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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石阿公的寿宴,整个港城江湖都知道朱云峰和曹鹤阳确实搞在了一起,甚至两位已经退位的前任大佬,对此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见。当然啦,除了这种狗血八卦,最近两个武帮联合起来走通了谢sir的门路,用和过去一样的7个点换来了平安的消息更让大家关注。毕竟7个点和20个点之间差了多少,只要不是傻子,那都是清清楚楚啊!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2个月,朱云峰最近基本都留宿在半山上曹家的大宅,曹鹤阳开在中环的财务公司生意蒸蒸日上,眼看着有越来越多的警务人员跑去那里开户口,请他帮忙理财。整个港城一片平静,但暗流涌动,所有人都在等,等着叻哥认怂退回到过去的那根线后面,又或者大家效仿谢sir和大小武帮走自己的门路,若是真的买通自己那一区的最高长官,哪怕交8个点9个点,也总比20个点好不是?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里,叻哥果然动了。
离圣诞节还有一周,谢文金谢sir准备回英国过节,在去机场的路上,遇到严重车祸。
据说一辆拉货的面包车,因为司机醉酒,撞上了谢sir的车,又顶着那辆车撞上了前面拉着钢筋的大货车,钢筋散了一地,交通严重拥堵,等救护人员赶到的时候,驾驶座上那个人的心跳都已经停了,被拉到医院,生死不知。
肇事的司机当时就被抓了,听说清醒之后因为害怕,直接用裤腰带把自己吊死在监所的栏杆上。
叻哥听到消息,大为震怒,重重处罚了当值人员,还用自己的私人名义给谢sir远在英国的父母去了一封言辞恳切地慰问信。
被外界传说生死不知的谢文金谢sir站在圣玛丽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里,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人,他的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划过,颜色血红,提醒着谢文金这个人为他付出了什么。
看着这个人人事不知的模样,谢文金转头,冲曹鹤阳低声吼道:“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为什么?”
曹鹤阳说:“我和阿冬推演过几次,让他来做比你做合适!”
“我也可以!”谢文金说,“我能为他去死!”
“我不怀疑这一点。”曹鹤阳说,“但他来做的话,你们两个都能活下来!”
“可是……可是……”谢文金松了松握紧的拳头,说:“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伤到心脏了!”
“没有伤到,不是吗?”曹鹤阳说,“我说过了,我们推演过,阿冬来做,最有把握!”
“你……”谢文金被噎得气不顺,他甚至怀疑曹鹤阳的心是不是就是冷的,他指着曹鹤阳问朱云峰:“他这个样子,你确定他对你是真心的?阿冬是他的兄弟,他……他……”
这句话过于诛心,谢文金说出口就知道不对,可是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天知道抱着这个人,看他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下去,身体越来越冷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朱云峰站起来,把曹鹤阳揽进怀里,感受到他掩饰地很好的轻颤,他把他抱得更紧些,说:“谢sir,您这话过了!我们都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您也应该知道,既然选择跟我们合作,那么这件事儿就一定会发生。”
“我知道……我知道……”谢文金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锤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也做好了准备,我一直都觉得会是我,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他……哎……”
“嘶……”躺在病床上的人悠悠醒转。
谢文金几乎是立刻冲到床前:“阿冬……阿冬……”
病床上的人艰难地转过头,看到谢文金,裂开嘴笑了笑,然后说:“你……”
“是是是,我在,我在!”谢文金忙不迭地问;“你难受吗?要喝水吗?我……我给你叫医生。”说完去按铃。
“你……吵……”病床上的人说完,喘了好大一口气,艰难地说:“闭嘴!”
谢文金又是想笑又是想哭,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点头。
曹鹤阳走上几步,轻轻握着床上人的手,说:“阿冬,没事儿了,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的,你大哥,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船上了。”
床上的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候医生带着护士开门进来,护士说:“几位,我们给病人检查,麻烦到外面等一下。”
曹鹤阳对谢文金说:“一层楼都包下来了,都是我们的人,没事儿,不会有人透消息的。”
谢文金点点头,跟着他和朱云峰走到外面。
三个人在走廊上一时无言,谢文金想了想,道歉说:“那个……刚刚我……随口乱说的,你们别介意。”
曹鹤阳大度一笑,说:“知道你心情不好。”
“你刚刚提到阿冬的大哥……是……”
“他们兄弟两个,从小就跟着我父亲,帮里认识的人太多了。我会跟人说他大哥去了台湾,接到阿冬死讯太过伤心,酒后失足也没了。过阵子等阿冬伤好了,我会安排他去澳洲,跟之前和你们说过的一样,他和他大哥在澳洲经营农场,你父亲会去考察他们的农场,然后你们会认识的。他是一个叫李鹤东的,在澳洲经营农场的干干净净的年轻人。”
谢文金说:“谢谢你,费心了。我……”他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只能说谢谢。
曹鹤阳说:“不用谢。我知道你们两个不容易。”转头看看朱云峰说,“现在,更知道。”
医生给阿冬检查完,出来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接下去静养就可以了,你们放心。”
谢文金彻底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又转身进了病房。
曹鹤阳在外面看着他,一个大个子被床上的人支使地团团转,却满脸堆着笑意。曹鹤阳对朱云峰说:“行了,走吧!”
“你……不进去跟他说声再见?”朱云峰问,他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之后曹鹤阳不会再来看阿冬了,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
曹鹤阳摇头,说:“不用了。一世人,两兄弟,他过得好就行了。”然后轻笑一声,说:“你看谢文金这样子,就知道他不会过得不好的。”
说完,曹鹤阳拉着朱云峰的手,慢慢朝电梯走去,边走边说:“至于我们……当然要去把麻烦解决掉,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