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寻芳

写在前面:本故事发生在与本宇宙相似度高达99.99%的平行宇宙,文中人物与本宇宙同名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沈阳场演完第二天,烧饼就带着曹鹤阳奔了苏州。圣诞节他们在这里有场演出。虽然曹鹤阳曾经说过他们演出一般都是“头天到、二天演、三天回”,可凡事总归是有例外的嘛!比如上一回,空出一天过个拥抱情人节约会做对杯子。又比如这一回,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总得让人歇两天不是?
  其实说实话,苏州的食物口味偏甜,两个东北爷们儿多少有点儿吃不惯,可这个时候的冬酿酒却是最好的,不管是和当地人一样零打,还是买瓶装的带回去,都好。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人喜甜食,曹鹤阳总觉得空气里似乎也总飘散着丝丝甜蜜的味道,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因为大早上的,他就和烧饼手拉着手在太湖边上散步的关系。
  自从和烧饼一起之后,曹鹤阳就习惯了做甩手掌柜,烧饼也真的就总能把他们的生活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所以哪怕今儿早起了,还在湖边吹着冷风,可不知道为什么,被烧饼的大手握着,他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太湖边上有座山,叫西山,在山上能看到对岸的鼋头渚,烧饼撺掇着曹鹤阳爬山,说是能看到漂亮风景,还掉了个书袋子,说这叫“寻芳之旅”。曹鹤阳心里不太愿意,毕竟他实在是懒得动弹,可对着烧饼的目光,又实在是拒绝不了。于是咬咬牙,跟着烧饼一步步上山。
  山不算高,他们走得也慢,被烧饼拉着,曹鹤阳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累。日头高悬的时候,他们堪堪走了一半。
  “走吧,四爷!咱吃点儿好的去!”烧饼说。
  “吃什么?”听到吃曹鹤阳来了兴致,早上出来得早,这会儿是真的饿了。
  “都安排好了。”烧饼说着,拉着曹鹤阳七拐八弯地绕进一条小路。

  小路尽头是间小小的屋子,颇有点曲径通幽的意思。可惜天实在是冷,若是春天里来,想必风景是极好的。
  似乎是看出了曹鹤阳的想法,烧饼说:“你要是喜欢,咱明年还来,春天来。”
  曹鹤阳笑笑,说:“哪儿的春天都漂亮。”说完低声说了一句,“和你一起就行。”
  烧饼也笑,山中四下无人,他揽过爱人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就和你不一样了。”
  曹鹤阳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和我家阿四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是春天。”烧饼说完,拉着曹鹤阳进了小屋。
  小屋里只有一张方桌,摆着两张凳子,两副碗筷。
  烧饼进屋招呼了一声:“老板娘,我们到了。”
  “客人来了啊!”老板娘从后面出来,年岁不大,普通话里带着典型的江南口音,软软糯糯的,让她的声音听起来都多了些甜。
  “就照之前说好的。”烧饼说。
  “好的呀!”老板娘说完,冲两人笑笑,又转去后面忙活,不一会儿端出来几样小菜。
  烧饼拉着曹鹤阳坐下,给他一一介绍道:“太湖三白。这个是白虾,拿水焯过,浸在盐水里,特别鲜。”说完又指着一盘鱼说:“这个是白鱼,清蒸的,就是这个季节的鱼小了点儿。”然后指着另一盘说:“这个,银鱼炒鸡蛋。”看看曹鹤阳脸色,他补充道:“你别皱眉头,不是虾皮儿炒蛋,银鱼!你尝尝!”说完给曹鹤阳夹了一筷子。
  曹鹤阳没好气地说:“我皱眉头是因为我不认识银鱼吗?我又不是傻子。”
  “那是为什么?”烧饼已经开始给曹鹤阳盛鸡汤了。
  “我是觉得烧老师你越来越厉害了!”
  “夸我?”
  “你这都是什么时候安排下的啊?”曹鹤阳是真的觉得疑惑了,“你还说我背着你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你这天天跟我一块儿,我都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让你知道了,哪里还有惊喜啊!”烧饼得意地扬起眉毛笑,说:“下半年行程特别紧,你生日咱们都没好好过!”见曹鹤阳想开口,烧饼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那我就是想跟你两个人好好过嘛!这个就当时补给你的。”说完轻轻敲敲桌子说:“快点儿吃!吃完还有惊喜。”
  曹鹤阳一直都知道自家爱人仪式感十足,这么多年了,哪怕自己对他的任何想法都了然于心,可他却还总是能让自己惊喜。
  这顿午饭的菜式其实很简单,任何一家太湖上的人家都能做,可曹鹤阳却觉得特别鲜美,他知道,这是因为食材特别新鲜的缘故,可是除了这些……应该还有些什么。
  曹鹤阳一时想不出来,对着坐在对面的爱人,他觉得,大约是因为还有这个人陪着自己吃饭吧!
  午饭吃完,两个人告别了老板娘,溜溜达达到了山顶。山顶的风景其实也一般,除了能看到鼋头渚,就是还有个人工挖的池塘。据说在一些特别的角度,池塘、太湖和对岸的鼋头渚连城一线,颇有意趣。
  烧饼指着湖对面对曹鹤阳说:“明年要是春天来这儿,就能看到樱花了!你不是一直想看樱花,又嫌人多嘛!明年我们来。”
  “明年来的时候,人肯定也很多。”曹鹤阳想了想,认真回答道。
  “嗯……有道理。”烧饼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想想办法。”说完指着不远处池塘边的椅子,说:“你去那儿坐会儿,等我一下。”说完就跑走了。
  曹鹤阳不去想烧饼又闹什么幺蛾子,听话地照着烧饼指得方向走过去,那里不但有竹椅,桌上甚至还摆好了茶。
  曹鹤阳会心一笑,这个人啊!
  呷了口茶,举目远眺,虽然现在季节不对,可曹鹤阳还是能想到春日里这里的风景会是多么美丽。
  正出神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曹鹤阳举起来,看到是烧饼发来的微信:“猜猜我在哪儿?”接着是一张图片,打开一看,居然正是自己坐在椅子上的样子,明显就是在附近拍的。
  曹鹤阳笑着回复:“孙贼,哪儿呢?快点儿出来。”
  发完这句,抬头去找,果然就看到烧饼站在池塘对面冲着自己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曹鹤阳笑了出来,然后冲着烧饼张开了手臂。
  烧饼就真的绕着池塘一路小跑地奔过来,然后一把把曹鹤阳搂进怀里。
  明明是特别烂俗的戏码,可曹鹤阳却笑得特别开心,被烧饼搂进怀里的时候,他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里都是甜的,就好像昨天喝的桂花冬酿。甜甜的,却格外醉人。
  拥抱良久,曹鹤阳终于想起来问:“你不是说让我看鼋头渚的樱花吗?”
  “这不就是了嘛?”烧饼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束假花,指指自己,说:“鼋头”,指指身后池塘里的一小块假山,说“渚”,然后指指假花,“樱花。”
  曹鹤阳被他逗得前仰后合,说:“哪有人捎带自己是王八的!”
  “诶!可不能这么说!”烧饼说,“我刚刚指得可不是自己。”说完揽过曹鹤阳,轻轻顶了一下。
  曹鹤阳明白了他的意思,白他一眼,说:“好好的看风景,又开黄腔。”
  烧饼一脸委屈,说:“哪儿有!那人家官名儿就叫这个嘛!”
  “还说!”曹鹤阳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烧饼笑笑,拿起手机给曹鹤阳看,“阿四,我说了带你来寻芳的是不是?给你看。”
  手机里并不是什么风景,而是刚刚他偷拍的曹鹤阳给自己回微信的样子,笑得那么自然那么好看。
  我的爱人啊,如阳光一样温暖,比春日的风景还要漂亮,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如同沐浴在春光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找到这世上最美丽的风景,反正,我是找到了。
  在拍下那张照片的时候,烧饼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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