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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曹鹤阳在朱云峰的照顾下,顺利地度过了孕期的前三个月。或许是因为朱云峰照料细致,他并没觉得自己和没怀孕的时候有什么不同。每日里吃饭睡觉都挺正常。午睡比平日多了大半个时辰,吃东西口味略有些变化,除了有一次馋得狠了缠着朱云峰给他买了烧鸡,结果吃了两口就吐了个昏天黑地之外,一切都还算好。
这三个月朱云峰都睡在内室的竹榻上,竹榻就在床边,有时曹鹤阳睡不着了,朱云峰还能去床上搂着他聊上几句,把人哄睡了自己再去竹榻上睡。
刚刚进入孕期的坤泽格外敏感,曹鹤阳本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可这段日子却动不动就会红了眼眶。那天朱云峰不过略走开了会儿,回来就看到他抱着本书在那里流泪,把朱云峰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不过是看了话本上的故事觉得难受而已。因为这,朱云峰连话本都不太敢给曹鹤阳看了。
王筱阁更是每日里被耳提面命,需要注意的事情一大堆。有一回他去看望师父孔云龙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吐槽说:“都说咱家王爷宠着王妃,把王妃当眼珠子,我觉得他们那是瞎说。王妃那怎么可能是王爷的眼珠子,是祖宗还差不多。王妃若是要一,王爷恨不得连十都一起捧给他。”
然而哪怕连一百都愿意给,曹鹤阳还是有一些要不到的东西,比如……
“阿四,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曹鹤阳半真半假地开始耍赖,“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朱云峰说着,拉起曹鹤阳的手,抚上自己的身前,“你自己看,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嘛!”
“那你为什么不肯?”曹鹤阳顺势把自己靠近朱云峰怀里,他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朱云峰很是痴缠,恨不得朱云峰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
朱云峰抱紧自家坤泽,一阵苦笑,说:“我那不是怕伤了你嘛?你也知道,你现在情况特殊,我们……不能真的做些什么,会伤到你的。”
“可是……”曹鹤阳拉过朱云峰的手,让他摸摸自己那处,说:“我想你,我难受,怎么办?”
朱云峰忍得实在是辛苦,可对着自家坤泽,他又根本拒绝不了。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一边亲吻他,一边用手照顾着他的身前身后。
曹鹤阳身上散发出比之前更加甜腻的桂花香味,朱云峰罕见地觉得自己后颈发热,全身都在叫嚣,希望能够进入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地方,若非尚有一丝理智狠狠压制,他一定会立刻把曹鹤阳放到床上,然后狠狠贯穿他。
“嗯……大饼……呜……”曹鹤阳高声呻吟着攀上了高峰,靠在朱云峰身上喘气。
朱云峰把人抱到床上,打算为他清理一下。曹鹤阳却把他拉到床上,轻轻抚过他的蓄势待发,问:“你怎么办?”
“我……等下去净房自己解决。”朱云峰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把持不住。拉过一条薄毯给曹鹤阳盖上,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阿四乖,我去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你刚刚出汗了,当心着凉。”
曹鹤阳却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一边继续轻抚着手中的火热,一边说:“大饼……都快四个月了,没关系的。还是,你真的不想要?”
朱云峰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想要,却还是把曹鹤阳的手拉了下来,摇头说:“阿四,别在这个时候点火,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曹鹤阳勾起一个笑容,说:“真的不要紧。我问过了。栾大夫说可以的。”
“嗯?”朱云峰犹自不信,说:“别诓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不是叫九龄和墨墨瞒着他在做什么事儿?他知道了。那天气呼呼地过来。正好你不在,他给我检查我身子,说可以了。然后又让我别告诉你。”
朱云峰现在顾不上其他的,只是满脑子的“可以了”。翻身上床把曹鹤阳困在身下,他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可以?”
曹鹤阳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向自己,然后狠狠地亲上去。
这天五王妃的午睡时间格外长,一直到申时三刻了,他才醒了过来。朱云峰神清气爽地坐在床头,身边的矮机上放着一堆文稿。曹鹤阳看一眼那文稿的格式,就知道是近期的密档。
“你怎么把这些都拿到这里来了?”曹鹤阳咕哝着问,“不是应该都放在书房吗?”
“书房在外院,离开你那么远,我哪里放心。”朱云峰说着,放下手上的文稿,弯腰亲了曹鹤阳一下,说:“你放心,我都有记号的。”随后又指着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说:“都锁在那里,我自己去拿过来的,等下弄完了,锁进去,我再放回书房去。”
曹鹤阳见他妥帖,没有再提,而是换了个话题,问:“最近你怕我伤神,好多事儿都不跟我说。不过栾大夫……上一世高医正照顾我良多,这一世他又一直照看我身体,他的事儿,我还是想知道。”
朱云峰把文稿都锁进盒子里,然后伸手把曹鹤阳从床上扶起来,一边照顾他穿衣,一边说:“原本也没想着瞒你什么。只是就如你自己说的,我怕你伤神。不过这个事儿也算基本定下来了,所以告诉你也无妨。”
“定下来了?”曹鹤阳微一转念,就明白了朱云峰的意思,问:“高医正……找到了?”
朱云峰拉着曹鹤阳坐下,然后给他梳头,说:“我家阿四真的是聪明,我在你面前,跟白纸一样,我想什么你都明白。”
曹鹤阳现在可没心思听他的肉麻情话,说:“说正事儿。”
“好!”朱云峰一边说,一边给曹鹤阳插上发簪,说:“我们找到高峰了,想办法让他误会了一些事儿,他这就要回来了。”
“想办法让他误会了一些事儿?”曹鹤阳想了想,问:“想必这误会……怕是不小吧!”
“大小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是误会。到时候解开了就好。”朱云峰说。
“栾大夫……是个什么态度?我看他那会儿的样子,似乎……是不怎么高兴?”曹鹤阳问,“你别好心办了坏事儿?”
朱云峰脸色沉了下来,对曹鹤阳说:“阿四,其实……你应该多少也能察觉到的吧?”
曹鹤阳叹口气,点头说:“他身子,越发不好了。”
“自从我们成亲的时候,他病了一场,身子似乎就越发不好了。”朱云峰说:“这段日子我已经明令禁止他下去黑牢了,可他却总是去那里。”
“栾大夫的身体……”曹鹤阳斟酌了一下用词,问:“是……因为烙印他的乾元一直不在身边,所以得不到抚慰的关系吗?”曹鹤阳想到了自己上一世的情况,心有戚戚,他知道对一个坤泽来说,一次次自己面对信期,得不到任何抚慰,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
朱云峰摇头,说:“他比那个更麻烦。”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朱云峰换了个话题,他看看窗外天色,问:“我陪你去花园里走走吧!”
曹鹤阳点头答应。
朱云峰又寻了披风出来,给曹鹤阳披上,随后两人手拉手去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