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BO】旧欢似梦(51)

51#
  听高峰说张九龄没有性命之忧,朱云峰和张霄墨彻底放下心了。
  朱云峰说:“有什么需要的药材你就说,没有我也会想办法去弄。”说完对张霄墨说:“之前阿四有了身孕,咱们跟太医院也算搭上了线,若是有什么药家里没有的,你就去那里想办法。需要银子就用,不用再特地跟我报了。”
  张霄墨答应了。
  高峰听他吩咐完,拿出一张药方给栾云平,说:“平儿,你替我看看,可有什么不妥当的。”
  栾云平听到当着众人这么叫自己,脸上微红,心中三分羞涩却有十二分的欢喜,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说:“你拟的方子,不会有问题的。”
  高峰说:“我这几年游走江湖,遇到的好些病人都是吃不起药的,所以给他们开方子的时候习惯了捡着常见普通的药材来,突然一下子可以敞开了开药不用顾忌,多少有些不习惯。”
  栾云平说:“都是很好的,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张霄墨见栾云平说话脸红,声音糯糯,根本没有半分在黑牢里的气势,心中诧异。
  朱云峰不说话,就看着他们笑。
  栾云平把方子递给张霄墨,说:“墨墨你找人去抓吧!还是老规矩。”意思就是分几家药店混些不相干的药进去,让人不知道到底要抓什么药。
  张霄墨这种事情是做惯的,点头接过。
  栾云平这才抬头,看到朱云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换在平时老早就怼回去了,可是高峰在,他总觉得自己不能太凶悍了,不自觉地把声音放柔了几分,问:“笑什么?”
  朱云峰哪里不知道这会儿自己说什么栾云平都不会发火的,笑着说:“栾大夫,您可真够霸道的,我知道我兄弟没有性命之忧了,笑笑也不行啊?”
  “你……”栾云平还想说话,被高峰拉住了手,叫了一句:“平儿。”
  栾云平轻轻“哼”了一声,换了个话题,说:“九龄性命虽然无碍,但是右胳臂上的伤,伤到了经脉,我刚刚行了针,暂且把伤势压住了。”
  见朱云峰和张霄墨面露急色,高峰连忙解释说:“你们别担心,平儿的针法应付这个伤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需要水磨工夫,且要好好将养,怕是得有半年左右不能动剑了。”
  张九龄使得是双剑,不管伤了哪只手,都肯定不能动剑了,何况伤得是右手,怕是连日常生活都有些不方便了。
  朱云峰见张霄墨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问高峰:“能进去看看吗?”
  高峰点头,说:“可以。”
  张霄墨听了,立刻进去房里看张九龄。

  待张霄墨进去了,朱云峰问:“九龄的伤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他若是不敌受伤,倒是正常,只是怎会伤了右手经脉?”朱云峰练武,栾云平和高峰是大夫,所以都能明白这其中的关窍。大凡以武相争,四肢受些皮外伤正常,若是敌人武艺高超,身上受伤也不奇怪。可手上经脉位置精细,若是能伤到,说明敌人武艺一定高出己方许多,如果对方武功真的这么高,又怎么会伤了经脉却不伤性命呢?何况张九龄是王九龙送回来的,他们两个武功只在伯仲之间,一个张九龄打不过,加上一个王九龙也未必能打得过,所以朱云峰才觉得张九龄这伤透着几分古怪。
  高峰与这些事情上并不怎么明白,但他是大夫,从伤势上自有一番见解,说:“你若说古怪之处,倒也不是没有。”说完看着栾云平,说:“平儿,你刚刚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应该也有所察觉吧!”
  栾云平点头,说:“皮外伤暂且不提,只是最厉害的那处伤口,在左胸,伤口处平滑,他似是没有任何挣扎。可是伤他的那人也极有分寸,贴着肋骨间的缝隙刺进去,差半寸就刺中心脏了。”
  朱云峰眉头一皱,问:“有意为之?”
  栾云平说:“我不会功夫,只能说,这伤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九龄站着一动不动被人刺的一样。”
  朱云峰说:“九龄自小就跟着我,这些年掌着我手下的密谍,刺探消息的本事一流。虽然不能算是一流的好手,可轻功身法却是一等一的。他们这样的人,遇到事有不逮,保命总是最重要的。能够这样刺中他的,要么真的功夫比他高了几倍,完全压着他打,甚至他连逃都不能逃,要么……”
  要么什么,朱云峰没有说下去,但高峰和栾云平都明白他的意思。显然是要么他就真的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被人刺了一剑。
  高峰毕竟刚刚回来,对整个五皇子府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栾云平这阵子身体不好,何况他本身也就主要负责刑讯的事儿,与张九龄虽然有一定交集,但并不清楚他具体的事情。所以他们两个虽然都明白朱云峰话里的意思,但站在他们的角度却也没办法多提供什么意见。
  朱云峰也知道他们的情况,说:“总而言之,九龄的伤,就拜托二位了。”
  高峰说:“你放心。有我和平儿照料着,不会有事儿的。”
  栾云平这会儿又想起了一件其他的事儿,说:“老高,你还没见过五王妃吧!明儿我陪你去给他诊脉,他怀着双胎,人丰润了不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来他。”
  高峰有些奇怪,说:“怎么,我见过五王妃?”
  栾云平说:“四年前,你离开京城之前,是不是在客栈里救过一个进京赶考的坤泽?还把你那个宝贝方子给他用了。”
  高峰莫名其妙,说:“四年前……我……那什么,跟你不欢而散之后我直接就收拾了行李出了都城,哪里救过什么人?何况那个方子你也说了是宝贝嘛!是师父毕生的心血,怎么会随随便便拿出来给人用?”
  栾云平脸色一变,看向朱云峰,问:“可是当日他明明说……”
  朱云峰听到他们对话,就知道要糟。曹鹤阳当日会用那个方子,是因为他记得上辈子的事儿,这辈子他根本都没见过高峰呢!听栾云平提问,朱云峰连忙拦住了他的话头,说:“栾大夫你记错了吧!阿四应该是赶考路上遇到了高大夫吧!”一边说一边朝高峰使了个眼色。
  高峰不明所以,可见朱云峰神色急切,知道这其中怕是有什么故事。他不愿意骗栾云平,也不想驳朱云峰的面子,就直接岔开了话题,说:“平儿,我们先回去,你让我好好给你诊脉,这些年你身子亏空得厉害。我得想办法给你好好补补。”
  他这话说得正经,栾云平却有些误会了,毕竟他一个没有乾元抚慰的坤泽,若是想要好好滋补身子,那让乾元抚慰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法子。栾云平脸一红,轻轻骂了一句:“这才什么时辰?”可到底也是把刚刚的事儿丢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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