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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sir一个“开”字出口,朱云峰双手如电,开始码牌,一会儿就把自己面前的牌码好了,转而去码第二条。
曹鹤阳的动作没他那么快,出手不疾不徐,效率却是一点儿不比他低,也未见他如何动作,却几乎和朱云峰同时码好了自己面前的牌,然后去码第二条。
四条牌码好,两人同时收手。
郭sir拿来两个骰子,问他们两个“单还是双?”
“单!”朱云峰说。
“双!”曹鹤阳说。
郭sir一把下去,然后说:“三六——九——单——”
朱云峰说:“谢四爷!”然后说:“我选东!”
这里要说明一下,虽然前文说过,选坐风应该是各自投骰子定大小,然而以朱云峰和曹鹤阳的身手,不用怀疑,他们两个用两个骰子都能投出十二点和一点,根本毫无意义,因此才会由郭sir投,而他们选单双。
既然朱云峰选了东,在他对面的曹鹤阳当然就是西。
郭sir把骰子交给朱云峰,朱云峰一把掷下,说:“巧了,又是九点,开门前。”说完,打算从自己门前那一条牌里开始摸牌。
“等等!”曹鹤阳说,“饼哥,按规矩,我转个运。”
这也是规矩,朱云峰和曹鹤阳这样的高手,码牌的时候肯定做了手脚,刚刚朱云峰猜中了点数,他掷骰子开牌,一定会开对自己有利的数。所以作为对家的曹鹤阳,有权要求“转运”,也就是稍微动一下牌的码放顺序。
不等朱云峰反应,曹鹤阳就动手了,全然不像他刚刚那样不疾不徐,反而出手如风。周围观战的一众大佬只觉得眼前一花,曹鹤阳已经收回了手,说:“饼哥请。”
朱云峰笑呵呵地取牌,说:“没想到,四爷手段如此高超,是我孟浪了。”
曹鹤阳说:“饼哥客气,您家学渊源,我拍马难及。”说完伸手取牌,又恢复了刚刚不疾不徐的样子。
两人把摸到的牌放在面前整理好,朱云峰看了眼,先扔了一张三条出去。
“碰!”曹鹤阳说,先声夺人。
朱云峰却不为所动,等着他摸牌打牌,自己摸完,又扔了一张六条。
“碰!”曹鹤阳说,“饼哥这么客气,我倒是有点儿不习惯了。”
“呵呵!”朱云峰笑笑,说:“四爷知道的,除了在床上,我对您总是客气的。”说完,又扔了一张九条。
“再碰!”曹鹤阳没有被朱云峰影响,碰完扔了一张五万出来,然后说:“饼哥,您猜我听了什么牌?”
“四爷听了什么牌与我有什么相关?”朱云峰说,“我打得你又不能和!”说完,居然又扔了一张八条出来。
“也是!”曹鹤阳说:“说起来,饼哥刚刚说您和麻婶没有血缘关系……”说完,扔了一张三筒,然后笑眯眯看着朱云峰,说:“我早就知道。”
朱云峰闻言一愣,手上的动作慢下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扔了一张四条。
曹鹤阳笑着说:“只是不知道饼哥知不知道,您在我办公室里拿走的那些——其实是假账!”
“什……”朱云峰话没出口,曹鹤阳一拍手上的牌,说:“和了!”
说完推到手上的牌说:“清一色,正好二十四番。饼哥承让。”
曹鹤阳推倒的牌是两个一条,然后是二三四条的顺子。刚刚他连碰三张条子的气势,谁都以为他会做清一色对对胡,没想到最后和下来居然只是二十四番最起码的清一色。尤其是顺子里还有一张三条,是他刚刚碰过的,若是其他人来选,宁可把这张牌杠掉,另选其他的牌听张。
见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曹鹤阳绽开一个笑容,说:“说了二十四番起和,又不是说和得越大越好!各位,我和饼哥赌得不是钱,是谁先赢下两局!”
众人恍然大悟,这才发现刚刚被曹鹤阳又是二十四番起和,又是风向算番给绕进去了,总觉得番越大越好,完全忘记了这局求的是和得比对手快而不是和得比对手大。哪怕你做一副大四喜,对方只有清一色,只要先和,还是对方赢。
郭sir上前查看了一下曹鹤阳的牌,见没有问题,便宣布道:“第一局——小武帮曹四——胜!”
曹神父听了,笑嘻嘻地对七叔说:“师兄见笑了!阳阳这孩子也就是脑子好使些,在您面前卖弄了!”
七叔冷哼一声,说:“三局两胜!”
“可不是三局两胜嘛!”曹神父说:“阳阳再赢一局,就赢了呀!”
“等他赢下了你再得意吧!”七叔说完,重重咳嗽了一声。
“师兄不要动气!”曹神父语气中满是关怀,说:“当年你为我挡了一枪,虽然救治及时,到底伤了肺,这些年总也咳不停,我每次听到,都觉得心疼。”
“哼!”七叔说:“当年我猪油蒙了心。”说完,再不看曹神父一眼,重新关注起牌桌上的战局。
牌桌上的两人略休息了一会儿,示意郭sir开始。
郭sir拉长了声音,说:“第二局——开——”
朱云峰和曹鹤阳依然用各自的手法把牌码好,上一把曹鹤阳赢,所以他坐庄,庄家理所当然坐风是东,所以朱云峰是西。
曹鹤阳一把骰子下去,说:“三四七,开对门。”问朱云峰:“饼哥要转转运吗?”
见曹鹤阳居然敢开自己面前的牌,朱云峰说:“不用了。四爷请吧!”
曹鹤阳笑着开始拿牌,然后说:“饼哥刚刚选了东,是要送我归西的意思?只是不巧,我打西边儿回来的,这西字倒也挺合适的。就是不知道饼哥您,适不适合这个字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