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本故事发生在与本宇宙相似度高达99.99%的平行宇宙,文中人物与本宇宙同名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曹鹤阳,男,非著名相声演员,即将展开他人生的第33个年头,这将是一个名叫烧饼的人,陪伴在他身边度过的第14个生日。
烧饼,男,非著名相声演员,曹鹤阳的搭档兼爱人,当然,烧饼更希望曹鹤阳管自己叫“老公”,奈何认识14年,告白7年,同居6年半,即将迎来第6个结婚纪念日,直到现在,除了在某些特地时间特地地点被逼到实在没办法了之外,曹鹤阳从来没有管烧饼叫过“老公”,这让他非常郁闷。
每年曹鹤阳的生日,对烧饼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在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喜欢曹鹤阳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用心给曹鹤阳过生日了。
烧饼记得第一次给曹鹤阳过生日,其实是个巧合。那会儿他们还在大兴的大院子里,大部分人都回城里住去了,只留下他和曹鹤阳,孔云龙,岳云鹏四个给师娘养狗。那天晚上三哥和小岳去了园子,留下他和曹鹤阳看门儿。那会儿烧饼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老是吃不饱。这天晚上他又饿了,眼瞅着曹鹤阳不知道去了哪儿,也没太在意,只以为他又窝在哪儿打游戏了。他走到厨房,想随便扒拉点儿东西吃,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动静。烧饼吓了一跳,连忙回房一阵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摸了把长柄雨伞,大着胆子重新去厨房。
烧饼一脚踢开门儿,大喊一声:“哪里走?”然后就看到曹鹤阳一脸尴尬地看着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烧饼有点儿奇怪,随后以为自己明白了,问:“怎么?你也饿了?你看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来吃东西也不来叫我?”
曹鹤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个……其实……我想弄碗面。”
烧饼这才看到曹鹤阳面前的案板上摆着一盆面粉,他显然是想自己和面做面条。说到做饭这种事儿,那烧饼比曹鹤阳有自信多了。他上去看着面盆里那一坨东西,说:“嗨,你看你弄得这一堆!起开起开!看饼爷给你大显身手。”
曹鹤阳就真的让开了,让烧饼发挥。
其实烧饼虽然厨艺好,可那会儿到底也还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再能干也不能真的指望他能靠自己把面粉变成面条。
那天最后,两人就着晚饭剩下的菜,弄了一大锅面疙瘩汤。烧饼喝了一大半,曹鹤阳等他添过两碗了,才开始吃。
烧饼唏哩呼噜地吃完,满足地拍着肚皮,见曹鹤阳才开始吃,这才终于想到问:“怎么好好的,想起来吃面条啦?”
曹鹤阳手上的筷子顿了顿,慢慢喝了一口汤,半晌才说:“今儿我生日。”
烧饼看着他碗里一坨坨的面疙瘩,突然间手足无措起来,说:“那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曹鹤阳笑:“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呢!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连面疙瘩都吃不到呢!”
烧饼见到曹鹤阳的笑脸,不知怎么地觉得自己心里一跳,心说卧槽,小四笑起来真好看。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烧饼就觉得脑袋一热,说:“小四,以后你生日我都下面给你吃。”
曹鹤阳有些惊讶,然后笑着说:“好啊!谢谢你!”
兜兜转转的,两个人终于在一起了,而这段时间,烧饼也确实履行了他的承诺,每个曹鹤阳的生日,无论他们会不会跟师兄弟们聚会还是跟家人一起,回家以后烧饼都会下面给曹鹤阳吃。从活面开始,揉面醒面压面,所有程序全部自己完成,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承诺过的,他必须要完成。
当然啦,两个人领证之后,曹鹤阳的生日多多少少就过得有点变味儿了,除了下面给曹鹤阳吃,烧饼也真的下面给曹鹤阳吃。
每当曹鹤阳对此有微词的时候,烧饼就会理直气壮地说:“曹老师,不能耍赖的,你当年答应过的呀!”
这个时候,口里含着粗大的曹鹤阳,就总会在心里骂骂咧咧,心中暗暗唾弃自己当时被那双小眼睛闪烁的真诚迷了眼睛,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文字陷阱,一个大学生折在一个初二的手里,真是丢人。
日子慢慢好了起来,在烧饼的操持下,曹鹤阳的生日也过得越来越精致,礼物也越来越奢侈。
去年生日,他们陪着师父在欧洲演出。
曹鹤阳睡眠不太好,长途飞行本来就累,加上还要倒时差,那天他在床上听着烧饼的鼾声好不容易才睡着,没想到大早上的烧饼就起床了。曹鹤阳以为他去健身,迷迷糊糊地醒了又睡,堪堪入梦,就听“咣当”一声一个大东西砸在地上,曹鹤阳眼镜儿都没带,坐起来骂:“烧云饼,大早上的你找不痛快是不是?”
烧饼并没有被曹鹤阳凶恶的口气吓到,他凑过去亲了曹鹤阳一口,安抚他的起床气,然后给他戴上眼镜儿,指着地上老大的LV袋子说:“阿四,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曹鹤阳对烧饼的这种直球从来没有一点儿办法,语气立刻软了下来,说:“谢谢。”见烧饼笑得灿烂,他又故意刁难道:“今年你没办法下面给我吃了吧!”毕竟明儿是他生日的正日子,他们在迪拜呢!再加上还要演出,怎么想都没可能。
然而烧饼就是有这种办法,下了飞机奔酒店,放下行李他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曹鹤阳也随他,知道他有分寸,不会误了晚上的事儿。
晚上演出完,曹鹤阳抬表看时间,好么,马上十二点了,刚想说话,就听烧饼跟师父说了句:“师父,大爷,我带四儿先回了,你们安心去宵夜哦!”说完就拉着自己一路飞奔,跳上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剧院门口的车,一路风驰电掣回了酒店。
曹鹤阳有些好笑,更多地是感动,他对烧饼说:“大饼,来不及也不要紧,没事儿的。我知道你的心!”
烧饼说:“说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一次都不能少!”
车子到酒店,烧饼拉着曹鹤阳没有回房间,而是七拐八弯地绕到酒店后厨,那里居然没有关门,灯也全开着。烧饼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一坨已经发好的面团,开水,然后找了把刀,开始做刀削面。
面端到曹鹤阳面前的时候,离十二点还差三分钟,烧饼说:“还好还好,能赶得及!”
曹鹤阳又是感动又是感慨,说:“傻子!花了多少工夫?”
烧饼说:“没事儿,主要咱人仗义,到哪儿都有兄弟帮忙。”
曹鹤阳没有拆穿他,知道他肯定给翻译说了无数好话,才能说服后厨的。
看着眼前的面,曹鹤阳噗嗤一声笑了,说:“这面……我得有十多年没吃上了。”
烧饼看着面,略有些懊恼,说:“千算万算,算漏了这儿没有专门用来做刀削面的刀,到底还是成了面疙瘩。”
曹鹤阳一口气连汤带面都吃完了,说:“谢谢你,大饼。”说完,狠狠吻了上去。
今年的生日,却又与往年不一样,他们两个也有一场演出,不同的是,是他们自己的专场演出。说实话,其实对曹鹤阳来说,过不过生日其实没什么所谓,虽然抄便宜的时候老是会说跟烧饼爸爸一天生日,可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在乎。如果要他选的话,他大约更希望能跟烧饼一起,简简单单地过完今天。
曹鹤阳或许看得淡,但烧饼不会,因为生活总是要有些仪式感的。他提早好几天偷偷练好了歌儿,瞒着曹鹤阳订好了老大的蛋糕,并且叮嘱后台所有人一定不能让曹鹤阳知道。
演出完毕,返场的时候,烧饼站在灯光底下,看着满场观众,想要对曹鹤阳深情告白一下。
然而曹鹤阳永远会出乎他的意料,说到最关键的时候,他居然下去了。烧饼觉得有点儿委屈,准备好的话说了一半儿,准备好的歌儿也只唱了两句。虽然最后依然点了蜡烛,唱了生日歌,许了愿,吹了蜡烛,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儿小小的遗憾。他就是希望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跟曹老师告白一下嘛!
演出结束,因为第二天还要赶杭州,他们也没回江北,就住在剧场旁边的酒店里。回了房间,烧饼问曹鹤阳:“四爷,你刚刚干嘛把我一个人撂台上。”
曹鹤阳看着眼前的人,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比自个儿矮,又胖又丑,脸上还有雀斑。一晃十多年过去,这个人比自己高了,也瘦下来了,他陪在自己身边,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他太了解他也太了解自己了,他知道他想在台上干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台上肯定绷不住会嚎啕大哭。
如同曹鹤阳了解烧饼一样,烧饼也了解曹鹤阳,他把人揽进怀里,问:“你是因为怕在台上哭吗?”
曹鹤阳点点头。
“那……下辈子我还能遇到你吗?”
曹鹤阳点头。
“那就行啦!”烧饼亲了曹鹤阳一下,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碗面来。
“年年都给你做!今年也不能少!”
“谢谢!”曹鹤阳接过,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谢谢你,陪在我身边的每一日。谢谢你,陪在我身边的每一年。
年年今日,今日亦是年年。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你永远都会遇到我,我也一定都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