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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儿想进宫一趟,跟父王请旨,请他给我和墨墨赐婚。”
朱云峰说完这句话,有些忐忑地看着曹鹤阳,等待他的反应。他自然不是真的要跟张霄墨成亲,甚至他原来根本不打算用这种方式告诉曹鹤阳这件事。
可是抱着曹鹤阳柔软的身子,嗅着他身上已经深深打上自己烙印的味道,朱云峰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极其恶劣的情绪,想要欺负曹鹤阳。他想看着曹鹤阳眼角泛红目中含泪的样子,想看着他委委屈屈咬着自己嘴唇的样子,甚至是他咆哮着冲自己吼的样子。无论是怎样的曹鹤阳都可以,因为那样的曹鹤阳是鲜活的,可以让他肯定从昨天开始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一个虚幻的梦。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人,找到了他能够性命相托能够陪伴自己走过一生的人。
曹鹤阳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觉得浑身发冷,前世种种挥之不去的可怕记忆又卷土重来。然而只一瞬,感受着朱云峰厚重的信香包裹自己,感受着朱云峰有力的大手拥抱着自己,曹鹤阳突然间觉得自己不再害怕了。
曹鹤阳久久没有反应,朱云峰自己倒先开始不安起来。他突然想到自己前世所作所为一定让曹鹤阳伤透了心,刚刚自己那句话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很可能又伤到了他。朱云峰突然就就很想抽自己一下。
“阿四……那个,你别误会。”朱云峰觉得自己必须说清楚。
“误会什么?”或许是因为被烙印的关系,曹鹤阳居然能够感觉到朱云峰的一丝紧张。
“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朱云峰说。
“不是那个意思?”曹鹤阳沉着脸问,“这么说你明天不会进宫请赐婚的旨意咯?”
“……”朱云峰知道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明天这个事情他是一定会做的,但是做这件事情的动机当然不是因为要娶张霄墨。可是要他说明天不做这件事情,又好像骗了曹鹤阳。而他已经发过誓了,这辈子不可能骗曹鹤阳。
“那个,阿四,你听我给你解释啊!”朱云峰说。
“说什么呀?解释什么呀?”曹鹤阳挣脱了朱云峰,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
“哎唷!你当心着凉。”朱云峰边说边拿了件衣服给曹鹤阳披上,“虽然是夏天,可你现在身子弱,别吹着风。”说完,又想去关窗。
“你给我站住!”曹鹤阳披着衣服,叫住了朱云峰,“朱云峰你能耐啊!”
“不是……阿四,你听我解释……”朱云峰觉得可能要糟。
“解释什么呀?”曹鹤阳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说一件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阿四……”朱云峰也觉察出曹鹤阳不太对劲,他的反应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去向陛下请旨,张霄墨是个中庸,还是你府上的管事,陛下铁定是不会同意的。
你愿意娶个中庸,陛下不准,按照你的脾气说不定就会跟陛下杠上。曹贵妃本身就打算把我塞你床上,她又惯会做好人,一定会请陛下下旨让你娶了我,你的目的就达到了,是不是?”曹鹤阳问。
见曹鹤阳能够完全明白自己的想法,没有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恶作剧而生气不满,朱云峰放下心来,他还不忘夸曹鹤阳,说:“阿四,你真厉害。我想什么你都能明白。在你面前,我就跟一潭清水一样,那么透明。”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曹鹤阳说,“那你想过没有,若是曹贵妃或者陛下为了安抚你的情绪,除了赐婚,也同意了你的请求,一并让你娶了张霄墨,你怎么办?”
“嗯……”朱云峰自然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他也想好了应对之法,不过他更清楚,现在要是不让曹鹤阳说个痛快,自己说不定要睡半个月书房。所以只能讪讪地不开口。
“你就享齐人之福了是不是?”曹鹤阳说,“你想得挺美的嘛!”
“诶……阿四,你不要冤枉我!”朱云峰连忙解释,“我虽说想得可能有点儿不周到,可这种心思是绝对不会有的。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们一起商量,一定能想个好办法出来的嘛!”说完,朱云峰几步走到床边重新坐下,拉着曹鹤阳的手说:“阿四,相信我,除了你之外,我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那种心思的。”
“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想看我哭着求你?”曹鹤阳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朱云峰,“朱云峰,你别想了,要是哭着求你有用的话,上辈子我也不会……”
曹鹤阳说到这里,把头别过去,怔怔地流下泪来。
这一下朱云峰是真的彻底慌了,他手忙脚乱地去给曹鹤阳擦眼泪,可泪水却越擦越多。
“阿四,你别哭,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疼了。”朱云峰见曹鹤阳哭得伤心,怎么劝都没用,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说:“要不,我自己打我自己让你出气,好不好?”
他刚刚那一下又快又重,脸上立刻就起了印子。曹鹤阳转头见了,说:“你傻啊?打自己不知道轻一点儿?”
“阿四,你别哭了!”朱云峰根本没觉得脸上疼,说:“阿四,真的,你想怎么出气都成,千万别折腾你自己,好不好?”
曹鹤阳叹口气,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个傻子,自己跟个傻子计较个什么玩意儿,问:“你刚刚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你还生气吗?”朱云峰没理会这个问题,说:“你要是还生气的话,就先消消气好不好?”
曹鹤阳的声音不自觉又高了起来,说:“朱云峰,你什么毛病啊?故意惹我急也是你,见不得我哭也是你,怕我生气也是你,让我别生气也是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刚刚气,是气你没问过我,自顾自做了决定想了办法,自以为是。不是因为你说要娶张霄墨。再说了,你就算真的娶了他,我也不怕,你现在这样对着他能硬起来算你本事。”
朱云峰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前面的倒也算了,后面这句有点超出了他对曹鹤阳的想象。曹鹤阳身为坤泽,信期来势凶猛,对朱云峰的渴求非常强烈,这固然是坤泽的本能。可是身为坤泽,他能带给朱云峰的也远非其他人能够想象。朱云峰现在确实如曹鹤阳所说,对其他人一点儿“性”趣都没有。说是某种古老的本能也好,说是自然界的某种奇妙法则也罢,有一个与自己契合的坤泽之后,乾元很难再从其他人身上得到相似的快感,这也是曹鹤阳如此笃定的原因。他能从他与朱云峰烙印的坚固程度上,感受到自己对朱云峰也有非常大的影响,而这是上一世的他从未感受过的。
说完这句话,见朱云峰呆呆看着自己的样子,曹鹤阳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刚刚确实有点口不择言了。
朱云峰看着绯红一点儿点儿爬上曹鹤阳的双颊,一把抱住曹鹤阳,说:“阿四说得都对,除了你,现在我对其他人真的没兴趣。”说完抓着曹鹤阳的手按到自己的下身,“那阿四要不要感受一下我的兴趣,我们再来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