围散落着不少小店。这个时间，有许多周围吃完饭的居民出来散步，他们在各个小店前或走或停，讨价还价的声音，招呼寒暄的声音，甚至琐碎争吵的声音，共同构成了一副画面，无比鲜活生动。朱云峰这个时候已然明白，自己正在通过阿四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
曹鹤阳感觉到他明白了过来，唤回阿四，然后说：“睁开眼睛吧！”
朱云峰睁开眼睛，问曹鹤阳：“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听说过神级的哨兵和向导之间可以共享精神体的视角，然而这只是一种理论可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人实现过。哪怕目前帝国风头正劲的那一对，签订了神圣契约，也没听说过能做到这种程度。
曹鹤阳说：“不是我能做到。而是我们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