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奥克十三世的水晶头盖骨?”曹鹤阳重复了一句,摇摇头,说:“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
栾云平眉头微皱,确认了一遍:“你不知道这个东西?我以为……”
曹鹤阳眼中现出些许迷茫,他轻轻甩了甩头,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朱云峰走过去,把曹鹤阳揽进怀里,心疼地说:“不要去想了,阿四,不要去想,想不起来也不要紧的。”
栾云平待曹鹤阳平复了之后问:“我以为……你应该都好了。”说完,有些玩味地看着朱云峰笑道:“看起来,你不太行啊!”
朱云峰脸涨得通红,想要反驳,可是这种事情要怎么反驳嘛?只能去看曹鹤阳。
曹鹤阳叹气,说:“你别欺负他。”说完又对朱云峰解释道:“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如果我真的把封印全部解开,你会受不了的。一点儿一点儿来,我们还有时间。”
朱云峰知道,曹鹤阳身上封印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他无法使用,甚至如果强行使用会遭遇反噬。如果曹鹤阳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环境里,随着年岁的增长和魔法境界的提升,能够一点儿一点儿解开封印,融合其中的力量。可是那一次的事情,让曹鹤阳提前破除了封印,现在他能做的,只能将自己无法承受的力量转移给自己。朱云峰本以为二十岁的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没想到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帮助到他。
“阿四……”朱云峰握紧曹鹤阳的手。
“我说了,没问题的。”曹鹤阳说。
栾云平仔细打量了一下曹鹤阳,对朱云峰说:“确实没事儿,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用低阶魔法而已。”说完又说:“你这个样子,要怎么当神棍?”
“是神使。”曹鹤阳有些责怪地看了栾云平一眼,虽然他知道朱云峰多少也应该清楚自己的状况,但没有必要说得这么清楚让他担心。
朱云峰递给曹鹤阳一个眼神,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栾云平说:“云平大主教管神使叫神棍,这算渎神了吧!”
栾云平笑:“这间房间里,又有谁不是渎神者?”
四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高峰“啪”的一声把书合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说:“平儿,你跟他们说说水晶头盖骨的事儿吧!”
栾云平点头,说:“我来之前,那个奥克城有宝藏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甚至传言中的宝藏也已经有了确定的版本。”
“奥克十三世的水晶头盖骨?”曹鹤阳立刻明白了过来。
栾云平点头,说:“仔细算算,大概是我的队伍渡过哥那河的时候得到的消息。”
朱云峰说:“那就是你出发大概一周之后的事儿。”说完又问:“说起来,你出来的时候,他跟你说什么了?会让你觉得他在害怕。”
栾云平说:“固定的仪式流程,甚至没有单独召见,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没有说太特别的东西,也没有提到过水晶头盖骨。只是要我尽力让奥克城永处神的照耀下。还有就是……”他看着曹鹤阳说:“确定一下你现在的情况。”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在抖?”朱云峰立刻意识到了栾云平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提到阿四的时候手在抖?”说完又问高峰,“你觉得他是在兴奋,而不是在害怕?”
高峰点头,说:“是的,他在兴奋。那种……抑制不住的,失而复得的兴奋。”
朱云峰觉得自己几乎恶心地想吐,说:“呸!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屁的失而复得。”朱云峰抑制不住地爆了一句粗。
曹鹤阳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说:“不许说脏话。”
朱云峰摸着自己脑袋,嘟囔道:“‘屁’算什么脏话嘛!我不是还说过你屁股……”话没说完,他突然觉得自己喉咙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曹鹤阳右手虚点着他的喉咙,显然刚刚释放了一个魔法。
栾云平饶有兴趣地看着,撑着自己的脑袋,问:“需要我为你治疗一下吗?”说完也不等朱云峰有反应,伸手打了个响指,朱云峰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曹鹤阳脸颊微红,恨恨瞪了朱云峰一眼,朱云峰立刻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言辞。
小插曲到此结束,高峰问曹鹤阳:“说起来,你现在到底想起来多少?”
曹鹤阳说:“没有多少,或者说和之前比没有多知道多少,除了我是奥克王朝的后裔,我体内封印的力量让他非常垂涎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信息。”
听曹鹤阳提起奥克王朝,朱云峰突然插嘴说:“一直都说,奥克十三世是被咱们的教宗大人亲手砍下了头颅,如果真的有那个什么水晶头盖骨的话,不也应该被教廷收起来了吗?又怎么会在奥克城?奥克王朝的王城离开奥克城的距离可不近。”
高峰说:“事实上,奥克十三世确实应该埋在奥克城里。”
“什么?”房间里的其他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你之前从来没跟我提过。”栾云平有些责怪地看着他。
高峰笑笑,非常自然地说:“忘记了。”
“忘记?”要不是不想让朱云峰看笑话,栾云平已经要高叫起来了。
“我们两个每次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多,哪里有空说这种事情。这次来的路上,你又这么……嗯……热情,我也就没想起来。”高峰仿佛在阐述一件特别正经的事儿,语气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曹鹤阳笑着说:“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了。”为什么堂堂三大主教之一的栾云平,为了能够带着这个人远离圣城,这些年愿意辛辛苦苦地去做一些自己根本不屑做的事情。
高峰没在意曹鹤阳的话,说:“平儿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而我在高塔底下,有很多时间,所以翻阅了许多资料。事实上,我在不止一本笔记里,都曾经看到过同样的记载。”清清嗓子,高峰试着让大家跟上自己的节奏,说:“当年奥克王朝的王城被攻破,奥克十三世确实被教宗大人杀死,但不是现在所说的砍头,而是直接用剑刺死的。据说教宗曾经打算将他的尸体枭首示众,不过后来似乎还是打算保证这位君王的体面,给了他一口棺材下葬。不过在下葬的当天夜里,棺材就不翼而飞了。教宗大人应该是知道这件事儿的,甚至这件事他应该是默许了,因为事后并没有让人去追查。”
“他自己派人盗掘了奥克十三世的坟墓?”朱云峰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这个,随后他又立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说:“没必要!毕竟他当时哪怕后悔了,只要叫人把棺材重新挖出来就好,不需要找人偷偷去做。”
高峰点头,认可了他的分析,说:“我当时也很好奇,因此查阅了很多记录。好在这是五十年前的事儿,资料还是很多的。我直接说我的结论吧!我认为他和某人做了一个交易,同意那个人带走奥克十三世的棺材,运回奥克城安葬,不安葬在王城或许是因为太显眼了。也可能是因为奥克城是当年的奥克大帝龙兴之所。”
“某人?”曹鹤阳抓住了这个词儿,问:“听你的口气,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咯?”
高峰不置可否,说:“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