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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鹤阳的文稿上，密密麻麻写着了各种年份日期，旁边还有各种标注。还有几张上面却是写着各种人名，上面有那人的履历以及性情，甚至还有些民间传闻。
朱云峰愣住了，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曹鹤阳见他发愣，停下笔说：“大饼，我们两个过去的事儿，你想不起来了。这几日我虽然睡着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可……我其实也想了很多。上辈子我们两个弄成那样，我固然觉得自己没有错，可也一定有地方没做对。这辈子，既然跟你还是牵扯不断，那我想我就多做点什么吧。上一次，你走这条路的时候，我一无所知，以至于你坐上那个位子的时候，我们两个离了心。这辈子，我不想这样。可是我……确实可能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就想趁着我现在还没忘记，能记多少就记多少，好歹能给你做个参考。只是我……上辈子跟你成亲之后，就只管着柴米油盐，后来在深宫之中，更有许多事情都不怎么清楚。我写下来的这些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些许。还有那些人，都是你后来的重臣，可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需要……”
朱云峰心中感动到无以复加，不等曹鹤阳说完，他抽出曹鹤阳手上的笔，一把把人从案前抱起，一路走到床边。朱云峰坐在床头，搂着曹鹤阳坐在自己膝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把脸埋进自己坤泽的颈侧，闻着他身上沾染了自己味道的金桂甜香。越是抱着曹鹤阳，他就越是在心底唾弃上辈子的自己，自己上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但放手，还把这个人远远推离自己，他那么好，那么真，那么爱自己。
朱云峰的鼻息扑在颈侧，本就格外敏感的曹鹤阳，觉得颈侧一阵酥麻，后颈微微发热，那个敏感的地方更是微微发痒。
“大……大饼……”曹鹤阳想推开朱云峰，又有些舍不得。
“嘘！阿四让我靠一会儿。”朱云峰跟曹鹤阳撒娇，说：“好久没有人能让我这么依靠了。”
自从十四岁开始陷入梦境，从最开始的惊疑不定，到后来的渐渐习惯，再一步一步朝上爬，别人只看到他权威日重，只看到他日渐成熟，却都忘记了，他今年到底不过十八岁。他无人诉说心事，日日受锥心之痛，却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如果不是因为曹鹤阳今日的举动，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要怎么对人示弱。
曹鹤阳感受着朱云峰将自己越搂越紧，心中也是感慨良多，说：“这几年，你过得也很辛苦吧！”
朱云峰摇摇头，说：“不辛苦！没有错过你，一切都值得。阿四，其实我……”
曹鹤阳掩住朱云峰的嘴，说：“若是不想说，不能说，不说也没关系。”
朱云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曹鹤阳的手心，成功逗得人脸红，然后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原本是不想让你担心，可是……其实你多少也猜到了是不是？”
曹鹤阳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你晚上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我原本是以为赐婚的事儿不顺利，可是听你说好像也不是这样。我想到上辈子我们成亲之后，因为一直……一直没有孩子，陛下和贵妃旁敲侧击地让你娶侧妃，当时你严词拒绝，我就想着这辈子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可你刚刚又说不是。我想来想去，这辈子你说你一直都能靠做梦解决问题，可依然如此烦恼，那要不就是这个问题是做梦也解决不了的，要么就是你的梦出了什么问题。我实在是没什么能帮你的，也就只能写一些我知道的事儿了。”
朱云峰轻轻啄吻曹鹤阳的耳垂，说：“阿四，要是下次你看出来我有什么瞒着你又不肯说的，你就只管狠狠打我就行了，不用顾忌着我的心情。朱云峰是个大混蛋，不配让阿四顾忌。”
“说什么傻话！”曹鹤阳一边躲着朱云峰，一边伸手在他额头敲了一个栗子。
“真的！”朱云峰说，“我光想着不告诉你，觉得是为你好。却没想到这种自以为是其实才是最伤人的。上辈子我就是这种混蛋是不是？自以为对你好，其实伤得你那么重。”
曹鹤阳眼眶有些红，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着朱云峰。
朱云峰伸手抬起曹鹤阳的脸，在的眼角温柔地洒下几个吻，说：“阿四，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没关系的。不过要说清楚，这是上辈子那个混蛋弄哭你的，可不是我。我对阿四很好的，对不对？”
本有些伤感的曹鹤阳，被朱云峰逗得又有些想笑，伸手在他肩膀上锤了几下。朱云峰根本不觉得痛，不过为了配合自家坤泽，还是做出了吃痛的表情。
曹鹤阳笑骂：“你这什么鬼样子啊！太假了！”
“那这样呢？”朱云峰配合地又换了个表情。
“不行，不行，还是太假。”曹鹤阳摇头。
“那这样？”
曹鹤阳还是摇头。
“不会吧！这样还不行？这回是你骗我了吧！”朱云峰说，“骗我要受罚的哦！”说着去挠曹鹤阳腰间的软肉。
曹鹤阳要躲又因为被困在朱云峰腿上根本躲不开，身子一阵乱扭。
朱云峰的呼吸明显加重了，身上的松柏味道密密地裹满了曹鹤阳的周身。
“阿四！”朱云峰的意思非常明显。
曹鹤阳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紧了朱云峰，桂花的香甜味道透过一层一层厚重的松柏味道，缠绕到朱云峰身上。
已经彼此熟悉的两个人，疯狂地探索着彼此的底线。曹鹤阳觉得自己时而是海上狂风巨浪里无依的一叶扁舟，时而又是浸泡在冬日温热泉水里的一捧雪花。不过更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在驯服一匹烈马，有好几次他觉得自己已经要被对方从身上甩下来了，却总是在最后一刻被稳稳托住。
有好几次，曹鹤阳也憋着劲儿的试图让朱云峰先投降，可坤泽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没有多少优势的，除了换来乾元更加疯狂地“回击”之外，没有其他的结果。
噢！还是有别的结果的。
朱云峰深入到了之前从未深入过的地方，那是曹鹤阳从未体验过的感受。有一分不安，两分诧异，三分疯狂，不过最后都消融在十分难以言说的快乐欢喜里。
这天晚上，到了最后，曹鹤阳沙哑着嗓子求饶，朱云峰却总是不如他的意。
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这个人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属于自己，浑身上下都透出自己的味道。可是这些都还不能让他满足，他一遍又一遍地逼着曹鹤阳说出平日里难以启齿的话语，一定要他承认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彻彻底底臣服于自己才行。
搂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曹鹤阳，轻轻舔舐他眼角的泪珠，朱云峰一边在心底唾弃自己的放纵，却又抵挡不住心中那份愉悦的快感慢慢遍布全身。
闻着满室再也无法分辨清楚已经彻底融在一起的香味，朱云峰也渐渐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