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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云平在曹鹤阳的引荐下,先是与李云杰会面,两个人彼此还算有些许默契。李云杰是聪明人,一来曹鹤阳一点儿都不担心栾云平来做主教,二来栾云平一到就先来见曹鹤阳,说明无论如何,比起教廷或者圣女,栾云平显然更倾向于曹鹤阳。目前的情况下,奥克城不会干涉栾云平在奥克城的举动,栾云平也不介入奥克城的俗物,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对彼此都好。
至少现在的情况下,两边的利益一致,聊起来也格外顺畅,所以没多久就把需要注意的事情彼此交代完了。
“那么,就按照刚刚说的,我们会在圣十字架下修建一所简单的小教堂。也会在附近另外辟出一块地方,作为您队伍的驻地。”李云杰说。
栾云平点头,起身表示感谢。
李云杰连忙也站起来还礼。
“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栾云平一边说一边朝外走。
“我送您。”李云杰跟了几步,被栾云平要求留步。
“说起来……”栾云平脚步顿了顿,说:“云杰城主应该也听到那个所谓水晶头骨的传闻了吧!”他相信以李云杰的能力,不会一点儿风声都收不到。
李云杰点头,表示确实知道了。
栾云平说:“您有什么打算?”
“全凭神的意志。”
这句话跟没说一样,基本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栾云平却没有任何不满,因为李云杰敢这么说,说明他有信心对付那些跑来寻宝的人,他们一定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见过李云杰,栾云平回房,换了自己非常穿不惯的大主教法袍。他骑士出身,对这种宽袍大袖行动不便的衣物从内心抵触。然而见圣女不是见曹鹤阳,能够由着性子来。为了不要节外生枝,思来想去,还是换了法袍。
高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换了衣服,系上黑色的腰带,说:“其实你穿这身也挺好看的。”
“我穿什么都好看。”栾云平习惯性回了一句,又觉得语气有点儿冲,摸摸鼻子没在说话。
“你那么不想见她吗?”高峰没在意这种小事儿,他能看出来栾云平心情不太好。
“这些年,每次见她都有进步。”栾云平说:“可每次见她,身上的气息也越发阴冷诡异了。”随后他想起高峰为了自己,现在身上半点魔法没有,必定是感受不到圣女身上的气息的,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决定中断这个话题。
“你知道的,再来多少次,当年我还是会那么做的。”高峰说,“所以,不要在意。”
“可……”栾云平走到高峰身边,说:“当年其实本来不至于这样的,都是我不好……我……”
高峰摇摇头,说:“跟你没关系。”说完笑着摸了摸栾云平的脑袋,说:“要不是有那次的事儿,我们两个不知道要互相折腾多久呢!”
栾云平说:“当年的事儿,我虽然有所猜测,这几年也暗中调查了许久,可还是没有彻底查清楚。直接涉及的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居然真的一个都没有剩下。不说这份心机,只单论着手段的毒辣,确实青出于蓝。”
高峰问:“你还是在怀疑她?可是当时她才多大?不到十岁而已,甚至都没有进圣城学习。”
“你还是觉得不是她?”栾云平反问,“一个十三岁能坐上圣女位置的小姑娘,若说九岁的时候天真懵懂,我是不会相信的。”
他们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的分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所以今日的讨论也不会有结果。栾云平说:“我今天……在和城主大人谈话的时候,总觉得还有一股气息也在,这股气息我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遇到过。”
“先别想了!”高峰给栾云平戴上兜帽,说:“你去把她弄走,在奥克城就再也不用穿这身劳什子了。”
“这个是正事儿。”栾云平笑着握了握高峰的手,说:“那我走了。”说完对着门外叫道:“刘九思……备马,带上你的人,咱们去见圣女。”
圣十字架下,圣女依然在祈祷,哈鲁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
“云平大主教来了?”圣女问。
“是的,已经到了。”哈鲁说。
“呵!麻烦他等一下,我的祷告还没有结束。”圣女说。
哈鲁一怔,随即明白圣女这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去转达圣女的意思。
栾云平听到哈鲁的话,对身后跟着的人说:“你们四处转转,不用陪我在这里等了。”
刘九思听到圣女摆架子早就不满了,听栾云平这么说,立刻说:“大主教,我们……”他话没说完,就见栾云平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圣十字架下跪倒,也和圣女一样祷告起来。
刘九思嘴角瞬间就翘了起来,心说自家主教大人到底不是普通人,这一招厉害,不就是祷告嘛!我们也会啊!看着在原地颇有几分错愕的哈鲁,刘九思上前直接勾住了他的肩膀,说:“哈鲁大人,您升了一星圣骑士就是不一样啊!见到我们这些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了呢!”
哈鲁连忙否认,说:“没有没有。刚刚当着大主教的面,我必须要恭敬。”
“行了,现在大主教也去祷告了,我看这奥克城风平浪静,警戒的事儿也不需要您亲自守在这里吧!走,陪我们逛逛去吧!”说完一个眼色,和手下的人连拉带拽把哈鲁拖走了。
城主府的晚餐定在太阳落下地平线的时候,然而直到那个时候,栾云平也还是没有回来。
李云杰有些沉不住气,但看着其他人一个个都仿佛没事人一样,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担心。
“城主大人,不用担心。”曹鹤阳看他有些心神不宁,说:“云平大主教和圣女……也很久没见了,多聊几句也正常。”
高峰闻言,眼皮略动了动,心说曹鹤阳又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他知道栾云平很看不上圣女,甚至认为她是当年害得他们两个差点丧命的主谋,想必今日这两人的言辞交锋不会少。
正想着,就看到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走进来。李云杰见到这两人,气不打一处来,奈何当着高峰,他也不好说太多,只能咳嗽一声,说:“东子,过来见见高峰老师,他是云平大主教的高级顾问。”
高峰含笑点头,目光瞥到谢金的时候,眸子瞬间紧缩。